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科幻灵异 > 狼镝 > 第162章 番外二:昨日霜(1)

狼镝 第162章 番外二:昨日霜(1)

作者:凉蝉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0-08-20 01:08:53 来源:转码展示1

自从代替岳莲楼处理过春节分发年货的事儿, 陈霜对他的观感从“除了功夫之外一无是处”,上升至“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优点的”。maixi9

岳莲楼和章漠去了金羌,具体去做什么, 两人不说, 陈霜知道得也不太详细。他并无凡事追根究底的兴趣, 也知岳莲楼身上有许多秘密。若是可以告诉自己, 岳莲楼以后一定会说的。

两人走得仓促, 岳莲楼的事儿交给陈霜, 章漠的工作则由沈灯处理。

这日一大早, 陈霜还在房里擦脸,便听见沈灯在外头的怒喝:“岳莲楼呢!!!”

陈霜默默不语,知道灯爷必定是怒极了, 竟忘了岳莲楼不在家。

吃早饭时他听帮众议论, 原来是岳莲楼早前在玉丰楼吃饭赊账, 留了沈灯的名字。

陈霜心中大惊:这厮不怕死,竟胆大到这种地步。

后来又听帮众讲, 他告诉春风春雨楼新来的姑娘小伙, 自己名为“陈霜”。

怀着愤怒,陈霜这一日在处理岳莲楼留下的诸般事情时,不免带上了怨恨。

临近中秋, 要给明夜堂帮众分发过节的物品,浩浩荡荡近百书册, 都是人名。陈霜看得头昏脑涨,忽听院中传来说话的声音。

是纪春明来了。

北军与北戎一战,虽然获胜,但后续事情极多。建良英和白霓拉着靳岄一同商议讨论,夏侯信却对靳岄百般提防, 靳岄那时在萍洲城十分被动,左支右拙,过得艰难。贺兰砜又留在军部里训练莽云骑,靳岄身边没什么信得过的人,陈霜让阮不奇回大瑀联络明夜堂,告诉章漠北方发生的事情,自己则留在靳岄身边陪他。

这一留便留了四年。

四年间他几乎走遍了北戎每一个地方。随着战争中止,北戎和大瑀的商队恢复来往,他同靳岄一起跟随商队南来北往,见识了许多事情,比沈灯去得还要远。

沈灯甚至打算让他续写自己的《侠义事录》。

他们还去了怒山部落,见到贺兰金英、朱夜和卓卓,还有奶娃娃模样的泽泽。

卓卓长大许多,靳岄乍一看见骑着踏云奔来的卓卓,失声喊出:“女装的贺兰砜!”

卓卓耳朵尖,一边挥舞马鞭跑来一边大喊:“我才不是他!”

高辛人果真个个高大貌美,在陈霜看来,卓卓长相更在贺兰金英和贺兰砜之上。她如同血狼山上峰的圆月,如同驰望原的春风,只要看谁一眼,谁就落进她碧玉般双眸之中,仿佛坠入漩涡,不可摆脱。

她骑术出色,箭术更是丝毫不逊色于贺兰金英。怒山部落里年轻的小伙子们谈起卓卓,一脸倾慕和热爱。高辛人谈起卓卓,总要左右询问确定:她是高辛人的女王,对么?

可高辛族和怒山族已经融合在一起,卓卓对“女王”位置毫无兴趣,天天上山打猎,逮住贺兰金英就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大瑀打仗?

贺兰金英除了去北边跟白原族做生意之外,最大乐趣便是遛娃。怒山部落的老人见了泽泽就慈祥地笑,他们笃信驰望原天神的传说,坚持认为泽泽才是驰望原天神真正降世的神子。

陈霜觉得卓卓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高辛人,但泽泽身上有贺兰金英与朱夜的血脉,他和靳岄都不敢想象这孩子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纵然在靳岄心中贺兰砜是最好、最英俊的高辛邪狼,但他也对陈霜悄悄讲过:泽泽一定比贺兰砜还帅。

