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吃红烧肉”包厢内,唐依清就着施言而坐,另一边坐着贼头贼脑的黎望舒。施言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施言碗里,“肥而不腻,是你喜欢的。”
“怎么了?”唐依清盯着施言,见她盯着碗里的红烧肉,明明就一副很想吃的表情为何迟迟不动筷。
施言眼神往旁边瞟了瞟,唐依清顺着看过去,楚陆离沉着脸,冷眸紧锁着她俩。施言是想吃,但奈何楚陆离的冰冷的眼神都快把她冻起来了,冻得她都不敢下手。
唐依清不屑地又夹了一块放施言碗里,“别理他,大姨夫来了,吃个红烧肉还要看他眼色,言言,这种人不要也罢,干脆你就跟他分了,我养你。”
楚陆离气不打一出来,“少在那挑拨离间,我什么时候说不让她吃了。”只是不想让她吃你夹给她的。
“我挑拨离间?”其实唐依清心中一直憋着一团火,就差个助燃物,不管这助燃物是什么,哪怕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也能瞬间把它点着了,“楚陆离,老娘早看你不爽了,什么都管着施言,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不是你当初囚着她,她早跟我回英国了,哪还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的,在英国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老娘都能想着办法给她摘下来。”
施言这话听得总觉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怪,她当时确实是答应唐依清跟她回去的,是自己一拖再拖最后彻底的对她失言了。不过她这话也没说错,有唐依清在她确实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想疯她就陪着她疯,她们一起蹦过极,跳过伞,爬过雪山.......做过无数她曾经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楚陆离恨声道:“唐依清,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施言是我的,你休想带走。”
唐依清对上楚陆离狠戾的眼眸脑子瞬间清醒了一半。
她在干什么,她怎么突然间失控了,无缘无故对着楚陆离发什么火。
而黎望舒则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这火没对自己发。他就猜着唐依清要发火,就等着她把火发出来,没想到楚陆离这么快就踩着她雷点了。
同情楚陆离两秒:兄弟,委屈你了,以后嫂子要是怎么你了我肯定帮你。
“清清,你是不是误会陆离了,他对我很好,不是你想的那样。”施言见自己老婆莫名其妙被唐依清喷了,有丝心疼,毕竟是自己老公,那必须得向着老公这边。
唐依清这会是连带着施言一起数落,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点了点施言的额头,“你现在被他哄的估计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施言头向后仰了一下,轻声嘟囔着,“你卖我的可能性比他的大。”
唐依清夹走施言碗里的红烧肉,放到黎望舒的碗里,命令道:“吃。”
施言的碗施干净的,红烧肉也没被动过。
黎望舒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觉得楚陆离跟施言就是他的救世主,唐依清不但没朝他撒气,他还有红烧肉吃,这不是救世主是什么。
心花怒放得乖乖把红烧肉吃了,这时候必须得有眼力见,唐依清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绝不能违背了她。
楚陆离把从唐依清那受到的气发泄到了黎望舒身上,哼声道,“怂包。”
唐依清的听觉神经不是一般的敏感,就楚陆离细小的声音,中间还隔着一个施言她都能听见。
冷眸甩向楚陆离,“骂谁怂包呢,五好男人的标准,学着点。”
“咳咳咳咳~”黎望舒被刚下咽的红烧肉呛到了,拍着自己的胸腔给自己缓气。
我没听错吧,五好男人,清清是在说我吗,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黎望舒感激涕零地看向楚陆离:兄弟,你说你怎么不早点回来。竟然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还能被称为五好男人,还是从我家清清嘴里。
黎望舒咧着嘴又给自己夹了一块红烧肉,好吃啊,这确实不错。
施言放在桌底的手揪揪楚陆离的衣角,垂下头侧过头,把话说到了嗓子眼里,“你快别说了,就是因为你,清清都跟我生气了,你看她被你气到脑子都糊涂了,都已经开始说糊话了。”
楚陆离夹着一块红烧肉放到施言碗里,“放心,她不是跟你生气。”
施言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瞪大双眼看向楚陆离,楚陆离把头瞥向一旁傻乐地黎望舒。
施言好像有点理解了,小声问道,“清清吃醋了?”
