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愿 第18章 训练番外篇

“练习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可以出来试炼试炼了。”洛云离边走边活动着筋骨，头发也高高束起，蔚蓝的发带随着头部的摆动翻飞于空中。

洛云离在木灵阁内阁以外露面少，除了夜愿和顾策外，木灵阁里也就只有婆婆和梅长老等几位长者知道洛云离的身份，而惟月对于木灵阁的人而言也是生人，因此，二人不需要伪装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木灵阁里。

“是啊，只是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惟月接话，与其说是在顺着洛云离的话往下说，不如说惟月是在对未知的事物忧心。

“月姐姐，别担心，我们就在木灵阁境内，如果遇到危险，我会保护你。”

洛云离笑盈盈的，心情好像很不错，又接着说：“月姐姐应该还没见过木灵阁内阁之外的风景吧，近日天气热了许多，还好木灵阁多林荫，往来也常有风，所以能出来一趟也挺好的，这次我们只是出来寻找偷跑到木灵阁的魇兽，任务算是简单，结束后我可以陪月姐姐在木灵阁转转。”

“谢谢你，云离，对了，我们离魇兽在的位置还有多久呀？”惟月笑着回应，心里却很焦虑。

“很近了，根据情报，魇兽一共五只，就藏在前边山丘附近，白日休息，到了夜间就出来危害附近的百姓，已经伤了几位的村民了。魇兽体型不小，等会快到山丘的位置，我们得提前将武器准备好，免得魇兽突然窜出来。”

“嗯，我知道，注意安全。”

“月姐姐也是，注意安全。”

惟月抬起头，眯着眼看了一眼太阳，热烈而明亮，又闭上眼，等眼前的光晕散去后再睁开，洛云离说的很对，即使太阳已经让人觉得有些发热，风却吹得很舒服，与头顶的阳光搭配起来正好。

惟月很少见到这样的时节，在万灵冢时她不爱外出，到了密林也依旧很少离开密林，见得更多的是万灵冢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和密林里茂密的树叶间漏出来的光芒。

不过，这样的天气确实很棒。

等惟月缓过神来，二人已经逼近山丘。

洛云离化出重剑用双手握在身侧，惟月也提起长枪，准备好应对随时会出现的魇兽。

二人放轻脚步寻找魇兽，见到两只大魇兽蜷缩着身体正在休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惟月与洛云离已经有了些默契，二人互相递了个眼色，准备分开各自去解决离得近的那只。

正欲冲过去时，身后突然传来响动，洛云离立刻转身去应对身后的危险，惟月则不顾身后，直接将长□□向睡着的魇兽。

几乎在同一时间，洛云离的重剑拦下了两只准备偷袭的魇兽，惟月的长枪也扎进了一只魇兽的身体。

经过这段时间顾策的训练和长久以来惟月自己的练习，惟月确实进步了许多，当初第一次进密林时惟月对付一只魇兽还要用很久的时间，如今惟月已经学会通过灵力与武器结合一击毙命。

被惟月刺穿的魇兽化作黑烟，另一只藏在草堆里睡觉的魇兽被惊醒，朝着惟月扑过来，惟月失去先机，先往后一撤，靠近洛云离，以防有意外发生。

二人被突然冒出三只魇兽围住，魇兽呲着牙喘着粗气，似乎在宣泄愤怒与不满，但是，这样的情况对于洛云离与惟月而言其实算不上危急，二人的实力足够应付，只是惟月缺少实战经验，所以还是有些紧张。

这时，却有人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只更大的魇兽，那只魇兽呲着牙，嘴里吐出黑烟。

“你们是哪里来的？敢扰我清净？”

“是你将魇兽引来，放任魇兽危害百姓的？”洛云离质问道。

“这些魇兽可是我亲自养大的宝贝，是附近的无知村民惹恼了我的魇兽，我的魇兽才会驱赶他们的，现在你们还敢来这里，简直是找死！我现在就……”

那人话还没说完，洛云离就抡起重剑冲了上去，却被最大的那只魇兽冲撞，失手将重剑脱手，那人正兴高采烈准备嘲笑，反被洛云离借势按倒在地。

几只魇兽逼得更近，最大的那只张着嘴几乎要凑到洛云离的肩膀。

“别乱动，不然我就先杀了你们的主人。”洛云离已经感受到魇兽在逼近，警告着，魇兽个头不小，一看就是养了许久了，自然有些恋主，只能不再往前。

“月姐姐，我现在无法拿到武器，拜托你了。”

惟月看着洛云离，又看向被洛云离勒住脖子的人，以为洛云离是想让自己去杀人，下意识地露出为难的神情。

除魇兽倒是更容易接受，魇兽最后会化作黑烟消散，不会留下痕迹，可是人，那可是人啊，会流出鲜血，血干以后也会弥漫浓厚的血腥味，惟月有些下不去手，不过，洛云离没有武器防身，若是魇兽再次偷袭，难保洛云离不会受伤。

“你们这些混蛋，宝贝们，给我上啊，给我咬死他们！”那人突然大喊。

情急之下，惟月以最快的速度将长枪扫向那人的腿，随后又抵住里洛云离最近的那只大魇兽的嘴。

洛云离也会过意，踢开靠近的魇兽，迅速起身拿回重剑。

那人的双腿被惟月敲断，躺在地上大喊，伴着魇兽主人的愤怒呼喊，四只魇兽一拥而上，被惟月与洛云离击杀、躲避、交换、击杀，全部消灭。

可真正棘手的是解决人。

洛云离提着重剑走向躺在地上的魇兽主人，惟月有些不忍心，低下了头，那人明明刚刚还分外嚣张，见魇兽全部被消灭，也没有悲伤，而是开始为自己求饶。

知道洛云离不好惹，那人将目标转向了惟月，喊道：“哎哟，姑娘，救命啊，我也不想伤人，只是那些魇兽太没良心，偏要趁我夜间休息时出去害人，我是无辜的啊。”