陈霜没跟贺兰砜提过这事儿。他也不敢说。

在北方呆的几年里,他几乎每隔一个月就给纪春明写一封信。

信里说的自然是北方的事情,他和靳岄,和卓卓,和怒山人,和贺兰砜,和白霓建良英。

纪春明没见过夏季列星江上下同辉的星河,更没机会去江北,去北戎甚至英龙山脉。他在回信里告诉陈霜,自己很羡慕他。

陈霜此时听见纪春明的声音,隐隐的竟似与人产生争执。他连忙放下笔墨出门。

陈霜的院子在明夜堂后门不远,纪春明来找他,总是独自一人从后门进入,手里不是拎着茶叶就是拎着酒。陈霜回到梁京不过半年,纪春明隔几天就来一次,两人天南地北什么都谈,关系倒是比以往还更显亲近。

院中不止纪春明,还有另一位同样官员打扮的青年,模样稚嫩。陈霜只一眼便认出,他是御史台乐泰手底下的人。

陈霜从北方回来,带了些北戎的特产,他给谢元至送去的时候,在谢元至家中见过乐泰。这青年似乎是乐泰的学生,仰慕谢元至许久,乐泰特意带他去见谢元至一面。

那次匆匆一面,陈霜只记得此人长了张木呆呆的脸,有几分固执的迂腐,且并不喜欢江湖中人。

见陈霜走近,纪春明与那人中止争执,脸上还兀自带着怒气。

“怎么了?”陈霜笑着问,“是我院里猫儿狗儿太吵,惹恼介大人了?”

那青年果真一愣:“你记得我?”

陈霜心道,你这样问,看来你也记得我。

他脸上仍是温和、亲热的笑容:“御史台介杨介大人,大名鼎鼎,如雷贯耳,陈霜怎会忘记?”

青年并未察觉他语气中一丝揶揄,带几分不情愿,但还是拱手作揖:“客气了。”

陈霜本来有满腹对岳莲楼的怨言要跟纪春明倾诉,如今多了个介杨,只得正经待客。

院子小巧,几棵树顶了满冠红叶,柿子挂在枝头,从北方往南方迁徙的小雀在树上歇脚,尖喙啄个不停,吃得津津有味。

介杨一声不吭,偶尔看看陈霜,偶尔看看雀仔。

陈霜:“……”

他转头低声问纪春明:“他来干什么?”

纪春明一脸无奈:“他是乐大人的亲戚,去年的榜眼,如今在御史台做事。可他一心想来刑部,乐大人便让他结识我,与我多来往交流。”

陈霜:“他不喜欢我?”

纪春明:“他认为朝廷中人应当与江湖人保持距离。”

陈霜:“啊……”

纪春明实在忍不住,声音压得更低,凑近陈霜的耳朵抱怨:“此人好烦、好烦、好烦!”

实在是因为太少见纪春明对外人流露这般烦恼情绪,陈霜不禁笑起来。

介杨坐在两人面前,一双眼睛在陈霜和纪春明身上打转,脸色愈发黑得可怕。

陈霜只觉得此人年纪比纪春明小,脾气性格居然比纪春明还执拗迂腐,着实令人捧腹。他正正衣冠,把自己本事运用起来,化身一位端庄正派的前辈,对介杨说:“介大人,请用茶。”

介杨看那茶水:“里头是不是放了药?”

陈霜:“……放……放什么药?”

介杨:“蒙汗药。”

陈霜顿了一顿,眼中笑意更盛:“……蒙汗药不便宜,介大人还不值得我使用。”

介杨:“你们这样的江湖人,狡猾奸诈,诡计多端。”

陈霜仍是笑眯眯:“介大人这么会说话,一定是被人打大的吧。”

介杨:“不必阴阳怪气讽刺我。”

陈霜:“啊,这就叫阴阳怪气吗?对不住,对平常人来说,这叫直截了当。”

介杨怔怔看他,忽然扭头对纪春明说:“这人好没礼貌!我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

陈霜恍然大悟,一拍手掌:“哎呀,原来你是朝廷命官!介大人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夏侯信儿子。”

介杨结巴了:“什……我、我才不与夏侯信这样的小人为伍!”

