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也就是在宫里憋的久了,出去逛个新鲜, 那股新鲜劲儿一过, 她就又颓了, 天天窝在软榻上吃了睡睡了吃。jiujiuzuowen
这天她找了本游记倚在暖炕上看得正着迷, 宜妃派人来请她打麻将。
安宁一听打麻将,心里就有些嘀咕。这宫里以前倒是有打叶子牌的,这麻将明显就是后世的叫法, 难道这宫里有她老乡?
安宁可没有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想法,谁知道来的是人是鬼,她可是来做任务的, 没工夫跟什么老乡姐俩好什么的。
安宁也没换衣服,就穿一身宽松的袍子,换了一双软底的绣花鞋。懒得坐步撵,直接步行去了延禧宫。
宜妃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一看见安宁就拽着她往花厅走:“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快进来, 我跟你说说这麻将的玩法。其实跟叶子牌差不多,不过比那有趣多了。”
安宁笑了笑:“我一听红袖说什么麻将,稀罕的不行,到底什么是麻将啊?赶紧的别卖关子了, 快跟我说说。”
宜妃边走边跟她解释什么是麻将,安宁一听更加确定绝对是碰上老乡了。
进了花厅,惠妃和大阿哥胤禔的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都在,以前安宁也见过大福晋几次, 虽然没有不太了解,但常听惠妃夸她。不管是从惠妃的话里还是仅有的几面,都跟眼前这个明媚的大福晋相差甚远。
安宁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得出来,这位八成已经换了内芯。果不其然,坐下码牌时,大福晋开始不着痕迹的跟安宁搭话。
安宁如今的演技,可是修炼了几辈子,她的那点儿伎俩岂能是安宁的对手,玩了半天牌,她输了几百两银子,却什么收获都没有。
安宁也没赢,当然不是她不想赢,而是架不住有俩不走寻常路的猪队友,关键是这俩猪队友还自我感觉良好,动不动还嫌弃安宁不会出牌。
最最可气的是这俩猪队友的爪子跟开了光似的,你随便打出去一张牌,她不是吃,就是碰,听牌就胡。
搞得大福晋看安宁的眼神都带着嫌弃,安宁郁闷的码了一下午牌,全都给宜妃和惠妃做了嫁衣,还被吐槽不会打牌。
临走的时候安宁一甩帕子:“往后打这什么麻将,别喊我,听你们俩叨叨了一下午,头晕……”
惠妃不甘示弱的吐槽安宁:“皇贵妃净瞎出牌,还不让人说……”安宁横了她一眼,气鼓鼓的走了。
宜妃懒洋洋的倚在椅子上:“我说姐姐,你都赢了,干嘛还跟她呛呛,把她气跑了,谁给你搭牌?我给你说,下回你去请她。这家伙心眼儿小的跟针鼻儿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惠妃摆摆手:“到时候再说,反正她闲着也是没事干,大不了,咱们带着牌去她宫里,敢不搭牌,咱们就赖着不走。”
伊尔根觉罗氏更郁闷,偏偏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这一下午就她一个人输。她现在极为确定皇贵妃就是一土著,就是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穿越者,才导致一切偏离了正史。
应该是跟皇贵妃有关系的人,难道是佟家的人?伊尔根觉罗氏现在有些犹豫,现在四阿哥成了皇贵妃的儿子,跟德妃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十四阿哥的生母都换了,那到最后的胜利者还会是四阿哥吗?伊尔根觉罗氏自从穿过来之后就一直惶惶然,她只要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是大福晋生孩子的时候过来的,第一胎是闺头,之后还得生仨闺女,才生了大阿哥的嫡子,然后没多久就嗝屁了。
几个闺女成年后都嫁去了蒙古,个个英年早逝,儿子跟着他爹圈禁半辈子。这剧本也是绝了,她得造了多少孽才能拿到这样的大茶具?
