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看,沈钦楠正冷着脸坐那吃饭,知道她进来也没抬头看她一眼。这样子的沈钦楠她知道,正生气着呢。
谁惹他了?烜朝朝心想,能惹他冷气直飙的也是人才啊。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次挑刺的居然不是沈钦楠,而是坐他旁边的美女。
再看,烜朝朝对这位美女还有印象,为什么有印象呢,她是沈钦楠带来的女人中唯一一个没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牛仔裤搭衬衫,外穿一件牛仔衣,很随意又带了点帅气感。
更关键是,她是沈钦楠带来的那堆女人中唯一重样的。对,这美女第二次跟着沈钦楠来吃饭了。是不是可以猜她对沈钦楠来说有点不一样?
烜朝朝憋屈了。
“嘿,您有在听我说话吗?”被烜朝朝眼针针盯着,牛仔衣美女摸摸自己的脸,有点不好意思,先是唤醒烜朝朝,又转头问斜对面的男人,“茶壶,我脸上有东西吗?”
被叫茶壶的人正在喝茶呢,斜了眼过去,摇头。
倒是他旁边的光头咧嘴笑,“皮妹的脸光滑着呢。”
皮妹立即给了他一个白眼,又转回来对烜朝朝笑笑。
烜朝朝正懊恼呢,她刚才开小差了,并没听到美女说什么。
“您看看,这个芝士蛋糕上铺的碎渣是鸡蛋壳吗?”
听她一句一个您,烜朝朝纳闷了下,又随即被蛋糕上那一把亮眼的鸡蛋壳惊到。
还真是挑蛋壳啊。烜朝朝哭笑不得的同时更郁闷了,蛋糕是她做的,她怎么可能在上面撤蛋壳。很显然有人在端上桌过程中下的手脚,而谁会针对她,她也心中有数。
肯定是那个嚼舌根男人在得知自己混不下去了,走前也要让烜朝朝吃一壶。
庆幸的是这蛋糕是沈钦楠点的,她倒不怕被扯皮什么的惹一身骚。
不过出现这种败坏食欲的情况也是她的疏忽,明明对眼前的美女很有想法,她还是心甘情愿的道歉并处理。
而沈钦楠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也不说话。
烜朝朝心塞下更加下定决心,今晚绝对不给沈钦楠进房门。
烜朝朝走后,皮妹当即问沈钦楠,“老大,嫂子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你美。”
“嘿嘿~”
烜朝朝给沈钦楠那个包间重新换了三种蛋糕,忙完后本来是想跟主厨说说这件比较恶劣的事的。
然还不等她找主厨,她便看到酒店管理层来人了,只为开除那个爱嚼舌根的男人,还有一个端菜小妹。
领导来处理事情来得太快,只为开除酒店里一个餐厅里的一个小工?有点大阵仗,烜朝朝不得不想,这又是沈钦楠托关系让人跑这趟的。
怎么到最后她还得感谢他对自己的重视呢?
那二人结清工资走时,看拿到手的工资少了五百,又去找出纳。出纳的眼一横,说:“你们要不先赔影响酒店名誉的钱再来跟我算账?”
见二人噤声,他又道:“黄丁先是吗?”
嚼舌根男人听到出纳叫他,以为要他赔钱,他忙扯旁边的端菜小妹,要走人。
“我们老板让我问问你,你家儿子是不是在花园小学上学?”出纳继续问那个男人。
那男人不会傻到听不出,这是警告他别想着报复呢,敢报复怕会吃不完兜着走。
他的心凉了一截,他是怎么会想着去报复烜朝朝的呢。她后台到底多硬,连老板都出动了。
烜朝朝对后来这些事都不知道,她还在愁,晚上要不要让沈钦楠进房间。要不打个折,让他进房间睡沙发?
