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明瑞就端着早餐来到秦晏房间。
“快起来吃早饭啦!我做了三明治!”明瑞的声音还是那样阳光明媚,仿佛昨夜的电话只是秦晏的一场梦。
秦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明瑞,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然而明瑞却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怀疑一般,笑盈盈地将早餐摆放在桌上。
“你怎么了?一脸严肃的,昨晚没睡好吗?”明瑞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探了探秦晏的额头,“没发烧啊?”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秦晏心中一颤,她不露痕迹地躲开明瑞的手,淡淡说道:“无事。”
“那就好,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出去逛逛!”明瑞说着,便将一杯热牛奶推到秦晏面前。
秦晏看着那杯牛奶,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怎么?怕我在里面下毒啊?” 明瑞开玩笑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想多了。” 秦晏淡淡地回了一句,低头喝了一口牛奶。
牛奶的香甜在口腔中蔓延,秦晏却觉得有些苦涩。
秦晏放下牛奶杯,状似无意地问道:“明瑞,我昨日翻看手机时,发现了一个名为‘黑名单’的功能,这在现代社会,是用来放置朋友的吗?”
明瑞拿着三明治的手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怎么会呢?黑名单当然不是用来放朋友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秦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明瑞,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伪装。
被秦晏这样盯着,明瑞感到一阵心慌,手中的三明治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她避开秦晏的目光,将三明治胡乱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不用了。” 秦晏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只是想告诉你,昨日我研究手机时,不小心打了一个电话。”
“我打给了一个叫徐芷莹的联系人。” 秦晏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徐芷莹?” 明瑞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手中的三明治掉在了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她慌乱地蹲下身去捡,却不小心碰到了打翻的牛奶杯,白色的液体瞬间蔓延开来,浸湿了桌布。
秦晏看着明瑞慌乱的样子,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认识她?”
良久,明瑞才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是,我认识徐芷莹,她是我前女友……”
明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慌乱的情绪,“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感情上的纠葛罢了。我和她,是在大学社团认识的,当时我们都喜欢画画,很聊得来,很快就发展成了恋人关系。”
“后来,我创作了一部画,投稿到一个比赛,结果……”明瑞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结果她盗用了我的作品,还拿了奖,之后就出国留学了。”
“就这样?”秦晏看着明瑞,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
“不然呢?”明瑞苦笑着摇摇头,“还能怎样?我还能把她抓回来不成?再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早就放下了。”。
“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明瑞故作轻松地摆摆手,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反正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一个人自由自在,无牵无挂。”
明瑞深吸一口气,将桌布上的牛奶渍擦拭干净,故作轻松地说道:“都过去了,不提她了!天气这么好,我们去公园散散步吧?我记得附近有个公园环境还不错,还有个小湖可以划船呢!”
秦晏看着明瑞努力想要掩饰的样子,心中了然。她没有拆穿明瑞的伪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好。”
两人来到公园,明瑞一路上都在努力寻找话题,想要打破两人之间略显尴尬的沉默。她一会儿指着路边的花坛夸里面的花朵娇艳欲滴,一会儿又兴致勃勃地跟秦晏讨论起最近新上映的电影。
秦晏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沉默不语,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明瑞身上,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明瑞被秦晏看得心里发毛,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无所遁形。
为了缓解尴尬,明瑞想起秦晏会武功的事,便试探着问道:“秦晏,你能不能教我武功啊?”
“你想学?”秦晏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嗯!”明瑞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从小就羡慕那些会武功的人,飞檐走壁,无所不能,简直太酷了!”
“学武功可不是玩游戏,很辛苦的。”秦晏看着明瑞,语气认真,“你确定要学?”
“确定!”明瑞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神坚定,“我不怕辛苦,你就教我吧!”
秦晏看着明瑞坚定的眼神,心中一动,她点了点头:“好,我教你。”
明瑞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像武侠小说里那样,练成绝世武功,然后飞檐走壁,无所不能。她甚至已经在脑海里脑补了自己身轻如燕,一跃数丈的潇洒英姿。
“想学武功,基本功一定要扎实。”秦晏看着明瑞一脸兴奋的样子,淡淡地开口说道,“今天我先教你扎马步。”
“啊?”明瑞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扎马步?就这?”
她原本以为秦晏会教她一些招式酷炫的拳法或者剑法,没想到上来却是最枯燥乏味的扎马步。
“怎么?不愿意?”秦晏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哪有不愿意啊,我只是……”明瑞尴尬地挠了挠头,小声嘟囔道,“我只是觉得扎马步会不会太简单了点?”
“简单?”秦晏冷笑一声,“你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秦晏摆开架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缓缓蹲下,膝盖微微向外,保持着上身挺直,双手自然垂于身体两侧。
明瑞学着秦晏的样子,也摆了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结果不到一分钟,她就觉得双腿开始发酸,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坚持住,这才刚开始。”秦晏看着明瑞摇摇欲坠的样子,毫不留情地开口说道,“你这样姿势不对,上身要挺直,不要弯腰驼背,膝盖要向外,不要内扣……”
“看清楚了吗?照着我的样子做。”秦晏收起架势,走到明瑞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哦,好。”明瑞回过神来,连忙摆出扎马步的姿势。然而,她才刚蹲下,就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身体也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都会摔倒。
“腿再分开一点,与肩同宽,膝盖向外,上身挺直,不要弯腰驼背!”秦晏毫不留情地指正着明瑞的动作,语气严厉得像个教官。
明瑞咬着牙坚持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但她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秦晏训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明瑞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酸痛麻木,仿佛要断裂一般。
“秦晏,我、我坚持不住了……”明瑞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这才多久就坚持不住了?”秦晏看着明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想当年,我可是……”
明瑞一听秦晏又要开始讲她当年那些“光辉事迹”,连忙打断道:“我、我知道你厉害,可是我真的不行了,我的腿都要断了……”
“行了,起来吧。”秦晏见明瑞实在坚持不住了,便让她先起来休息一会儿。
明瑞如蒙大赦,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一样,浑身无力。
“就这点运动量就把你累成这样?”秦晏看着明瑞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你这体质也太差了,以后得多锻炼锻炼。”
“我平时很少运动嘛……”明瑞小声地辩解道,她从小就懒得动弹,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是典型的宅女一枚。
就这样,在秦晏近乎“魔鬼”般的训练下,明瑞断断续续地蹲了一个小时的马步,又打了一套拳,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今、今天就到这儿吧……”明瑞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还能走吗?”秦晏看着明瑞这副瘫软的模样,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明瑞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拆散了重新组装的机器人,浑身上下每个零件都在发出抗议的声音。
“当然能!”明瑞咬着牙,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结果一个没站稳,差点又一屁股坐回去。
秦晏看着明瑞这副颤颤巍巍的样子,眉头微微蹙起。她走到明瑞面前,在明瑞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上来。”
见明瑞还傻愣着,秦晏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别磨蹭。”
“哦哦,好!” 明瑞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爬上秦晏的背。
秦晏稳稳地背起明瑞,迈开步子朝小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