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
莽子,胖娃儿,周老幺眼睛都瞪圆了。
啥子意思!?蹭吃蹭喝还不算,还要老板凳给钱!?
看求不懂!啷个都看求不懂哈!?
更让勒三匹叶子看求不懂的是,老板凳居然还从裤包头摸了一把钱出来,看那个样样儿,硬是要给钱的架势哦。
老板凳数了一哈手头的钱,看上切好像有点犹豫到底给哪一张,少幺爸跳起来,逮到那张五十的票子,车身跑得非求快。
老板凳看到起逗觉得好笑,一边揣钱一边决:“批娃儿,真是你妈哩个哈的,抓个五十就高兴得不得了老。”
周老幺在边边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你本来是打算给好多?”
“一百。”老板凳夹了块豆干说,“老子包包头的烟没得了,本来想喊他帮忙带包中华回来。”
周老幺问:“老板凳,你哪点捡的楞个个小崽儿?”
老板凳跟他碰了一杯酒,把今天下午在公园后门碰到卖西瓜的老五的事摆了一哈。
莽子端起个酒杯,脸上笑得稀烂:“也,个批娃儿,看不出来哟,年纪不大,还有点江湖义气?”
周老幺抽了一口烟:“我是说不得,都说好了出来打麻将,你结果突然闪色子,原来是楞个回事。”
老板凳点了点头:“主要是找老五麻烦的那几个崽儿,最近一直在到处惹事生非的。前段时间没碰得到,今天凑了巧,顺带教训了一哈。”
胖娃儿在一边笑业老:“那那几个崽儿遭惨了,遭你下场口老板凳收拾,不说其他的,皮都要给他剐落一层。”
老板凳伸起脚给了胖娃儿一脚:“你日妈说起好像老子是丰都城头的鬼差样!”
周老幺烧起烟,意味深长的看到老板凳,说:“老板凳,当初你要是跟娟儿两个没分的话,说不定娃儿是有楞个大老哟。”
老板凳想了一哈,说:“老子的儿,肯定没得楞个嚼,楞个不听话。”
莽子问:“啷个耶?”
老板凳:“老子的娃儿,敢楞个不听话,黄荆棍儿给他屁股锤肿,逗像是锤今天下午那个崽儿啷个?”
勒几爷子一听,扯起喉咙笑得阵仗翻天。
老板凳摸到下巴继续说:“不过当个便宜老汉儿其实也还是可以,毕竟是楞个大一个耙活儿子,别个帮我养大的。”
周老幺搭了个飞白:“我各人觉得你是可以真的考虑一哈哈。”
话赶话,少幺爸已经端起一碗冰粉,手腕上挂起一个塑料袋袋逛起回来老。他挪了一哈板凳,重新坐回老板凳身边,低到头,只顾到吃手头那碗冰粉,根本没注意那几爷子看到他笑。
老板凳抓起他的手,放到各人的肚皮上,巴巴实实的捏了几哈,又RUA了两把,说:“幺儿,喊老汉儿。”
少幺爸抽回手,跳起八丈高:“我喊你妈个锤子~!!老屁/眼儿虫!!!你今天硬是要臊老子的皮嗦!?”
老板凳叼起烟看到他笑:“你好久有个脸皮的!?我咋个不晓得?你也可以不喊,不喊的话,一哈勒桌子上你点的那个脚爪儿,翅拐儿,脚板儿全部都不要想打包老哈!”
少幺爸气得脸红筋涨:“我日妈你是老子肚子头的蛔虫迈!?老子想点啥子你都猜完球老!”
老板凳:“所以说,喊你喊老汉儿。”
其他几个灾舅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胖娃儿在边边攒劲儿得很:“娃儿,喊嘛!老板凳当你干老汉儿,你娃绝对不得吃亏的!一哈叔叔多给你买几个卤菜打包回切。”
莽子直顾点头:“对头,对头,还有天府阔落,也多带几瓶回切!”
周老幺直接喊:“老板!!!鸡脚爪儿,鹅翅拐儿,鸭脚板儿再一样来一份儿,天府阔落!冰的那起!还来两瓶!”
我日你妈几个,几盘卤菜,几瓶冰阔落逗要把老子收买老迈!?
