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总让我自己来 第19章 受伤

半小时后，废弃工厂。

“我劝各位都停手，白屿先生很快会来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郑若风试图阻止两方的战斗，可双方对于郑若风的话都置若罔闻。

工厂中尘土飞扬，巨大的撞击声不断响起，两个吸血鬼俱乐部好像都已经失去理智，不断地互相攻击着，郑若风从中阻拦也毫无作用，他们并不在乎郑若风的出现。

不过短短的半小时，双方在伤亡惨重的情况下，都差点把这废弃工厂给拆了。

郑若风看得有些焦急，拨打白屿的电话也一直没有回应：“怎么还不来！”说完他又不得已冲入战场，改变了一名看上去很是年轻的吸血鬼即将被另一名魁梧的吸血鬼拧断脖子的战局。

他让自己的声音再一次传遍整个交战的工厂：“都停手！！”

可双方只是停了一瞬，再一次无视了郑若风，毕竟他不是能够光让人听到名字就能闻风丧胆的程度。

郑若风不得不再次加入战局，不伤人，又要阻止处处下杀手的双方，饶是郑若风也挂了彩。

“白屿！”就在郑若风阻拦无力时，他终于看到了白屿，欣喜的他连忙喊出白屿的名字，试图以此迫使双方停下冲突。

的确如郑若风所预料，双方听到白屿的名字，顿时都齐刷刷地停下来动作，看向郑若风看去的方向。

此时外面的天气骤变，卷起了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外面便下起了雨，而此时的工厂中鸦雀无声，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雨滴落在工厂门口铁皮桶上的声音。

哒、哒、哒——

白屿的脚步声不徐不疾，只见他在众人注视之下，黑色的登山鞋踩过锈迹斑斑看不出颜色的铁制楼梯缓缓地走到二楼平台处站定。

他穿着灰色的冲锋衣，拉链拉得很高，遮住了一半下巴，黑色的碎发垂在额间，随着透过虚掩着的工厂大门窜进来的风，微微飞起，让他原本看起来不那么冷峻的脸庞变得不易接近，整个人身形挺拔，眼神很平静，甚至可以用淡然来形容。

但在众人眼里，白屿的眼神虽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但又像是给他们安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卡在了他们的喉咙上，让他们连喘息也不敢大声。

……

长久的沉默过后，白屿随意地将拉链拉下了一些，终于开口：“两个俱乐部的负责人出来解释解释。”

郑若风也轻轻跃起从一楼直接跳到二楼，后退半步站到了白屿的身侧。

白屿没有说话，侧头看了一眼郑若风的伤势，眸光沉了沉：“给你们一分钟，你们见过我的，没见过我的，都应该知道，我向来不是有耐心的人，所以，在我还能听各位’解释‘或者说是狡辩的时候，抓住机会。”

话音一落，为首的两个部落的负责人终于站了出来，其中一个就是刚刚被郑若风阻止的壮汉，他自我介绍叫杨烨，这次冲突的原因是因为了另外一家俱乐部的吸血鬼杀害了自己部落的血供者。

血供者，也有人叫血仆，就是与吸血鬼存在交易关系的人类，以自身血液供给吸血鬼。

白屿薄唇轻抿，似笑非笑：“是这样吗？”他没有回答杨烨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另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

男人突然被点到名，仿佛受了极大惊吓一样，连话也说不利索：“是……是的，白先生，但……但是他们也已经把那个人杀了。杀人偿命，这不是已……已经偿了吗？”

白屿一动不动地盯着男人，视线不明，半晌后才说：“是吗？杀了吗？”

“放屁，我们根本就还没动你们的人，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杨烨的情绪突然激动，恨不得立刻扭下男人的头。

白屿只是目光移向杨烨，他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下一瞬白屿瞬移出现在男人面前，快速移动掀起的风浪，吓得男人浑身一颤，但是白屿却只是微笑着搭住了男人的肩膀，轻声道：“就这点魄力，怎么管辖你手底下的人呢？”说完他松开男人，转头看向其他人：“负责人确定不出来解释解释？”

这时，刚刚被郑若风救下的少年缓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不卑不亢地直视着白屿：“白先生，我就是。”还没等白屿说话，少年继续说到：“我叫程——少——川。”

这个名字一出，白屿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滞，片刻后又恢复如常，而仍然处于二楼的郑若风却勃然变了脸色，背在身后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跟那个人的名字一模一样，是……巧合，还是……阴谋。

“白先生，如你所见，我们的确与他们起了冲突，但起冲突的原因是他们俱乐部的成员不知吸食了什么药品，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差点不受控制杀害自己的血供者，而我们俱乐部的人员恰好经过，便想要阻止他。”

“但……那药品的威力似乎是可以提升吸血鬼的能力，导致我们的人不是他的对手，最终为保全性命，我们的人无奈之下才选择吸食那名垂死血供者的血液，得以逃生。”

说到这，少年的神色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就连语气都是那样的平缓，仿佛叙述的只是一只蝼蚁的过往：“只不过，没逃多远，他最终还是死在对方的手里。”

白屿注视着程少川，程少川也毫不害怕地与白屿的目光对视。

他看了许久，试图从程少川的身上看出一丝熟悉的感觉来，可是没有……

程少川的的确确是个刚被转换没几年的新吸血鬼。

虽然眼前的人看上去和真正的程少川毫无关系，可白屿这该死的直觉却告诉自己，这个人和真正程少川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

