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局内人 第35章 第 35 章

萧景琰立即反驳道：“我和卫峥确实是旧友，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咱们论的是素玄到底是不是卫峥，而不是别的。”

誉王冷笑道：“就你和赤焰军的关系，无论素玄是不是卫峥，你都不会说素玄是卫峥的，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了。”

萧景琰正准备出言反驳，被梁帝打断了，梁帝盯着夏江道：“夏秋还有多久入京？”

夏江拱手道：“回陛下的话，约莫还有两天。”

梁帝点了点头道：“景桓和景琰也别吵了，三日后，夏江将人带到养居殿来，届时再断吧。”

三人见梁帝下了定论，也就不再吵了，各自回去准备三日后再战。

靖王府内，言豫瑾看到萧景琰沉着脸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今天庭辩不顺利了。

这萧景琰和药王谷的人同时出现在梁帝面前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林殊的刻意安排，既然要搞事，林殊就是冲着搞大事去的。

言豫瑾放下手中的笔道：“今日不顺利？”

萧景琰摇头道：“不，还算顺利，只是我没想到陛下那么信任夏江。”

言豫瑾笑道：“这悬镜司只遵圣命、查鉴妖孽、不介朝政、不涉党争，陛下能不信任吗？”

萧景琰冷笑道：“什么不涉党争，今天他和誉王就差当着陛下的面说他们两合谋了。”

言豫瑾笑了笑，对此没有评论，如萧景琰所说的一样，这悬镜司自从夏江接手后就不是什么化外之地了，这些年来，夏江仗着梁帝的信任做了多少违背悬镜司铁律的事情，可气的是，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做过，真是让人不耻。

萧景琰喝了口白芷端上来的甜汤，道：“三日后，陛下在养居殿断案，你有什么建议？”

“夏江这些年仗着陛下的宠爱，做事粗糙了不少，卫峥的案子证据链完整，但经不起推敲，有些像是临时起意，端看陛下想不想追究了，”言豫瑾道，“今日陛下对夏江的态度如何？”

萧景琰回忆道：“虽有些不满，但还是信任的。”

“那就有些棘手了，”言豫瑾皱眉道。

“而且我们的证据也不是很足，要是陛下非要判夏江是正确的话，”萧景琰叹气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言豫瑾瞪眼道：“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快点吃，吃完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萧景琰笑着点了点头，认真吃起甜汤来。

三日后，萧景琰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养居殿，殿内药王谷的人和夏江已经到了，誉王是跟着梁帝一起来的，除此之外，梁帝还叫了几个军侯来一起辨认。

众人到齐后，梁帝便让人将卫峥带上来，如萧景琰所说，大家其实都不太能确认眼前的人是卫峥。

卫峥这些年吃的苦太多，也不注重保养，外加他自己也有意思的改变自己的一些习惯，再加上十三年过去了，他的变化实在是有些大。

而且卫峥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又或者是伤疤，故而大家谁都不敢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卫峥。

见状，梁帝的脸黑了下来，心里对夏江也有了微词，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不敢随意得罪药王谷，想着夏江做事从未出过错，自己就算偏向夏江，药王谷的人应该不会有微词，结果没想到这次夏江的手法如此粗糙。

其实夏江也没有想到，实在是萧景琰崛起太快了，他来不及布局了，多方因素下导致这起案子禁不起推敲。

不过要夏江就这么认栽，那也是不可能的，见梁帝示意他掏出新证据，夏江就从怀里掏出了在卫峥身上的书信和当年卫峥留下的书信做对比。

药王谷老谷主冷笑一声道：“这东西谁都可以伪造，你凭什么说这是我儿素玄写的。”

夏江反驳道：“这些书信是悬镜司在卫峥身上搜出来的。”

“呵，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悬镜司的人对着我儿的笔迹伪造的。”老谷主道，“你们一言不合就抓人的事情还少吗？我才不会上当呢。”

夏江被气的磨牙，这老东西，真是胡搅蛮缠。

誉王开口为夏江挽尊道：“老谷主，这种事情，我们大梁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老谷主嗤笑道：“这悬镜司里头又不全是大梁人，还有滑族人呢。”

梁帝虽然知道老谷主是胡搅蛮缠，但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这老谷主的话也不全无道理啊，此事夏江做的不地道，一点确凿证据都没有。

夏江要是听到梁帝的心声，估计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什么叫做他做事不地道，明明是药王谷的人胡搅蛮缠，这些大臣也是为了不得罪靖王才说不能确认的，那里是他没证据？

大臣们心里也在骂夏江，他们确实见过卫峥，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他的印象早就模糊了，要是个和十三年前一样的人，他们确实能担保眼前的人就是赤焰军少帅林殊的副将卫峥，可这都十三年过去了，再加上，靖王摆明了要保，誉王摆明了要杀，他们不想牵扯进党争啊！

将两方争执不休，梁帝干脆让人上笔墨，让卫峥当场现写，还好林殊早年让卫峥重新练字，这当场写出来的，和两封信上的都不一样。

老谷主立即嚷嚷道：“大家都看到了啊，我儿的字迹和信上的字迹都不一样，肯定是悬镜司的人栽脏的。”

