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岑醒的时候,身边的人果然又不见了,他翻了个身,有些不满。
等裴决从浴房出来,就看到榻上的人正瞅着他,眉尖蹙起,一脸的不快,他走过去,在榻边坐下,身上还带着一阵水气,头发也还湿着:“谁惹你不高兴了。”
苏岑靠过来,脸颊挨到他的腿边,一手就搂上了他的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没看到你。”
裴决伸手拨开他额着被汗黏着的发丝,眼中温柔:“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
苏岑像只慵懒的小猫儿一样拿头在他掌心蹭了蹭,微微眯了眯眼睛,就嗅到他身上清新的沐浴后的淡淡的皂荚气息,突然那天自己沐浴时的情景就浮现了出来。
昨天晚上两人的反应都那么大,自己这会儿都还没完全消下去,他一大早起这么早就去沐浴,该不会是……
苏岑偏过头来,眼睛神带着一点色色的意味,打量起了裴决。
“你刚才去沐浴了?”
“嗯。”裴决披着发,发尾还是湿的,手指一下一下抚过他的额头:“昨晚喝酒了,怕有味道。”
昨日宫宴上苏岑喝得也不少,贺瑜还特地放了裴决一日的假,让他照顾苏岑,所以今日他不用去早朝。
“你是说我有味道了?”苏岑皱起眉头,整个脑袋往他怀里拱:“那我把你也弄脏。”
裴决好笑,眼神温柔地像被太阳刚刚晒暖的水:“你这是强词夺理。”
苏岑搂着他的腰,从他怀里抬起乱糟糟的头:“好你个裴决,之前说人家是直率可爱,现在就变成强词夺理了,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是吧。”
裴决越发好笑,顺着他的话就说:“是,直率可爱,是我说错话了。”
苏岑高兴得不得了,爬起来直接就扑到了人身上,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才听话,乖就奖励你。”
裴决对这样的奖励显然很受用,手也搂上了怀里人的腰,望着他时,眼神温柔又缱绻。
苏岑被瞧得受不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眼睛可以看得人这么肉麻,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他:“我没洗漱,不许嫌弃。”
一早上磨磨缠缠的,又回到了榻上,裴决本就刚沐浴完,衣衫松散,苏岑动作稍微大点,就被扯开了,手指一探,就从后脖颈滑了进去,摸到一手结实的肌肉,还带着微微的潮意。
感觉到他的肩胛一僵,本来还和他闹的人就停下了动作,翻身要从他身上起来。
苏岑搂着他脖子的手一紧,将人又拉了回来:“干什么。”
裴决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容,亲了亲他的唇角:“让我起来。”
“不要。”苏岑的腿出跟着缠上了裴决的腰,有意无意地在他腰侧磨蹭:“我还要睡,你陪我。”
裴决的眼神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暗,伸手按住了那只不安分腿,声音里带着警告:“苏俏俏。”
苏岑仍然笑嘻嘻地,一点儿也怕,反而因为裴决的反应而越加兴奋:“你说实话,昨儿晚上反应那么大,你早上难道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刚才沐浴的时候有没有想着我……”
“别说了。”裴决低下头亲了他一下,打断他的话:“乖,让我起来。”
否则可能就起不来了。
苏岑越玩越上瘾,另一条腿也缠了上去:“不行,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让你起。”
裴决对他向来无可奈何,说话不听,用武不行,自已惯出来的一身臭毛病,这会儿都报复到自己身上来了。
就在这时,小陵在外头敲了敲门:“公子,那个,早膳要再晚点送来吗?”
再晚点儿,都要到午膳时间了。
“先备水。”裴决应了一声:“小候爷要沐浴。”
苏岑这些日子都很高兴,这种高兴上到宫里的贺瑜,太皇太后,下到候府里的洒扫丫头全都有体会,每日都是一幅普天同庆的模样,连在长街上遇到了吴王,正要调头就走的吴王被苏岑叫住了,战战兢兢地转过来时,就发现苏岑竟也没想到为难他,弄得吴王站在那里都愣了好一会儿。
最近唯一一件令苏小候爷不快的事,就是三个姐姐都去福云寺去了,整个候府里突然就空了起来,走之前三人还来问他心上人的事,苏岑一向坦荡,对于他和裴决的事亦是如此,虽然很想告诉他们,但感觉到裴决似乎有所顾虑,便又瞒下了。
如今三人一走,候府少了不少热闹而常往候府跑的解忆也好长时间没来了,苏母便时不时去解府,和解夫人说话解闷儿。
而在苏岑的冠礼结束的第七日,贺瑜也终于收到了边关来的加急密信,已查清清远候通外敌之事,而他与赫国往来的证据,也将在五日后便会送回京都。
清远候被抓下狱,其它九个侯爵个个都吓得脸色惨白,有人直接瘫坐在地。
贺瑜直接将其它九人封禁于府中,只等证据一到,便清查清远候府,相关人等,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证据不是都拿到了吗?”苏岑坐在为他特制的躺椅上晃着,那边正坐着一身威严龙袍的贺瑜:“你还想把惠王也一起钓出来?”