陈霜拍拍他肩膀:“介大人脾气性情和夏侯信一模一样,都那么惹人讨厌,你们不是一家人,整个梁京都没人信。”

介杨一张俊脸气得由红转白,噌的一下站起来,胸膛起伏,嘴巴一张一合:“放……放……”

陈霜贴心地为他补充全句:“放狗屁。”

介杨拂袖便走。

陈霜在后笑道:“别哭呀,介大人。”

他玩得十分高兴,回头看见纪春明一脸复杂神情。

陈霜发现自己心口堵着的名为“岳莲楼太混帐”的郁气,已经烟消云散。

“介杨这样的同侪真是有趣。”他笑着坐下斟酒,“春明,以后多带他来玩儿。”

话音刚落,介杨又在院门现身。他满面愤怒,结结巴巴指着陈霜:“口舌滑利,无、无耻之尤!”

陈霜目瞪口呆看着这人来了又走,良久才扭头对纪春明说:“春明,他好像你。”

纪春明吓了一跳:“怎会?!”

陈霜笑道:“像以前的你。”

纪春明坐了一会儿之后,沈灯处理完前头事务,也过来和他饮酒说话,谈起梁京城中发生的女鬼索命怪案。

陈霜对此案没什么兴趣,只侧耳细听。沈灯问得巧妙,纪春明应对圆滑,陈霜听着听着,心中忽然唏嘘:不过几年,纪春明已然适应这官场,谁也别想从刑部大司寇口中挖出秘密来。

纪春明临走时,陈霜给他一包上好的药材,都是补身子用的。瑶二姐前几年成亲,不久前生了孩子,陈霜不便去探望,只得委托纪春明帮忙。

送走纪春明之后,陈霜仍不舍得回去。他站在后门看纪春明渐渐远去,街巷弥漫微冷的雾气,秋夜灯火温暖,他直看到纪春明身影完全消失,才轻轻叹气。

后门对面便是靳岄简陋的小院子,自从靳明照平冤、靳府重开,已经闲置几年了。

贝夫人本来在梁京城中行医,年纪大了就把生意托付给徒弟,打算去列星江找郑舞和玉姜安度晚年。她临走前到靳府同岑静书告别,说了些列星江风物、水帮声势。

岑静书兴致大发,竟收拾行李,陪着贝夫人一同往杨河城去玩儿了。

如今靳府只剩靳云英和奴仆。她双手不够灵活,做不了重活,谢元至想了个主意,让她在家里开设学堂,专教贵胄人家的女孩儿读书识字。

靳云英的学堂不止有她自己,还有谢元至,她更邀请沈灯去讲江湖与武林之事,阮不奇若是得空,便去教姑娘一些强身健体的拳脚本事。

学堂起先被人认为稀奇古怪,流言四起,后来官家和圣人乔装打扮,带上皇子帝姬亲自上门听了一节课,学堂即刻名声大噪,门庭若市。

上个月靳云英开始招收寻常百姓家的姑娘,陈霜去帮她的忙,发现原本冷清寂寥的靳府,如今已是热热闹闹。

他给靳岄写信,靳岄兴致勃勃,说等贺兰砜辞去北军职务,一定与他回家,也学谢元至先生那般教教学生。

陈霜心里头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怅然。他为所有人高兴。可他也有不舍得。仿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途,他们不停地、不停地往前去了,唯有他自己还留在原地。

秋夜渐渐冷了,他转身走回院子,忽听头顶传来声音。

“这么舍不得?舍不得便把人留下呗。”

郑舞坐在墙头,悄无声息。

此人原本没有丝毫内力,但在水帮这几年,不知从何处学到了一些古怪的轻身功夫,行动起来悄然如风。

“什么时候来的?”陈霜问。

“从那黑衣服大人说蒙汗药开始。”郑舞咬着一根草杆,躺在墙头跷着二郎腿,“哎呀,陈霜呀,陈霜。那黑衣服大人一定看中了你,又一个人被你蛊惑了。他跑开的时候可是又生气又伤心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陈霜说,“没被我打够是不是?”

