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白好不容易把偷窥这件事打差过去后,嬴子都扫了站在萧白身边的三女一眼,皱了皱眉,问萧白道:“你独自出来历练的?”
萧白点了点头。
嬴子都有些严肃地说道:“大师兄最好平日便呆在剑宗,有事就带队去为宗门争光,无事便指导师弟师妹。
你向来受师兄弟们欢迎,他们会听取你的指导的。
就是你年纪小,坐不住,出来历练也应当带上些师弟师妹,他们里面有不少人几乎没有实战能力,你这个当大师兄的得多费心。
而且,你当初宗门大比时可不是这般吧?你不能说宗门的资源是偏向你的,你自己去历练得来的资源还是你的吧?那你与当初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他们最终还是会留在剑宗做贡献的,至于你……”
嬴子都扫了一眼萧白身旁的女子们,没好气地说:“日后遇上大事,你都不一定为剑宗着想吧?那你还不如他们。”
萧白一时被堵得说不上来话,但嬴子都被萧白身旁一个美艳的女人堵了回去。
美艳女人眉毛一挑,摇摆着腰肢,挡在了萧白面前,明知故问道:“你谁啊?凭什么管萧白?”
嬴子都说道:“我是他大师兄,凭什么?就凭剑宗的资源都倾斜在萧白身上,就凭他是剑宗的大师兄,是日后剑宗的宗主。”
女人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剑宗之前的大师兄啊!
我承认你能打,可是貌似你在剑宗不受欢迎吧?在你之前,从未有过前任大师兄未死就换人的情况。
可想而知,你为人究竟如何,宗主之位可不是实力强大就行的,萧白可比你明白怎么当大师兄,就凭你的名声也配管萧白?宽于待己严于待人?”
美艳女人这话一出,嬴子都还没怎么样,原本在旁边安抚嬴子都的薛袅倒先变了脸色,看向美艳女人的目光变得极不友善。
美艳女人见嬴子都没有出声反驳,得意得一笑,还欲再说,萧白就提高声音说道,:“沈师妹!他是我师兄。”
女人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萧白拱手对嬴子都道:“师兄所说之事我已知晓,日后定会尽力。沈师妹为人心直口快,还望师兄不要计较。”
薛袅听了萧白的话,眼珠都黑了三分,萧白这是也认为这位沈师妹说的话是对的吗?也不看看他能上位到底沾的是谁的光!他们两个当时要不是去了另一个秘境,要不是封师兄没有立刻回去,今天的剑宗大师兄指不定是谁呢!
嬴子都听了这话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回答道:“那是自然。”
等两拨人分开,薛袅和嬴子都回到了落脚的地方,嬴子都刚进房间,一口鲜血就直接涌入口中。
鲜血涌得又凶又急,一般人早就被呛到了,嬴子都却是一副早有预料、熟能生巧的模样,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了一个木盆,一滴不漏的吐到了里面。
而后,嬴子都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手绢,不急不缓地擦拭着口旁的鲜血,举手投足间,竟然带有一丝诡异的优雅。
可他淡定,薛袅就没这么冷静了。
薛袅原本是想和嬴子都说一下今天的事情的,结果被嬴子都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扶住了他,连声问道:“怎么回事?我给你叫医修。”
嬴子都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拉住了薛袅。
半响后,嬴子都才哑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刚才疼的厉害,没听清。”
薛袅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嬴子都将木盆放到了桌上,而后上床轻靠在了床头,开口道:“不用折腾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是反噬罢了。”
薛袅坐在了他的床边,伸手摸了一把嬴子都被冷汗浸湿的额头,问道:“反噬?怎么回事?你刚才和他比试的时候用了禁术?不对啊!我虽然比不上你俩,可是天地灵气我还是能感受到,你们刚才的比试好像没有引起特殊的灵力波动吧?”
