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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落我五年的夫君成了植物人 第1章 第 1 章

作者:千风如故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05 00:24:02 来源:文学城

时值惊蛰,春雷乍动时节,至申时天边已积累起厚厚的乌云,惨淡的日光铆足了劲也透不出一丝光亮来,后院暗沉沉的屋子里只燃了两支拇指粗的蜡烛,光线混沌间令人昏昏欲睡。

“素娘。”

恍惚间似乎听见母亲在唤她。

徐素湘收起方才在巷子口摘的新鲜槐花,抬起头,母亲薛氏正十分严肃地看着她。

薛氏的脸上因时光的磋磨而变得沧桑,白发也悄然爬上了鬓角,曾经充满智慧的眼里如今满是溢出的疲惫,新做的灰蓝色团花绸衫架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上,竟像是终日劳作的仆妇偷穿了主人的衣裳,身上留下的愁苦痕迹与这柔软的面料毫不相衬。

十年流放生涯,将昔日的京城贵女变作了如今粗糙黯淡的妇人。

“我方才从武安侯府回来,有件事需得让你知道。”说话间薛氏端起手边的茶盏,润了润嗓子。

在房陵做了九年的教书先生,她到底落下了病根,说不了几句话喉咙就要嘶哑钝痛起来。

“我们徐家离开京城之前曾与武安侯府交好,那时武安侯曾与你父亲有过约定,裴、徐两家将来要结成姻亲,以延两姓之情谊。”说着,她忽然叹了口气,“只是今日听闻,裴家大爷竟于两年前战死了……”

徐素湘默默听着,心中不过一两分的动容。徐家今年才蒙新帝大赦,得以从那荒芜艰苦的房陵回到京城,日子刚安顿不久,她并不知道什么武安侯府,更不认得那个裴家大爷。

再者,这世道,哪一日不在死人?

“可怜武安侯,因伤心自责外加旧伤难愈,熬了一年竟也仙逝了……”薛氏感慨片刻,话头一转,“听武安侯夫人的意思,虽然侯爷和你父亲都已故去,但盟约仍在,裴家二爷如今肩负整个侯府,三年后便要参加科考,现在定下来,科举过后也刚好到了适婚的年纪。”

徐素湘顿了顿,艰难开口:“侯府想定下的是……”

薛氏闭上眼睛,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徐素湘沉默,怕不是母亲带着她和兄长回到京城,让人误会了。

“母亲的意思是?”她不确定地问道。

薛氏端起茶盏,掩住了脸上的神情:“叫你来,便是看你的意思。”

“你不愿意,那我便跟侯夫人据实以告,你若愿意,从今往后便得收了性子,规规矩矩做个安分的大家闺秀。”

手里的槐花被徐素湘一把捏住,她问道:“那裴二多大了?”

薛氏:“只比你大七个月,今年正好十五。”

“他,品性如何?”

薛氏:“若是配你,则绰绰有余。”

徐素湘又问:“既是侯府之家,秉性又尚可,在这京中自有他挑别人的份儿,为何非守这旧日盟约,要娶一个曾被流放不毛之地的乡野丫头?”

薛氏微微皱眉,似乎对她的话有些不满。

“虽为侯府之家,但侯爷刚过世一年,人走茶凉,京中人情早已大变,侯夫人也有她自己的考量。”薛氏顿下茶盏,又道,“再者,她身子骨大不如前,大夫叮嘱过不可过于费神,她自觉信得过我,这才起意约我一叙。”

徐素湘听懂了,侯夫人看重的是母亲这个人,觉得她教养出来的孩子自是和她一样,温良淑婉,蕙心纨质。

毕竟,她出身河东薛氏,曾经的关中四姓之一,即便家族没落了,刻在后代骨血里的清贵玉洁也不会轻易消磨。

对方赶着兄长中了二甲进士这个节骨眼邀母亲叙旧,可不就是笃定她养出来的孩子错不了嘛。

“你娘……”见素湘沉默,薛氏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开口道,“我身为你母亲,自然希望你将来过的好,只是,错过了裴家,以咱们家眼下的境况,恐怕很难再为你寻到比武安侯府更好的人家了。”

“我离京十年,京城里的那些贵人,早就不识得我了,即便你父亲还在,当年的人情放在眼下也未必管用,你阿兄只不过刚中了进士,还未在仕途上站稳脚跟,若要等他为你做主,怕是有的熬了。”

