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竟是我自己 第10章 二周目

中岛敦在东京结束了为期一周的学习后回到了横滨。

他打算先去武装侦探社报个备，然后再考虑明天的事情，比如去哪玩，再比如把芥川这个年纪轻轻就在异能特务科惨被压榨当了社畜的兄长从007的生活中拐出来。

他对于异能特务科雇佣童工007的行为颇有微词，尽管他和芥川龙之介在某些方面无法达成共识，甚至偶尔给对方使绊子，一言不合打起来。但他依旧痛心于对方这么早就面临了社会的险恶。

虽然他自己也没好到那里去，平时的课程完成之后还要去武装侦探社兼职。但他好歹比起芥川来说有着更多时间去学习或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句不敬的话，芥川真的不是被三岛先生当工具人使用的吗？

芥川他才十八岁啊，这么压榨真的好吗？

小老虎不是很理解。

中岛敦的情况特殊，他的异能并不稳定，虽然在加入武装侦探社后在福泽社长异能的帮助下有了一定缓解，但还是不能十分熟练的掌握。这注定他不能像银一样可以去上全日制的学校，过正常学生的生活。所以哪怕再羡慕，中岛敦也只能在家里接受家教，或者去外面短暂的修习。这种普通人的生活其实是他一直很向往的，正常的上学，工作。和社会上大部分人一样，日子平淡又不失温馨。

他拍拍自己的脸，停下了胡思乱想。

现在的日子已经是十分幸福的了，他有家人，有自己的生活，有和睦的同事，还和院长和解，放下了过往。

他十分珍惜。

“我回来了。”

中岛敦推开庭院的门，悄悄探头，院子里并不是传统的日式枯山水，而是种了很多植物，郁郁葱葱的，显得格外有生机。院子的一角种着漂亮的粉樱，盛开的时候会飘落粉白色的花瓣，池塘边有洁白的鹤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似乎是注意到中岛敦回来，颇通人性的往门这边看了一眼。

中岛敦踩着石径小路，往长廊这边走，这个时节已经拉起了竹帘，装饰用的流苏穗子随着风微微摆动。

用于待客的茶室就在池塘边不远，绘着墨色山水的拉门打开的时候就能欣赏到院子里的美景，中岛敦眼尖的看见了在茶室打扫的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最传统的灰色和服，披着同色的羽织，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他名为空海虚舟，算是他们家的管家，当初涩泽龙彦把中岛敦从孤儿院领回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沉默的站在白发青年的身后。

“虚舟先生，下午好。”

中岛敦很高兴的和他打着招呼，年轻的黑发男人拉上橱柜的拉门，转过身来接过少年手里的行李箱，这么多年来容貌没有变过分毫，依旧是中岛敦记忆中熟悉的样子。他对着中岛敦笑了一下，“下午好，小少爷。”

没有在白发少年身边看到另一个身影，他有些疑惑地问：“银小姐没有和您一起回来吗。”

中岛敦站在廊下，有些苦恼的挠了挠脸侧，“小银说要明天上午才能回来，她在帮学校的老师准备放假的事情，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就自己先赶回来啦。”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骄傲的说，“小银才刚上高中就已经进入了学生会，现在还是班长，加入的社团也有意让她继任社长的职位，小银还去打了网球，最近会很忙啦。”

中岛敦仰着头，忍不住和空海虚舟炫耀起了芥川银在学校的事迹，他这次在东京修学，顺道去看了在冰帝上学的妹妹，对方过的很好，远离了横滨混乱的环境，一门心思地扑在了知识的海洋。中岛敦着重提到了她优异的成绩和极好的人缘。有着紫金色瞳眸的少年仰着一张小脸，眼里闪闪发光。

空海虚舟静静的听着，眼底浮现一缕笑意，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家主那么喜欢这个孩子了，就像一颗闪着光的钻石，或许曾经蒙尘，但是依然耀眼，从他身上可以看见生命的美丽与光辉。

“小姐的确十分优秀。”空海虚舟跪坐在廊上，伸出手给他的小少爷整理了一下衣领，“但是您也不差。”

中岛敦的脸可疑的红了一下，“哪有，我怎么比得上小银。”他的脚尖不自在的碾着脚下的石子，一脸被夸奖后的不好意思。

“对了，院子里的鹤是不是多了一只。”白发的少年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我走之前还只有一只。”他的目光看向院子里悠然梳羽的白鹤，有些纠结。

“是合作伙伴送的。”空海虚舟面不改色地说，其实某个俄罗斯饭团顺带着还送来了两只大雁（据说是他亲手抓的），被运输的路上折腾的恹恹的，家主一脸嫌弃的让他又送回去了，同时驳回了将某个异色发的少年送过来的提议，义正言辞的批了对方一顿。

