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他总想剖我 第3章 机器人弑母案

早晨七点，路上没几辆车，天上飞的比地上爬得多。

甘呈在后排晕得死去活来，趴在窗口边止不住地干呕：“徐队，您自己不想与时俱进，也没必要强迫我们吧，自动驾驶飞车多方便，我这都快吐你车上了…”

徐晟将油门又往上带了带，心情好了三分，漫不经心道：“你吐呗，放开了吐，回去就以妨碍公务给你积分缩缩水～”

甘呈不缺钱，很多时候这小子都在倒贴钱，来这实习单纯为了凑积分。

只有积分合格他才能从之前那所警校毕业。

果然，听到积分这两个字，甘呈头不疼，腿不酸，晕车的症状都减轻了几分。

“没事，我觉得您安排得特好，朴实无华且高尚，那飞车多污染环境啊，低碳出行，低碳出行。”

徐瑞坐在副驾上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徐晟瞥了他一眼，小机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车兜里掏出副墨镜，挂在脸上，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徐晟本来是不想带他的，但这家伙长得过于祸国殃民。

刚刚他开会的间隙，有人将徐瑞偷拍发到小群里，一会的工夫，姑娘们三五成群地来三支队“取文件”。

存储芯片都被那群孙子搬空了。

只为一睹徐瑞尊容。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幸福。”机器人说话声音小小的，眼睛一直偷瞄徐晟的表情。

“幸福？”徐晟猛打了一圈方向，大声道：“后面几位都听听，人家这思想觉悟，你们别一天天哭丧个脸，笑起来，为人民服务我们就能感受到幸福，是不是？”

后排三人顶着黑眼圈，气若游丝地挤作一团。徐晟这几圈开得跟□□飞车似的，不吐已经是他们对这次行动最大敬意了。

景江机械厂地理位置不算偏，他们一路飙过去，恰好赶上开门。

处理接待的是位样貌端正的机器人小姐姐。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机器管理……”陈晚云拿出证件着急亮身份，可她话还没说话，却被徐晟一把摁住。

在大伙疑惑的目光下，徐晟十分自来熟地对准打卡机扫了扫自己的通行证。

“验证通过，员工家属。”

伴随着电子播报结束，栏杆缓缓打开。

“非常时期，非常处理，请吧。”徐晟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下，率先走了进去。

“我靠，徐队，您还能搞到家属卡，这玩意钱搞不来吧。”甘呈跟在他身后左看右看，脑袋瓜转个不停：“这地方我之前想参观来着，砸了不少钱都没疏通好关系，这里的负责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您这可以啊。”

“少拍马屁，干正事。”

徐晟没有过多解释，时间紧任务重，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是查到弟弟那一批抚慰机器人的制造记录。

所有的秘密也许就藏在小小的芯片里。

景江机械厂很大，几位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路痴，按照电子地图转了好几圈才绕到备份库，在大家欣喜之余，没人发现，一直跟在队尾的徐瑞眼神暗了暗。

不得不说，徐为民开的权限很好用，他们甚至自主打开了备份库。

刚上班不久的缘故，各个工位上的人还没有到齐。

这里没有统一工服，徐晟几人这一路走来看着并不显眼。

看着电子屏上面密密麻麻的文件包，徐晟揉了揉眉心：“分头找，记住速度一定要快，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小王你在门口看着，出现任何风吹草动立马通知我们。”

“徐队，这样真的合理吗？”陈晚云总觉得他们的行为不太像是公职人员该干的事。

“存在即合理，就一个小时，我这已经囤了三次老爷子的未接来电了，这件事的影响要是降不下去，机械管理局估计得倒闭，到时候真就成社会闲散人员了。”徐晟目不转睛地盯着电子屏幕，飞速刷着里面的备份卡：“咱们必须整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回去。”

老爷子，是机械管理局的老局长。

脾气火爆，现在估计正在气头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机械管理局难辞其咎。

这事往小里说是机器厂的故障，往大里看可就成了他们管理局全员无能了。

事情本就是在他们赶过去才发生的，舆论传着传着指不定变成什么味。

虽然现在风向还聚焦在机器人自保法上，可要是后期他们局还拿不出什么说法，机械厂完全能靠编排管理局处理不周将自己摘干净。

资本有的是钱买舆论，他们这群报销费半年都批不下来的公职人员还真没什么胜算。

“找到了，找到了，徐队！”

甘呈兴奋地指着自己面前的电子屏：“是现在拷贝吗？”

“点开，开倍速录。”陈晚云白了他一眼：“咱们局都有加密功能，你觉得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让你轻松拷走。”

录像被点开。

几人迅速围了过来。

因为是倍速，他们眼中只是几片残影，只有最外围的徐瑞看得聚精会神。

就当他们以为万无一失时，门口传来“滴”的一声。

机械电子音紧随其后：“门已开。”

徐晟转头就看见原本应该守门的小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们站在了一起，几人面面相觑。

“草。”徐晟小声骂了一句，那人已经进来了。

是进局子还是拉他已经死去的爹挡枪。

在限时的思想斗争下，徐晟选择了后者。

来人年纪不小，花白的头发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工牌上写着“研发员，武必修”。

看见屋子里多了这么些人，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你们几位是……?”

