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宁户外胎教第一天,身穿黑白运动装在院子绿而平整的草坪上和贺丹一起做早操。
贺丹边伸展双臂边说:“伸展双臂,开合两次。”
“左叉腰右挥臂。挥臂幅度要大。”
……
喻宁一晚没睡,眼下有黑眼圈,不重,却格外显眼。
一套早操下来,喻宁拉下运动装拉链散热。他还微微发晕,走向槐树下的秋千坐,掏出手机自拍一张。
照片里的他束着中发,鬓发两缕垂下。凤眼微眯,嘴唇微张,露出门齿下部分,点睛之笔在伸出的、和门齿齐平的舌尖,不仅清纯诱惑,还保留了上位者的高傲,征服欲和臣服欲同时不矛盾的在一张脸上展现。任谁看了不迷糊啊。
不远处的贺丹瞪圆了眼睛,暗暗想:“段先生好福气。”
喻宁检查了一遍,确定有吸引段时予赶回来的魅力,才发送照片。他盯着段时予的网名,期待它现在变成正在输入中。
然而,休息结束正式开始户外胎教第一个内容时,段时予仍没有反应。
喻宁失落。德国手下一早告诉他了,段时予已和孟然分道扬镳,正一个人坐咖啡馆喝咖啡,有闲时间为什么不理他?
“喻总,少走神了,今天的儿童操好几样呢。”贺丹唉一声,发愁提醒,“你一早上要全记牢并且做得标准,才算完事。”
“嗯。”喻宁的运动装领子高,遮住脖子上的吻痕,他拉下拉链至锁骨位置,露出脖上的淡淡吻痕,又自拍一张,分享给段时予的同时,还发了一张兔兔卖萌的表情包。
亲眼见证喻宁操作的贺丹:“……”
喻先生,求变回高冷姿态。
沉浸于勾引段时予赶快回家的喻宁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幽怨目光,他抬眸,只见贺丹苦着一张脸,嘴角下撇。再他看过来时,她又迅速扬起微笑道:“喻先生,尽快开始吧,早学会早结束,您也能好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喻宁拉拉链拉到顶部,脖子上的吻痕眨眼间被隐藏好了。他又看一眼段时予的网名,才不情不愿道:“好。”
这个好字相当的低沉。
第一次听见喻宁语气不好的贺丹登时打哆嗦了。
陷入爱情的男人脾气阴晴不定的。
为了赚钱过年,加油吧贺丹。
喻宁一心二用,一边关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一边学习儿童操。
今早一共学习四种儿童操,每一种时间在三分钟。动作简单易学,难则难在必须学得标准,手臂离头多远、大腿绷紧又不能太绷紧等等严苛规矩,致使喻宁一直在第一种儿童操的第一个举起手臂挥手的动作停滞不前。
贺丹崩溃,喉咙说冒烟了也没成功进行下一个动作。
喻宁手抬酸了,再是为段时予设置的独特铃声没响应过,他绷起脸,吓得贺丹说话又哑又小声,还有颤音了。
俩人心思无法集中儿童操上,效率大大折扣。
一早四个小时的胎教时间,第一种儿童操,喻宁还有好几个动作没学。
没学会,意味着,今天的休息时间也缩短一大截,仅能休息半个小时的时间,吃完午餐,也没多少时间又要继续。
喻宁先回卧室吐光孕妇餐,打了电话问德国的手下段时予在干什么。手下说道:“小姑爷坐上飞机回国了。”
“什么时候!”喻宁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洗几十遍澡,洗得干干净净。
手下噎住一秒:“一个小时前。”
一个小时前……他没回他信息也理解了,和孟然断了确实应该缓缓。
