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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集序 第66章 伤情怨

作者:岁多乐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6-14 07:45:11 来源:文学城

张文元看着面前短时间内几乎就少了一半的磐函人,不禁又想起谢景明告诉他进宫之后和钦明帝密谈的内容。

原来那天抛出“砖头”之后,周兰亭不用钦明帝再出口问什么,已经自己将这件事和盘托出:“微臣也是前些日子刚知道,所以才一早就把殿下叫来。

“微臣原本是想等殿下稍稍休息一夜再来,没想到倒是陛下先召我进来了,反正都是要将殿下带来的,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差别,所以我就索性这此一起带来了,也省得耽搁时间。陛下,程江落并没有叛国。”

钦明帝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同样茫然的谢景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又转头看向周兰亭,温和的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兰亭道:“我与一个名叫张慧雯的女子认识,陛下大概没听过这位姑娘。她正是程江落的未婚妻子。前几日这位姑娘忽然找到我,说是程江落想出了个阴损的法子对付磐函人,这法子就佯装为磐函人做事,实则是骗取他们的信任好得到他们内部的情报。

“只是这办法一旦用了便九死一生,那姑娘不忍心见她未婚夫落到这步境地,所以来寻求微臣的帮助。这事微臣也没什么法子,更何况程江落心意已决,任何人都劝不回来。”

钦明帝略一沉吟,又问:“这程江落何至于恨磐函人至此,不惜以身犯险也要去杀掉磐函人?”

周兰亭便面露哀伤神色回答:“陛下有所不知,程江落原籍是北覃人,他的双亲都死在磐函人手下,杀亲人之仇不共戴天,所以自然对磐函人深恶痛觉。”

钦明帝也做出惋惜痛心的表情,但却依旧没停止问话:“可是磐函人虽说鲁莽了些,但毕竟不是傻子,怎么会轻易听信程江落三言两语就带他走了呢?”

周兰亭道:“这是因为程江落其实早就在暗地里筹谋了。磐函人送来他们的王子做质子,那质子刚来的时候,程江落便找准机会和质子搭上了线。

“程江落对这些人谎称自己身上有一半磐函血脉,而自己的母亲就是被天耀玷污才生下了他,他从小便活得困顿艰苦,所以他恨极了天耀。以他的官职不难给自己伪造一个身份,那质子多方查证之后也就信了他。这些年的伪装让他取得了质子的信任,自然也认识了质子手下那帮人。

“陛下大概还不知道,正是前几日程江落潜伏进去了告诉微臣微臣才知晓这件事,原来那质子暗中一直与磐函人有勾结,在筹谋着里应外合拿下天耀呢。于是程江落也就顺顺当当地通过质子认识了磐函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还几番筹谋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钦明帝咳嗽两声,接过来周兰亭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心里想了几道,又说:“朕记得那质子名叫法依则……朕记得报过他感染时疫,已经撒手人寰了。”

周兰亭接口:“是,但这其实是法依则诈死,是为了埋伏在盛京中伺机而动。”

钦明帝面色渐渐严峻起来,不过忽然又放松了,将目光转向一直在安静听两人说话的谢景明问:“景明可有什么看法?”

谢景明来之前周兰亭未曾把这件事透露给他分毫,所以他脸上的愕然是实打实的惊讶,现在他脑子还乱着,乍一听见钦明帝问他,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回答道:“启禀父皇……儿臣骤然听见这些实在是震惊,待儿臣先捋一捋再做回答。”

钦明帝被谢景明这样子逗得笑了声,倒也没继续问:“饶是朕听见了都觉得讶然,你一时吃惊也是应当的。”

又问周兰亭:“太师来向朕禀告,又专门带上景明,可是已经和程江落拟好了对付磐函的法子了?”

周兰亭温和的说:“微臣愚钝,只想了一个大差不差的法子罢了,这事还需要三皇子殿下的帮忙。因为事情紧急,所以想着等殿下来了再一同向陛下解释,没想到陛下竟恰好这时候召见了微臣。”

钦明帝若有所思的盯着周兰亭看了片刻,忽然笑了笑:“想必是你和朕君臣同心。也罢,就说说你的计划吧。”

这计划便是他和程江落一起想出来的。

程江落首先诈降,等完全取得磐函人的信任之后和德县的士兵里应外合。

谢景明从盛京回到德县之后就已经在周兰亭的授意下和程江落联络上了,两个人通过一只秘密的信道交流。这个传信的渠道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为了安全,就连周兰亭都不曾过问。

然后程江落劝说苏赫巴鲁派兵去攻打合山县,这时候谢景明便故意将大部分兵力都派过去,苏赫巴鲁便会觉得德县虚空,再将自己的主力部队派去打德县。

但谢景明派出的那些士兵看着是去合山县,实际上在苏赫巴鲁的眼线之外的地方,这支大军分成两股,其中五千人照旧按原路去支援合山县,剩下的大部分则直取磐函的老巢。

因着苏赫巴鲁留下的人少,所以李贺至轻松就把他们解决了,这里处理干净之后,他们再立刻马不停蹄的派人去支援拖着苏赫巴鲁的谢景明。

在此之前那两个镇子自然是谢景明故意叫苏赫巴鲁拿下的,那几场败仗也是谢景明提前和程江落说好故意战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程江落赢得苏赫巴鲁的信任。