但剧本已经拿手里了,想退货已经来不及了,她就只能想法子改变。生孩子掏空身体早早地就去了这一点儿她倒是不害怕。
她手上玉葫芦胎记,每天能出产几滴灵泉,能调养身体。别说生三四个,就算是生一个足球队,她也不害怕。
她怕的是大阿哥的结局实在太渗人,但你让她现在大大咧咧的去跟大阿哥说,你千万别跟太子争,要不然下场很惨,大阿哥指定会觉得她得了失心疯。
她想着跟四阿哥交好不太现实,但她能迂回,从皇贵妃这边入手,跟皇贵妃多来往,等四福晋进门,她也好顺势跟四福晋搞好关系。
过了两天惠妃又派人来请安宁,只可惜安宁为了躲她,吃过午饭就补眠去了,来的人连安宁的面儿都没见到,就被郭嬷嬷给打发了。
惠妃拎着麻将要去安宁宫里玩,宜妃给拦了:“别去了,这几年皇贵妃的身体不太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打扰她休息了吧?后宫这么多人,想找个牌友还不简单!我派人把我妹喊来,她爱凑热闹。”
安宁一觉睡到华灯初上,晚饭吃不下,喝了一碗牛乳,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听秋实她们聊宫里的八卦。
这古代也没啥娱乐节目,安宁不爱听戏,除了偶尔看看游记,就是听各种八卦。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康熙的御驾已经开始往回走了。安宁每天都盼着自家两个孩子赶紧回来,结果谁曾想她家那个胆大包天的死丫头,一走几个月,回来就给安宁来了一个迎头暴击。
康熙回来后进后宫第一站就是来陪安宁吃晚饭,安宁刚给他盛了一碗汤,就听见他说,给贝贝找了个童养婿。
安宁手里的碗哐当一下就掉桌子上了,热汤溅到她手上,手背被烫的通红。
康熙一看她的手就赶紧喊:“传太医,快,传太医!”安宁倒没觉得有多疼,扭头对秋实说:“去把放冰的盆端过来,我冷敷一下就没事了。”
秋实把化了大半的冰盆端了过来,安宁把手背放到冰水里,等到太医过来时,她的手背除了稍微有些刺痛,红肿几乎都已经消退了。
太医很惊奇,安宁就说自己无意中在古籍中看到,烫伤之后用凉水或者冰水冷敷可以消肿缓解疼痛。
太医开了药膏,宫女给安宁涂了厚厚的一层,然后用干净的布条给包好。安宁看着自己被包成猪蹄子似的手掌,忍不住想叹气,都说了没事了,干嘛还要包的这么夸张?
太医走之后,康熙拉着她坐到暖炕上:“你看你,我就是怕你胡思乱想,才没敢在信上告诉你。其实是这样的……”
安宁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也就是说,是贝贝自己提出要嫁到蒙古的?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她跟我商量了吗,就自作主张?
还有你,你就是这么当人阿玛的?她说要嫁到蒙古,你就由着她胡闹了?你就不会劝劝?她发疯,你也跟着起哄?
嫁到蒙古?我一年都不一定能见到她一面,她要是想让我赶紧死,就尽管嫁……”
康熙摸摸鼻子:“表妹,你听我说,其实蒙古……”安宁耷拉着脑袋一脸抗拒,任他说什么,就是一声不吭。
康熙磨破了嘴皮子都没让安宁展颜,最后无奈的把安宁搂到怀里:“表妹,贝贝是我们的孩子,我岂能不疼她?
我知道你舍不得她离开京城,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把她一直留在京城。”
安宁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真的?那蒙古亲王会同意吗?”
康熙拉着她的手耐心的跟她解释:“这个策凌虽然出身博尔济吉特氏,但他父母早逝,跟着祖母一起生活。
他祖母跟皇额娘是堂姐妹,这回回来,她带着三个孙子跟着皇额娘一起来了京城。朕的打算是让策凌给老四当伴读,放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养着,也正好可以和贝贝培养感情。
这样将来也算是抚蒙,咱们还能顺势把他们小两口留在京城。策凌这孩子是真挺不错的,难得贝贝还喜欢他。这回在围场,贝贝那个孩子偷偷跑出去骑马,结果差点被摔了,是策凌救了她。”
安宁听康熙这么一说,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咱小八才十岁,你就给她寻摸夫婿了,也太早了点吧?