薛氏顿了顿,轻叹一声:“我不是要催你出嫁,便是你应了武安侯府,也须得再等上三年,我只是怕,你将来要吃苦,那种日子,这十年已经过够了。你这一生,须得安安稳稳,富贵无虞。”

“否则,到了地底下我如何向他们交代……”

徐素湘听着,竟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母亲是为她好,她知道。

她也曾在病榻前答应过,会努力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往后要衣食无忧不再劳苦,相夫教子无有出格。

“我嫁。”

徐素湘沉默许久,忽然开口。

薛氏一愣,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欣慰,也有一丝徐素湘看不懂的遗憾。

她点头:“从今往后,你要循规蹈矩,这三年里,我会教你如何做一个敬顺贞贤的世家妇。”

徐素湘抓紧手中那串槐花,而后缓缓松手,将其掷于地上。

“是。”

娘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过得好,如果嫁给那个裴二就能换她一世安稳,那么她愿意。

轰隆——

天边忽然起了惊雷,巨大的响声劈头盖脸砸下,震得人浑身一凛。

徐素湘在这一声雷鸣中缓缓睁开眼睛,四周昏昏如长夜,榻边不远处的烛台上火苗跃动,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能熄灭。

她手上空空如也,眼前哪还有母亲的影子?

“竟是做梦么……”徐素湘懒懒叹出一口长气。

八年前的事,难为她在梦里记得这么清楚。

撑起身,徐素湘朝外间唤了一声:“碧兰,什么时辰了?”

一个青衫鬟髻的圆脸丫头闻声挑了帘子进来,不是碧兰,却是红菱。

“回夫人,申时二刻了。”

说着,红菱上前给徐素湘披衣裳,素湘看了眼昏暗的屋子,说道:“去把灯点上吧。”

“嗳。”红菱应了一声,起身自去掌灯。

这时碧兰进来了,她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上面簪着朵鲜嫩的绒花,配着绛纱色裙衫,整个人娇俏得跟蔷薇似的。

“夫人醒了?我才从洗墨庵回来,侯爷派了青松来传话,说是今儿晚饭就不回来吃了,明日圣上去宗庙祭祀是大事,朝臣们这会儿可有的忙呢。”

她径直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温茶端到素湘面前,素湘接过,漱口的间隙碧兰净了手从一旁的铜盆里绞了一块湿帕奉在手上。

红菱捧着盂盅上前,等徐素湘漱过了口这才转身出去,接过碧兰手上的帕子,徐素湘开始净面,碧兰则蹲在面前给她穿起鞋袜。

“可有说要不要把晚食送到兵部公房?”

徐素湘略略擦了眼角鼻尖,湿润的水汽令她整个人清爽不少,混沌的思绪也随之消散。

碧兰接过帕子放进铜盆里,端着铜盆的两个小丫头等她再次净完手这才躬身退了出去,重新倒了杯茶,碧兰奉至素湘面前,摇头道:“侯爷没说。”

清茶入口,回味微甘,徐素湘微微皱着眉搁下了茶盏,她起身走到门边,望着外面黑沉的天色,到底还是吩咐道:“派人去送把伞,顺便拣几样菜送过去。”

至于他吃不吃,素湘并不关心。

“嘎!”

廊下悬着的鸟笼里,徐素湘养的红面牡丹鹦鹉粗着嗓子叫了一声,它在笼子里扑腾了两下,又叫:“圆圆!”

徐素湘漫步上前,红菱忙去取鸟食,那鹦鹉眼睛滴溜溜转,叫了一声:“开饭!开饭!”

徐素湘把鸟食倒在手上,看鹦鹉啄得欢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逗完鹦鹉徐素湘心情渐好,她回头唤来红菱:“去,让厨房加一道红烧猪肘。”

红菱眨了眨眼,圆圆的脸上泛起一对酒窝:“夫人可有日子没吃这道菜了,我这就去安排。”

可不是么,只要裴放在她院里用饭,徐素湘向来是不点这菜的。

猪肘这东西,吃起来不雅,高门大院的闺秀和夫人们在餐桌上从来不沾,便是切成片摆盘,也很难见到闺秀们提起筷子大快朵颐。

偏偏徐素湘很爱吃,还必须得是连皮带骨的肘子肉,一口下去肉在唇齿间弹开,浓郁的肉汁漫上舌尖,胃里久未填满的空虚一下就得到了满足。

看着红菱和徐素湘一人捧着个肘子吃的欢快,碧兰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到底也只敢斥红菱一句:“没规矩!”

