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来袭,他们下意识捂住自己的眼睛,艰难地透过缝隙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那棵成年人腰粗的槐树突然开始摇动,一片片苍绿的叶子如同发疯的精灵,立在枝头颤抖个不停,沙沙作响又似婴儿啼哭,直直钻进人的耳朵里面,像是被利爪狠狠抓住了他们脑子一般,阵痛难以忍受。
蔡云咬着牙朝着季节所在的方向前去,又被阴风掀了一个踉跄,手掌狠狠地错过凹凸不平的墙,手心也渗出了血迹。
但他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连忙趁着风小了一些,急匆匆走到季节跟赵丰达身边大声询问。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赶紧想办法解决现在的情况!”
蔡云此时的状况称不上好,鼻孔张大,眼睛发红,几乎跳出眼眶的眼珠子跟一头疯牛一样,暴躁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身边。
赵丰达看着状态不对的蔡云,难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进行安抚,他说:“不要害怕,等风小一些我们可以进屋里面躲着。”
“进什么屋子,里面明明更可怕。”蔡云吞咽着口水,望向纹丝未动的房门,心里面一阵后怕,他进去了也是死……
“回神,坛子动了。”季节看着向着中间槐树靠拢的坛子,心里面感觉不妙。
他看向宋晚俜跟古依依所在的方向,发现她们站在了屋檐下抱成一团,连忙招呼着他们说:“压制住坛子,不要让他们靠过去!”
赵丰达跟蔡云占据了南和西方向的坛子,季节一个人前往北方向坛子,给宋婉平和古依依她们留下一个最靠近他们的东方向坛子。
那些黑色坛子的后面仿佛有千百个人在推着向前走一般,凭借他们一个人的力气根本无法压制住。
无奈季节只能将自己的身体用衣带跟坛子绑在一起,脚掌死死地摩擦着地面。泥土的地面已经被划出来一道深深的沟壑,但季节依旧没有放手。
另外三边情况也不容放松。
蔡云凭借着自己硕大身形勉强压制住了坛子,赵丰达了利用着道具将坛子根固定在地上,刀尖已经在地上划出了一道一米有划痕。宋晚俜跟古依依两个人抱着坛子,将它移动到了屋檐下面,意外地发现坛子停了。
其中一个坛子停了下来,其他坛子也跟着无法前进,庭院里面一直叫嚣着的风也停了下来,季节满是狼狈的跪坐在地面上。看着宋婉萍跟古一一两个人惊魂未定的样子,心中的疑虑一直没有消散。
季节先行反应过来,扭头看着风平浪静的堂屋,他说:“走、快走进屋子里面。”
赵丰达跟蔡云连滚带爬的向着堂屋方向走去,却发现房屋门缝十分狭窄,凭借着他们的身形很难在里面穿梭自如,尤其是那个门缝很诡异,无论他们用了多大力气都无法使其变得更大。
像季节这种身材匀称的勉强可以擦过去,但赵丰达跟蔡云这种身材比较魁梧健硕的只能往里面一点一点的磨蹭。
“啊啊——轻点,我卡住了。”赵丰达勉强挤了进来,但轮到蔡云的时候,他的胸死死地卡在那个门缝里。
季节抹去头上的汗,让宋晚俜跟古依依蹲下去,一个人拽着他下面的衣服一个人将他的肉往里面推,另一边的赵丰达拖着蔡云的腿,想要合力将蔡云拽进来。
“1、2、3,使劲!”来来回回两三次,蔡云的身形才勉强拽动了一分。
“等下……”
那个门缝似乎越卡越紧,蔡云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胸腔起伏,只能靠着腹式呼吸。
季节也发现了越来越靠紧的门缝,他跟赵丰达对视了一眼,让宋晚俜站在他原本的位置,去拉蔡云
两个人扒着门缝用力去扒,听到咔嚓一声,蔡云的身体好像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门缝也骤然间关上屋子里面一片漆黑,他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东西。
蔡云揉了揉自己摔疼了的身体,小声的嘀咕出声说:“我怎么感觉屋子里面比外面更加阴凉啊。”
“开门啊!开门啊!里面的小贼给我出来!”
“出来,出来!”
“啊啊——痛,出来!”
一声接着一声的咆哮声,不止一个人在外面不断敲着门。
“这……”蔡云透过外面照进来的投影,窗户上印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双腿直发软,“这是怎么回事。”
季节蹲下身体看到从门缝里面挤进来的肉泥,眉头锁死。
怎么这里的人也没有血液?
季节沉思的时候,赵丰达一把拉起趴在地上的蔡云催促着宋晚俜跟古依依向后面走去。
他们不能够再待在门口了,此时的大门已经是摇摇欲坠,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他们依旧还在不断拍打着门板门板,颤颤巍巍的,让人看的心惊。
“安静。”季节厉声警告道:“都不要动,里面有东西。”
咚……咚咚……
缓慢且短促的敲击声配合着拍门声不断的响起,众人这才意识到他们逃离了虎穴,又入了狼窝。
季节原本听到这些声音是以为自己是精神过于紧张产生的错觉,但当他将耳朵贴到地面上之后发现声音越来越清晰,并且还伴随着细细的铃铛声。
他这才想起来他前天与沈元来到这里的时候,翻开了一个棺材,里面关着的正是一具尸骨。这让他不由的产生联想,莫不是里面的那具尸骨又活了过来。
“他来了。”
“啊啊啊啊——我、我的脚被人抓住了。”古依依欲哭无泪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意识到他们被无形的东西隔开了。
古依依的声音落下,房间里面突然亮起。疯狂跳动的灯光照亮了房间,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看不清五官的脸。他的头倒立着,身体被悬挂在房梁之上,身上还长着张牙舞爪的触须将他们的隔空缠着他们的手腕脚踝。
季节身体一倒,他也被触须吊了起来。
吊挂在房梁之上,他看到地上黑黢黢的纹路,发现它们竟然会动,那竟然是一长条黑色的虫子在地上阴暗的爬行着,而他们刚刚就是踩在他的身上。
蔡云看到眼前恶心的场景,呕吐了几声,瞳孔猛然一缩,“季节,身后!”
