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夺玉事件』闹得整个江湖沸沸扬扬。
不少人觊觎玉玺而厮杀着。
战火的硝烟席卷了许多无关的人群,不少孩童因为这起事件而变成遗孤。
一身长发过腰,一袭白衣胜雪。
他与这片烽火显得格格不入。
他游走在各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济那些受到了战争波及的无辜人。
一个白雪纷飞的日子,他游走在南边的河岸旁。这里也是尸横遍野。
走着走着,路过一处尸堆,他停下了脚步,一边双手合十敬拜了亡者,一边挪开上方的尸体。
尸群下边是一个襁褓的婴孩。
孩子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不知道看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真是个有趣的娃娃,年纪轻轻就已经这般异同。”他笑着说。
婴孩看到他的笑脸,不自主的也笑了。
他看了看四周,平静的江川,阴沉的天空,狂风肆掠拍打着脸庞。
良久,他低下头看着婴孩,“你的名字,就叫江乘风了,我就是你的师傅了,我叫,白往生。”
他捡到了他,是一个新的开始,也是过去旅途的结束。
那之后,白往生定居山野,不再游走四方。
很快的,五年过去了,那个婴孩长大了,可以双脚站立在地了。
“乘风,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功夫和术数,把它们学会,掌握,这样你就能在乱世有立足的资本了。”
“嗯!”
白往生开始了教书的日子,白天教导江乘风刀法,拳脚功夫,下午教导江乘风奇门相术,到了晚上,他会趁江乘风熟睡的空荡下山救济百姓。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一年,一年后,这个清净的家迎来了三位新的成员。
“我来介绍一下,从左往右依次是,唐天佑,王朝玄,墨文成。”白往生解释道。
江乘风毫不在意,只是敷衍了事的应了几声。
“乘风,你是个武学奇才,短短一年就能把他人需要大半辈子才能掌握的东西练的炉火纯青了,但是身为一个人,你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少。
友情,亲情,爱情,信任……这些都是你需要学习的。”
“啊,一个人也能活下去的吧。”
“但是一个人活着是很孤独的,人是群居动物,现在不明白不要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白往生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温暖,所以江乘风就算不愿意也不会对他当面说不。
师门四人相聚,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运转了。
白往生原先就是一个绝世高手,收了死人后,每个人都教了三套功法。
一套兵器,一套拳脚,一套谋生。
江乘风继承了刀法,奇门遁甲之术。
唐天佑继承了枪法和一些唐门的暗杀手段,加上他天生就有制毒的天赋,也就稍微点播了一些。
王朝玄承袭了棍法,也只学了棍法,他觉得多学不如专一,精一。
墨文成则是学了剑术和神机锻造术,为的是以后能开一间铺子悠闲过日子。
快乐的日子又持续了五年,四人十岁了。
这些年里,他们之间最开始的隔亥也不在了,关系越来越好,就连江乘风的眼里也容纳了星辰大海。
可惜,快乐的日子在乱世被打破是很轻易的事情。
十五年前,『夺玉事件』发展到了**。
为了制止更多流离失所的人出现,为了减少尸横遍野的情况,师门四人瞒着白往生偷偷下山参与了这场『夺玉事件』。
四人,一刀,一剑,一枪,一棍,将这场延续了整整十年的战争仅仅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此平息。
而悲剧也随之而来。
事件被摆平了,他们却莫名其妙被扣上了『罪魁祸首』的名号,就像是所有人都在等一个出头鸟一样。
他们好像,中套了。
官府派人通缉捉拿他们,几人不愿给师门添麻烦,正打算去自首时,听闻白往生挺身而出,一个人拦下了所有,最后以白往生的死告慰了这场『夺玉事件』。
行刑的那一天,接受过白往生救济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唐天佑,墨文成,王朝玄三人本打算劫狱,救走师傅却被江乘风一人拦下。
面对其他三人的质问,江乘风沉默不语,不做任何解释,只是跪在地上不起,朝着刑场的方向,他说道:“别让师傅的决意被糟践了。”
〔“乘风,你们做的很好,没有错,我以你们为骄傲,你们做了我一直想做但又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现在该为师站出来,照顾好你的家人们,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让他们出来劫法场。”
“祸是我们闯的,我们……”
白往生紧紧的抱住了江乘风。
“活下去,事情还没结束,未来还需要你们。”
“什么意思?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还不要知道的太早,照顾好师弟们,照顾好你的家人。
局已经开始了,你我都是局中人。
你可以去查怎么回事,但绝对不能算卦。”〕
“我只说一遍,谁也不准去!”江乘风吼道。
三人不作声,只是来到江乘风身旁,默默地跪了下去。
没有人不满,他们都明白乘风这么做自然有他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比起他们,这个和师傅最先相遇,认识最久的他才是最想救下师傅,最想洗劫法场的人,他在忍耐着他们不知道的,那么他们自然也没有理由多说什么。
随着一声枪响,天公风雨交加,雷声大作,大雨下了七天七夜,四人跪了七天七夜。
后来,四人分道扬镳了一段日子,还有些残党在找寻他们的踪迹。
现在。
“啊~我也是上了年纪了,竟然回想起了往事。”
江乘风打着呵欠,桌上排满了旧报纸以及一些相关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