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目录
吃完饭,小孩紧紧跟在公瑾年身旁,因着两人容貌不俗所以吸引了不少周围人的视线,小孩身体却颤抖了起来,不得已公瑾年只好将他抱在怀里,远远看去竟也十分和谐。
小孩头埋在她的肩窝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晕湿了她的衣服,她有些烦躁,又觉得不该将人丢下,沉默片刻才说,“别哭了。”
“割……割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说话的原因,小孩发音不太清楚,辨认了许久公瑾年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起之前那些村民的话,她眉头皱了起来,“往后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分毫。”
小孩依赖的搂紧了公瑾年的脖子,啜泣声渐止。两人回到了九重宗,九重宗的弟子见到平时严肃的小师叔居然抱着一个小孩时都惊掉了大牙,纷纷在议论两人的关系。
弟子甲:“这小破孩会不会是小师叔的新徒弟?”
弟子乙:“不会吧?我听说小师叔还不想收徒啊。”
弟子丙:“你俩怎么往这方面想?万一是小师叔的弟弟呢?”
弟子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有机会成为小师叔的徒弟。”
弟子甲乙丙:“你在做梦?”
弟子丁:“那我走?”
………………
回到了二十一峰,公瑾年将人放到了亭子里,拿出了凌霄老祖给的蛋,小孩一见到这蛋面上露出警惕的表情。下一秒,蛋壳破裂,一只小家伙从里面钻了出来。
小家伙还没有睁眼,它迷迷糊糊的把蛋壳吃掉,很快粉粉的身体开始长出黑白相间的绒毛,小家伙嗷嗷的叫唤,可爱的仿佛能把人的心融化,小孩却朝它呲起了牙。
公瑾年警告的看了小孩一眼,从乾坤袋里拿出几枚灵石喂给小家伙,小家伙生长速度很快,没一会就长得和一般狗狗两三个月那样大,它信赖的朝公瑾年露出了软软的肚皮。
“小老虎吗?”小孩听见她这样说,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又见她伸出手摸了摸石桌上的那个幼崽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有点酸又有点涩,好像她更喜欢那个幼崽。
“既是师父送给的灵兽那就唤凌好了。”公瑾年唇角勾起个恶趣味的笑容,凌听到自己的名字高兴的舔了舔她的手指。
小孩拽了拽她的衣袖,然后指了指自己,公瑾年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太在意的问,“你想叫什么?”小孩看起来快要哭了,这时白清绝出现了,他落了座,“小师叔再给他取名字吗?不如叫玉珏好了?”
“你觉得呢?”公瑾年收回逗弄凌的手看向小孩,小孩摇了摇头,表情很抗拒。她思索片刻,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名,“玉……玉醨如何?”
玉醨眉眼尽数是喜悦,白清绝眼底的笑意淡了下来,但面上还是维持着那副乐天的模样,他面带笑容拿着手帕给她拭手,“小师叔好偏心啊。”
公瑾年没拒绝,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哪里偏心?”“我也想被小师叔特殊对待。”白清绝可怜巴巴的说,拿着手帕的手轻轻扣在她的手腕上。
“行了,你该回去了。”公瑾年抽回手,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温热的触感,她眉头轻轻皱起。白清绝只得起身离开,他不懂,明明之前他们一起游历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不,是从那个家伙出现后小师叔就开始不喜欢他了。
玉醨白着脸,脚部开始剧烈疼痛,看到公瑾年视线还停留在白清绝离开的方向不由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口中嗫嚅着,“疼。”
公瑾年转过头,只见泪水从他脸上滑落在地形成了一颗美丽的蓝色晶体,她眯了眯眼一顿,捏住了他的下颚,触感冰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呢。”
低低的呜咽声从玉醨唇齿间溢出,“水……”他说着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皲裂,掺杂着蓝色的液体。公瑾年察觉到异常,用术法托起人快速来到后山的灵泉池。
小孩被丢进水中,霎时,白光一闪,池内那还有什么小孩?公瑾年细细打量着水中的小人儿,不,应该叫做——鲛人。
小鲛人下身是银色的修长鱼尾,与上身的连接处鳞片颜色逐渐变淡,从腹侧处起至后颈处都覆盖着细细的银色纹路。他双耳呈尖状,附有漂亮的耳鳍。
小鲛人有着一双不似人的银色锋利的爪子,其手腕上附有鱼鳍,手肘和肩侧处均有银色鱼鳞。此外,原本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也越发的蛊惑人心。
“…我…不是…”小鲛人脸色惨白,开始拔自己身上的鳞片,他变成怪物了,她会讨厌他,拔掉拔掉……全部拔掉……
“啧。”公瑾年施了个捆绑术法,将小鲛人举到面前看了半晌才说,“也罢,就收你做徒弟好了。”小鲛人傻傻的看着面前这人。
随即,她手指在他额前一点,一个烙印的落在了小鲛人身上,她唤道,“玉醨。”“师父……父。”玉醨眉宇间的恐惧渐渐消散乖顺的应了一声,稚嫩的声音直教人心都软了,公瑾年却只是淡淡嗯了声。
自此,众人皆知九重宗的苏言收了个资质一般、面容姣好的徒弟。
百年倏尔而逝。
“师父。”容貌绝色的少年恭敬的向身前的女子行了礼,女子此时正与一男子手谈,对少年的到来并不做什么表示。
“小言,是我输了。”男子轻笑一声又接着说,“既如此便应你个要求,当然,如果小言的要求是让本尊做你的道侣的话本尊自然是会同意。”
“覃珏。”女子警告的瞥了了他一眼,纤纤玉手执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棋子与棋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顿时,男子那方的局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小言真是狠心。”覃珏满眼无奈和宠溺。“你可以走了。”公瑾年手一动将棋子放回棋篓里,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耐烦。
“罢了,改日我在来看你。”覃珏不舍的伸出手想摸摸公瑾年的头,却被她避开了,他叹了口气,“你何时才能别这么排斥我?”话落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