少幺爸硬气得很,颈子扯起的,一副“老子绝对不会信你几爷子的邪,也绝对不会松口”的表情。
男儿膝下有黄金,少幺爸当门有吃的。
不管他当初是啷个想的,当胖娃儿勒爷爷子新点的那一溜菜,一条龙的摆在桌子上,尤其是那两瓶刚刚从冰柜头拿出来的,上面还挂了一层霜的天府阔落放在少幺爸面前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各人刚刚才赌咒发誓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少幺爸干干脆脆,利利落落的冲到起坐在各人身边的老板凳喊了一声:“老汉儿。”
老板凳笑得高兴惨了,伸手揪了一哈少幺爸的脸:“幺儿乖。”说完,他夹了一个螺蛳,拿牙签把肉挑出来放到少幺爸的碗头,“来,幺儿,老汉儿稀奇你,吃个螺蛳。”
少幺爸夹起那个螺蛳肉塞到嘴巴头,翻了个白眼。
他在心头劝各人:吃饭事大,气死人事小,千万不要跟好吃的过不切,等到老子拿到那几包卤菜,看老子啷个收拾你几爷子。
老板凳看他吃螺蛳吃得乖桑桑的,又夹了个小龙虾,把虾肉剥出来放到他碗头,说:“多吃点。”
少幺爸扯起嘴巴,笑得像是脸抽筋:“谢谢老汉儿。”
老板凳看了一眼少幺爸买回来的那碗豪华版的玫瑰糍粑冰粉,问:“你拿那五十块钱逗买了楞个一碗冰粉?”
少幺爸头也不抬:“冰粉十二块钱,剩下的钱我买了两条摇裤儿。”
老板凳抄起手给他脑壳上来了两哈:“日/妈夜市上十块钱三条摇裤儿,你四十块钱买你妈两条,硬是不是你各人的钱,花起来点都不烫手嗦!?”
少幺爸嘴巴里头嚼起葡萄干,说:“日/妈你不是我干老汉儿迈?给幺儿买你妈两条不到四十块钱的内裤逗舍不得老迈!?个老财迷!”
老板凳气得没得语言得,直接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个批娃儿!真的一天逗只有勒个嘴巴嚼!”
第一回看到老板凳吃瘪的样子,其他几个笑得气都喘不过来老。老板凳也没生气,他脸上的笑反而比其他人来得更开心。
至于少幺爸,他觉得自己反正已经臊皮臊完求了,啷个让自己嘴巴和肚子不要吃亏是最划算的,对于老板凳挑出来的螺丝肉和龙虾肉他点儿都不得拒绝,有好多吃好多。
结果勒一顿夜啤酒,桌子上的菜基本上都是少幺爸一个人横扫完的,除了让他打包的那几份卤菜和几瓶阔落。
吃完夜啤酒,已经是二半夜老,老板凳结了帐,提起打包的那包卤菜和阔落,冲到少幺爸招了一哈手:“过来。”
少幺爸咧支咧支的走了过去:“啷个?”
老板凳:“回切老。”
少幺爸:“回哪儿切?”
老板凳头也不回,边走边说:“我屋头冰箱头还有你没啃完的半边西瓜,未必然是我切吃迈?”
少幺爸一听,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缝,不要命的追老上切。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了那个梯坎上的屋头,老板凳关了门,开灯,把卤菜和阔落都放到了冰箱头,顺便把早就冰好的西瓜拿了出来。
没啃完的那半牙,还是那半牙,拿回来的那半个还是那半个,根本都没有切开,上面反而放了个调羹。
老板凳把西瓜推到少幺爸面前:“吃嘛,勒都是你的。”
少幺爸一脸怀疑的看到他:“老子觉得你有点太好了,太大方了!”
老板凳抄起手看他:“哪个喊你喊了我一声老汉儿也?”
少幺爸没吭声儿老,他抓起那半牙西瓜啃老,又抱起另外半边西瓜,用调羹挖了瓜瓤往嘴巴头莽,吃了大半个之后,说:“老屁/眼儿虫,既然你嫩个大方,不如就再大方点?”
老板凳挑起眉头看他:“再大方点?给你打包卤菜,还把半边西瓜都给你老,老子还要啷个对你大方?把房子腾给你迈!?”
