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懒懒的靠在3栋地下停车场的某个角落的墙壁上,他选择的位置很好,既能看清四面八方的来人,又能避免他自己被人注意到。
他从剧情里看到,纪岫从半个月前开始在自家公司上班,但他生**玩,上班也没改了习惯,所以每天都会提前下班,差不多了五点半到家。
林深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五点十分,他还需要等二十分钟,摄像头还有两个小时才会工作,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来教训纪岫。
……
纪岫坐在车里,一脸烦躁,他想到今天在办公室被他爸的秘书讽刺他人菜官瘾大,他就忍不住锤了车子一拳,他阴翳的咒骂道:“妈的,等老子掌权,立马就开了这个傻逼。”
骂完之后,纪岫扯出钥匙,大力关上车门,仍觉不过瘾,又在车门上狠踹了几脚,心里的戾气才放出了些。
但纪岫心里依旧很不满,觉得他爸有毛病,明明是秘书上赶着得罪他,他才出手打人,但他爸居然包庇那个秘书,过来骂他。
纪岫越想越生气,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二十七,现在去酒吧还太早,但可以先去吃个按摩,于是他便准备给狐朋狗友打电话一起出去放松下。
突然纪岫闻到一股奇怪的机油的味道,他嫌弃的皱眉,想转身去看看情况,可下一秒,他就眼前一黑,一件外套罩住了他的脸,他的手机掉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视线被挡住,纪岫的鼻子便灵敏了一些,他闻到了外套上的机油味道,他惊慌的想:这人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可男人可不会等他想出答案,把他的头罩住以后,对方迅速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向下一滑,他的两只手就被人带着聚在一起,反折在身后。
纪岫细皮嫩肉,对方只是两个简单的动作,还没动手打他,就已经把他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哀嚎不断。
纪岫心知自己不能这样被困住,于是他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对方的双手。可是对方力气极大,两只手简直像两只铁钳一样困住了他,简直就像个怪物。
纪岫心里满是恐惧,他不知道这男人从何而来,为何而来,而眼睛被挡住,无法看清外界环境,男人长相更是让他的惊慌又上了一层楼。
他情不自禁的想:这男的是要绑架他吗?
不怪纪岫这么想,像他们这样的富家子,经常会被教育要小心外人,因为他们往往是坏人的目标。
这念头一出,纪岫挣扎的更用力了,同时他张开嘴想呼救,可对方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用手肘击打了一下他的喉结,顿时纪岫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
纪岫更恐惧了,这一手专门阻止人求救的技术,显然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说明这人经验丰富,对绑架人这事熟驾就轻。
纪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成年还能遇到绑架的事,他十分想求饶,想现在就把钱给对方,让对方放了自己,可是喉咙被打,他连发声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对方把他扔在地上。
如今是十月,天气还不太冷,纪岫穿得也很薄,因为对方的大力,纪岫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撞到墙壁才停下来,身上皮肤被磨破了大半。
纪岫眼泪掉的更凶,可下一秒,他意识到对方松开了手,他的双手自由了,于是他立刻就想拿掉自己头上的外套,可紧接着那男人走过来狠踹了他的肩胛骨两脚,他的双手顿时使不上力了。
纪岫心底都开始泛凉,他从来没被人如此打过,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今天被绑架,还是在他自己家的地下停车场,他无助又绝望,只能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以免受到更大的伤害。
纪岫不敢动了,他在心里不断祈祷,希望这人只是求财,把他绑架后,还能把他安全放回来,他甚至想跪下来求对方不要绑架他,他愿意现在就给钱。
可对方实在是太沉默了,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似乎完全没有所求,也没有弱点,这让纪岫想求饶,想猜测对方身份都没有线索,只能无助的祈祷。
纪岫努力保持冷静,试图靠自己逃离,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先打他一顿,而不是先把他绑上车,但这让他感到庆幸,对方越晚带他走,他逃离的机会就大了一分。
就在纪岫努力思考逃生路径的时候,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纪岫右小腿传来,疼得他无法思考,他甚至怀疑自己腿断了,可他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喉咙一阵刺痒的疼。
可就在右腿之后,男人没有再对他动手,纪岫也没敢动,他以为男人要带他走了,可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既没有听到男人走动的声音,也没听到车辆发动的声音,偌大的停车场里,似乎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
纪岫以为自己等了很久,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疼痛里,他简直是度秒如年,可许久没有等到对方说话的声音后,他试探性的挪动着身体,把头从外套中挣扎了出来,然后他首先看到了自己的车牌号。
纪岫没在意,迅速扫视了周围一圈,找寻男人的踪迹,可他什么都没找到,停车场还和他下车时一样,似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被打了一顿。
纪岫眉头死死皱起,他艰难从地上坐起,怎么也想不明白男人怎么就这么走了,难道这男人不是来绑架他的,只是特意过来打他一顿?
