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双骄 第5章 聊表心意

柳画璃紧握缰绳，驭马疾驰于赛道之上，她解下树上的粉色围巾。

马如飞电，转瞬即至标记着红色围巾的区域，前方不远处，两个粉色区域映入眼帘。

她毫不迟疑的扯下红色围巾，重新将粉色围巾系到这颗树上。

太子李柯随后赶至:“这是何人之计？”

“不得而知。”柳画璃心中暗忖，尽管太子提出疑问，但他或许也是这场局的幕后推手。

柳画璃与李柯一同策马返回起点，她将一颗庞大的熊头抛入了标有十六数字的铁笼之中。

尘埃微微扬起，她那高高束起的马尾随风飘扬，意气勃发，引得树荫下的少女们心旌荡漾。

赵茹抬头望去，见人群因柳画璃猎得熊首而沸腾，内心亦随之激荡，心跳如擂鼓般响亮。

柳画璃环顾四周的笼子，见到有人将捕获的狐狸放入其中，显然右相对狐狸情有独钟，其他笼中难得一见狐狸踪迹。

若是以数量论英雄，右相无疑将占据上风，然而柳画璃带回了一头巨熊，局势因此扭转。

赵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抚平内心的涟漪。此刻的她，心中既有失落，又有未知的期待。

此时，一名穿着绣有“公”字号衣的捕快步履稳健地走上了舞台，接过记录每位参赛者成绩的纸张。

他转身面向台下，高高地举起手中的纸卷，声音洪亮地宣读起来:“南境国二公主，狩猎熊一头，兔七匹，狐四只，狼四只……”

柳画璃的心思并未放在他人成绩上，她只关心自己是否赢了那位权倾朝野的宰相。

“南境国宰相右相，狩猎狐二十只，兔二十只。”

若是仅以数量论英雄，那么右相无疑是稳操胜券。但柳画璃却带回了一头雄壮的熊，局势因此而逆转。

到了揭晓胜负的关键时刻，赵茹心中明白，自己败局已定。

捕快宣布:“本场最强者为柳二公主，得金银三百两，首饰重五斤，衣裳布料三车……”

“……”柳画璃眉梢微挑，往昔宣读之时皆会附以国号，今年却独独省略，她望向高台上的父王，只见其面带慈祥笑容，竖起了大拇指。

懦夫！竟还能笑得出来，在强盛的赤平国面前，即便夺得魁首，也不敢公之于众吗？

心中这般思量着，她转眸看向赤平国的太子李柯，面露不悦，而太子李柯则是一脸茫然，不解其意，挠耳困惑。

捕快再次收取纸卷，抬头询问台下众射手:“可有人欲将猎物赠予后方凉亭中的佳丽？”

宰相大人果真翻身下马，挥手示意自家的爱女赵千金，赵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

“将我所获尽数赠予小女。”

此时，不知何故，众人心潮澎湃，如鼓击木，纷纷追随宰相的步伐，几人举手表示愿将自己的猎物也赠予赵家千金。

柳画璃眉头紧锁，难道整这死出是事先串谋，抑或是真有谄媚之徒？

“南镜国宰相右相、金曹、御史大夫、计相、主薄、侍曹均将其猎物赠予赵家千金。”

赤平国的射手们面面相觑，这赵家千金究竟有何魅力，竟能让众人都将猎物赠予她？

他们好奇地四处张望，希望能一睹这位千金的盛颜，赵茹急忙从旁人手中夺过扇子遮面，而被抢走羽扇的女子面对众多投来的目光，显然是被误认为是赵家千金，立刻用手袖遮挡住脸庞。

“……最终胜者所得金银首饰，将留一半赠予赵家千金。”

听此言，柳画璃不禁气息一滞，表面却不屑一闻。

捕快无言，正欲登台将纸张呈递于楼上之人审阅抄写，柳画璃凝视着笼中那头雄壮的熊，忽然唤住了捕快:“阁下且慢，我有言相告。”

捕快转身，恭敬道:“公主有何吩咐？”

赵茹轻轻放下了羽扇，心想柳画璃或许是心有不甘，欲争奖金之公正。

“我在东侧近丘陵之地狩猎，树上分明系着的是粉色围巾，却突遇一头猛熊，险遭其噬，我的坐骑亦几近受伤。然而在西侧，我发现紧邻两处安全地带的树上竟系着红色围巾，显然有人意图加害于我，此事当作何解释？”

柳画璃言罢，目光投向远方的小丘陵，马儿嘶鸣一声，仿佛在那处确实遭遇了惊吓。

一位赤平国的使者轻扯马缰，对柳画璃笑言:“公主，若非贵国围巾系错，公主又怎能猎得熊王，荣登榜首？”

柳画璃瞥了他一眼，不过是个无名之辈，“阁下何不说，若非那熊，我或能再猎得几只狼呢？”

那人面露不悦，柳画璃也无意提及太子在场之事，毕竟这牵涉到国家的颜面。

捕快眉头紧锁，问道:“如今围巾仍是错误系着的吗？”

“不，我已将其换回。”柳画璃淡淡答道。

众人皆掩口惊愕，真有几人开始揣测赵家千金与宰相大人的动机。

“莫非是宰相欲夺第一之誉，故施计陷害柳二公主？”

“今晨我乘父之车驾来此，见赵家千金自观望楼阁而下，就好奇了，她何以来得早？”

“以我看来，是她预先设伏，而后在楼上窥视其成果？”

