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怎么还不背刺 第9章 8

降谷零正在家中忙忙碌碌，期待着中午的门铃声响起。

他打散原本拼好的圣斗士拼图，穿射手座黄金圣衣的星矢从一幅画到无数碎片，然后被一片片收纳到纸盒子里。

那是母亲寄来的生日礼物，留言是“看到这个想到了立本的你”。虽然这句话说得好听，但也证明她根本忘记了，去年她没有寄来任何礼物和祝词。不过唯一的安慰奖也就是特等奖，降谷零从来都明白要珍惜每一粒米。

他把拼图盒子放到众多零食赠送的塑料跑车中间，让整张桌面看上去像是玩具盛宴。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跳起来打扫房间，把目之所及的灰尘清理一新。稍微运动之后感觉肚子有点饿，不想动冰箱里的饭菜，就拆了两包小饼干充饥。

护工昨天留下了足量的伙食，因为降谷零特意叮嘱她今天不要过来。

“我不会告诉父亲，这样日薪还是会打到你账上。”

听到钱能就位，护工的眉毛就舒展开来。

一桩不法交易似乎达成了，可降谷零总觉得心虚：“还有，拜托了，别告诉父亲……”

他这么扭捏，就让护工有了好奇心：“零君，你是打算做什么？不会是不好的的事吧？那样我也不能帮忙隐瞒。”

“不是！”降谷零涨红了脸，“只是、只是同学大概要来玩……”

小野同学，小野末。

他们这周说过一些话。

降谷零又看了一眼挂钟，距离正中午的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

怎么还有这么久呢？

他想起读书的时间总会过得很快，所以回到自己的房间。

书桌上摆着没有完成的作业，降谷零不由得感到愧疚。

可是想到也许可以和小野同学一起学习，一起讨论数学题目怎么解，一起争辩国语作业如何选题，这样的期待就让降谷零勉强忍住了写作业的冲动。

他也不会去提前看题！

他可听到过，有好些人讨厌傲慢的好学生。降谷零从不介意当好学生，但有些不愿在朋友眼中成为吹嘘知识的讨厌鬼。

——朋友。

哎呀，不小心用了这个词，明明他们还只是在互相称呼姓氏的阶段。

降谷零撞了撞墙，把发热的脸颊贴在冰凉的墙上。

冷静了一会儿，他走到书架旁。

忽略过儿童绘本，太幼稚了，小孩子才整天看这个。百科全书？倒也不错，上面有几张插画挺有意思，可以把页码记下来。但他最喜欢那些连环画，尤其是推理故事，现实中带着惊悚，一些不可爱的眼泪，一些危险的智慧，还有闪闪发光的正义制裁。

降谷零为这类故事着迷，可是兴致勃勃翻了两页，他又想是不是略失妥当。

就在前几天，因为亲身经历而持续关注早间新闻，降谷零终于听到了案件的结果：失踪者全部死亡，遗体已被回收，定论是一桩恶劣天气导致的惨剧。

他几乎是红着眼睛去的学校，至于死者亲属的小野末则请了两天事假。

尽管非常难过，降谷零还是注意到没有解答的疑点。

他在放学后跑到那天报案的警署，找到了连日值班胡子拉渣的巡逻队长。他问起那些在大雨夜形迹可疑的黑衣人，又提到同样行踪不明的阿斯普洛斯。

巡逻队长拍了拍他的脑袋，态度平和但直言这些人与此案无关。

降谷零把想法一股脑倒出来：“可是阿斯普洛斯不想跟他们碰面。他救了我，明明我们完全不认识！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也许会受伤，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巡逻队长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孩子，别操心太多。大人能自己解决问题。”

“也许会死，就像她一样……”