楚陆离笑着点点头。
施言把目光转到还处于怒火中的唐依清身上,又看了一眼黎望舒,若有所思。
唐依清喝了口面前的茶水,准备消消心中的邪火。嘴巴喳吧了两下,索然无味,唤来服务生,一会儿服务员就捧着一瓶白酒进入包厢,双手递上放在了唐依清的面前。
施言怀孕不喝酒,楚陆离也不喝,黎望舒开车更不能喝,只有唐依清一人独享一瓶白酒。
施言看着面前刚被唐依清开封的白酒感叹,“清清,你真的是嗜酒如命啊,一个人都能喝的起来。”
黎望舒狗腿道,“清清,要不是我开车,我一定陪你喝。”
“那我真该庆幸你开车,不然跟你,我一口都喝不进,估计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还是别说话的好。
“清清,我要结婚了。”施言扯开话题跟唐依清分享着自己的喜悦,“我们提前回来就是为了筹备婚礼的。”
唐依清听到这话后喝酒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后又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
施言扶手上去把唐依清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杯中早已滴酒未剩,“清清,酒不能这么喝,更何况这是白酒。”
唐依清对着施言潇洒的笑道,“我替你高兴。”手缓缓扶上施言的秀发,轻抚着宛若珍宝,“我们的施言终于找到了自己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又冷眼看向楚陆离,“如果他对你不好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一定帮你杀了他。”
楚陆离冷笑一声,“这辈子你都没机会了。”
唐依清知道他在暗会什么,瞥了瞥嘴角,“那就下辈子,总有机会的,走着瞧。”
“拭目以待。”
施言木楞地头转来转去看着两人,这两人到底在讲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清清为什么执着于杀了楚陆离,还扯到了下辈子,这两人也太夸张了吧。
“清清,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楚陆离上辈子抛你祖坟了,所以你这辈子看他处处不顺眼见面就掐架?”
唐依清斜倪了一眼楚陆离,“可以这么理解。”
“咳咳咳咳~”黎望舒又被呛到了
唐依清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你是小孩子吗,老被呛,还是体虚身体不好。”
黎望舒压根就不敢吱一声,还有谁比他还怂,在唐依清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唐依清突然想到什么,问:“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五月。”
五月?现在已经是二月末了,“婚纱定了吗?”
施言摇摇头。
唐依清凝视她,两秒后说,“我为你设计一件,我的宝贝一定要做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婚纱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施言眼眶泛红,眼珠被泪水打湿,视线变得模糊,双手抱上唐依清,头埋在唐依清的脖颈,“清清”
唐依清看着楚陆离阴郁的脸,嘴角上扬,得意的对他单挑了眉,拍着施言的后背,“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感动,也知道你很爱我,这就够了。”
施言还没抱几秒,就被楚陆离拉开了,施言的眼眶早就没了泪水,全蹭在了唐依清的衣领上。
“可是清清,还有三个月不到你来的急吗?”
“来得及。”她一定要让施言穿上她设计的婚纱登入幸福的殿堂。
直到晚饭结束,唐依清面前的酒已经空瓶,她一个人干了一瓶白酒。
“清清,你还能走吗?”施言问着趴睡在桌上的唐依清
唐依清闭着眼点点头,“走,现在就走,回家。”说着猛地起身,刚跨出第一步就已经开始东倒西歪。
黎望舒在唐依清倒下之际靠上她,给了她一个支撑点,扶上,让她彻底依着自己,“嗜酒如命的小酒鬼,一个人喝都能喝的那么起劲,整整一瓶白酒居然喝得滴酒不剩。”
他可是全程都看着唐依清,桌上的菜她基本没动,光顾着喝酒,最后酒瓶都倒不出酒了她才罢休,要不是拦着她都要准备让服务员再开一瓶了。
唐依清眸着眼指向黎望舒,“美女,你谁啊。”晃了晃脑袋,又看了一眼,“奇怪,你是男是女?”手摸上黎望舒的脸蛋,双手捧着,“别动,动得我都看不清了,不对,你怎么有两张脸”
“咯~”打了个酒咯,“不对,不对,不对。”
“不是两张,是三张。”傻笑着,“你这个人好奇怪哦,怎么有三张一模一样的脸,还雌雄莫辨,你是外星人吗,现在外星人都长得这么漂亮的吗?”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男还是女。”说着唐依清的手开始不安分,捧着黎望舒的双手开始渐渐地往下
黎望舒忍着想要揍她的冲动抓住她邪恶的双手,“唐依清,你看清楚了,我究竟是谁。”
唐依清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他,静默着。一秒,两秒,三秒,包厢内鸦雀无声,唐依清把头转向施言,用眼神询问着,但是好像施言一点都没理解到她的意思,全程跟楚陆离待一旁看着戏。
寻求无助的唐依清只要再次把头转向黎望舒,瘪嘴道,“生什么气嘛,别生气了,生气容易长皱纹,这么漂亮的脸上怎么能长皱纹,那就不漂亮了。”
伸手蹂躏着黎望舒的脸,对着他的脸又拉又扯,嘴里还低语着,“这脸是真实存在的吗,不会是假的吧,有没有动过刀,哪个医生做的,技术也太好了吧,这脸简直就是艺术品啊。不对,比艺术品还要精美。”
黎望舒白皙的脸蛋上已经被她蹂躏地泛起红印。
黎望舒却无动于衷,黑着脸盯着唐依清,最后还是施言看不下去了硬是把唐依清的手从黎望舒的脸上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