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海 第10章 小时候的牛奶饼干

“小华，是这样的。”沈振海看见何盛华离自己特别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他觉得何盛华有点像他小时候喜欢吃的那种牛奶饼干。不是特别甜，但是脆脆的，特别好吃，后来他嫌幼稚就不吃了：“我想跟你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跟你成为敌人。”

“看出来了。”何盛华把他们的距离拉远了一点，因为他觉得这么帅的人凑近了他心跳的厉害。

“其实，我一直都很讨厌杨俊毅，我相信你也是真的讨厌他。”沈振海仔细观察着何盛华的脸，越看越觉得他气质像那什么牛奶饼干，如果Beta有信息素，那何盛华一定是饼干味儿的，好想在他腮帮子上咬一口。不过今天他身上没有饼干味，只有他爸爸给他喷上的柠檬薄荷清新剂的味道：“其实，你只要愿意跟我站在同一战线，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和你一起讨厌他。”

“我知道你和杨俊毅比赛输了。”何盛华直白地说：“于波把你们的故事都跟我说了，其实你很嫉妒杨俊毅吧，这种嫉妒就跟杨俊毅对于波的嫉妒一样。”

门开了，打算到阳台抽烟的杨俊毅一字不落的把何盛华这句话听进了耳朵。何盛华和沈振海转过头，看见杨俊毅点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我不嫉妒于波，说实话我根本看不起他。”杨俊毅吸着烟来到栏杆边上，对他们扔下一句话。

“我承认我输给杨俊毅心理不舒服，如果你愿意跟杨俊毅交朋友也不愿意跟我交朋友，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沈振海说。

杨俊毅冲上前去和沈振海打了起来，杨俊毅边打边说“我对跟于波的走狗交朋友不感兴趣。”

何盛华不想插手他们的事，把手揣进兜里，拿出一块青苹果味的泡泡糖咀嚼了起来。

“小雪，你看你这边景色多美啊。”

门外传来于波的声音。

小雪和于波一推开门，就看见沈振海和杨俊毅扭打在一起，何盛华在一旁吐了一个大大的泡泡。

“你们也在啊。”小雪说。

“小雪，既然大家都在，我就把想说的话对你说了吧，其实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于波认真的说。

何盛华和沈振海都楞住了，何盛华的泡泡破了，也忘记收进嘴里，黏在嘴唇上。杨俊毅吐出一团烟雾。

“对不起于波，我不能接受你的表白，因为咱们上的大学不在一个城市，我没法做你的女朋友。”小雪思考了一会说。

“没关系，只要你已经听见了我的声音，我就心满意足了。”于波说。

“那个，于波，我想邀请大家跟我一起去我长大的孤儿院看看，你要去吗？”小雪有些平静的说。

“我也可以去吗，小雪？”沈振海问。

“我也想去你长大的地方看看。”杨俊毅猛地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吸完的烟放进那边的垃圾桶里。”何盛华说：“你不许去。”

沈振海高兴的说：“小华，我就知道你愿意跟我做朋友并且你讨厌杨俊毅对不对？”

“还想挨揍？”杨俊毅狠推了他一把。

眼看两个人又要打起来，袁美、Mable、李薇、孟华走了进来，一边进来一边鼓掌。

“大家可以坐我家的车一起去，我家的车能拉很多人。对了，刚才是谁在这表白了呀？”袁美和李薇等人脸上带着八卦的笑容。

最终，小雪坐在副驾驶、袁美、李薇、孟华坐在第二排，Jackey、于波、何盛华坐在第三排，杨俊毅和沈振海坐在最后一排谁也不看谁，Mable坐在他们中间，沈振海和Mable说起了话。

来到孤儿院，一群小孩围了上来。

“小雪姐姐，Julie说你要离开了，你以后还会来看我们吗？”

“小雪姐姐，我好舍不得你啊。”

“小雪姐姐.....”

修女Julie张开怀抱拥抱了小雪，Mable等人也上前去和她拥抱。

孤儿院有一架破旧的钢琴，于波等人去把它搬出来放在外面的草地上，于波开始弹琴，孩子们唱起了歌。

“小雪，你毕业后打算去哪里？”杨俊毅问小雪。

“去乡下支教一年，然后回大城市，找一家企业上班，挣钱捐给孤儿院。”小雪望向远方，眼睛雾蒙蒙的。

“真是太美好了，对了何盛华，季方语那么漂亮，你就没喜欢过人家？”袁美又开始打探别人的**。

沈振海好奇的听着，季方语这个名字他听过。于波父亲，那位知名钢琴家过生日的时候曾经向媒体宣布，于波和季方语将会联手打造一部传统中国故事题材的音乐剧剧本。

“没有，我没喜欢过别人。”何盛华低下头，看着一个小男孩在用狗尾巴草给他编手环：“我就是一个Beta，没什么浪漫的思想。以后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孩子，就是我的人生轨迹。”