叮叮当当的声音伴随着摩擦的声音,一直晃悠着身上的触手终于看到了后面是谁,是当那天见到的白骨。
季节:哇哦,完了。
那只白骨顶着空洞洞的眼神,一个人一个人的扫过去,在看到季节时他停顿了片刻。正当季节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看见白骨向他伸来手拎着他的后脖梗拖到房间里面。
房间里面一片安静,蔡云看到季节被拖走之后打了一个寒颤,说:“我们也会被拖进去吗?”
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大家都默默祈祷一切无事发生。
房间里面的白骨拖着季节,叮叮当当地跨过一堆铃铛,最终停留在棺材面前,让季节跪下。
咚咚咚——
棺材里面传出几声敲击声,那白骨似乎得到什么指令一般,上下白骨噼里啪啦作响,缓缓将自己缩成一个正方形,留下一块圆润自己的头骨。
跪在地上的季节大气不敢出眼睛,偷偷瞄着周围的环境,耳边突然传过来了沈元的声音,他说:“打开棺材,抱着里面的人通过地下通道,去到之前的小院里。”
季节:没问题。
季节掀开棺材里面的那个人,不知何时生出了血肉长相。长相与现在的沈元有几分相似。季节来不及思考,弯腰一把将人扛在肩上看到棺材后面出现的地洞,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地道起初极窄,他只能背着尸体在地上匍匐前进,月末走了,然后三分钟左右通道突然变得夸张起来,他甚至可以背着尸体在地上狂奔。
“哎呦,这是尸体怎么原来越重了。”季节停下来深呼吸着背着身子看自己肩上的身影,一切正常。
正常到了极点才是不正常。
但通道后面已经没有了退路。季节每往前走一分,后面的通道就会狭窄一分。
季节背着尸体往前面走着,房间里面头昏脑胀的蔡云突感觉身体一松,一下子脸着地,抬起一张迷茫的脸,看向正在给宋晚俜松绑的赵丰达,“古依依呢?”
宋晚俜跟赵丰达莫不吱声,他们一直对季节报以怀疑又信任的心态,殊不知,古依依才是里面的鬼。
赵丰达说:“不知道。但她可能是村民这边的人。”
“证据。”
赵丰达摇摇头,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跟蔡云说的好,毕竟那副画面着实惊悚。
原本娇俏的面容被一只手撕裂,整个人像是被分成两半一样,一个血淋淋的人从她的身体里面站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个邪笑。
宋晚俜同样不愿意说,那副画面她不想再回忆一遍。
她看向蔡云有的眼光带着羡慕,也不要知道这个傻大个究竟有什么本事,每一次都能错过危险,还真是命好。
蔡云如果听到她的话,肯定会苦笑一声,伸出来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原本只是被擦破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一片黑紫色,横向的伤口位置还长出了嫩牙,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赵丰达无瑕顾及沉默的蔡云,走向季节消失的房间,压在门把手上压了几下,“房门被锁死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宋晚俜迫不及待地问。
赵丰达借着剩下的光,打量了一下房间,抬头看着还在蠕动的触手,眼前的场景出现了一瞬间的偏差,他看到了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睛,威严又渗人。
“这是……”等他定睛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又变成了黑漆漆的房顶,从上面垂下来的触手也不在蠕动。
“怎么了。”
赵丰达摇摇头,眉心却依旧拧在一起,“我们当务之急的要找到房间里面的线索,解开村子的秘密。”
说完,三个人在房间里面开始所搜,蔡云扭头看着一无所知的两个人,身体轻巧的来到另一扇房门,手心里面的牙齿在锁头上面啃了两下,将锁藏在兜里,惊讶出声:“这里!这里的门开了。”
另一边,精疲力竭的季节终于看到了光,一个踉跄将身上的尸体不小心甩了出去。
在入口处等待的沈元看到他如此狼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伸手将他搀扶起来,“你先休息,我去完成仪式。”
说完沈元一手一个将尸体摆放在院子的地上,金色的符文随着三个人躺在那里,开始启动。
中间躺着沈元,右边是沈清元,左边是那具无名的尸体
洁白的光撒下,黑雾再一次从祠堂里面钻出来,方向十分明确的飞到院子里面。
黑雾圆滚滚的,歪歪头,看见一具身体被的白光占据后,趁着他的实力微弱,偷着了另一具尸体。
季节看到后,连忙起身想要找追,沈元却说:“准备出副本吧。”
季节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沈元看着缩小的黑雾说:“这个世界的神已经归位,一切都将走向正轨。”
其实有些地方衔接的实在是看不过眼,希望鸭头们还能爱我[爆哭]
我会摸索其他的文风,题材,努力抓到一个舒适区,给鸭头们努力产粮乀(ˉεˉ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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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母世界:无崖村(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