要出嫁怎么着也得等到二十多吧?这还有好多年呢,万一到时候闺女不喜欢策凌了,多尴尬啊?”
康熙扶额:“表妹,我知道你疼闺女,可那也不能把闺女留成老姑娘啊?二十多岁出嫁你确定?”
安宁刚想点头,突然想起这是结婚年龄普遍较早的古代,再一算,嚯,原主十五就选秀入宫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这不是舍不得小八吗?哎,时间过得真快,怎么禛儿眼看着就要娶媳妇了呢?我感觉他们都还小呢!”
康熙笑着摇了摇头:“不小了,你呀,总是把他们当孩子。说到禛儿,这明年就要大选,禛儿的事儿你可得上点心,上回大选,你非说禛儿年纪小,硬给推了,这回可不能再推了知道不?”
安宁翻了个白眼:“知道了,我儿子还小呢,慌什么?这嫡福晋那是禛儿的结发夫妻,将来可是要陪着禛儿过一辈子的女人,我当然得好好相看了。”
康熙握着安宁手:“表妹……对不起……”安宁有些涩然:“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那么随便一说……表哥你别往心里去……”
康熙一脸深情:“今生是我欠表妹的,如果,如果有来世,我愿和表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安宁笑了笑,没说话。希望跟康熙结发为夫妻的是原主,可不是她,她是一点点点……都不愿意。
康熙还有折子没批完,跟安宁又聊了一会儿就回了乾清宫。康熙现在基本不留宿承乾宫,留下来干嘛呢?盖着被子纯聊天,那多尬啊,他还害怕安宁怀疑他不行了呢?干脆吃完饭就走人,不留宿的好。
康熙一走,贝贝就扒着门框偷偷往里看,安宁一抬头就看见探头探脑的贝贝。
脸一耷拉:“鬼鬼祟祟在那儿干什么呢?还不滚进来,等着我请你呀?”
贝贝一脸讪笑,跑进来之后伏低做小又是给安宁捶背又是揉腿。安宁哼了一声:“难怪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这才几岁,就知道给自己找童养婿了?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跟着去木兰围场。”
贝贝拽着安宁的袖子撒娇:“额娘,我错啦,您别生气了。不是您教我的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才不要遭殃。
宗室女抚蒙这是规矩,我到时候也不例外,我又不想离开额娘,索性就给自己找个能留在京城的额驸呗。
就是那么巧,策凌哥哥救了我,我觉得他就挺合适。额娘,您先别生气,过几天您见了策凌哥哥一定会喜欢他,他长得太帅了!”
安宁一听得,知道自家这个臭丫头为什么要先下手了,她跟自己一样,是看脸的。准是看见人家策凌长得好看,才想招来当额驸。
四阿哥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策凌来请安了,安宁一看,嚯,这孩子长得确实帅,而且是特别阳刚的那种帅气。
一看就一脸正气、心生欢喜的那种。虽然不是安宁喜欢看的那一款,但不可否认这孩子确实长得好看。难怪她家那只颜狗,一眼就相中了。
当然这策凌也不只是这张脸耐看,他能文能武,虽然年纪不大,却是草原上的巴鲁图。
就这样小八的亲事就算是定下了,皇太后高兴的不得了。把自己压箱底的好东西都翻腾出来了,说是要拾掇拾掇,等将来,贝贝嫁人时给她当嫁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今天来晚了,非常抱歉哈,感冒发烧,昨天忘关空调,半夜冻醒了,今天早上起来就觉得难受╯﹏╰别嫌少哈,等我好了就补O(∩_∩)O爱你们,么么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