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给我一次机会 第3章 动物王国

吃了饭，两人顶着室外灼人的热浪前往父子两个的家。走到街对面，程逢突然慢了下来，庄知繁放慢速度等他，“怎么了？”

“呃，有件事，怪尴尬的。我不记得他们的房子长什么样了……”程逢掩饰般地抓了抓脸，显得他很忙。

“……哦”庄知繁哦一声，继续往前走，“你记性很差吗？”

程逢尴尬地笑了笑，“是有点差，所以你知道是哪个？”

庄知繁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说：“我记忆力很好。”他像是没说够，又回头补充一句，“呵。”

程逢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兄弟，你冷笑什么啊，特意给我一个“呵”是什么意思！要不要这么幼稚。

走到一座红白相间的别墅前，庄知繁停了下来。程逢见状伸出手敲门。庄知繁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不是，莫名其妙，这咋了？

庄知繁按了按旁边的门铃，向他挑了挑眉。

……好吧，是我错了。没看见还不行吗。

屋子里的人没有问外面是谁，直接把门打开了。看见来人，男人震惊了一瞬，“小程，小庄，你们怎么来了？”

程逢笑了笑，说：“今天上午行刑的时候，看见……”呃，那孩子叫啥来着。

“果果。”庄知繁接上他的话。“啊啊，是的。看见果果也在场，不知道他吓到了没有，所以我们来看看。”男人点点头，高兴地笑道：“请进吧。”

房子很大，有点显空。屋里冷冷清清的，但又很宁静。“果果，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沙发上玩玩具的果果飞快跳了下来，头一探，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妈妈！”他说着就朝庄知繁奔过去，跑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两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程逢，“妈妈……？两个妈妈…”

果果爸眉头一皱，“果果，说了这不是妈妈。快给哥哥道歉！”他凶巴巴地指着果果。果果嘴巴一撇，眼睛隐隐发红，“妈妈……那谁才是妈妈，我想妈妈了呜……”果果爸一看孩子哭了又心疼起来，他无奈地抱着哭泣的孩子，轻声说：“好了，果果不哭了。我们一定能再见到妈妈的，一定能……”

他抬头看着程逢二人，叹出一口气，“实在是抱歉了。我妻子出了远门，一直没回来。果果总是想妈妈。”

程逢摇摇头，“没关系，能理解。”饶是程逢这种从小被父亲抛弃，被母亲嫌弃的人看见这情景，心里也不大好受。

庄知繁抿着嘴，没有看地上的父子俩。

哄好了果果，男人提议叫程逢二人留下吃饭。他们同意了，毕竟还没打探出一点任务门道，还要留下来看看才是。

门铃突然响了，门外传来稚嫩的童声，“皮叔！果果！我来啦！”才哭完的果果马上傻笑起来跑去开门。门外是个齐刘海蓝眼睛，长着毛茸茸耳朵的可爱姑娘，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很讨人喜欢。

“欸，小耀来啦？”厨房里准备晚饭的皮叔温柔地笑起来，眼里都是怜爱。

客厅里两个孩子开心地玩着小汽车。“哇，两个帅哥欸…”小耀一眨不眨地盯着程逢二人。

程逢温和地笑了笑，“你也是个小美女。”小耀脸一红，羞涩地抓了抓头。“小耀！汽车！”果果焦急地催促道。

女孩马上转头，接住了飞驰而来的玩具小汽车，大拇指一比，“哼哼，我很厉害吧！”果果两只眼像一闪一闪的星星，兴奋地大叫：“小耀真厉害！比爸爸还厉害……”

厨房里的皮叔似乎听见了儿子的话，轻咳一声，“咳，果果，快来帮忙。”果果很不情愿，皱着张小脸，但实在是怕爸爸变凶，只好去了。“小耀，再见了，我走了……”小耀哈哈大笑起来，“就是去给皮叔帮忙而已。果果你怎么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啊！我和你一起去就好了啊。”

两个小朋友就又高兴地跑去厨房。程逢见状也只能拉着庄知繁跟过去。还没进门，就听到一声惨叫。果果趴在冰凉的地板上，抱着受伤的右脚，眼旁飙出两滴眼泪，身边是歪倒的凳子。“哎呀，果果！”

皮叔马上放下手中的菜刀，心疼地抱着儿子，“果果，摔疼没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都是爸爸不好，不该叫你来帮忙的……”果果哭得一抽一抽的，鼻涕也流了出来。小耀担忧地皱着眉头，用手抹去了那些黏糊糊的鼻涕。眼睛总是偷偷看皮叔，一脸慌张焦急。

难道是小耀不小心弄倒了皮皮。程逢蹲下身来，问：“果果，还好吗？怎么摔倒了啊？”果果吸了吸鼻子，哭着说：“就是凳子歪了呀，我，我的脚下面就空了，我就摔倒了……好痛！”