但巡逻队长说得也没错，他一个小孩又能对远在天边的人有何作用？

降谷零恍恍惚惚地继续自己的生活。

可是，当他不自觉地关注遇难者亲属，发现那群专门找茬的恶霸围拢在小野末周围，取笑小野末的身高，又嘲笑小野末的请假是不是因为受了欺负而躲起来哭鼻子——

降谷零蹭地站起。

他一个小孩也只能做到身边这些了。

当他站到小野末身边，那些恶霸就看他眼色远离。

他们倒是在上回挨打之后长了点脑子，晓得面对降谷零这根硬骨头，只有等所有人齐了一起乱咬才有胜算。而老师，虽然大部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教室里打架还是会管的，所以不能在教学区直接冲突。

“谢谢你，降谷君……”小野末虚弱地发声，“但其实不用……”

这个时候，若是让降谷零自己来日后反思，他此时正为冲动行事感到兴奋。他为站出来感到飘飘然，他为说出口感到充满力量。所以他没怎么听清小野末的声音，他看待被拯救的同学如同看待自己的战利品。

他坚定地对小野末说：“我来保护你，不让他们找你麻烦。”

之后，每到课间，他就到小野末身边，即便放学，他也会随同着走到小野家附近。

恶霸们笑他何时成了金毛寻回犬。

降谷零却想，自己为何没有更早发现，在班上总是孤独的两人，最适合在一起行动。

大概小孩的记忆总是短暂，尤其是新的快乐出现时，就会忘记很多故事的起点充满缝隙。

他们课上组队完成课题，给彼此互相佩戴学校徽章，分享了便当，又交流了四驱兄弟的赛车。降谷零没有太多思考：“我收集了很多，周六，要不你周六来我家看看？”

“好，好的，降谷君。”小野末瓮声瓮气地说道。

周六，也就是今天。

降谷零重读了一遍《东方快车谋杀案》，但波洛侦探不像以往那般帅气，即便是最喜欢的那句“真相不总是那些显而易见的，而是看似无关紧要的。”也没能让他的注意力停留太久。

他之前还想过要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和小野末亲近一些后聊聊他的姐姐。但是，当他们成了似是而非的朋友，他又感觉无处开启话题。

再说了，谋杀，哪怕是故事，也与死亡相关。

摸了摸饥饿的肚子，再次抬头确认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

降谷零把冰箱里的饭菜拿出来用微波炉加热。

饭菜有多余的，因为护工准备的是两人份，可以让两个人在中午一起进餐。但现在多余了，降谷零就想把多余的给扔掉，省得明天被护工看见后询问。

可是，炸鸡块和小番茄的颜色都很好。

降谷零叹了口气，把两份饭都给热了，铺在长长的餐桌上，一点点吃完。

吃撑了，对着马桶吐出来。

下午三点，降谷零开始写作业。

算术题花了比往常多一倍的时间完成，但他没有打算再重做一遍提升熟练度。国语作文总是要求写周末生活，他发了一会儿呆，想到上周只写了抓金龟子和下雨，这周，哎，这周要写他在泥坑里打滚，所以作业本正好湿了一块吗？

下午七点，天色昏黄。

一朵像是两个人牵着手的云飘过来，半路上散开又像是两人分了手。

下午九点，降谷零走在灯火通明的宅子里，每个房间都开了灯。

他把客厅里的玩具一件件收回玩具箱，轮到拼图盒子时，他犹豫着要不要重新把它拼出来，但实在没有兴致，也就随意把盒子塞进了箱底。

一盏盏熄灯，最后只有一个房间还亮着。

“晚安。”降谷零对自己说。

他不可能不去问为什么。

然后恶霸团笑嘻嘻出现在小野末身后。

他们说：“小野，你来选择。”

降谷零不明白，他在试图理解，他克制着不上前：“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但小野末低着头后退。

恶霸们张狂地大笑。

“谁会想和你这种没人要的金毛猴子玩！”

所以降谷零冲了过去。

教导主任对这起群架事件火冒三丈：“叫家长！反了天了！你们的家长！全部过来！谈话！”

为了一碟醋包了一碗饺子

*8.1

虽然会查资料，但时间线大概不会很严谨

设定上也可能会用二设填补空白

不是重大事故，就请多包涵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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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