那日,爹爹救驾有功,受到皇帝许多赏赐。
而那二皇子,因没有如书中所说替天子挡剑得到重用,还蛰伏在暗中,伺机而动。
李雪得知这一剧情变故后,心中的焦虑与不安越来越深,想要攻略爹爹的心思越来越迫切。
加之每日每夜被噩梦缠身,早已让她身心俱疲,精神崩溃。
回到府中后没几日,李雪以为我爹庆祝为由,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吃食,还备上了一壶好酒。
我爹罕见地应了她的邀约,前来赴宴。
庭院里,月光下。
我拿着一只鸡腿啃得正欢。
李雪执起一壶酒倒入杯中,朝我爹递过去:[夫君,此乃上好的女儿红,菀儿特意吩咐人寻来的,夫君你快尝尝。]
她言笑晏晏,面色如常,唯独端酒的手有轻微的颤抖,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我爹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接起酒杯缓缓凑到唇边,眼看就要喝下。
我猛咳一声,像是吃的太急被噎着了,十分难受。
李雪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我爹眼眸闪过一丝笑意,他顺势放下了酒杯,一只手把我拎了起来,另一只手在我背上拍了拍,淡淡的语气里带着调侃之意。
[吃个饭也能噎着,真是个小笨猪。]
你才是猪!
你全家都是猪!
我气恼地晃了晃小脚丫,示意爹爹将我放下来。
爹爹大笑一声,将我丢进云浅的怀里,随后对李雪告辞离开了院子。
而李雪一反常态,全程阴着脸一言不发,未再过多阻拦。
待爹爹走后,她赫然一把拽住我的手,将我拖进了屋子里,把上前阻拦的云浅关在了门外。
[说!这段时间是不是都是你这死丫头在捣鬼?!]
李雪死死皱着眉头,她的视线像淬毒的寒针,狠狠地扎在了我的身上。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脸天真无辜地望着她。
[少在那儿给我装!每次一到关键时候,你总是会搞出点动静坏了我的好事!]
李雪厉声喝道,联想到往前的种种事宜,她一脸的愤恨与怨毒。
这恶鬼终于猜到了,不枉费我这些时日的付出。
我轻轻抬眸,眼神陡然一转,充满了冰冷的狠厉,如我爹般如出一辙,令人不寒而栗。
李雪吓得后退了几步,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站在她眼前的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小丫头片子,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脸上带着残忍和狰狞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竟敢戏耍于我?]
李雪的手猛然收紧,脖子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的脸色因窒息变得紫红。
然而,我始终盯着眼前这只恶鬼,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李雪神色一变,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正打算放手时,房门被人轰然一脚踹开!
我爹脸色冷如冰霜,他狠狠扣住李雪的手腕,用力一捏,李雪神色痛苦地松开了掐住我脖颈的手。
云浅急忙上前抱着我,看到我脖颈上一圈青红的痕迹,心疼落泪。
她知我今日以身为饵,以命犯险,为的便是彻底撕下这恶鬼的人皮。
李雪哭哭啼啼地试图辩解自己的行为:[夫君,菀儿对不起卿卿,对不起你啊!刚刚菀儿不知为何突然陷入梦魇,没想到竟然伤了卿卿,菀儿真该死!]
我爹看着她此番作态,冷冽的杀气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涌现。
在他不甚清晰的记忆中,那人总是浅笑盈盈地看着他,即便伤心落泪,也不会是这番忸怩之态。
眼前这人,究竟是谁?!
那个人,他的妻子江菀菀,去哪儿呢?
我爹眉头紧锁,双眼一片茫然,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让他感受到无形的恐惧和不安。
系统疯狂提示,我爹的好感度在急剧地下降,从原先的四十五瞬间下降到了十。
眼见还要继续下降,李雪着急了,若是任务失败,她将受到系统无比残酷的惩罚。
她慌张指着一旁的云浅厉声道:[都是云浅这贱婢!是她想要害我,给我下了梦魇的毒,夫君你要相信菀儿是绝不会做出此事的!]
云浅冷笑一声:[你说对了,确实是我给你用了散魂香,让你日日夜夜被恶鬼缠身。不过这都是你这恶鬼应受到的恶果!]
李雪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你这贱婢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夫君你可别听信她的谗言。]
云浅嗤笑:[既然你还要这般嘴硬,那我且问你。你可知老爷与夫人的定情信物是何物?]
我弯眼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恶鬼哪会知道爹娘的定情信物什么,她当日可是将之亲手摔碎,弃若敝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