他的眼神和当初的程少川太像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但就凭这少年可以在被转化后短短的时间内成为一个俱乐部的领导者，就可以看出面前的少年绝不会是善茬，无论是他身后的背景，或者是他的手段。

白屿从思绪中回神，目光从少年的身上移开，转而在整个人群中游走了一番后，落在了杨烨身上：“是吗？”

杨烨哑口无言，皱紧了眉头，他转头看向人群中努力将自己瑟缩着降低存在感的另一名吸血鬼，纠结了许久，最终坚定地朝着白屿鞠了一躬：“白先生，个中内情我确实了解得不是很清楚，只听信了我们的人的一面之词，这次所造成冲突的后果，我一力承担，只希望白先生能放我们俱乐部一条活路，不至像留白一样全灭。”

白屿先是不动声色地顺着杨烨的目光看向那吸血鬼，只是并未将目光多停留，继续开口：“留白？”他敏锐捕捉到了杨烨话语中不属于自己做过的事，随后凑近杨烨，逼得杨烨同自己对视，也不多做解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放过你们……毕竟你们做的事情可比留白做的严重多了。”

白屿退开半步，开始细数罪状：“嗑药，杀害血供者，杀害同类，未查明真相引起两方冲突，这不比留白的罪状多？”

杨烨自知理亏，只得低垂着脑袋，试图继续为自己的俱乐部争取一条活路。

如果不能……最坏的打算也就是奋力一搏，总之既然身后的大家认了我为老大，那就有责任保护他们，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

“白先生……”

话还未说出口，只见白屿瞬移到杨烨刚刚看过的男人面前，速度极快，杨烨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到他的残影。

很快那人就被白屿捏着脖颈提到了最前面，来自对于白屿的本能的恐惧，让他抖得像是筛子：“老大，救救我。”

杨烨立刻想要冲过来，脚步刚抬，就被瞬移过来的郑若风挡住，只得隔着郑若风向白屿求饶：“白先生，求您高抬贵手。”

“放心，我很讲道理的。”白屿朝着杨烨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后，转头继续看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吸血鬼：“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可以撒谎，懂吗？”

男人立刻疯狂点头，生怕白屿一个不高兴自己直接脑袋搬家。

白屿点了点头，很满意男人的反应：“第一个问题，药品叫什么名字。”

“碎屿。”男人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但一刻也不敢耽搁，忙不迭地回答道，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白色的标签纸血红色的字格外显眼。

“第二个问题，药品来源。”白屿接过药瓶后继续问。

男人思索了一下，开口却也说不清来厉：“我得到的药是在blood外一个黑衣人送我的，说是能帮我更强……具体什么来源我也不知道。”

听着男人的话，白屿垂眸思索了一下，看着药瓶上血红的两个字——碎屿……怎么像是冲着我来的，白屿莫名从心底涌上这么一个念头，难不成他真的回来了？

算了，处理眼前的事情要紧。

白屿收回思绪，将药瓶揣进兜里，声音没有起伏，却掷地有声：“最后一个问题，人是不是你杀的。”

男人虽然害怕，却依旧不敢隐瞒，只是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是……是的。”

“我说过，杀人者以命抵命，更何况是你手里的是两条命。”白屿此话一出，男人立刻跪地求饶，杨烨也试图突破郑若风的封锁冲过来。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迁怒他人的。”白屿说着望向杨烨：“杨烨，我知道你想护住你手底下的人，但你也要知道，我的规则从来没有为任何人改变过。”

杨烨试图解释：“可是他的行为有可能是受了药品的影响。”

白屿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你的意思是受了药品的影响，犯了错就可以不用负责？如果照你这样说，那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规则可言了。”

“更何况他是主动吸食的药品——”

说着，白屿手腕一动，拧断了男人的脖颈，郑若风也迅速移动点燃了那人的身体。

白屿则继续转头看向其他人，声音骤然冷冽：“不管在座的各位心思如何，但若是犯到我的手上，那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杨烨：“如果你不服可以随时找我寻仇，但我想提醒你的是，最好查一下俱乐部中有没有其他人用药，同时作为领导者，除了要保护他们，还要引导他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这才是真正的领导者该做的。”

说完，白屿就准备离开，可就在此时，杨烨忍着灼伤自己的痛苦掏出银匕首刺进了白屿后腰。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全场哗然才对，可是在场的人却都噤若寒蝉，为杨烨捏了一把冷汗。

杨烨声音低沉：“多谢白先生指教，这一刀就算我为手下报仇了，之后我会好好管教下属，查明药品来源。”

郑若风想要出手，他不明白白屿为什么不躲开，生生受这一刀，但他刚抬起手就被白屿阻止了，只见白屿面无表情的从自己的后腰拔出匕首，轻轻抬手丢在了地上，然后看着杨烨说道：“行，以后若有需要帮助，可联系若风。”

说完，白屿带着郑若风离去。

在人群之中，那自称程少川的少年却一直盯着白屿受伤的后腰，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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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少年颔首站在一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面前。

下一瞬黑衣人掐住了他的脖子：“封乐……这次行动你似乎没有事先经过我的同意呢，你说，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封乐虽然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威胁，但他却没有挣扎，只是悲怆地看着黑暗中的人：“我只是想看看，能让您恨之入骨的人是什么样，我一定不会成为他。”

黑衣人顿了顿，松开了封乐，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不可能成为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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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