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陈宵没有回学校,然后体会到了俞励有多粘人,他原先以为俞励只是生病的时候才会粘人,毕竟生病的时候心理会变得脆弱,需要关怀与安慰。
陈宵洗完碗,擦干手,走到伊在门栏上的俞励面前,将手贴到他额头上,片刻后又贴到自己额头上探了探:“没发烧啊。”
俞励笑着和他额头抵着额头:“要这样试才能试的出来。”
陈宵叹了口气,将人拉开了些:“病得不轻,没救了。”
他知道俞励粘人主要是没有安全感,他也没有,但两人的表现不一样。
他没有安全感表现在远离,只要不得到就不会失去。
而俞励则表现为占有欲,时时刻刻盯着,不许人靠近。
俞励紧跟其后出了厨房:“我以前没黏过人,更没想过黏谁,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只觉得这人长得不错,也没那么饥渴。”
陈宵坐到苹果垫上,对他挑眉:“没那么饥渴?”
俞励也坐了过去,乐了起来:“是不敢有,怕吓到了你。”
陈宵拿出昨天没做完的英语卷子:“你现在可以继续保持着没有。”
俞励一手托着腮,一手盖到他手上,食指打着圈的摩挲着陈宵的手背皮肤,刺激的人心里跟着痒痒的。
陈宵抽手没成功,没好气地盯着他。
“搬回来住吧?”俞励言辞恳切地征求他的意见,“或者我去宿舍住?”
陈宵笑着摇头:“天天好和你胡作非为吗?”
俞励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嘬了一口,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想的话我不介意。”
陈宵笑:“发情呢?”
俞励:“嗯,年轻人血气方刚,就别憋着了。”
说罢吻了上去,辗转霸道,不容拒绝。陈宵暗自决定,还是不能和这人住在一起,否则学习成绩肯定会一落千丈。
果然一回生二回熟,人的脸皮也能一晚上筑成八丈厚。
两个人一起从卫生间出来,陈宵快速穿好衣服,将俞励的衣服扔到摊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犯花痴的某人身上,正好遮住私密部位。
俞励啧了一声:“摸都摸过两回了还不好意思看呢?”
陈宵略感头痛,白了他一眼:“我脸皮没你厚,再不穿上我可要拉开窗帘了。”
俞励没动,脸上写着“我要在意算我输”的表情。
陈宵算是彻底败给他了,走到一边拿出作业开始全神贯注,不准备理他了。
俞励笑着穿好衣服坐到他旁边,也拿出作业开始写:“学霸,要不要比比期中考试成绩?”
陈宵写下一个A,抬头看他:“不准备深藏不露了?”
“我倒想,”俞励说,“要不是老杨趁人之危逼迫我,我至于么?”
陈宵疑惑:“你有危给他趁?”
俞励点头:“有啊,不是你么?”
这人又在满嘴说胡话,无时无刻想方设法占便宜,陈宵低头继续看题。
俞励边看题边说:“我叫他把你宿舍的床位安排给我,他知道我不住校,不愿意给,我跟他好说歹说半天,最后答应期中考个前二才把宿舍给我。”
陈宵:“为什么不是第一?”
“这不是有你嘛,你什么水平我还是很清楚的,超过你不太现实。”
“你是学神,超我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俞励露出坏笑:“那超你了有奖励吗?”
这人一肚子坏水,陈宵当没听到。
俞励小声说:“我不是跟你谈条件,因为我早晚会上了你,就是想提前一点而已。”
果然,他就没打好主意。
陈宵整个人呆楞住,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又好像听到了,一时间明白不过来似的,随后脸像被抽了几巴掌,又红又烫。
陈宵看着他半天,嘴唇翕动,硬是没说出话,对俞励的厚颜无耻,他实在不敢恭维。
“写作业。”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俞励喜滋滋地说。
市里联考安排在了周四周五,考试座位按照上学期期末总成绩排的,俞励很荣幸地坐在了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个位置。
其实除了俞励,a班所有的同学都在本班考试的。
考试前,陈宵将一个透明文具袋给了俞励,里面考试用具齐全,光黑笔就装了好几支。
“真等着让我上你呢?”俞励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其实你上我我也不介意的。”
“不用拿来。”陈宵作势要拿回来。
俞励躲开:“行行行,我不说了,等考完咱在深入交流。”
“交流什么呢?”正好走过来的罗蔚好奇地问。
“交流怎么抽你一顿。”俞励伊在栏杆上说。
“你还是交流再考个倒数第一怎么和宵哥交代吧。”罗蔚贱笑,“小心宵哥嫌弃你。””
感受到陈宵的目光,俞励看向他,冤枉地说:“我没跟他说。”说完他又转向罗蔚:“别乱说话。”
“谁乱说话了,”罗蔚说,“就你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还用说吗?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滚蛋。”俞励说,
罗蔚笑着没滚:“我和宵哥在咱班考试,该滚蛋的应该是你吧?”