“凳子歪了？”庄知繁拿起凳子，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他一挑眉峰，看着满脸心疼的皮叔，和莫名感觉心虚的小耀，心中有了答案，但又很疑惑。这没道理。小耀没必要故意这样做，她的目的是什么？

皮叔抱起受伤的儿子，打开医药箱。程逢制止住他，“皮叔，果果看起来摔得很重，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皮叔叹了口气，看向灶台，说：“可是我不好走开啊，而且小耀也还在这里。”小耀听见自己名字，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事的，我也可以照顾果果……”

程逢想了想，给庄知繁一个眼神，“那我们带果果去医院，您继续在家里……”“哎、哎，太感谢了！”

说罢，两人就抱着果果出了门。程逢一手抱着果果的腿，一手扶着他金色的脑袋，笑着问：“果果，你到底是怎么摔的？你说凳子歪了，可是凳子怎么会自己歪呢，对不对？”

庄知繁补充道：“当时谁站在你旁边。”果果皱着小脸，像是在仔细思考，“凳子就会自己歪的呀，万物皆有灵！”

“啧，怎么，那你的小汽车岂不是有灵性，会自己跑掉？”程逢不耐烦地说。果果听了这话又一副要哭的样子。幸好程逢忙摸了摸他的脑袋，“他是逗你玩的啦，小汽车不会离开你的。”

这孩子也太爱哭了，受不得一点委屈。

庄知繁并不擅长和小孩打交道，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一个傻子。“你在凳子上做什么？”

“我帮爸爸洗菜啊。”

“那你爸没看着你吗？”

“爸爸，当时在……在教我怎么洗菜。”教？果果是第一次洗菜？程逢点了点头，接上话，“那小耀呢？”

“小耀也在看啊。”庄知繁插着兜，瞟了一眼果果。“看什么？”

“看爸爸。”

反应过来后，程逢瞳孔一缩。

屋内

小耀纠结着想了好久，还是决定问出口。她走到厨房门口。“皮叔”

皮叔正背对着她，慢悠悠地戴上黄色的塑胶手套，听了她的话，头往后一转，温柔地笑：“怎么了，小耀？”

明明是平时的温柔笑容，此刻小耀却觉得不寒而栗。她咽了咽口水，往前走几步，“……皮叔，你，你为什么要踢倒果果的凳子？”

温柔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错愕。但皮叔很快恢复了笑容，“啊，小耀看见啦？”天真的小姑娘看见自己敬爱的长辈温柔的笑容，又觉得他是有苦衷的，是不小心的。小孩子总是那么傻。

小耀挠了挠头，“皮叔平时照顾果果很累的吧，我知道啦。但是也不应该因为这样就惩罚果果呀。摔倒也是很痛的。”在小耀眼里，皮叔的行为就像她的表弟伤心时摔自己的奥特曼，其实很坏了，但还是能改的。“果果平时也很辛苦的嘛，皮叔你不应该……”

她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有注意到皮叔的脸色越来越黑，神情越来越狰狞。

他突然按住小耀的头，咧开他那一张苍白的嘴。“小耀，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小姑娘了。”小耀挣扎着要跑，却被一把按倒在地，僵硬的皮肉贴着冰凉的地板，将恐惧传透她的心里，“叔……”

粗糙的粘着汗水的手不容置疑地捂住她的嘴。皮叔冷漠地看着挣扎的女孩，右手抽出刀，几乎不带任何犹豫地捅进小耀的胸口。

小耀大睁着的眼睛逃出来一滴洁白的眼泪，她痛到无法呼吸，只能缩着身体。

平日里温柔的皮叔却一点都不怜惜，红着眼睛又是一刀。他轻声道：“小耀，你就为了叔叔牺牲一下……”做完这些，他看着逐渐失去呼吸的小耀，把客厅的门打开，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往自己肚子上狠狠捅了一刀。又把刀叉回小耀的身上。

躺在沙发边，皱着眉打了个电话，“喂！警官……”一副虚弱惊慌的语调。

大街上，程逢二人飞快地跑着。刚才手机突然提示说新世界进度已经达到10%，很有可能是皮叔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一边跑一边想，提示的是“打破幻想”，而果果刚才一直在他们身边，除了回答问题，并没有做什么。所以这个幻想需要被“打破”的人，真的是果果吗？

寒风呼呼地吹着，使程逢感觉到有些耳鸣。庄知繁注意到程逢似乎体力不支，拍了拍他，把果果抱了过去。“那我先走了！”程逢加快了速度。

“草”庄知繁手里抱着个孩子，速度快不起来。但他很担心，程逢一个人先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他烦躁地看着手里的金脑袋，改抱为抗，“你忍着。”

一阵飞跑，程逢到达别墅前，门是开的。他的心狠狠一坠。

还是期待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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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动物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