徐素湘拿着帕子擦手,淡淡道:“侯爷又不在,你管她做什么?”

“夫人也太纵着她了,哪有奴婢和主子一桌吃饭的道理?”碧兰拧着眉,瞪了红菱一眼。

碧兰是侯府里的家生子,打小就把规矩尊卑刻在了骨子里,徐素湘陪嫁过来的两个丫头中她最看不惯的就是红菱,憨憨的没有眼力见儿,还贪嘴。

“行了。”徐素湘看她一眼,“侯爷不在,偌大个府里也没个人陪我吃饭,也就红菱能给我解个闷,你可别吓着她。”

武安侯府里原也没这么冷清,自裴放两个庶妹相继出嫁,婆母又于去年年初病逝,府里除了独居西院整日吃斋念佛的吴姨娘,就只剩了裴放和徐素湘两个主子,平日里两夫妻只吃饭时打个照面,徐素湘要找个人说说话都难。

红菱闻言咬了一口肘子肉,抬眉朝碧兰做了个鬼脸。

碧兰无奈,扭脸出去了。

回来时徐素湘刚吃好,正喝着山楂饮消食,碧兰一改方才的恼意,含笑禀道:“侯爷回来了。”

徐素湘动作一顿,放下手里的琉璃盏,挺直了背。

“嗯。”

红菱见状,上前把山楂饮撤了下去。

碧兰等了片刻,见素湘毫无动作,不由劝道:“便是侯爷不来咱们院子,夫人也该去洗墨庵见见侯爷才对,夫妻之间总这么生分可怎么是好……”

这话便是越矩了,碧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小丫头们垂头只当不知。

徐素湘沉默片刻,终归还是起身迈了出去。

碧兰说的都是实话,整个侯府的下人谁不知道裴放如今夜夜宿在书房,婆母在世时他还只是与她分床而睡,婆母去后他干脆搬到了洗墨庵,说是为了守孝,实际上只是不愿搭理素湘罢了。

一开始徐素湘为尽妻子本分还曾主动接近过裴放,但日子一久发现这名义上的夫君怎么都捂不热,她也就渐渐歇了心思。

成婚五载,两人在一个屋檐下互相客气的如同面甜心苦的官场同僚,出了侯府大门却又是举案齐眉令人艳羡的侯府夫妻。

徐素湘已经有些装不下去了,除了必要的场合,她如今甚少出门,终日圈在这侯府宅院里,像在做一场醒不过来的富贵荣华梦。

当初为了这个梦,她毅然选择嫁给了裴放,五年过去,她终于自食恶果。

提着琉璃风灯绕过回廊,徐素湘远远就看见青松像个门神一般守在洗墨庵门前,也不知道在防什么。

“侯爷在里面吗?”

青松恭恭敬敬朝素湘行了一礼,随后抬眼看了眼屋内,答道:“回夫人,侯爷正在沐浴。”

“……”徐素湘肩头放松下来,低声嘱咐道,“侯爷事忙,不必告诉他我来过。”

说完,转头就走了。

青松直起身,只看到夫人行于夜色中的朦胧背影,伴着风灯逃也似地离开。

夜里徐素湘散了头发穿着里衣准备就寝,丫鬟们都下去了,只留了碧兰在外间值夜,屋子角落里尚留着一盏灯,徐素湘看着那昏黄黯淡的烛光,动了动两片嘴唇,到底什么也没说。

裴放又不会过来,夜夜留那一盏灯什么意思呢?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外面,烦躁地闭上了眼睛。

婚后第五年,守了五年活寡的徐素湘还是后悔了。

不知道是不是压抑了太久,这一夜,她终于在梦里把裴放骂了个狗血淋头,裴放像个鹌鹑似的抽泣了半天也抽不出个所以然来,徐素湘惯没耐心,禽兽起来把他从头到脚剥了个精光按在了床榻上。

醒来时她还意犹未尽,虽然梦里后半段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泄愤的,但能骑到裴放头上撒野就够她乐的了。

她不用早起服侍夫君,也没有公婆可以请安,于是自顾自闭上眼睛准备再入梦欺负裴放一回,哪知道外面突然就起了动静。

只听得碧兰窸窸窣窣地起身,到了门边又折返回来,语气既惊又喜。

“夫人,侯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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