贺瑜此时没了在大殿上的架势,眉眼间威势仍在,但已经温和了许多:“清远候这一串可不是小虾米,既然有一串小鱼,何不拿他钓大鱼。”
苏岑翘着腿,有些懒散:“那要看你这钩子够不够大,惠王虽不如他爹那般狡猾,但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不过,现在可能在庆幸自己没急着把妹妹嫁过去吧,否则,扯出萝卜带也泥,不死也要脱层皮。”
惠王应当是没料到贺瑜会这么狠,清远候身上毛病不少,欺农霸田,强抢民女,扣压税贡……但贺瑜一个没理,直接挖出了最狠的一条,通敌叛国,让他们救无可救。
还恨不得和他撇清干系。
裴决这时说道:“陛下是还在等什么?”
贺瑜眼中露出一抹赞赏:“还是裴相看得透。”
确实在等,如果此时处理了清远候,狗急了也会跳墙,清远候没什么良知,但是个怕死的,为了活命,他极有可能做出些玉石俱焚的行为来,但他不能在一个小小的清远候上浪费太多时间,所以必需断了他所有的希望,再一刀致命。
三日后,大周与赫国交接处因一起商队引发摩擦,战火欲起,就在城防军枕戈待旦之时,玄武军远征回归,而朱雀军,青龙军,白虎军三方军队军武演习正式开始,大周沉寂三年的四方军再次展现其强悍的军武之力,蠢蠢欲动的赫**立刻安静下来,不敢再动。
消息是以最快的飞鹰传书,贺瑜当庭命人宣读之时,还特地叫人将清远候提了上来,清远候在听到消息后,当朝就晕了过去,其它九位侯爵见此情景,个个面露绝望,跪倒在地。
而从清远候府中搜出来的东西果然没让人失望,但也实在让人不敢直视,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大理寺也面对这份卷宗面色复杂而恶心。
大周自立国之时便对有建国之功的臣子们格外容忍,而这些世袭下来的侯爵几乎也是代代天子包庇的对象,以至于容忍之下,就像一个从里面开始腐烂的植物一样,外面看上去只有些许霉斑,但里面却已经恶臭不堪。
随着清远候的倒下,民众见天子是下了决心要清理了,于是便开始有人检举,为了让众人放心,命裴决亲自负责此事,而裴决的公正严厉是出了名的,众人一见是他,一下子信件如雪花一样飞了过来,哪怕贺瑜让大理寺协同也无济于事,每日里总要忙到深夜才能回去。
对此,苏岑极度不满,但这是公事,又不能真闹,只能每日摆个臭脸,等裴决沐浴完再这来抱他回藏锋院,或者就在流岚院歇下。
但这不止关系到清远候,从清远候府搜出来的东西,足以让剩下的九个侯爵都一起被拉下水,终于在苏岑要入宫动手打贺瑜之前,贺瑜调回了裴决,全权交由三法司处理,裴决只负责最后的核查。
而这时,相府也已修葺完毕,裴决也要搬回相府了。
苏岑看着贺瑜派来说是帮忙搬家的一众人,脸冷得像是数九寒冬里的冰,没有一丝温度:“裴相还没回来,先喝茶吧。”
他们都已经喝了一下午了,生生就等在这里,看小候爷的脸色。
最近是听说小候爷和裴相关系很好,是好事,但这把人扣在府里不让人回去又是怎么回去?他们来之前陛下应当是有告知裴相,裴相也同意今天搬回相府,这才让他们过来的呀?
领着头的人偷偷看向上首的苏岑,却见他仍然是一脸的冷意,这七月炎热的夏日里,都冻得人一身凉寒。
终于是等到裴决回府,他踏进前厅的那一刻,众人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看向了他。
“裴大人,您回来了。”
裴决看着一屋子的人,没什么表情,但看到上首冷着脸撇开头的人时,平静冷淡的脸便柔和下来,像是瓮里化开冰后的水,虽是凉的,却是柔软舒服的:“谁惹我们小候爷生气了?”
众人也不是没见过裴决,一听他这哄孩子般的语气,都忍不住惊讶地看过去。
裴决没在意,走到他身边去,低下身又哄道:“说说看。”
苏岑哼了一声,睨了他一眼:“你要搬走?”
裴决看着下面小心翼翼的一群人,大致便猜到了他在为什么生气,面容上泛起一丝笑意来:“是我没说清楚,相府已经修葺好,是要搬回去了,但我最近忙,可能要麻烦小候爷帮我主事了。”
一座府中只有一人是真正的主事,那便是府里的主人。
苏岑转过身来:“你让我帮你主事?”
裴决嗯了一声,语气理所当然:“除了你,还能有谁?”
这下俏俏可以开始放飞了,我也是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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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希死于十九岁,为了他所谓的真爱,他勇敢出柜,被逼退学,和最爱自己的父母翻脸,最后还连累的他们死不瞑目。
于是在父母去世的当晚,他从医院的顶楼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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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希不得不更改计划,默默在自己远离渣男计划书上写下最新规定:
远离所有名字里带有“陆”和“笙”的人!!!!
他申请了调换宿舍,逃离原来的寝室,却变成了和渣男同住一间?!
加入了街舞社,想填满自己的时间,却发现对方竟然成了街舞社副社长,还要双人共舞?!
颜希捏着自己的逃离计划表,恨恨地想,看来只有最后一招了,他决定要谈个恋爱,彻底告别过去!可他还没物色上人选,就已经被人压在了床上。
曾经冷若冰霜的人拿着他的逃离计划表,唇上被咬破的地方还渗着血迹:“还没玩够?你想找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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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