这个计划若是成功了便能迅速将磐函人一网打尽,但是有利也有弊,这招极其险,援军稍微晚一点赶过去,或者是大军再攻向磐函的路上就被苏赫巴鲁发觉,只要有一丝差错,那么现在等待他们的就会是谢景明的一具枯骨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仅如此,德县大概也会被轻易拿下,天耀便岌岌可危。

可是幸好上天眷顾,保佑他们赢下了这场豪赌。也叫那些丧命的士兵和百姓的魂魄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了。

张文元还未想完,前面的苏赫巴鲁便恨声咒骂,用的是最下流最狠厉的诅咒。

他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眼球因为憎恨而凸出眼眶,他抽出身边人腰间的大刀,疯了似的向天耀的士兵狠狠砍下去,一边大力挥动砍刀一边又忽然仰天大笑:“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此天之亡我!天之亡我啊!”

笑完之后,苏赫巴鲁又换上那副骇人的模样,疯了似的见人就砍,身边的心腹拦不了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似乎犯了失心疯的模样疯癫的苏赫巴鲁离开人群的保护,最后被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乱箭射死。

苏赫巴鲁一死,其他磐函人没了主心骨,很容易便被解决干净了。

这边的张文元想着之前谢景明回京的时,德县里头的谢景明恰好也想到了此处。

他刚换下一身血污的衣裳,看见手腕上的串珠时,又回想起来那天和周兰亭从宫中出来之后的事。

那日周兰亭笑着告诉他程江落想除掉磐函人的理由是千真万确的,程江落父母死在磐函人刀下,还说其他没有再欺瞒他的了。

谢景明哑声笑了笑,心里却在想。原来他也知道自己被他骗怕了。

他也知道自己是个骗子。

等谢景明处理好德县中的事,安抚完百姓和受伤的士兵之后,张文元和李贺至也带着剩余的人回来了。

谢景明过去帮张文元脱下笨重的盔甲,张文元丝毫不客气的站着任由谢景明为他忙上忙下,手里还不忘提着一个酒囊仰起头往喉咙里灌,等他畅快的喝好了酒,谢景明才开口问:“先生没出什么闪失吧?”

张文元爽快一笑:“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虽老了,但也不是一点儿都不中用了。再说这次全靠李参将,我不过是在他身后出谋划策而已,自然不会出什么事。”

谢景明看着张文元也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于是也放下心来,这才笑眯眯的问:“苏赫巴鲁可解决了?”

张文元道:“这是自然,我们在磐函的老巢里埋伏了六千人,等苏赫巴鲁一来便立刻上,一点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你不知道,我们出来时他们人都蒙了,像是耗子似的只有被我们追着打的份儿。

“苏赫巴鲁在混乱中被人一箭射死了,他那几个儿子也全死在混战中。他带来的人虽然也不算少,但是因为刚打了一仗,又心惊胆战的赶路回来,到这里时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才轻易就被我们拿下了。”

谢景明脸上的神色松了几分,但他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又凝重起来:“先生……那程江落……”

提到这个名字,张文元脸上的神色也黯淡了一瞬。谢景明的心立刻梗住了,张文元断不是这般伤春伤秋之人,他露出这样的神色,难不成……

谢景明立刻有些心急,他追问一句:“先生,程江落怎么样了?”

张文元叹了口气:“不太好。苏赫巴鲁留了一千人驻守他们的营地,程江落和法依则一起指挥那些人。我们去时,和他们打仗之中法依则也明白过来他们是中计了,于是对程江落……不过你放心,程江落的性命是保住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程江落已经残了一条腿和左手,是被生生打断的,人也被打的不成样子,然后我们随行的军医立刻救治了他……”

张文元说着,又重复了一遍:“……好歹性命是保住了。”

谢景明抹了把脸,道:“他曾说过马上要成亲了的,他……这招铤而走险,到底是拖累了他了。”

张文元道:“这法子是程江落和周兰亭想的,他们决定这么做时,想必也对结果心知肚明。但程江落依旧这么做了,说明他早已做好准备。

“景明,这事让人听着惋惜,可是磐函一族就此被消灭干净,北方从此顺遂无忧,这样的喜事凭什么叫我们白白得到?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好了结局,我们要拿紧要的东西来换,那些死去的天耀将士是筹码,程江落又何尝不是?

“想叫磐函就此殒命,我们到底得牺牲些什么。程江落既幸运又不幸,因为他虽少了胳膊和腿,但好歹留下了性命,那些战死沙场的才真正是不幸呢。景明,就连你也是铤而走险,稍微有一点差池,如今祭天的就是你了。”

谢景明低低的“嗯”了声,张文元又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打起精神来。这才爬下来了一座山,往后还会有无数的大山等着你呢。程江落就在厢房里,你去看看他也好。”

谢景明早就想去瞧瞧程江落,闻言便点了头,然后一个人就着外头的茫茫夜色来到了厢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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