“武叔。”徐晟笑着迎了上去，借男人思考的空隙，陈晚云快步走过去关掉了小屏上正播放的视频。

一切如旧。

“我认识你吗？”武必修挠了挠脑袋，很认真地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道：“年纪大了，不太记事。”

“我爸是徐为民啊，您小时候还抱过我，记得吗？”说着，他将自己的通行证递过去，以当作证。

徐晟能说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他出生的时候确实有不少叔叔阿姨过来看他，这段往事被母亲念叨了一辈子。

武必修看起来五十多了，大概率是里面的老人，如果赌对了，他们就能出去。纵使是赌不对，借徐为民的身份，他还不至于会被扣在厂子里。

“为民的儿子？”武必修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但徐晟的通行证，才放心了几分眼底流出几滴泪：“臭小子，你知道你爸等了你一辈子吗？”

“叔，是我年少不懂事，今儿就想着回来看看我爸待过的地方，给自己留个念想。”徐晟使劲捏自己手心才挤出几滴泪，趁着这热乎劲还没过，继续胡扯：“这是我朋友，我们几个不认路，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了……”

这一出孝子贤孙徐晟演的真情实意。

武必修没有过多怀疑，只是目光扫过徐瑞时停顿了几秒。

“他是……?”

“我大学同学。”徐晟抢先回答道：“我的好朋友。”

“这位小同志，你是哪人啊，看着很面熟啊。”武必修笑呵呵地看向徐瑞，手很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

小机器人的鸡肋，他是见过的，在这位老研究员面前，还真不一定能蒙混过关，徐晟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叔叔好，我家在北关区，不是咱们片区的，之前父母来这边工作，在南江区读了几年高中，后来大学就留在这边读了……”徐瑞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活脱脱一位根正苗红的好少年。

看着武必修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徐晟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小子说起谎话来比他还能扯。

大学只能在高中所在区去申请的这种硬条例都没穿帮。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在第四次谢绝武必修带领他们参观的好意后，一行人终于哆哆嗦嗦地走出了备份库。

刚刚信息量实在巨大，甘呈是第一个死机的。

一路上半个子都没蹦出来，努力将机器泰斗和自己吊儿郎当的上司联系起来。

拼拼凑凑，来回几次，终是无果。

那可是造机器人的泰斗啊，他儿子怎么可能是个拆机器人。

再说了，徐队平时抠搜的厉害，手动车，几件洗到发白的制服，连平时自己炫富的时候都会点评两句奢侈的人，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机器首富的儿子吧。

陈晚云倒是小声问了句：“徐队，您有这样的身份……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你们不是也没问？”徐晟打开车门，内涵道：“我，为人低调有问题吗？还有……你们知道录像内容走到哪了吗？”

“去年十二月。”徐瑞抢先回答。

“是吗？”陈晚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徐队为什么非得带上这个小白脸，现在看来或许他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这种情况下也能看清时间，着实令人叹服。

“不是，大哥这你都看得清？电子义眼吗？”

甘呈一副看怪物的表情，凑近观察着徐瑞的眼睛。

近得都快贴上脸了，看完还颇有揩油嫌疑地伸手就要去摸。

徐晟面色不悦：“手给老子拿开，干什么呢！”

徐瑞很认真地闪开：“别动，不礼貌，容易残。”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说完，小机器人邀功似的看向徐晟，一副“你看我表现好吧”的神情。

如果有尾巴的话，这货估计已经开始摇了。

“咳。”

徐晟移开看他的视线，心里默默骂了句缺心眼。

“我又没说要摸，紧张什么。”甘呈不情愿地缩回手，小声嘟囔道：“都这样了，还说不是别的关系。”

徐晟自动屏蔽不想听到的碎语，清了清嗓子：“如果只到十二月，那时间还是差些，技术队那边怎么说？”

“如果想要再进去，是不是……”陈晚云担忧地看着他：“时间太紧，技术队的备份…估计不太理想。”

“再进去应该不可能了，有多少先看多少吧，苍蝇蚊子都是肉。”

“徐队，您的电话。”小王将呼叫信息转移给了徐晟。

“徐队，您电话怎么打不通？老爷子把催命符放我这了，骂得那个狠，您又挂他电话了？没事招惹他干嘛……”电话那头人语速很快，周围环境嘈杂，是审讯室的张川：“案子里的哥哥刚刚交代了，快点回来吧，你们三队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