“原来你不肯做我男夫人,是因为你早已经有了男夫人。”郑舞笑道,“你男夫人叫什么?多大年纪?人品如何?我瞧他也颇俊,不知喜不喜欢我这样的?”

陈霜毫不留情:“你下面那玩意儿能支棱起来么?”

他戳到郑舞痛处,郑舞立刻翻身坐起,满眼怒气瞪他。

“再瞪我,我就多捏一次。”陈霜面对郑舞,口舌愈发灵活,“反正也用不了了,不妨考虑考虑去当谁的男夫人吧。”

郑舞落地,紧跟在陈霜身后,笑道:“嘿,我知道他是谁。”

无论是陈霜写给纪春明的信,还是纪春明写给陈霜的信,相互递送,都要穿过列星江。

游家帮如今是列星江上第一水帮,运送两岸客人往来,其中当然也包含信使。

郑舞当初想给陈霜试着写信,便问了信使一些寄信的问题。得知他要给萍洲城的陈霜去信,那信使表情古怪:“陈霜……是哪家的小姐么?”

郑舞:“长得倒像小姐。怎么了?”

信使:“月月有人给陈霜写信哩,这一手字,真是漂亮。”

郑舞威逼利诱,信使只得掏出信件。那是纪春明写给陈霜的信,封得很密实。

郑舞哪怕有一百个岳莲楼的胆子也不敢私自拆开。他举着信,对着日光看来看去。

虽然识字不多,但在游家帮的几年里与玉姜一起跟人学了不少东西,信中并无生僻字眼,隐约看到的几行字,郑舞恰好都认识。

“盼与君来春重逢”,“落笔此夜,梨花又盛……笑饮往事,一一在心”,云云。

郑舞几乎要把那信笺捏皱。

毋庸置疑,这是一封情信。写信之人着实一手好字,郑舞即便练上三辈子也没有这么漂亮的笔法。

后来信使回来,坐的仍是游家帮的船,船上仍有郑舞。郑舞仍旧威逼利诱,拿到了陈霜的回信。

他故技重施,对着日光辨字。

“×回雁×,长路××……此地多美酒佳×,我与子望×夜对饮……盼相逢”,云云。

陈霜不仅一手同样漂亮书法,且用了不少郑舞认不出的字。他又不好让人来认,总之很快确认也是一封情信。

他回去之后便把自己写的信撕了。信上只一句:再问你一次,当不当男夫人,我现在很多钱。

此后郑舞生活乐趣之一便是在列星江上堵那信使,偷看陈霜和纪春明的信。

看多了,郑舞渐渐发现,这些似乎也不是情信。

纪春明说梁京下雪,朝廷科考,哎呀梨花又开了,阮不奇在梁京的大宅子太好看了,我当十辈子官儿也买不了这么豪华的宅子,岳莲楼劝我学人贪墨,被堂主和灯爷骂了一夜。

陈霜说卓卓漂亮,泽泽漂亮,白原族来做生意的青年跟卓卓示爱,被卓卓打得满地乱窜,哎呀我又跟子望饮酒,血狼山月亮真大,可惜贺兰砜一来我就被子望赶走了。

玉姜老见他举着信看,问他看到了什么。

郑舞:“……都是无聊的事情。”

陈霜从来不跟郑舞联络,本来两人也没什么可联络的地方。郑舞对陈霜也丝毫不了解,至少在看到这些信件之前,他一直以为陈霜只是个轻功厉害的可怜琼周人。

虽然都是些无聊的事情,郑舞却渐渐无法忘记。

他对纪春明的信件毫无兴趣,每个月最大的乐趣便是等待陈霜的信,哪怕只能看到寥寥几行字,他好像也同陈霜分享了同一片景致。

玉姜说他疯了。游娘娘说他傻了。

偶尔渡江去找靳岄的岳莲楼却是他的知己。他告诉郑舞:你完蛋啦,你中意上咱们明夜堂最无心无情的一个人啦。

他问岳莲楼,那陈霜怎样才能答应当自己的男夫人。

岳莲楼喝得半醉,怜悯且不忍:“郑舞你呀,命中多劫难,以梦度余生吧。”

郑舞听得半懂:“是要我努力争取么?”

