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港来山 续 第4章 来做吧

缝手的时候刘耀文没觉得有什么 ，倒是宋亚轩在一边紧张的不行，刘耀文看他遭罪，赶他出去等着。

等刘耀文处理完，走到他面前冲他晃了晃包着绷带的手时，宋亚轩却是抓住他的手放到了唇边，垂着眼睛轻吻了一下，说：“以后可不能了。”

临着年的冬风吹在人脸上也不留情面，走在路上吸着冷气，勉强立直着身子。

刘耀文没太在意，光是接收这一路上的陌生都来不及。

宋亚轩看他东张西望，没问没说，只是在拐弯的时候拉着刘耀文走了跟回家相反的路。

“不回家？” 刘耀文问。

“我去上班啊。”

“嗯，我忘了。”

刘耀文想，就像他自己不问“去哪？”而是问“不回家？”，就像宋亚轩理所应当的答“去上班啊”。这是一个骗局，局里他知道宋亚轩的工作，也知道他工作的时间地点，局里他只不过是忘记了亚轩昨天夜里与他说过的今天突然要上班。

只是一觉醒来宋亚轩找到了一个新的工作，也只是一觉醒来刘耀文得了个怪病。

宋亚轩带他去了少年宫，上了几层楼，开了一扇门，屋里十几个孩子，看见宋亚轩就喊“小宋老师”。

屋里不只有孩子，还有一架钢琴，有满墙贴着的音乐大家。

他当了音乐老师啊，真好。

宋亚轩想，不要他问，我也不要说，我只带他看，看这五年里我的生活，看这五年里我生活里你的痕迹。这样刘耀文就参与了他的生活，刘耀文从来没离开过宋亚轩。

孩子唱好了宋亚轩会笑着夸，唱错了宋亚轩也是笑着，笑着说你听我唱，笑着唱给孩子们听。

宋亚轩唱歌的时候还是会看向他，像以前一样。昏暗的歌舞厅变成了明亮的教室。

他光明磊落的唱，唱给干干净净的人听。

放假了家长就把孩子往少年宫送，宋亚轩的课一直上到中午头才结束。刘耀文联系了吴医生出来吃饭，宋亚轩为了感谢他帮忙，就请吴医生去吃了顿火锅。

刘耀文有五年没在这么热闹的环境里呆过了，之前也没太呆过，四个人手头短暂富裕的时候吃过一两次热闹的饭店，后来就剩他俩的时候，攒下了钱也吃了一两次火锅。

这会一屋子顾客的喊声，小孩的叫声哭声，店员的吆喝声，啤酒瓶的碰撞声，火锅的咕嘟声。混在一起就是嗡嗡声，一下把刘耀文拍进了海底。

这种感觉很像他在歌舞厅的卡座里发呆的时候，也是什么也听不清，也是什么也不聚焦，直到宋亚轩上台，或者凑到他耳边。

耳朵丢进了海里，眼睛留在回忆里，直到宋亚轩握住他蜷在膝盖上的手。

宋亚轩跟他说了句话，听不清楚，却笑着点头。

“让他集中注意力。” 吴医生说。

“所以陌生和嘈杂的地方就会让他这样吗？”宋亚轩看着刘耀文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吴医生点头。

服务员端上了菜，宋亚轩没顾上，只是一直在小声唤着刘耀文的名字，然后伸手捂住了刘耀文的耳朵。

刘耀文这才缓过神，冲宋亚轩一笑，说吃饭了。

然后看了眼汤底，起身了，端了一碗热水回来。坐下后就往锅里下食材。宋亚轩看着，全是自己爱吃的。

过了一会捞起食材，又在热水碗里涮了一圈，然后放进了宋亚轩的碗里。

热气熏红了宋亚轩的眼眶。

他们最多吃过两次火锅，两次为了照顾到他清淡的口味，刘耀文从来都是点清汤。但是之前四个人出去吃饭的时候，宋亚轩不好意思让大家都谦让他，所以他会跟着吃辣菜，但是每一次刘耀文都会给他端一碗热水，涮一下再送进他的碗里。

他永远把他的习惯当成条件反射。

他们决定傍晚去看丁哥，但是宋亚轩辞掉了下午的工作。

他得让刘耀文先慢慢熟悉新家，他害怕刘耀文晚上睡不好觉。

刘耀文起初是不乐意的，他害怕这个病影响了宋亚轩的生活。

但是宋亚轩说他的全部都是他的。

他说：“我想让你多陪陪我。”

刘耀文进过这种大楼送外卖，但是没在这栋楼里呆过半个小时。

他开始很拘谨，很紧张。但是宋亚轩一下午让他来不及紧张。

宋亚轩说想吃水果，他去厨房切。宋亚轩说下水管堵了，他去浴室通。宋亚轩说想看电视，他就陪宋亚轩倚在沙发上看热播剧。

刘耀文知道宋亚轩在让他熟悉这个家。

电视剧不知道在演什么，两个人倒是越挨越近了。

“阿文，什么能让你立刻获得安全感呢？”

刘耀文凑过去吻他的唇和鼻尖，不说话。

“离五点还有多久。”

刘耀文把头从宋亚轩的肩上抬起来，喘着气瞄了眼客厅的钟：“两个小时。”

“我们来吧？”宋亚轩捧着刘耀文的脸，盯着他的眼睛。

刘耀文把宋亚轩拦腰抱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才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