嬴子都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指了指那个装血的盆。
薛袅有些疑惑,但还是忍着恶心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问嬴子都道:“那是什么?团成一团黑乎乎的那个?”
嬴子都轻飘飘地扔了颗大雷道:“唔,嗜心蛊。”
薛袅瞳孔一缩,也顾不上恶心了,急忙伸手要去抓那团血乎乎的东西,却被嬴子都伸手截住了,嬴子都说道:“干什么?不嫌恶心?”
薛袅挣动着说道:“你逗我呢?那可是嗜心蛊,可以控人心智的嗜心蛊,哪顾得上恶心啊?”
嬴子都带着一丝无奈地说:“啧,你会看蛊吗?”
薛袅僵住了,问道:“那怎么办?”
嬴子都无奈极了,看着关心则乱薛袅,说道:“不怎么办,都逼出来了,它伤不到我了。”
薛袅有些愤愤不平地说:“你那个师弟干的?”
嬴子都很肯定地说:“不是他,他干不出来这事。”
薛袅对他的判断不以为然道:“是吗?我看他的样子可不像个正人君子啊,你又知道做不出来?”
嬴子都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是傻,嗜心蛊要养十年,而且只有魔界的环境才能养,我那个师弟怎么可能养得出来?”
薛袅语塞,过了一会儿问道:“那是哪里来的?”
嬴子都不甚在意地说:“应该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给我下的吧。我看她的模样和气息像是魔界中人,师弟又管她叫沈师妹,那她可能是魔界的圣女沈清珠。毕竟嗜心蛊的培养需要主人的心头血和无数天才地宝,不是一般人养的起的。”
薛袅无语哽塞了片刻,说道:“……我就知道凡事和你那个师弟扯上关系就没什么好事。混帐东西,居然和魔界中人相互勾结,他是怎么当上剑宗大弟子的?剑宗那些家伙瞎了吗?”
嬴子都安抚他道:“你先别急着骂,不至于,师弟应该不知道她是魔界中人,而且她的身份也只是个猜测,未必是真的。”
薛袅顿时觉得嬴子都怕不是修炼修傻了,于是开始给嬴子都不停地说萧白这几年的经历有多么的不对劲,和他作对的人下场是多么地凄惨,最后总结出凡事只要是发生在萧白身上,不管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可能是真的。
末了,薛袅还补上一句:“而且,萧白的女人缘好到过分了,那么多千娇百媚、权高位重的女人都簇拥在他的身边。按理来说,那些女人那个不是傲气十足,怎么会如此的放下身段与她人共侍一夫。”
嬴子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对,你说的对,我身体有些乏了,你让我先休息一会吧。”
薛袅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嬴子都,见嬴子都虽然神情淡然,但面色十分惨白,一看就是重伤未到模样,于是他点了点头,带上木盆出去了。
等他走了,嬴子都才躺在了床上,努力咽下了涌上来的一口血。
随后,嬴子都深深地吸了口气,让冰冷的空气进入五脏六腑,感受着五脏六腑近乎碎裂的疼痛,不由得轻轻舔了舔嘴唇。
嬴子都原本因为疼痛而惨白的嘴唇因沾染上了鲜血显得有些妖异,但他并没有管这个,而是目光空茫地盯着虚空,轻飘飘地说道:“要么你弄死我,要么我就不会听话。”
当然,周围并没有东西回应他的话。
嬴子都就着这个姿势修炼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薛袅刚想敲嬴子都的房门,门就自己开了,嬴子都推门而出时,正对上了薛袅举起的手。
薛袅默默地放下了手臂,嬴子都看向他道:“怎么了?”
薛袅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就是想问一问你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嬴子都瞟了一眼薛袅身后状似无意扫过来的目光,轻声说道:“大好了,我看你的师弟师妹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薛袅有些焦虑,他有点担心嬴子都的伤势,但是那群师弟师妹们很明显都急着出去历练,当着他们的面,薛袅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一行人就此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