“我们大家谁不是Beta啊，这跟性别没关系，你别太悲观，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袁美给他打气。

“你喜欢的人不一定喜欢你，杨俊毅喜欢小雪，小雪喜欢他了吗？”何盛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拆穿了一个秘密，一边的沈振海扬了扬眉毛。

“杨俊毅喜欢小雪！你是说杨俊毅暗恋小雪对吗？”袁美大声说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她身上。

回去的路上，杨俊毅一句话没说。沈振海却非常开心，得知杨俊毅在情感上受了挫折，他不仅不同情，还高兴的很。沈振海和于波隔着前后座交上了朋友，沈振海想要加何盛华的联系方式。

“不要，咱们又不熟。”何盛华还是拒绝了。

“你认真的吗，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这么说，我还没见过谁不想跟我交朋友的，就连杨俊毅都是被我拒绝了，因为他看上去太冷漠。”沈振海表示难以置信。

“于波，删了他吧，我跟他不熟，你别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付咱们的。”何盛华说。

“对不起啊，振海。”于波歉疚地说，把沈振海删了。

“现在就不是第一次有人拒绝你了。”何盛华对沈振海说。

沈振海差点当场哭出声来，他觉得喉咙堵堵的，心理里又酸又涩。

参加完何盛华的升学宴，沈振海就飞往了美国。

他的易感期还没结束，觉得身上有点难受，心里更难受。他抱着被子，打开窗帘，看着外面的白色云层，觉得晕晕的。

他翻出背包里的一包牛奶饼干，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了，他真的很喜欢这种圆形的小饼干。饼干边缘是波浪的形状，散发着小麦、黄油和牛奶混合的香气，这种饼干不加糖，只靠牛奶才有了甜味，所以吃起来不会腻。饼干上被戳了许多小孔，是乳白色的，只是靠近边缘和小孔的位置泛着金黄，让人联想到秋季收获的麦田，夏天金色的阳光。

沈振海一口吃掉了一个小饼干，饼干又干又脆，抚平了因为易感期躁动和不安的年轻的心。

他好久没吃这种小饼干了，还是在临走前，妈妈从超市里买了一包给他装进了包里。妈妈怕他想家，所以用这种小饼干代替家的温暖来陪伴他。

翻出手机，许多人都给他发来了消息祝他出国顺利，他翻找了半天，找到了何天浩发来的消息：

“振海，祝你求学之行顺利，我们等着你胜利归来的那一天。”

他反复研究着这句话，试图找出半点跟何盛华有关的蛛丝马迹。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何盛华一直拒绝他的示好，从小被人围着转的沈振海也第一次尝试到了挫败感，就算是输给杨俊毅的时候，他都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何盛华得知沈振海已经去美国了，思考了一会他是不是因为要来参加自己的升学宴所以才一直没有走，最后断定是自己想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忧伤，因为他觉得自己对沈振海有点太狠心了，甚至让于波也把他删了。这下沈振海总该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以后不会再跟他有联系了把？

忙碌的暑假结束了，一开学，小伙伴儿们都各奔东西了。

时间转瞬来到了第二年同一个时间，何盛华收到翟倩的消息，让他去给她拿行李的时候，她觉得天都塌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去C市上学的吗，以你的成绩至于来这儿吗？”何盛华打字问她。

“听起来你对东大很不满啊，我小时候就说过我要考东大的呀，你忘了？”翟倩回复他。

何盛华认命地来到校门口，等着翟倩过来。

他的眼睛被一双软软的手捂住了，何盛华扒拉下来翟倩的手。

“指甲做这么长，怎么写字？”何盛华问。

“一会就卸下来了呀，怎么样，这可是我为你特意做的指甲，喜欢吗？”翟倩展示着自己的手指甲，涂成珍珠白色的指甲上面粘着彩色的立体水晶小饰物，如果不是出现在翟倩的手指甲上，他兴许会觉得很有意思。

“别站在这儿了，你宿舍在哪，咱们走吧。”何盛华拉着箱子，背着包和翟倩走了。

这还是何盛华第一次到女生宿舍，床上都空着，等着新生往上铺床褥子，柜子也是空着的。翟倩收拾好东西，和新室友打了招呼，熟悉了饮水机和浴室的位置。何盛华带着她去了食堂，食堂市从早到晚开着的，这个时候只有饮料可以售卖。

“喝咖啡吧，想喝什么？”何盛华问翟倩。

“橙汁美式。”翟倩说。

“一杯拿铁。”何盛华对卖咖啡的兼职同学说。

何盛华刷了饭卡，翟倩端着咖啡去教室了，何盛华手机上收到了同学韶凯的短信：

“华哥，我在图书馆，看见你接到短信就走了，干嘛去了？”

韶凯市何盛华的室友，也是Beta男生，跟他是一个班的，也是他在东大最好的朋友。

“你在那等我，我接我发小去了，她第一天报到。”何盛华回复着往图书馆走。

“她？你去接妹子了，为什么不带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韶凯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