岳莲楼:“……”

他拍拍郑舞肩膀,抓起酒壶大笑跃上船只桅杆,迎着夜风飘飘摇摇,衣带如游蛇般缠舞。“对!没错!!努力争取!!!”他大笑,“冲呀郑舞!只要你不死,你定能取胜!!!”

陈霜:“……”

郑舞:“岳莲楼是个好人。”

陈霜震惊了:“你信他?!”

郑舞:“他是我的知己,教会我许多事情。”

陈霜又气又笑,此时才发现郑舞跟着自己走进了书房。“你这趟到底来做什么?”

郑舞这才想起此行目的:“梁京之前发生女鬼索命事件。有个死者曾是游家帮帮众,游娘娘让我到梁京来,给这家人送点儿吊唁之物。但我来了才发现他们已经搬走。我想问问明夜堂能不能找到这户人家如今去处。”

陈霜烦得很,但郑舞和游家帮在北战中帮了大忙,靳岄非常感激。既然靳岄感激,陈霜自然也要以礼相待:“叫什么?”

“姓李,家里主人叫李有福,死的是他儿子李进,住方禾巷尾。”

陈霜一怔,立刻转头去翻今日刚刚看完的书册。

明夜堂有一位帮众恰好就叫李有福,岳莲楼还在他的名字旁添加了标注:家中有新丧。

陈霜一面暗叹岳莲楼着实厉害又体贴,一面迅速找到“李有福”。这人果真搬家了,新家地址是岳莲楼的笔迹。

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时候打探到的。

陈霜抬头看郑舞:“好吧,岳莲楼这人,确实有一点儿厉害。”

郑舞冲他勾唇一笑。

陈霜平时十分厌恶这种笑容,只不过郑舞长相粗犷中带着天然的英气,剃了胡子勉强也算个英俊大汉,他做这个表情,丝毫不显猥琐烦腻。

陈霜不由得又看他一眼,忽然发现这人颈上新添了一道纹身,如藤蔓般从背部衣物里攀延到耳后。

看到纹身,陈霜不免又想起些别的事情。

郑舞意识到他眼神:“看我做甚?喜欢上我了?”

陈霜不禁露出忍疼的表情:“你身上,这儿那儿……纹这么多东西,不疼么?”

郑舞来劲了,翻身越过书案落在陈霜身边,轻声问:“想看么?我给你。”

沈灯在前厅抓住两个翻墙来找阮不奇寻仇的年轻人,正询问他俩帮派,忽听后院传来惨叫。

身旁帮众心惊胆战,看向沈灯。

沈灯疲惫不堪,一双眼睛迸露精光:“不必管,那是陈霜院子的方向。”

帮众:“这叫得也……陈霜万一杀人了怎么办?”

沈灯:“你去收尸。”

两位黑衣年轻人忽然扑腾下跪,哭着把如何在街上挑逗阮不奇、如何被阮不奇各打掉一颗牙齿、阮不奇又如何让他们到明夜堂来找自己决斗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沈灯咬牙切齿:“既然怕死,为何还招惹阮不奇?!”

第二日,陈霜拎着中秋礼品去找李有福,出了后门便见到郑舞靠在墙上等自己。

且带着满脸怨恨与不忿。

光天化日,陈霜不便使用轻功,快步往前走。郑舞紧紧跟在他后头,声音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喂,你还没跟我道歉。昨天……万一捏坏了,你怎么赔我?”

陈霜冷冷一笑:“那你骗我这么久,又是怎么说?”

郑舞今日剃光脸上胡子,身材又高大,走在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其中不乏漂亮仕女。换作往常,郑舞一定要跟这些好看的姐姐妹妹交换眼色,可今日他完全顾不上搭理周围目光。

“我没有骗你。”郑舞边走边说,“它一直都……都那样!”

陈霜想起昨晚自己洗了多少次手,霎时气得青筋都爆了出来。

“谁说它不能支棱的?”大街之上,他不得不极力控制怒火,压低声音,“昨儿不是支棱起来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