为了尽快和段时予腻歪,喻宁的胎教操做得认真积极。贺丹不用猜也知道喻宁那么积极是因为段时予。
爱情,又是堕力又是动力。
学第二种儿童操《晴天》时,天气晴转阴了……
贺丹仰望一眼压城的乌云,心情随着也不美妙。
好在,她专业能力过硬,也不影响教学。
爱情的力量是可怕的,喻宁晚上八点学完了全部儿童操,并且十分标准。
喻何年过目后,也较为满意,打了九十九点九的分数。命喻宁再接再厉,达到一百分的满分标准。
喻宁仅拿过三个一百分,听喻何年话起,拿到的分数几乎全是九十九点九,那零点一分非常难拿。
少则一年可拿到,多则两年拿到。
喻宁不愿也说了一声是。
喻何年看向他的肚子道:“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少和那蠢人鬼混。”
言语里全是轻蔑之味。
喻宁忍了忍,忍不住道:“外公,他不蠢,也待我好。”
“待你好还为了孟家那东西害你进医院?喻宁,身为喻家下一任当家人,你绝不可以为一个蠢东西失去自我。他和你母亲,你知道选谁。玩弄他,我允许,但依附他绝对不行。明白吗喻宁。”
喻宁垂眸遮掩住眼里闪过的不爽,心口不一地说:“明白。”
喻何年也不质疑喻宁说话真假,淡道:“嗯,好好胎教。”
视频投影一断,喻宁忙不迭地回卧室搓澡,搓了两三遍 ,浴巾围身地走出浴室,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他用一根木簪子盘起头发,随后持起一瓶茉莉香味的小瓶身体乳,挤了两泵,擦涂起锁骨肩膀。肩膀滑而嫩,喻宁心突突跳。
他坐沙发上,插起今中午花店老板送来的白山茶,边插花边望向门口。期间有催的想法,他硬生生忍住,按时间,段时予也快到家了。他不能急,显得他太急迫勾他,像之前吃面时那样,不动声色地勾。
然而,当门咔嗒一声响时,喻宁冲了上去,边摔门,边快准狠地堵段时予的嘴亲。
他亲得毫无章法,哪哪都想亲。
一天不见,思念如洪水过境,淹没当事人。
段时予回过神时,皮衣外套被扔地上了。喻宁本就松垮的浴巾也随他的外套一齐坠在地上,后翘的好身材彻底毫无遮掩地暴露。
“时予……”
喻宁动情地叫段时予的名字,携上他的双手,领往后翘的地方。
后翘地方快被宠爱时,段时予抽出手,不仅如此,还推开喻宁,没好脸色地往沙发上走。
喻宁情动被迫暂停,迷离的眼神也渐清明了。他拾起浴巾,遮着私密部位,跪在柔软的沙发上。沙发凹出坑来。喻宁圈住段时予的肩膀,边往他身上压,边问道:“怎么了?”
段时予瞥一眼他裸露的臂膀,沉声道:“穿衣服,小心着凉。”
“屋里又不冷 。”喻宁太想念段时予,不全身挂他身上已经非常的克制了,“你为什么生气?”
段时予按压怒火道:“……穿衣服。”
“不穿。”喻宁唇贴他耳郭,“要吗?”
段时予盯着黑木桌上的白山茶花,语气不善问道:“你有想过孩子的感受吗?”
“你不进去就好了。”喻宁笑容收起。
“不要。累一天了,你赶紧睡吧。”段时予桃花眼不复往日的和煦笑然,瞧着冷厉而不近人情。
喻宁默了片刻,猜出他生气的原因了,却装不懂问:“为什么生气?”
段时予不言,手伸进口袋,攥紧孟然送的血齿。
他的动作,喻宁看在眼里。他覆上那只躲在口袋里的手道:“里面有什么?”
段时予缩回手,边侧头坦然盯他,边将血齿塞入沙发缝里:“没什么。”
“是吗?那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喻宁没注意他的动作,紧盯他心虚时微动的瞳孔,“是关于姓孟的吗?”
