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温瑶大惊,花容失色的白了脸,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在这。zhongqiuzuowen
那岂不是她说的话....全都被听见了?暗暗瞪了一眼温知,小贱人,明知道皇上在里面,还不提醒她一句。
却不想想,就她这个态度,对人家不怀好意,凭什么让人提醒她。
“皇上,臣妾没有,请听臣妾解释啊...”
她扑通跪了下去,攥紧手心抖着唇,结结巴巴的辩解“臣妾是,是担心妹妹,气她不争气,保不住皇上的子嗣....才会,才会口不择言,妹妹小产了,臣妾身为嫡亲的姐姐,怎么可能不关心呢?关心则乱,臣妾....”
“行了。”濮阳岐手一挥,不耐烦的打断。
他如何看不出温贵嫔的强词狡辩,有一种被耍弄了的感觉。
起先知儿有孕,她一天三顿的往长乐宫跑,嘘寒问暖,他还当她真的关心知儿,原来是算计到他头上了。
这次濮阳岐可真误会了,温瑶不是在算计他,而是算计温知肚子里的孩子。
男人大步略过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来到温知身边挨着她坐下。
习惯性的牵着她的手,感觉掌心的手有些凉,责怪道“手怎的如此凉,你的身子还没恢复好,也不加件外衫。”
说着熟练的自衣柜拿了件她的外衫,给她披上。
“我不冷,是您的手太热了,穿那么多怪热的。”
温知斜了他一眼,就要把外衫拿掉,被男人大手按住。“穿着,听话。”
“好吧,我穿还不行吗。”
温瑶看着皇上竟亲自服侍温知,态度如此的熟稔亲昵,宛若寻常夫妻,又惊又妒又怕。
“你怎么还在这里?跪安吧,回去闭门思过,往后无事不要来长乐宫了。”濮阳岐眼一转,皱着眉看人还杵在那碍眼,不悦道。
“臣妾....”温瑶还想分辨几句,被皇上眼一瞪,半截话别再嗓子眼里“臣妾,臣妾告退。”
“温贵嫔往日就是这么对你?”人走后,濮阳岐拧眉。
他竟不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小女人受着委屈。
“其实也没什么,我是庶出,姐姐是嫡母所出,自小便不怎么来往,不喜我也是正常的。”
温知想着接下来的计划,适时的暗示跟温瑶关系不好,不来往,就算她做了什么,也跟自己无关。
“在朕的宫里,嫡庶都一样。你也是,都已经是容华了,大可不必受这种委屈,早该告诉朕的。”
温知莞尔,头靠在他的肩上蹭了蹭“姐姐是贵嫔我是容华,论位分论身份论资历,合该我敬着她,这算什么委屈,哪里就需要拿这种小事烦您了。”
她坐起身,拉着他的大手摇了摇,绽放笑容“再者,皇上已经明令不许姐姐在来长乐宫,我也轻松了,还是皇上疼人。”
濮阳岐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你若早些告诉朕,何至于受气?”
“是是是,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一定立马让您给我做主。”
“胡闹,以为朕跟你一样闲呢,成日的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想板着脸吓唬人,眼底的笑意泄露了他的愉悦。
嘴上说着不管这些小事,身体诚实的很。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两个月过去。
温知已从小产的阴霾中走出来,起码在濮阳岐和长乐宫的宫人眼里是这样的。
盘算着时间,那药丸在温瑶体内潜伏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收尾了。
这日,她把香絮叫进屋内,让兰儿去守门,尤其提防涟漪。
“香絮啊,你跟着我的日子不久了吧?”她饮了口茶,优雅的擦拭着唇。
“回小主,已经六年了。”
在三小姐八岁那年她就被夫人派到身边伺候,虽然明着是伺候,暗地里是监视苛责。
“那确实蛮久的了,明个就是犯病的时间了吧?”
“.....是。”听到小主提起犯病,香絮反射性的皮肤抽搐。
那是长期疼痛下产生的条件反射,只要一提起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发抖,每每一想起来犯病时的疼,就满眼恐惧。
疼的时候真是恨不得立马去死。
心里有些战战兢兢,不知道小主突然提起这个干嘛,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悄悄打量上首的人的面色神情。
温知看她眼底惊惶,轻柔的笑了笑“看你,怎么这个表情,我这里有件事要你去做,成了,便解了你的病,如何?”
香絮先是一惊,揣揣的不知所措。
不知道小主让她做的是什么事,可发病时的那种疼她是再也不想经历了,如今能够彻底摆脱,再难,她也愿意去做。
她面色坚定的跪下“小主请说,奴婢万死不辞。”
“你放心,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温知一步步走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凑到耳边,轻轻低语“你.....如此,可懂了?”
“可是小主,奴婢是长乐宫的人,贵嫔娘娘如何能让奴婢近身?”
温知眼一挑“那你往日怎么传递的消息?”
“奴婢...奴婢错了,请小主饶了奴婢。”她怎么也想不到小主竟是知道自己暗中给贵嫔传递消息,只是一直装作不知。
“好了,废话不多说,你做到了,以后就不用在受苦了,做不到.....”
