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已久的少年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嗯。”公瑾年冷淡的应了声,拿过琉璃桌上的书籍翻阅。低着头的玉醨面上平静,心里却五味交杂,他不懂,明明都是师父的徒弟,师父对待小师弟就……更亲昵。
百年间公瑾年又收了个徒弟,同样是只鲛人,是她外出游历时从权贵手中救下来的。这只鲛人叫落影,如今已经成年,并且选择了性别。
落影生得很是漂亮,是只蓝鲛人,与玉醨相比不相上下,并且他的美与玉醨相比是没有攻击性的美,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起码九重宗上下几乎所有人都挺喜欢他的。
“师父小师弟应该也出关了。”玉醨的性子和公瑾年像极了,连说话的方式都差不多,九重宗上下的人都说他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玉醨话刚落一个人影就出现了,“师父,师兄。”落影喊着就来到公瑾年面前,丝毫不注重规矩什么的就化作了鲛人钻到了她怀中。
“师父落影下次在突破就到五阶了,你夸夸我。”落影摆着鱼尾满脸邀功的模样,灵兽五阶相当于人族的元婴。
公瑾年这时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放下书点了点他的鼻尖,“落影很厉害。”落影开心的蹭了蹭她的脸颊,“我也觉得呢,不过最重要的是因为有师父,没有师父就没有落影。”
落影的资质很好,仅次于公瑾年,被救的时候还没开始修炼,只短短百年间就已经快五阶了。而玉醨的资质就不一样了,只能算不错,如今也只是堪堪到了四阶中期。
玉醨看到这幅场景垂下了眸,轻声唤道,“师父。”公瑾年转头看向他,嘴角的笑意渐淡,“罢了,落影你先去回去。”
落影扁了扁嘴,面上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回道,“好吧。”他走出去看了玉醨一眼,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修炼上出了岔子了?”公瑾年问,招手让他过来。玉醨走过跪下,头轻轻放在她的膝盖上,“没有,只是玉醨今晚想给师父守夜。”
“无需。”公瑾年大抵还是能猜出他的想法,顿了顿又说,“修炼上不用操之过急,你自己是清楚自己的状况的,没必要耿耿于怀。”
“可是,师父还是比较喜欢小师弟。”玉醨一直以为在杀了白清绝后师父的视线会多停留在他身上,结果又来了个落影……
“罢了,你想守夜便守吧。”公瑾年拿他没办法,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耐。“是玉醨不好,我……不守便是。”玉醨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甚至还带了几分哭腔。
“都多大的人了。”公瑾年眉头轻蹙,看着地上落下几颗色泽饱满的珍珠,她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爱哭,明明在外人眼中是个不苟言笑甚至冷漠的人。
“师父大抵是忘记了玉醨的生辰了吧?也忘了今日是师父遇见我的日子,再过几日还是师父收我做徒弟的日子。”玉醨声音很低,不细细听压根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但对于修炼之人又怎么会听不清。
公瑾年听到这话嗤笑一声,“你在怪我忽视你?”玉醨听了没有回答,有默认的意思,但却又说,“玉醨不敢。”
“回去吧,这些日子除了第一个没什么好记的。”公瑾年拿起书卷不在说什么。玉醨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师父莫怪,玉醨失态了,这就离开。”话落也不敢看那人的表情就兀自走了出去。
回自己小院的途中,玉醨碰到了落影,他本想避开,结果却被拦住了,他淡淡问,“小师弟有什么事?”落影上下打量着他,“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你死了就好了。”
“是吗?那可真巧。”他也想他死。玉醨冷笑一声,自此他出现,一切都和原来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宗门因为白清绝的死加固了宗门阵法及守卫他必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可惜的是我还要考虑师父的感受,毕竟你是她的第一个弟子。”落影在说最后两个字时语气特别重,再怎么样,你玉醨在师父眼中就只是一名徒弟。
“哦?是吗?”玉醨满眼不屑,就算他在师父眼中只是一名弟子也轮不到他一个后来者来指手画脚。
“我不知道你这样低等的血脉,灵魂还残缺的鲛人是怎么成为师父的弟子的,不过呢这个也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我已经取代你了。”落影笑起来仿佛万物都失了颜色,这一点也是公瑾年最喜欢的一点。
玉醨双眸暗了下来,眼底的温度消失殆尽,他逼近落影快速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蓝鲛人也是多么高贵的血脉,你也配说血脉?”
“咳咳,玉醨你不知道吧?每当我夜晚梦魇时我一喊师父就会来,你大概是没体会过被人哄睡着吧?咳咳,师父可喜欢我的尾巴了,你应该知道摸鲛人的尾巴代表着什么意思吧?”
落影边笑边说,仿佛被扼住咽喉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看着玉醨脸色越来越冷,周身的暴虐的气息肆意开来,笑意渐深,一个利用模仿师父仪态性格来获取师父关注的人,也不过如此。
在鲛人族鲛人的尾巴只能给伴侣触摸……
玉醨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杀意,最终将人摔在了地上,“少把你在那些肮脏权贵身边学来的下作手段用在师父身上。”
“咳咳,你以为师父那么强大的人会不知道?”落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挑衅的看向他,却不想玉醨并没有如他所愿继续被激怒反而笑了起来。
“对啊师父那么强大的一个人。”玉醨积压在心头的恶意一下子被驱散干净,驳杂沸腾着的血液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落影沉下脸,还没说什么面前这人就离开了,他吐出一口浊气,这玉醨……
玉醨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将自己关进卧房,实际上他并没有落影所看到的那么平静。他转换成鲛人形态仔细打量着自己的银尾,很漂亮但是没有蓝色来得惊艳。
可是,师父明明夸过他的银尾很好看的……
小剧场:
玉醨:师父我的尾巴好看吗?(威胁)
公瑾年:好看。
玉醨:(死亡微笑)是吗?那为什么要摸别人的尾巴?
公瑾年:宝,你听我狡辩……
玉醨: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不爱我了。
公瑾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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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05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