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不听使唤地张开。
让伯玄恨不能立时魂归祖魔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去,伯玄怒瞪着封黎,两眼通红。
红红的眼,染着水光,分外勾人心弦。
封黎视线肆意地黏在伯玄脸上,满脸沉醉地听了一会儿,轻叹:“果然是天籁之音。”
可去他妈的吧!
嘴巴不由自主,骂声里混着哼哼唧唧的声音,像极了撒娇:“你他妈……唔……到底……嗯……在……啊……发什么……哼……疯!”
封黎眸色加深,愈发变本加厉。
指尖专挑着让他家师父口中乐章更为蚀骨的地方,慢条斯理地在傀儡身上游走轻弹,封黎曼声道:“倒也没什么。不过是不高兴师父任他亲近搂抱,却不让我碰到分毫罢了。”
伯玄:“……”
这他妈能一样吗?黑毛小凤梨要是敢让他跪在云床上咿咿呀呀,他也会弄死他!“你拿什么跟他比?”
封黎哂笑。
握住傀儡的腰,冷不丁一捏,轻哼:“不过是道貌岸然会装乖罢了,也值得师父如此喜欢?”
说着,封黎冷不丁倾身,若即若离地贴着傀儡的背,贴在傀儡耳边,冷笑着问:“师父,我待你如此真挚,又有哪里不能跟那个敢想不敢干的怂货比了?”
“没他怂?”
“还是没他会伏低做小?”
说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跟黑毛小凤梨那是纯纯的师徒情,师、徒、情!
顶多再有一点父子情,就不能更多了!
算了,这种纯种蛇精病不可能理解什么叫父慈子孝,师徒情深的!
伯玄尽力压抑着嗓音,挨过一波不由他控制的“哼哼唧唧”,咬牙切齿地骂:“你他妈……要做……唔……就做!哪儿来……嗯……那么多废话?”
呵!
提起本尊,他的好师父就改了话锋呢!
这是心虚,还是被他戳中了心事?
封黎眸色晦暗不明地盯着伯玄,冷下神色,嗤笑:“师父倒是大方,倒也不怕你那好徒弟伤心。”
简直有大病!
伯玄翻了个白眼,嘲笑:“让你做了,你……嗯……还磨磨……唔……蹭蹭的,是不是……哼……不行啊?”
他、不、行?
封黎冷笑。
含怒扯了傀儡身上最后的布帛,垂眸盯了傀儡一瞬,突然拂袖将傀儡扫下了云床。
傀儡于玉阶上翻滚。
伯玄随之倒在云床上,滚到了封黎腿边。
终于没了那时时刻刻游走于身上的熬人触感,伯玄眼神漠然地盯着明珠星空,舒展开双腿,漫不经心地嗤笑了一声。
仿佛在嘲笑封黎光厉害了一张嘴。
封黎垂眸盯着伯玄。
冷白的指尖隔空描摹伯玄细白的脖颈,顺着伯玄的轮廓下滑,虚虚地掐住伯玄地腰。
封黎倾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伯玄,不温不火地道:“师父切记今日之所言,日后也如此刻这般大大方方的,你好我也好。”
hetui!
但凡不是你为御主,我为傀儡,你看我大方不大方!
伯玄翻了个白眼,嘲笑:“我看今日便是良辰美景,何必要待日后?”
封黎垂眸,眸色幽深地盯了伯玄一瞬,兀然轻笑,慢悠悠做了一个“草”自口型,不紧不慢地说:“假的有什么意思?”
伯玄:“……”
别问,问就是他、妈、的!想、弑、主!
他家师父怒不可遏、想弄死他又偏偏弄不死的模样。
封黎百看不厌。
封黎歪头,眼尾余光睨着他家师父生动的眉眼,张力满满地隔空在伯玄嘴角亲了一下,悠然道:“师父莫急,弟子必不会叫师父久候。”
谁、急、了?!