“不是。”段时予顿一秒才否认。
喻宁用浴巾围好身子:“段时予,我不喜欢被骗。你早和我说,我不计较。”
段时予顿时老实了,小指勾出血齿吊坠,伸来喻宁面前。
喻宁一见虎牙上的干涸血迹,捂嘴干呕。
段时予收起血齿时,喻宁一把夺过扔地上,一脚碾碎了。
“喻宁!”段时予大力拽他往后。
喻宁围的浴巾松全,跌坐沙发之上时,身下压着浴巾,身子呈摊开邀请式袒露,段时予没心思看他的**,将地上的碎牙捏起放手掌心。
“脏死了!”喻宁抓起抱枕一甩,甩走他手上碎牙。
碎的牙飞散四处,或茶几下,或沙发下,又或飙去好远,不知落了哪里。
没捏起的碎牙,喻宁也趁段时予失神的时候,全踢散了,甚至稍微大点的碎牙又踩碎了一遍,变成一堆稀碎的牙颗粒。
机器垃圾桶也随主人一起,吸走牙碎,并检测牙碎为有害物质,自动转化成维持它电量的能源。
“喻宁!!”段时予隐忍的怒火爆发,掐着喻宁的脖子,“你够了!!”
刚重新围好浴巾遮身的喻宁措不及防被掐脖子,他脸色蓦地紫了,微张着唇,凤目瞪得圆溜,一字一顿吐字道:“你,是,想,为他,过失杀我?”
话说完,喻宁两行浑浊泪成线流下,一点也不间断。
一滴热泪滴在段时予的手背上,他理智回归,松开了掐喻宁的手,嘶哑而恶声道:“不好意思,我没控制住。”
喻宁捂着脖子,低头咳嗽,泪没断,一滴又一滴大而饱满的泪坠落:“哈,哈哈,没控制住?你在乎他,超过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你继续没控制住,就没我和孩子了。”
段时予顿了顿,红眼瞪视地上,辩驳道:“你错在先,碾碎了朋友送我的礼物。我后错,掐了你,所以——”
“所以抵消了?”喻宁嗤笑,“我不认可。他不是你的朋友,那也不是礼物,是恶心我们关系的垃圾。”
“有什么不满可以好好说,你二话不说夺走毁坏对我重要的吊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段时予冷厉地望着喻宁。
喻宁盘起的头发松垮,拿下木簪子,长发披散开来,遮住发冷的背部。他俯视他道: “那你有在乎我的感受吗?睡完我就出国找人,你知不知道我醒来不见你有多害怕吗?你不知道,不仅不知道,你还不耐烦的敷衍我。孩子和我,都不比那个没把你当朋友的死虫子重要!”
逐渐被喻宁说得脸红惭愧的段时予,在听见死虫子三字后,霎时什么愧悔全抛脑后了,他猛地站起道:”谁死虫子?!你先想想再开口!”
“我说孟然,他是死虫子,靠吸你血生活的虫子。我诅咒他死,你听见了吗!我诅咒他死!”
啪!
段时予扇了喻宁一巴掌。
这掌用劲十足,打得喻宁跌倒在地,头发甩来脸上,遮住他被扇打得肿起的脸颊。喻宁软绵绵地手覆上被打的那边脸。
他被打了?段时予为孟然那个死东西打了他?
脸好辣疼,他好像确实被段时予打了。
因为那个死东西,他真的被打了……
出生至今,他被三个人扇过巴掌。一个喻何年,一个孟然,还有一个段时予。前两个打他,他可以不在乎。但后一个打他,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段时予,打了他。
从没打过他的段时予打了他。
喻宁不得不接受段时予为一个男人打了他的事实。
脸上的刺痛刺激他回过神来。他撑着暖白地板,晃晃悠悠地站起。
段时予打了喻宁后怔住不动,掌心如火烧似的疼得席卷全身。他身形微晃,不敢相信他打了喻宁。
他第一次打他。
不管领证前后闹多大,他也不动手打他的。
但喻宁的话当真恶毒,即便他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也仍然不解气。
喻宁可以诅咒孟然没后代孤独终老,但就是不能诅咒孟然死。一见喻宁缓慢起身,他上前扶他道:“对,对不起。”
今天崽子是不能出来了……预判错误。 ̄へ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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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