少幺爸:“言重老,言重老,房产证都算老,承受不起哈。你把你睡的那张床让我半张逗得行老。”
“撒子也!?”老板凳伸手逗把少幺爸的耳朵揪到起,“你刚刚说撒子!?再说一遍也!?”
少幺爸死猪儿不怕开水烫:“我要住到你勒点。”
“批娃儿!”老板凳用力的扯了一哈他的耳朵,“你住我勒点爪子?西瓜吃完了,各人回你屋头且!”
少幺爸不喊疼,也不喊反手,脖子一硬起:“我反正不得管,从今天开始,你睡哪点,我逗睡哪点,你吃啥子我逗吃啥子。”
“我日妈,批娃儿,你硬是要扭到费嗦?”老板凳第一次有点觉得各人拿眼前勒个批胆胆儿娃儿么得法。
少幺爸:“那是,不然你以为那个撇脱老汉儿是有嫩个好当的嗦!”
我日妈,老子勒硬是老革命遇到老新问题老迈?!
老板凳气鼓十胀的把少幺爸盯到,凭到少幺爸咬到那个街娃儿不松口的那个架势,他完全有理由认为,不管他啷个把他踹出去,眼前勒个批娃儿绝对会翻窗爬门进来。
算老,不怕偷儿贼偷,逗怕偷儿贼惦记。留他在屋头住,不过也是多双筷子多个碗的问题,反正住腻了,他各人也要跑。但是如果真的不让他住到勒点,到时候要是出点啥子幺蛾子,恐怕多的事也要惹起出来的个。
楞个一想,老板凳眉头皱起问少幺爸:“你是不是真的要住我勒点儿?”
少幺爸点头:“对头。”
老板凳:“要住也可以,但是你娃要听招呼,不听的话,老子把你绑起来丢到后堰塘头且,听到没得!?”
少幺爸答应得飞快:“要得,没得问题,你说啥子逗是啥子。”
但是,其实在他心头想的是:“老子住都住下来老,你未必然还要把我啷个样儿迈?请神容易,送神难勒个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哦!”
老板凳不晓得少幺爸那个心头的小算盘,他掰起指头给少幺爸打招呼:“老子勒屋头床没得多的,老子睡的床也不可能让给你半张,要睡的话,你各人睡沙发,晓得老不!?”
少幺爸扫了一眼各人屁股下的沙发:长短是没得问题的,下午他在勒上头睡起还觉得可以,所以想都没有想,逗直顾点头答应老。
见他没得意见,老板凳逗起身回卧室头抱了床凉被丢给少幺爸,说:“从今天开始,各人扯哩烂摊摊各人收捡。现在切把西瓜皮丢了,没吃完的给老子放到冰箱头。”
少幺爸撇了一哈嘴,心头有点不安逸,钩子稍微抬慢了一点儿,老板凳一脚逗给他踹了过去:“喊到逗动,听到没得?不准磨!”
少幺爸把西瓜皮丢到垃圾袋袋头,提起就往外头走,还拿手抠了一哈屁股遭老板凳踹过的地方,嘴巴撅得老高。
“真的是个批娃儿,那个嘴巴撅起都可以挂酱油瓶瓶老!”老板凳一边说一边各人进了厕所,准备切冲个凉回卧室睡觉。
等到他洗干净了出来,少幺爸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老,衣服裤儿都没脱,那个噗酣扯得还是楞个阵仗翻天的。
老板凳坐过切,扯过凉被给少幺爸盖老,又把手给他塞到被子头且,看了一哈,说:“批娃儿,老子勒点有楞个好迈?好得你都不回各人的屋切?”
说完,老板凳把客厅的电风扇开老,调整了一哈位置,让风吹到少幺爸,但是又不至于吹到他脑壳,第二天起来脑壳青痛的角度。
做完勒些,老板凳看到已经翻了个身,趴起睡得多香的少幺爸说:“娃儿,外头的地方再好,都是没得各人屋头好哦?”
少幺爸睡得梦冲冲的,伸手抓了一哈各人的嘴巴,不晓得咕哝了两句啥子,脸上笑得开心惨了。
老板凳不由自主的跟到笑了一哈,他转身关了灯,各人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