伯玄嗤笑,懒怠于这个挨千刀的歪缠。
封黎轻笑。
指尖隔空描摹伯玄面部轮廓,自眉心描摹至唇峰。
因失血显得格外苍白的指尖,悬在若春樱般艳红的唇上,停了一瞬,轻轻往下探了两下,封黎缓缓扬起锋锐的眉眼,暧昧不明地低笑,“弟子不日便将今日这良辰美景补给师父。”
“必叫师父酣畅淋漓,欲罢不能。”
伯玄:“……”
这他妈的,好好一个徒弟,长张嘴做什么!
自打揭掉了那层遮羞布。
这红毛孽徒愈发没有廉耻了。
没眼看他那副攻击性十足,侵略感爆表,冒犯意图昭然若揭的嘴脸,伯玄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垂眸盯着安静地躺在他身下,仿若闭眸索吻一般的师父。
封黎心底的欲念疯狂滋长,几乎要淹没理智,然而,不待他有所动作,眉心便是一阵刺痛,疼得他瞬间没了世俗的**。
封黎抬指按住眉心处微微颤抖的心魔印,冷嗤一声,慢条斯理地从云床上下来。
路过横陈于玉阶上的傀儡,封黎抬脚,用脚尖踢踢傀儡的屁股,慢悠悠地说:“师父且养精蓄锐,静候弟子佳音。”
狗屁佳音!
伯玄捂着自己的屁股,怒瞪那红毛孽徒的背影,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杀意十足的目光着落在封黎背上。
那孽徒却恍若未觉,竟是一反常态的,半句废话也没说,直接离了大殿。
仔细看去,那孽徒的脚步似乎有些匆忙。
伯玄皱眉思量了片刻,嗤笑一声,面无表情地从云床上下来,直奔玉阶上的傀儡。
“李代桃僵”要解除并不难,把那傀儡烧了就行。
就算那孽徒把“李代桃僵”反过来用,让他替代了傀儡的感受,也没有什么是一把真火烧不没的,只要他耐得住焚心蚀骨的痛苦。
拇指与中指轻弹,打了个响指,招来一缕真魔之火甩到傀儡身上。
伯玄抿直嘴角,席地坐于玉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真魔之火从那傀儡的发顶开始燃烧,一直烧到那一双玉似的脚。
真魔之火烧了足足七日,伯玄便咬着牙关,苍白着脸色,一动不动地看了七日。
待那傀儡的最后一片皮肉也被真魔之火焚成虚无。
伯玄抹了一把从额角淌下来的冷汗,素来爱洁净的伯玄尊主,也不管鬓边那被冷汗打湿了的、乱糟糟的发丝,直接走向大殿门口的光门。
光门大喇喇地开启着。
封黎那孽徒之前就是从光门离开的。
然而,伯玄踏入光门,却并未被传送至殿外。
伯玄站在光门里,环顾熟悉无比的大殿,不禁怒声长笑。
这红毛孽徒真他妈行!
没用先前那幻境里的金殿藏了他,倒是用着一座赝品“仁圣宫”把他关、起、来、了!
伯玄含怒把大殿里的摆设砸了个细碎。
然而,不过眨眼之间,殿中陈设便又还归了原貌。
伯玄一脚踹翻了穿着虎皮裙跳战舞跳到他身边的浩天门“国道远”,犹不解气地从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踩过去,便听得身后有人轻笑。
伯玄嗖然转身。
便见得那红毛孽徒自光门中走出来,锋锐的眉眼染着肆意不羁的笑,端的魔意凛然。
伯玄慢悠悠收回脚,嘲笑:“呦!竟然没叫小凤梨来给你擦屁股,出息了啊!”
封黎低笑。
一步一步走向伯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伯玄的心尖上。
伯玄皱眉,本能地要往后退。
然而,脚尚未着地,便被封黎搂着腰箍进了怀里。
伯玄抬手摸黑毛小凤梨画在额头上的符箓,竟毫无反应。
封黎垂眸盯着怀中“俏师父”眼底的震惊,箍紧手臂,抬手以指背轻轻蹭着伯玄的脸颊,轻笑:“叫师父等急了,弟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