夏江一口老血都要呕出来了，因为他手上的信真的是从卫峥身上掏出来的，还真是卫峥写的，只是卫峥当时写的急，下意识用了早年的书写方式，让夏江抓了个正着，结果这下却成了反例……

梁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咬牙道：“夏卿可还有别的证据吗？”

夏江咬牙道：“臣确实还有证据，是卫峥副手素原亲笔画押的举报书。”

老谷主立即跳出来说：“pi，素原早就被你们给打死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屈打成招！”

梁帝顿时心里哇凉哇凉的，就这些站不住脚的证据，夏江竟然就敢惹药王谷，是嫌他的命不够长吗？

随即，梁帝不理夏江的反对，当场释放了卫峥，还邀请药王谷的人参加除夕晚宴。

药王谷的人也知道梁帝心里还在怀疑，不敢直接走人，就怕梁帝越想越气，转头派兵将他们给抓回来，于是老谷主作为代表接受了梁帝的好意，还进贡了一些稀有药材以及一张保养药方。

梁帝对此很满意，觉得药王谷的人上道，赐了不少东西，一时之间，君臣关系十分融洽，萧景琰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天他没出场，他不出场，那就是夏江和药王谷之间的私怨，他要是下场了，就变成党争了，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不同于萧景琰的庆幸，誉王在心里暗骂梁帝偏心，偏的没完没了，夏江也开始担心梁帝会怎么罚自己。

三人的内心活动梁帝是不知道的，他在送走药王谷的人以后，狠狠责骂了夏江一顿，罚了他一年俸禄，誉王倒是没被罚，只是今年的年终尾祭由萧景琰代替太子参加祭典。

腊月初八，因司天监报东南有赤光侵紫微，星象衰晦，梁帝下旨称太子无德，天已示警，故废太子为献王，令迁出京，谪居献州，接着又以萧景琰赈灾有功，加赐王珠三颗。

誉王快憋屈死了，他和太子，啊不，献王兢兢业业的斗了十几年才坐到七珠亲王的位子上，结果被萧景琰这个只用了一年就后来居上的萧景琰压了一头。

待到了除夕夜，梁帝还将赐菜的活交给了萧景琰，这可是独属于皇帝的权力，梁帝愿意这么干，不就是说明他看好萧景琰。

一下子，靖王府门庭若市，誉王府门可罗雀，这与一年前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就连言皇后也忍不住跑到梁帝耳边吹耳边风去了，萧景琰再这样下去别不愿意将儿子过继给她的景祚啊。

梁帝听到言皇后的想法时，初时很是诧异，但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不好安排啊……

言皇后也不急，要是她一提，梁帝就同意了，她才觉得奇怪呢，反正这事梁帝没有第一时间反对就行，接下来她再敲敲边鼓，指不定梁帝就同意了。

誉王过了一个憋屈的年，让他没想到的是年后他将更加憋屈。

正月初七，蔡荃和沈追入宫求见梁帝。

这时的梁帝正在和高湛下棋呢，两人热呵呵的，听到蔡荃和沈追求见的时候，梁帝顿时心情就不好了，这还没开朝就急着求见，肯定是有大事，他不想听到这种不好的消息啊！！！

但不见也不行，梁帝挥了挥手，示意宫人将棋盘端走，自己理了理衣服，就宣两人进来了。

两人行完礼后，梁帝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年节未完，你们两个就急着入宫，有何事要奏报啊？”

“回禀陛下，”蔡荃道，“刑部最近审结了一桩案子，与去年户部暗设私炮坊的事件有所关联，臣认为有必要向陛下禀报详情。”

“私炮坊？”梁帝似乎有些想不起来了，沈追见状，上前一步，说道。

“就是献王与户部原尚书楼之敬勾结，在北门设立的那个私炮房。”

梁帝有些不满道：“这个事情不是早就弄清楚了吗？废太子也因此受到了处置，怎么，还有未完之事要报吗？”

“私炮坊一案由户部沈大人亲自查审，案情清楚，帐目分明，献王与楼之敬在其间所应承担的罪责也惩治恰当，臣并不是说它有什么差错，”蔡荃道，“臣所指的是，引发私炮坊的那次爆炸。”

“爆炸？”梁帝诧异的重复了一遍。

蔡荃道：“是，陛下，私炮房惊天一爆，死伤过百人，烧毁民房六十余间，一时民怨沸腾，陛下想必也记忆犹新吧。”

梁帝听到‘记忆犹新’四个字，就知道蔡荃是在讽刺自己，不悦道：“这件事情不是也都早已处置吗？民怨已经安抚，难道还有人心怀不满吗？”

蔡荃微微抬头，看着皇座上的梁帝说道：“案发当时，大家都以为那是一次意外，是由于私炮坊内用火不慎而引发的爆炸。但据臣近日的发现，这并非一次真的意外。”

梁帝眉毛一跳，诧异道：“不是意外？那是有什么人故意为之啊？”

蔡荃没有直接回答梁帝的问话，而是从袖中摸出一本折子，说道：“臣有证词，陛下请看。”

高湛赶紧下来接过折子，上乘到梁帝面前，梁帝接过折子看了起来。

二更结束，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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