只是她真的想多了。
下班回家,没看到沈钦楠,但他们的儿子被接回来了,正乖乖的坐在地上玩拼装步枪。
“土土,爸爸呢?”烜朝朝扫了眼屋里没看到人,又看他的拖鞋还在,便开口问儿子。
小土块早听到妈妈回家的声音,只是他的注意力都被他的拼装吸引,所以妈妈问的时候,他也没抬头,只奶声奶气道:“爸爸有事刚出去了,他让妈妈自己吃饭。”说时又指指旁边茶几上的牛皮袋子。
烜朝朝搬个矮墩到茶几那坐下,打开饭盒,都是她喜欢的菜:豆豉蒸排骨,白切鸡,咸鱼茄子,还一盅猪肚汤。
“土土跟爸爸吃的什么?”开吃前她不忘问儿子。
“鸡腿,”小土块抬头看下妈妈,似乎有点心虚,又忙低下头,再强调,“嗯,是鸡腿。”
烜朝朝将她的神情全看在眼里,什么鸡腿,炸鸡腿和薯条吧?
也就沈钦楠会带他吃这些垃圾食品,怕她骂还耍心思。
烜朝朝哼哼两声,不打算说儿子。只将过错都归沈钦楠身上,等他晚上回来一一清算。
只是这一等等到了半夜,沈钦楠喝得醉熏熏的回来,一上床就找她要,推也推不开。
得了,本来还一堆话要说,这碰到个醉鬼,还能说什么。
“你还没洗澡!”
“我洗了。”他还知道把自己洗干净。
……
“老婆,我想要个女儿,再给我生一个好么?”
那时的烜朝朝已被折腾得去了半条命,她就不明白了,不过是喝了点酒这人狠得就像要将她整个吞了一样,不知在发泄什么。
想起下午时他也是冷着一张脸,烜朝朝没答他的话,反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你在跟谁抠气?”
跟自己!
沈钦楠也没回答她,继续做,时不时又会再次提,“老婆,我还想要个孩子。”
“老婆,给不给我生?”
“老婆,我给你……”
烜朝朝已经懒得搭理凶残的酒鬼,只想快点早起跟他算账。
结果她又打错算盘,她起床的时候,沈钦楠已经送儿子去学校。
得了,她还是识趣的把不爽都憋着吧。
烜朝朝今天的工作说忙也不忙,不忙的时候她去见了烜朝时。不管怎么说,即便没记忆,烜朝时对她的那种亲昵感还在,本能的,她觉得他就是自己哥哥。
自己的哥哥是要见的,他沈钦楠要不爽就再冷落她三个月呗。反正他总这样,不爽就冷落她,想她了就回来一句:老婆,我们和好吧。
鬼特么的和好,让他冷落。混着昨天的不爽,烜朝朝心安理得地去见了烜朝时。
不过进门后她自己倒先后悔了,啧的一声,无奈坐到烜朝时对面。
烜朝时适时把一杯酸奶推她面前,柔声道:“朝朝以前最爱吃酸奶了,家里一天不备着她还不乐意。”
“可不是,有次大晚上没有,她又想吃,打电话我非让我去买。”坐旁边的盛渊钧跟着答话,那语气是无限的怀念往昔。
烜朝朝没哼声,拿起勺子低头认真吃了起来。他们没说错,她爱吃酸奶。为此,沈钦楠给她和小土土订了酸奶套餐,一天两顿永不断货。
盛渊钧见她不想理自己,心里一阵发酸。看她吃了一会,视线最终落到她的工作服上,特别刺眼。
他眉头一皱,“沈钦楠就这样对你的,他养不活你吗?需要你工作?还是个苦力工。”
烜朝朝曾经可是他盛渊钧的掌心宝,怎么宠都来不及,现在好了,沈钦楠居然让她在餐厅上班。
烜朝朝也跟着皱眉头,她特别听不得盛渊钧说沈钦楠不好,一点都听不得。
“我自己要上班的,而且我不觉得苦。再有,我老公怎么对我了?给我一张卡就能买下这间酒店……”
这下轮到烜朝时皱眉头了,什么老公,每次听她一口一个老公,他就心火躁。
“朝朝!”烜朝时喝停她继续说下去。
他也听不得烜朝朝叫人老公,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