纪岫心猛地一凉,他虽然纨绔,但不是笨蛋,再回想起男人全程一言不发,用外套罩住他的脸的行为,他心凉的更厉害,这人根本不是为了绑架他,只是特意来打他一顿。
纪岫不知自己何时惹上了这样一个对手,他想报警,于是他艰难挪动着,靠近了自己的手机,人脸识别开机后,手机显示的时间却让他大吃一惊,现在居然才五点三十。
这也就是说,从男人出现到男人离开,最多只有三分钟,这其中还包括纪岫躺在地上等男人说话的时间,和他靠近手机花费的时间。
这男人的动作到底有多快?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怪物!
纪岫不敢继续往下深想,如果男人不是为了绑架他,只是想打他一顿的话,说明男人对他有敌意,这个想法让他浑身寒毛直立,不敢继续在停车场停留,于是他赶紧给自己父亲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保镖过来接他。
在地下车库等了二十分钟后,保镖来了,把他抱上车,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医生给纪岫做了全身验伤,最后告诉纪岫,“纪少爷,你的伤在医学上的认定是轻伤一级,即使抓住了对方,对方也不会被判的很重。”
纪岫猛地瞪大了眼睛,心里涌起了极大的恨意,可是怨恨之外,便是难以隐藏的恐惧,被人打了不是大事,可对方表露出的特质太让人心惊了。
怎么能有人算计的这么精准,执行时又那么冷静,光这两点,已经足以让人畏惧了,可他偏偏还有无敌的武力来执行。
而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打他一顿。
如果哪天他对他彻底看不顺眼了呢?这样的人,难道他还能防住他吗?
纪岫躺在床上,第一次,他心里生出不敢与之为敌的恐惧,可接着马上就是:必须要解决他,不然他以后都无法安眠。
他后悔又焦虑的想:他到底是哪里惹到了这样的人?
纪岫怎么也想不出答案,见状他父亲过来安慰他,他顺势问起了调查怎么样了。
父亲告诉他:当他在地下停车场被打时,监控恰好维修关闭了,所以没办法追踪对方。
听到这个消息,纪岫居然没多大意外,对方连脚步声都不肯被他听到,又怎么会留下监控这么大的把柄。
纪岫听他父亲说了调查的内容,当听到长得很高的维修工进入监控室关掉3栋监控,又命令保安说关三个小时就行后,他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
纪岫望着父亲道:“那就是他,那个维修工就是打我的人,他都计划好了,他都计划好了,他根本不怕!”
对方居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可对方执行的时候,却那么冷静,至少纪岫全程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情绪,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对方就像个幽灵一样,不可捉摸。
纪岫因为恐惧,所以很想发火,但面对着他父亲,他只能忍住这些,努力保持平静道:“没有其他地方的监控拍到他吗?”
他父亲疲惫的摇头道:“没有。”
纪岫愤怒的看着他,他突然意识到,以他的身份,他怎么可能惹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应该是他父亲的对手才是,而且对方打他的时候,既不高兴也不难过,这是商业打手才是。
纪岫觉得自己是替父受过,于是他怨恨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纪常有开口道:“是你的错,他一定是来找你的,他没找到你,才来找我!”
纪常有沉默,他觉得纪岫说得对,以纪岫的能力,他根本撞不见什么厉害人物。
纪常有承认了纪岫的说法,想到儿子是替自己受过,他心里满是愧疚,他看着纪岫,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承诺:“纪岫,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他,给你报仇。”
两人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和真相南辕北辙,但对方的手脚太干净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见过对方的人只有保安一个,可是根据保安所说,对方戴着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长相。
而纪岫头上被套的外套,也被证明是保安室帮业主修理机油箱后,因为太脏被丢在垃圾桶里,无法和任何人联系上,指纹和DNA方面的调查也是一无所获,对方就像一个幽灵,突然出现在停车场,打了纪岫一顿。
查着查着,纪常有觉得这并不像他们猜测的商业结仇,更像是私人报复,可若是私人报复,对方也太冷静了。
怎么会有人在手刃仇人时,全部按计划来,且全程一言不发,一点脚步声都没有,甚至连造成的伤害都是刚刚好轻伤一级,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让纪岫吃尽了苦头,但又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
……
沈明礼知道纪岫受伤的消息,已经是第三天了,因为纪岫拉黑了他,他找到对方的辅导员,才从辅导员口中知道纪岫受伤住院的消息。
知道这个消息后,沈明礼从纪岫的朋友口中套出了病房号,坐车去看完了纪岫。
看完后,他找到林深说:“是你吧,打纪岫的人是你吧。”
林深慢悠悠的把笔放下,撑着下巴回答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