赵茹猛地将扇子掷于桌上，怒视着四周窃窃私语的流言蜚语者。

几人见状闭口，却也有与赵茹素来不和的女子，声音愈发嚣张。

柳画璃深知赵家一向廉洁正直，她坚信赵茹不会行此卑劣之事，但听着众人将矛头对准赵家，心中亦不免生疑。

“这……这……”捕快一时无措，危险区域素无人涉足，既无人证亦无物证，如何断案？

柳画璃转向宰相大人，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右相亦是豁达之人。

他淡然一笑:“红颜薄命，帝王无情，老朽与陛下情同兄弟，岂有害公主之心？况且，今年乃老朽首次参与狩猎，往年未尝观赏，又如何能预知公主必往山峦之处？”

“宰相大人或可听信他人之言。”依旧是那位赤平使者，多事之徒。

即使幕后并非右相所为，此言一出，右相亦难以辩驳。

柳画璃见楼阁之上几位目光犀利的大国权贵在旁观，暗叹一声。

无论她对某人有何不满，在异国面前，民族团结之心只会更甚，令她欲斥责赤平国使者。

“此事可否由我自行调查，父王？”柳画璃抱拳，仰望楼阁之上的君王。

陛下满头虚汗，未料首次与大国交往，竟发生如此愚昧之事，着实令人恼怒。

“朕，允了。”

“谢父王。”柳画璃鞠躬，对众人道:“此事未必是宰相大人与赵家千金所为，今日且休，待我查明真相，必当讨回公道。”

柳芸素神色尴尬，往年观赏妹妹狩猎最多的便是她，若妹妹发现……不，她的傻妹妹，怎会怀疑她？

太阳渐西沉，狩猎活动也结束了，众人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返回宫中。

赵茹默默地注视着柳画璃的背影……

——

夜风轻拂。

赵家千金赵茹手中握着两卷精致绢帛。

其一记载着她的忏悔之意，其二则承载了她深藏不露的情感。

她步下车辇，轻移莲步，来到了柳画璃的居宫前，轻扣铜环，心中波澜起伏。

本想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直至岁月将其冲淡。

但今日，赤平国太子李柯的眼神让她感到不安，似乎预示着柳画璃将成为未来的太子妃。

在她的心中，柳画璃应是那位仗剑天涯、偶尔出征平乱的巾帼英雄。

不到一分，就出来两位仆人，一男一女，少年锦时，活力四射。

少女向赵茹行礼，同时轻拍身旁的少男，提醒他赶紧行礼。

“赵小姐，您是来给主人送书信的吧？”少女笑眼弯弯，亲切地问道。

“正是。”赵茹递上两封绢帛，少女伸手欲接，却发现赵茹并未放手。

“赵小姐？”少女疑惑地看着赵茹。

赵茹心跳加速，她轻声说:“可否请你家主人亲自来接？”

少女连忙点头，心想赵家千金自然好面子，而自家主人也非无情之人，亲自来接亦不为过。

“公主——！公主！”少女急忙跑进门呼唤。

柳画璃方才正忙于学习，面上略显倦容，闻声不禁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

柳画璃缓步自闺阁而出，还不忘调侃仆人，“我说，赵茹一来你就这么兴奋，难道我是鬼不成？你就这么喜欢赵茹？”

“嘿嘿。”少女只是笑笑，并不多做解释。

柳画璃接见了赵茹，随口说:“信给我，你可以走了，不送。”

“……”赵茹站在原地，未有动作。

两位仆人识趣地退下，关上了门，门外只剩下她们二人。

“有话要说吗？”柳画璃问。

不料，赵茹忽然跪地，让柳画璃一惊，连忙上前欲扶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赵茹却坚不肯起。

“公主，茹有一事，藏于心底已久，今日不得不倾吐。”

柳画璃感到事态严重，难道今晨的事件真与赵茹有关？

“我对您心生爱慕，渐至情根深种，知此举有违常伦，但我……情难自禁。”

柳画璃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

她从未想过会有人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情感，尤其是同为女子的赵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柳画璃脸色难看，她叹了口气:“赵茹，你先起来，这副模样若是被人看见了……”

“您给我一个答复，我便起身。”

“赵茹……我心中无此念，你品性高洁，我对你的欣赏仅限于朋友，并不好女色，祝千金觅得才子。”

赵茹抬头，泪光闪烁，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哽咽道:“我会将这份情感深藏心底，只愿你柳画璃能记得。”

两人相视，气氛凝重而微妙。

赵茹抹去眼角的泪花，站起身来，强颜欢笑:“公主第一次夸人呢，以我的才华与品德，终有一天会遇到懂得珍惜我的人。”

赵茹递给柳画璃一封信，那是忏悔书。

柳画璃注意到她手上还拿着另一封，欲开口询问，赵茹转身上车了。

——

夜色深沉，柳画璃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她起身来到门前，对守夜的小女唤道:“雪耳，我有疑惑，想问问你。”

雪耳闻声，放下手中的小兔，抬头望向公主，眸中透着清澈:“公主有何吩咐？”

“女子之间，可会有那如同男女般的深情厚意？”柳画璃的声音带着迷茫。

雪耳微微一笑，语气透露着世故:“公主，人间情缘，千丝万缕，有时非言语所能道明。真情不论出自何方，皆应受到珍视与体谅。”

“……”柳画璃沉默片刻。

“公主为何不语？”雪耳好奇地追问。

“你小小年纪，怎知情爱之事？”

雪耳调皮地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公主，市井之中，画本无数，不乏两男相恋、两女相惜的故事。我只偷瞧几眼，不敢让公主接触，怕遭皇后娘娘一番训诫啊。”

柳画璃闻言摇头，她还是不懂，不过……

“雪耳，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是因为赵茹？”

雪耳额几声，起身乱看，突然冲向厨房，“小姐！我突然想起我买了新锅，还没给厨娘说呢！我先走了。”

“……有奸情。”柳画璃啧一声，回房睡下了。

副cp:赵茹×雪耳~

现写，所以结局待定，毕竟后面赤平打了南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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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