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嘴硬了!干脆说自己没准备不好吗?!
但是这样说的话,应拂雪会很难过吧?
他好像,莫名其妙地就不想看见应拂雪难过。
柳言师现在一个头顶两个大。
关键是,他要怎么突然变出这么个礼物来啊啊啊啊啊!
而且屋子里又乱七八糟,连个礼物盒也找不到,无论送什么东西,没个盒子的话,就像是临时扯的,一定会露馅!
柳言师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应拂雪还在外面静静等着。
怎么办怎么办……
在看到程澈送给他的壮阳丹盒子时,他眼前一亮。
这盒子看起来不错,也很大,至少能拿得出手。柳言师计上心头,把盒子里原有的海绵垫纸扔掉,又随手从床上抓了一块薄薄的毛绒小方毯,团吧团吧塞进去。
毯子不大,又薄,刚好能塞下。这个毯子是他平时开空调,盖在身上用的。
一切准备就绪,他推门出去,瞧见应拂雪正在和程澈他们说些什么。程澈一把鼻涕一把泪,显然十分舍不得;而徐清来神情严肃,似乎在叮嘱一些独居注意事项。
见柳言师出来,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应拂雪眼神落到他手中的盒子上,颇微妙地挑了挑眉,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这个,”柳言师别过脸,把盒子塞进应拂雪怀里,“这个是给你的。”
程澈:“?”
不是,哥们,这盒子怎么有点眼熟?
程澈眯着眼睛,仔细端详。
程澈:“!!”
草,这不是他装壮阳丹的盒子吗?!那里面、里面……
他惊恐地看看柳言师,发现这家伙正在微笑,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他又看看应拂雪,应拂雪嘴角翘起,好像非常高兴。
我……草……
程澈怀疑人生了。
难、难道,他们两个、他们两个都,都有那种问题?!
难怪呢,程澈想,难怪他们关系突然变这么好,原来是病友!
那就不奇怪了。
徐清来不知道这盒子是什么来头,还很欣慰地说:“本来以为你们又在闹脾气,现在看来你们关系真的很好,那我就放……”
话没说完,他被惊慌失措的程澈捂住嘴巴,一把拉走。
程澈还非常人性化且体贴地说:“你们聊,我们两个不打扰,不打扰。”
徐清来:“……”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这样。小澈之前从来不会忤逆妈妈的。
程澈把人拉得很远,确认听不见也看不见之后,他才狠狠松了一口气,说:“徐妈妈,我觉得小言一定有一些话要跟雪哥说,我们就不要过去打扰他们了。”
徐清来想了想,觉得也对。寝室里就数柳言师和应拂雪关系最好,说一些私密的话也很合理。他不再纠结,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另一边,应拂雪接下盒子,问:“里面装的是什么?”
柳言师:“你打开看看。”
“唔,”应拂雪依言打开,在看到盒子里的浅色印花小毯子后,笑意愈深,“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
这个毯子他在柳言师房间见到过。用了小半年,柳言师似乎宝贝得不行,每次都要盖。
所以,即使毯子跟着柳言师的时间不长,但里里外外,都是柳言师的味道了。
最最重要的是,柳言师好像没有特意洗过——嗯,一看就是临时拿过来充数的。
柳言师怕他不喜欢,也怕他看出端倪,紧张地抠裤缝。
他这个毯子很干净,也很……贵。当时实在喜欢,咬咬牙买的,还没盖多久。
他屋子里,除了收藏的那些谷子,好像就只有这一个是适合送礼物的。
因为贵。
但是太临时了,他也没洗。
好在还是干净的,不需要洗。
应拂雪一把盖上盖子,笑纳了小毯子,也笑纳了柳言师心虚抖睫毛的样子。他将盒子放在自己的的行李箱上,说:“很用心的礼物,我很喜欢。”
柳言师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应该没看出来。
“在走之前,”应拂雪说,“我还有一个请求。”
柳言师:“……”
神经病啊!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请求?为难他是吧?
他心累地揉揉自己的额心,说:“什么请求。”
应拂雪:“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可以吗?”
柳言师无语:“为什么你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你是搬出去,不是死了。我是不住你隔壁,也不是死了。”
应拂雪:“见不到你,比死了还严重。”
“……闭嘴。”柳言师太阳穴突突地跳,“再废话,我就把你牙拔了,不准你抱。”
为什么这家伙总是能,一本正经发自内心地说出这种让人不知道怎么面对的话。
“哦。”
应拂雪于是张开双臂,将他抱进怀里,先斩后奏地说,“所以你同意我抱,对吧。”
柳言师:“……”
你爹的,抱都抱了,还说同意他抱,有病吧。
他敷衍:“啊对对对。”
他就这样靠在应拂雪怀里,身高不允许他把下巴搭在对方肩膀上,柳言师只好踮着脚,强行搭。
应拂雪似乎愉悦地笑了一声,托着他的腰,尽量让他踮脚的动作不会太累。抱了一会儿,应拂雪的手又胆大包天,去到不该去的地方。
比如柳言师的脑袋。
应拂雪一手托着他,一手挼了一把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再见,柳言师。我们会再见面的。”
“你妈的,”柳言师终于忍不住,骂,“你以后是不跟我一起吃饭了吗?啊?我们饭点就能再见面了,你没情硬煽是吧?”
应拂雪:“气氛都到这里了。”
柳言师:“……有病!”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推开应拂雪。心脏跳得很快,柳言师骂骂咧咧,心说做|爱都没见应拂雪心跳这么快,抱一下就开始乱跳了,真无语。
心跳在彼此之间传递,通过薄薄的两层衣服,应拂雪亲昵地蹭他的耳后,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心跳好快。”
柳言师即答:“放屁,是你心跳。”
应拂雪:“是你的。”
柳言师:“你的。”
应拂雪又笑了,无意争辩这种无聊的东西。他说:“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住哪吗?你可以上门看儿子。”
柳言师:“……随便!”
真是的,柳言师想,他不要,难道应拂雪不会主动给吗?
非要一个劲地问问问是怎么回事啊?神经病!
应拂雪:“好。你腿为什么在抖?”
“因为踮不住脚了。”柳言师翻了个白眼,“你丫再抱下去,我腿就会抽筋。”
应拂雪:“我没让你踮脚。”
柳言师:“闭嘴。”
话是这样说,应拂雪笑笑,还是放开他。柳言师刚缓了缓,应拂雪就捧过他的脸,在他额头上珍重地落下一吻。
柳言师睁大了眼睛。
很轻柔的吻,似乎还有点凉。这样的动作,无关乎**,只有非常纯粹的爱意。在他还是个三岁小孩的时候,长辈们也会这么对他表达爱。
可现在他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心跳声震耳欲聋,柳言师现在终于能确定,这次的心跳,就是自己的。
柳言师颤抖着睫毛,缓缓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却又睁开,双手推拒着。
顺着他的动作,应拂雪停下了这一个吻,眼睛里有些迷茫。
柳言师咳嗽几声,尽量冷硬道:“我没让你亲。”
应拂雪垂眸,状似难过道:“亲额头也不可以吗?”
柳言师:“……”
为什么总是这副好像委委屈屈的表情啊!
“不可以。”柳言师坚持,但已经心软到不敢看他了,完全就是下一秒投降的态度,“亲额头也不可以。我不允许。”
应拂雪失落道:“哦。但我真的很喜欢你。”
柳言师:“……喜欢也不行。那么多人都喜欢我,我没那么大的脑门,让所有人都来亲一口。”
应拂雪:“哦。”
6:脑门站不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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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