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先是有一瞬间的疑惑,突然间又想到什么,松开他的脖子就要去捡那朵花,可往日里克制的裴相手臂却突然用了力,不让他去捡。
这下心里的猜想更加确定,苏岑笑嘻嘻地拿手捏住了裴决的下巴,轻轻地摇晃起来,眼里是掩不住地得意:“裴大人,那是什么?还不让看,是藏的哪个小姑娘的花啊。”
虽然没看几眼,但苏岑却认了出来,那是一朵芍药。
那是苏岑头上的花,时隔十二年,再次见到他戴着花朝他笑,那朵被他随手放到他桌上的花,他最终还是没舍得扔掉,让小陵买了一本空白的书本,一片片展开花瓣,仔仔细细地夹在了里面。
偷藏的心意被发现,裴相看着眼前笑得得意又开心的人,向来冷静的人有有点儿羞恼,不会表达,于是凑过去亲他,却被苏岑躲开了,他的手指还捏着他的下巴,嘴上不饶人:“说啊,说是谁的,没想到裴相看上去一本正经,私底下还会做这种事,说实话,是不是对哪个姑娘见色起意了?”
他越是高兴,裴决就越是喜欢,越是喜欢,便越是克制不住地想要碰他,他伸手将那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拉了下来,将人牢牢抱住,终于如愿地堵住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嘴。
“是见色起意,但不是姑娘。”
两人都是初尝情事,又正是少年气盛的时候,每次一碰到一起就有些停不下来,难得裴决在清醒的时候这么主动,苏岑被那朵早已干燥变色的花朵取悦了,仰着脖子抱着埋头在他脖间的人,嘴里还不停地在说。
“裴大人的心思还真是重,那个时候就开始藏我的花,表面上还装作一幅冷冰冰的样子……嗯~”
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刺刺麻麻的痛里带着痒,让人搂着他的手都不由地变重了。
“你还咬我,我都没咬你,咬痛了,快给我舔舔。”
身上的人听话地舔了舔,正舔在刚才咬的位置,酥麻的感觉瞬间便从脖颈爬遍全身。
本来出门前就全身是火,强压下来的,而刚才因为苏曼青的消息又着实有些焦虑,此时被他一碰,苏岑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
裴决感觉到了,他停了下来,深深吸呼了一下,才离开他的身体一点儿,就立刻被人又按了回去。
“不是说了……别停吗?”
身上的人静了一瞬,似乎在犹豫,苏岑却已经等不急了,侧过头便在裴决的耳垂上舔了一下,他记得上次碰这里……
“好哥哥,就用手就行……嗯!”
颈侧又被人咬了一口,然后身体腾空而起,直接被抱出了书房,院中苏浩和小陵正守着夜,一见两人这架式,几乎同时就转开了头。
小陵:“我们是不是不太适合留在内院?”
每天被这样秀也实在有点吃不消了。
苏浩:“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被人轻拿轻放地放到榻上,苏岑有些迫不急待地将人按到了身上,手已经顺着被扯开的领子一路摸到了背脊,按在均匀有力的肌肉上,越摸越舒服。
他侧过脸,对着刚才自己碰过地方又亲了上去,感觉到伏在身上的人胸膛剧烈的起伏,他更加兴奋。
“你这里是不是特别敏感?上次只拿鼻子蹭了一下你就跟被轻薄了一样,嗯嗯~好哥哥,你别咬,轻点儿,我怕疼。”
苏岑没少跟人打过架,虽然许多时候别人不敢真对他动手,都是他打别人,但刀枪棍棒不长眼,总有挨着的时候,他皮肤白又薄,碰一下青紫痕迹都特别明显,小时候磕碰着了,就找裴决哭,后来裴决走了,他就不哭了,就是候夫人每次看着了都要哭一回,渐渐的,他就尽量少让自己受伤了,府里几个姐姐不爱出门,不喜欢和京都那些虚伪的贵妇们结交,宠着这个最小的弟弟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给他养出了一身的细皮嫩肉。
裴决碰着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哪里舍得咬他,可苏岑在这事儿上一点儿也不害羞,在他身上胡乱地点火,他亲的时候难免克制不住地用了力。
瞧着脖子上已经多出来好几枚深深浅浅的痕迹,裴决有些心疼,稍稍退开了一点,就感觉腰上一条腿缠了上来,又将人压了回去。
苏岑出门前压着的那点子火这会儿成倍地烧了回来,屋中又只有他们两人,他拿腿勾着裴决,伸手就去扯他腰间松散的腰带。
“俏俏。”裴决的声音里着着火。
苏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眼也没抬,手上动作更快,几下就将他的腰带扯开了,毫不客气地就伸手摸了上去:“好哥哥,下次真该让你喝点儿酒。”
裴决是个禁欲的人,为官这么多年,也见过多次的美人计,但对他而言不过都是红粉骷髅。
但此时妖精就在身下,他眼里泛着桃花,眼角湿润地像是蕴着春水,嘴唇一下一下碰在他耳侧,说着直白的秽语,勾的人几乎立刻就要崩溃。
苏岑如愿地看到了他曾经想过多次的画面,将一向冷静平淡的人被他点着了火,眼底泛着红,模样虽然沉默却带着凶狠,向来清心寡欲的人像是被妖精勾得入了魔,吻过来时又深又重,像是要将他吃掉一般。
这是从未见过的裴决。
是只属于他的裴决!