并不了解某个国家风俗的空海虚舟只觉得那个俄罗斯毛子的脑子怕不是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大病，或者被西伯利亚的风冻得终于坏掉了，尽送些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东西。

学业为重，陀氏未免也太过于任性了一些，即使在驳回之后西格玛跳级读完了大学，估计也会被要求继续修学。

家主眼里只有学业，这样争宠是没有前途的好吗？

不过这点没必要让他纯洁无辜的小少爷知道，他也就一句话略过，“您是现在要去一趟武侦吗？”

“是的，虚舟先生，现在还来得及，赶在武侦下班之前还能去一趟，今天报备一下顺便请个假，明天就可以去接小银，然后再把芥川叫出来……”

少年一说起来目标规划就有些刹不住车，空海虚舟耐心的听他说完，双手合十，请求到：

“那么，请您等我一下，有样东西需要您带去侦探社交给家主。”

中岛敦轻咦了一声，“父亲现在在侦探社吗？这个时间，我以为他在休息。”

他对着空海虚舟点点头，黑发的男人便转身离开了。中岛敦鼻尖动了动，嗅到了空气中传过来的一缕香气，茶室的小桌上燃起了香，古铜色的香炉造型精致，上面镂刻着繁复的纹路，白雾一般的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种奇异的香气。桌上还放了一张纸，拿镇纸压着，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

中岛敦并未在意，他只是乖乖的站在廊下，虚舟先生刚打扫的屋子，他只是停一会儿就走，还是不要进去了。

空海虚舟并没有花多少时间放在找东西上，他从廊角转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个小箱子，还有一件白色的长风衣。他先是把衣服给自家的小少爷套上，然后将箱子放在对方手中。

“我给樋口打了电话，她现在在门口，让她送你去武侦。”空海虚舟给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目送少年对他挥了挥手，欢快的离去。

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确定中岛敦已经离开，返回了茶室，顺手将门拉上。

“乱步先生，小少爷已经走了。”

没有回应。

空海虚舟眼皮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缓缓拉开平时存放茶器的柜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像是解除了封印一样涌出来，连香料都无法再压制住。躲藏在最下层的侦探蜷缩在那里，护着怀里的一盏灯，已经陷入了昏迷，他的手无力的垂下，染着血的纸张就这样落在了柜外。

十几分钟前降临在此地的江户川乱步看起来完好无损，空海虚舟甚至还有闲心吐槽一句“您的定位还能再准一点吗？”，然后被有着翠绿色眼睛的猫猫怒瞪一眼，他们交流了情报，等着中岛敦傻傻的自投罗网。

而现在，他已经昏迷在这个黑暗的角落，凄惨的好像快要死去。

空海虚舟拿起飘落在他脚边的那张纸，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掉了上面的血迹，嫣红的色彩诡异的没有浸透进纸张，很轻易地就被擦掉了。

他把这张纸放在桌子上，和原有的书页放在一起，压在镇纸下，盖住了他写下去的，中岛敦的名字。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江户川乱步从狭窄的柜子里挪了出来。

现在，他要想个办法，处理一下这位名侦探大人给他留下的烂摊子了。

而另一边，中岛敦已经坐上了樋口的车，他有些拘谨，因为他对樋口一叶并不十分熟悉，只知道她在某种层面上可以说是芥川的下属，这位女性十分干练的扎起了金色的头发，穿着黑色的西装，似乎是注意到中岛敦的视线，对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一路无话。

“多谢您，樋口小姐。”到达目的地后，中岛敦提着箱子下了车，和对方道别。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樋口一叶从芥川前辈那里听说过中岛敦，虽然前辈十分别扭，恶声恶气的，但深知芥川前辈别扭性格地她对中岛敦还是有着一个很好的印象。她有些犹豫，想问问芥川前辈的近况，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对方了，芥川前辈最近格外的忙，她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是看着中岛敦无知无觉的样子，她还是闭上了嘴。

中岛敦上楼，敲了敲武侦的门，门很快开了，但是中岛敦的一句“下午好”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

门内门外，两个中岛敦面对着面，都是一副错愕的神情。

中岛敦：瞳孔地震。

敦敦：小银巴拉巴拉巴拉

芥芥：那是我妹妹！

敦敦：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

芥芥：？人虎你是不是找事，罗生门——

敦敦：？？？

遂，互殴之。

涩泽家养女：芥川银，一家人整整齐齐。

涩泽：混什么黑，都给我去上学。不能上的就请家教，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得给我读书。

远在俄国被费佳按着跳级读完大学的西格玛：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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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二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