俞励对着他咬了一会儿牙:“等着,期末我就回来了。”
罗蔚仿佛听了一个大笑话,没当回事,也没刻意去打击他。
两天考试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同时也引起了不小热议,整个高一年级的理科生基本上都知道了俞励进a班有猫腻,在下面议论纷纷,背后指指点点,有的甚至匿名在领导意见箱中投信抱怨不公平之类的。
“这事绝对是上学期我们a班分出去的学生传的,”罗蔚分析说,“专挑这个时间,励哥正好在最后一个考场考试,完全证据确凿。”
俞励无所谓地耸肩。
外面总是有不经意路过的学生,走到后门的时候在不经意地看俞励一眼,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快速离去。
几天下来,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有说他托关系找后台的,有说他家里给学校投资的,有说他家收买了领导了的,不然几天怎么学校还没给说法。
传的比较夸张的是他是学校某某领导的儿子,甚至是学校校长的私生子。
……
俞励这下子在学校算是出了名了,同时也给他招来了不少倾慕对象。
终于在周六的时候,学校给出了答复,此次学校会按照期中考试成绩重新进行分班,舆论稍微小了些,不过不少人等着看俞励的笑话。
放学后,两人正准备离开,俞励被半路杀出的老杨叫到了办公室。
陈宵只好在教室等他。
“宵哥,问你个事,”罗蔚扭过来悄声问道,“你和励哥真开始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陈宵这一问无疑是承认了两人的关系,情人节那次遇到后,陈宵就知道罗蔚肯定猜到他和俞励的关系不一般。
“我主要是认识励哥比较早,”罗蔚说,“他初中的时候从来不和人同桌,有一次打篮球有人搭他肩膀,他差点废了人家,但是你吧,你之前碰过他几次,感觉不太一样。”
陈宵了然地点了点头。
罗蔚继续说:“你家里有事那次,他一直没怎么来上课,你们后来一起回来,他请大家喝饮料,叫大家不要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才确定他请假是因为你的事情。”
陈宵明白他说的是他爷爷去世的那段时间,俞励一直请假陪着他的,而请喝饮料那次是他们回来后,俞励请所有人喝了一周饮料,所以记忆也比较深刻,但是他从来没问过俞励为什么会请,因为觉得和自己没关系。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陈宵说。
他心情有些复杂,但也非常庆幸,幸好在决定和俞励在一起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那么他对俞励是真心的喜欢而不仅仅是出于感激。
“不用谢,”罗蔚摆摆手,又竖起大拇指,“不过你和励哥真的挺配的。”
陈宵微笑着点头,就见到俞励从后门走了进来,眼神锋利地扫向罗蔚:“干嘛呢?”
罗蔚立刻拉开了和陈宵的距离:“正在和宵哥惋惜‘异地恋’。”
“异地恋”指不在一个班。
陈宵忍不住笑,等成绩出来他就不惋惜了,估计还要闪瞎狗眼。
俞励眯着眼睛:“惋惜你自己吧,我刚来的时候看到文a班下课了。”
罗蔚一听,眼睛立马亮了,书包一背,拔腿往外跑去,特像热恋中的**青年。
陈宵也拿起包:“走吧。”
路上俞励问:“你怎么不问我老杨找我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问你考试情况呗。”陈宵说。
“嗯,他昨天就已经问过了,学校最近一直在讨论我的事,弄的他对我很不放心。”
陈宵心说我对你也很不放心,不过俞励都敢放话要和他比了,还拿那什么当赌注,想来这次应该是认真的,于是说:“等成绩出来就没人质疑你了。”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没进入社会呢,这点不公平就接受不了了。”俞励嗤笑一声。
“这是在学校,如果不能保证绝对的公平,大家也只是争取相对的公平。”陈宵说,“你这公然挑战规则,靠关系霸占了别人的坑,自然会引起不服。”
“行,”俞励满不在乎地说,“老子用实力占坑总行吧。”
进了门后,陈宵包还没放下,就先一把抱住了俞励。
“哎操,你怎么比我还急?”俞励刚脱下一只鞋,由于穿的运动鞋,鞋底挺高,他那一只脚只能悬空。
“谢谢。”陈宵在他耳边轻声说。
俞励没弄明白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笑着说:“别谢,我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一句,你不如来点实际的。”
陈宵松开他,侧脸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