“奴婢一定完成小主的吩咐。”
香絮急急的应了下来,做不到的后果不敢想象,小主的手段她不敢再次尝试。
温知挥了挥手,香絮退了出去。
她要香絮做的很简单,就是以传递消息的名义去启祥殿,借机接近温瑶,让她‘小产’。
这个‘小产’需要人为的按压穴位触发。
光是流血还不行,脉搏也得伪作小产才行,所以她告诉香絮在温瑶‘小产’流血,趁乱搀扶人,按压住她胳膊的某一个地方,改变脉象。
当然,香絮是不知道一番动作下来,结果是什么的,她心有疑惑,不知道小主让自己这样做目的,但不敢问。
至于事件了了,她的确会言出必行的解了香絮的毛病,却没说让人活着。
若是她待原主稍好一些,没有跟温瑶串通一气,把那些要命的补品强灌给原主,并且在原主生产时做手脚,她还会放她一马,现在,下去陪原主吧!
事如温知计划的一样。
香絮匆匆忙忙的从一团乱的启祥殿,一路避着人回到长乐宫,神色惊慌的对温知说,事办成了。
“很好,你过来。”她招了招手,香絮便迫不及待的垂头上前。
因着立马能摆脱了那怪毛病而喜悦,暂时把不安压了下去。
温知褪下护甲,白嫩青葱的指尖在她身上拂过,背对着她的香絮不知道,身后的人正执着一根细弱发丝的金针,在她的后脖颈刺入,捻了捻,她只感觉就像被蚊子叮咬了一下,无知无觉。
“好了,下去吧。”
香絮喜不自禁,真的以为以后都不用在受温知钳制,不用在被疼痛折磨了,眉开眼笑的行礼退下。
有了一次教训,以后,她不敢在轻易招惹小主了。
却不知,今晚她就会暴毙,死因为癫痫。
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何况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宫女,谁会在意呢?
温瑶不知道自己是被‘小产’了,忽然□□出血不止,肯定要宣太医。
结果被定为小产,她侍没侍寝宫中是有记录的,不禁大惊失色,不明白自己好好的怎么就被‘小产’了。
马上便想到自己可能是着了谁的算计,若是消息走漏,不管她是不是被陷害无辜,皇上不会信的,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丑闻存在。
当即就要封了宫人的口,贿赂太医。
宫妃们相互算计,总少不了弄虚作假,太医可以说没少见,一看温贵嫔的反应,心有怀疑,出了一头的冷汗,哪里敢接了银子,连连推辞。
没等收买好太医,启祥殿内被安插的钉子动了,悄悄的给自己的主子报信。
于是就有了某某妃嫔对皇后揭发温贵嫔□□后宫,身怀孽障,说的有根有据,皇后不得不信脸都变了,立马亲自去一趟太极宫,禀告了皇上这个消息。
而后俩人一同去了启祥殿。
那一日,启祥殿燃起了大火,对外说是温贵嫔连带着所有宫人无一生还,全部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同时后宫,一个妃嫔病故。
正是当初告发温贵嫔不安于室□□后宫的宫妃。
宫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宫妃们隐隐嗅到了不寻常,悄悄的打探消息,有人脉的打听出了一点,就不敢往深了再查,生怕知道了隐秘,被皇上恼羞成怒的灭口。
人人自危,这时候长乐宫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的病故也就没人关心了。
那场大火没多久,濮阳岐突然在早朝时借机发落了温行之。
斥他结党营私,反正是不痛不痒的借口,撸了他的官职,降为七品芝麻官,发配到苦寒之地。
满后宫的女人幸灾乐祸,皇上在早朝发落温家,可谓一点情面不留,可见玉容华这贱人终于失宠了,真是老天有眼。
一个个的打扮得花枝招展,以为自己有了机会。
没等她们排着队去长乐宫嘲讽,皇上当晚就驾临长乐宫,听说长乐宫的烛火燃了一夜。
随后让她们更哗然嫉妒的面容扭曲的是,皇上竟然再次破例,把她从从四品容华直接封妃了。
还给了特殊的封号宸。
这让她们这些苦熬了多少年,才一步步晋位,或是因为皇嗣晋位的妃子情何以堪?
转眼就去凤栖宫跟皇后哭诉,皇上是被小妖精迷了眼,皇后娘娘若不阻止,恐会是妖妃在世,长此以往,后宫哪还有她们的地位。
皇后很佛,任妃嫔们如何挑拨就是岿然不动,她已位在皇后,为后宫之首,别说皇上只是封妃了,就是贵妃又如何?
且她知道皇上如此做的缘由。
宸妃的家人已然被发配,温贵嫔又做出那样的事,皇上在震怒,宸妃却是无辜的,若不给予高位,没有根基,家族仰仗,她如何在后宫行走。
也是皇上在意宸妃,换一个人,依她对皇上的了解,他可是不会考虑的这么周全,这么紧张的护着人,生怕宸妃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