“闭嘴，休要再狡辩，你的魇兽在附近村落已经造成两位村民重伤，连保护村落的灵使都被你的魇兽咬伤，木灵阁尊重一切生命，所以在你们初来时没有驱逐你们，但是你们居然更加肆意妄为，现在就是付出代价的时候。”说罢，洛云离将重剑落入那人的身体，那人在哀呼中结束了生命。

顾策微皱眉头，意味深长地躲在暗处观察。

他从一开始就跟在惟月与洛云离后面，这场试炼本就是顾策专程为二人准备的，他去查了情报，选了一项容易些的任务，告诉了夜愿他的想法，再由夜愿下令安排两人前去对付魇兽，撤回其他人员。

作为教二人武艺的“师傅”，顾策自然是跟在二人的身后观察二人的表现，他也相信洛云离与惟月的实力，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出手，只是突然有人冒了出来，这是情报里没有提到的信息，也确实挺棘手的。

顾策等待着，等待事情的发展，等待洛云离会如何向惟月解释，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教惟月面对这样的问题，身为木灵阁内阁的人，在大多数时候要考虑的都是如何去解决与人有关的问题，而不是魇兽。

“抱歉，月姐姐，我吓到你了。”洛云离怀着愧疚。

惟月低着头，不敢去看倒在地上的人以及他身边的鲜红。

“走吧，月姐姐，我们先离开这里，等会会有人来善后的。”

洛云离收回重剑，走到惟月身边，惟月也收起长枪，任由洛云离带着自己离开。

顾策也赶紧跟上。

惟月与洛云离沉默着并排而行，各怀心事。

洛云离先开了口：“月姐姐，如果你觉得有负担就都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人是我杀的，你不必自责。”

惟月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什么。

洛云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又说了一遍：“月姐姐，抱歉。”

惟月的心情很复杂，有刚见过死亡的震惊和苍凉感，有对一条生命消失在自己手上的恐惧，有对自己的愤恨，更多的是对洛云离的愧疚，差一点，洛云离就会因为自己犹豫陷入危险，差一点，自己的自私就伤害了他人。

“云离，抱歉，”惟月的声音很沉重，洛云离诧异地看向惟月，见惟月低着头接着说：“对不起，我的犹豫让你差点被魇兽伤到了，也是我，因为不想沾上鲜血，害得你必须替我去做原本该由我完成的事情，对不起，云离，对不起，明明我是姐姐，该由我来保护你的。”

惟月的声音很低，就像她的心情一样。

洛云离听后，欣慰一笑，原本他是很担心惟月的，可是惟月开了口，他反倒放心了一些。

“月姐姐，谢谢你愿意保护我，以后我们应该就是搭档了，搭档就是互相支持、互相配合，月姐姐做的很好，帮我控制住了人，也帮我争取到了机会拿回重剑，我们还会有很多机会一起完成任务，也会做的更好。”

惟月点了点头，她知道洛云离的好意，也不愿意让洛云离明明帮了她那么多，却还要因为她的敏感来费神安慰她的情绪，剩下的，她可以自己去做。

“那么，以后私下的时候我可以叫你小月吗？”

“嗯，都行的。”

“云离，那个人必须死吗？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是将他们关起来，而不是直接处决。”

“必须处决，私养魇兽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在木灵阁和衍器宗都是这样，一旦魇兽失控，造成的后果不可估量，只有用足够严厉的手段才能让这类事情少些。走吧，小月，别想太多了，我带你去看看木灵阁的景色吧，木灵阁里绿树成荫，应该会有几分像密林吧。”

“好。”

洛云离笑了笑。

“云离这小子，还挺会哄女娃娃的。”顾策吐槽道，心底里却很开心。

顾策先于惟月与洛云离回了木灵阁，径直去找了夜愿。

夜愿正在前阁处理公文事务，敞着门，就代表可以进屋。

“阿愿。”顾策见梅长老不在，喊了一声，敲了敲门，就直接进屋了。

“你这么大声，就不怕梅长老说你。”夜愿小声说，依旧低着头翻看案上的折子。

“我看过了，梅长老不在，唉，今天可把我累坏了。”

“月儿和云离表现得怎么样？”

“挺不错的，没想到云离那小子还挺会哄……糊弄人的。”差点说漏嘴，顾策赶紧扯开了话题。

“不是去除魇兽吗？听你这语气难道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

等顾策说完今日的见闻，夜愿有些担心，虽未表现出任何情绪，心里却在等待惟月回来。

“就让月儿与云离先休息吧，明日由内阁传令，增派人手巡逻，避免以后再出现私养魇兽伤人的情况，同时派人去向梦灵传信。”

“嗯，现在魇兽变多应该是与梦灵换届有关，新梦灵还太小，处理起这些事务确实费劲。”顾策倚在案上说。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帮帮忙吧，梅长老不知在哪里寻来这么多折子，不快点看的话今日可就看不完了。”说罢，夜愿熟练地将折子分出一部分放到顾策面前。

顾策无奈地转过身坐好：“哎，又来，梅长老可真是，之前你不在的时候，梅长老也是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堆陈旧的折子就让我看，还交代我等你回来以后也要让你都看了，你更惨，被梅长老要求把木灵阁的史料读了一遍又一遍，唉，阁主可真不好当啊，还好是你。”

“先把折子看了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