光是这一个认知就已经让人兴奋到双眼发红,浑身滚烫。
于是苏岑搂着人,不甘示弱又格外热烈地回吻回去,带着无穷的欢愉,想把圣僧拉下蒲团,想让天神坠入欲海。
裴决沉默不语,身上被汗水浸湿,黏腻成一片,苏岑也没好到哪里去,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鱼,喘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却从头到尾话都没停过。
时间仿佛没有了概念,像是被无限拉长,又像是一直停在了这一刻,苏岑的头抵在裴决的肩上,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后,身上的劲儿也随之松了,但立刻就又被人抓住了,直到裴决终于出了声,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的时候,两人的动作才停下。
他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感觉身上的人要起来,还搭在人肩膀上的手一圈,搂住脖子一压,又将人压了回来,紧紧贴在一起。
“完事儿就想跑?”
裴决眉眼间有些慵懒,眼神缱绻,有一种懒散的性感,他用嘴唇碰碰他的耳朵:“我去让小陵备水,洗洗。”
“一起?”
裴决没有立刻回答。
苏岑眼尾一片潮红还未退去,笑着亲亲他:“开玩笑的,不早了,再来一次你明儿就别想早朝了。”
这一晚发生太多事,又折腾了一回,两人都睡得很沉,第二天苏岑醒来时,裴决已经去早朝了,他翻了个身,在裴决躺过的地方嗅了嗅,微微眯了一会儿,便利落地翻身下了榻。
“阿浩。”
裴决今日下朝后会告诉贺瑜昨晚的事情,清远候一案涉及众多侯爵,案情重大,若没有贺瑜的受意,关押在天牢的人没那么容易就被救出来。
这件事容易,但救出清远候之后,他吐露出来的真像,才是真正让人忌惮的。
裴决回京都担任丞相之后,贺瑜便把之前收回来的裴将军府又赐还给了他,这座府邸曾经是先帝赏给裴亦扬的,后来裴家落败之后虽收了回来,却一直未赐出去过,只是十几年未有人来过,如今自然是杂草丛生,荒废了不少,于是工匠们按着原来的格局将杂草清除,房屋修缮,重新移种了竹丛灌木,引水灌渠,如今看来,也仍然是一派简洁大气。
苏岑看了之后觉得太素了,又让人在主院,也就是裴决的院子种下了不少芍药,因芍药已过了花期,于是又让人移了几株花树放在院里,而相府花园里的小桥流水,假山叠翠,他看着也觉得太素,指指点点一翻后,工匠们又忙活起来了,于是苏小候爷一翻折腾,不下半个月肯定是弄不完的。
苏小候爷这边折腾着,慢慢地就把相府快变了个样,想到裴决那由冷淡的样子走进这花团锦簇的屋子,众人心里也犯嘀咕,于是差人去问,可那边裴决却什么也没说,就回了一句:小候爷主事,就都听小候爷的。
于是苏岑这边儿就更加毫无顾忌地折腾起来。
贺曼青是个果断的人,她既然选择了和贺岑合作,还就真的把惠王不再当回事,一五一十地把她知道的事情都和他说了个清楚。
最近孙千和她“幽会”的次数自然也变得多了起来。
事情很顺利,惠王为了得到清远候口中事关先帝和贤贵妃的秘密,从天牢将人换了出来,又制造了一出畏罪自杀的假象,让替身死在了天牢之中,贺瑜配合着,大发雷霆,最后大理寺只能以现在有证据结案。
其余的九个候爵死的死贬的贬,只三日的功夫,京都的势力便又被重新洗牌,贺瑜削藩的目地算是取得了第一步的成功。
而在清远候被救出的第五日,贺曼青又让孙千传来了消息,约苏岑见面。
哎呀,写这种剧情总是特别顺手(羞涩)
然后反复被锁,改到自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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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