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方正,是许多人对谢丰的评价。
作为民国时期上过新式学堂的有为青年,人们都说谢丰不阿谀奉承,不趋炎附势。秉持公正,有理有据。
大事小事都爱找谢丰出来主持公道,大家都觉得他绝不会偏帮任何一方。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他的白月光叫莫瑾瑜与他从小是邻居,一起长大。后来莫瑾瑜被他爸送去国外留学,两人就从此分开了。
谢丰心心念念都是莫瑾瑜,眼看都三十岁了还未成亲。在民国,这是相当离谱的一件事了,谢丰是他母亲拉扯大的,他母亲为谢丰的婚事操碎了心。
谢母多少次安排相看女子,谢丰都找借口就是!不去。
莫瑾瑜离开的时候,谢丰不知道她的通讯地址。后来听说同乡的任鹏宇经莫瑾瑜介绍也要去国外同一所学校留学。谢丰趁任鹏宇出国前跟他打好了关系。
熟悉之后,谢丰就委托任鹏宇代收信件转交给莫瑾瑜。这些年来,谢丰和莫瑾瑜还靠着信件沟通着。
结果谢丰三十岁生日的前些天,谢丰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莫瑾瑜盼回来了。可莫瑾瑜是跟她夫君任鹏宇一起回国定居的,她结婚了。
谢丰把莫瑾瑜放心里这么多年,哪怕知道她成婚了,还是经常去他们家做客,借此机会多见见她。
谢母眼里可就不是谢丰仍恋他人之妻这件事。因为谢丰毕竟是读书人,每次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是:任兄归国,我得找他聊聊国门之外的世界。
联系到每次谢丰信件的收信人都是任鹏宇,谢母认为自家儿子有断袖之癖。谢丰看到人家成亲了还扑上去,这不行的啊,得赶快让谢丰成婚,定定心。
这次谢母态度之坚决,有种谢丰不答应成婚她就不活了的感觉。谢丰也害怕谢母走极端,最终妥协了。
谢母找了个女子与谢丰成婚,可谢丰他居然形婚。婚是结了,人还是老不着家,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他不在家,不在任职的报馆,那他就是在任鹏宇他们家了。
任鹏宇和莫瑾瑜对此也没当一回事,谢丰是多年朋友了,大家都说新时代青年,高谈阔论,谈笑风生,再正常不过了。
可外人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谢丰老往人家小夫妻那凑,他是想干嘛。谢丰在报馆工作,这些风言风语穿到他耳里再容易不过。
回到家,他看到新过门的妻子在与街坊邻居开心地聊天,就把所有的事情归因到了她身上。他开始冷暴力他的妻子,但在外人眼中他还是一个好丈夫的形象。
谢丰过三十岁生日当天,大宴宾朋,任鹏宇和莫瑾瑜也被邀请。谢丰看看妻子,再看看留洋回来的莫瑾瑜,更觉得天上地下差的老远,取了个处处都不符合他心意的妻子。
当他妻子领了谢母的提醒,来找谢丰传宗接代时,谢丰实在忍受不了了。他要离婚,作为新青年,他当然没有错。
谢母以命威胁,也没拦住谢丰。谢丰离婚了,所有的流言蜚语都落到了他的前妻身上。
这个时代,对于男人往往比对女人宽容,男女离婚,都成了女方的不是。女孩子从小被灌输的理念都是从一而终,被谢丰离婚的妻子想不开,跳河自杀了。
谢母觉得谢丰这个害人的东西应该负责,可谢丰还是该怎么过怎么过,跟没事人一样,还说“她自己想不开,关我什么事”。谢母寒心了,没想到从小养大的儿子这么冷血。
谢母开始求神拜佛,为死去的女孩寄托哀思,积德行善。
莫瑾瑜怀孕生孩子,产房门口谢丰比莫瑾瑜这个当爹的都心急。是个人,都品出不对劲来。
莫瑾瑜生子后,这对夫妻就有意疏远谢丰。谢丰戒酒消愁,结果酒后失德,居然去找莫瑾瑜去了。任鹏宇当天有应酬回家得晚,结果一回去就捉奸在床。
莫瑾瑜之前一直对任鹏宇说谢丰就是个老邻居,跟他没什么的,任鹏宇信了。可现在任鹏宇感觉自己彻底绿了,也怀疑起莫瑾瑜生的孩子是不是谢丰的。
任鹏宇跟莫瑾瑜提了离婚。两人分手后,谢丰围着莫瑾瑜母子俩嘘寒问暖,这下更说不清了,莫瑾瑜和谢丰的名声是彻底坏了。
莫瑾瑜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国内待不下去了,莫家把莫瑾瑜和孩子送出了国。
谢丰来找念经祈福的谢母要地契,想把祖宅卖了跟着莫瑾瑜一起走。谢母在佛堂里听到此事,一边哭着一边转着佛珠叹:“作孽啊,我怎么养出这么个孽子。又让另一个女子背上这种名声。老天如果他再次准备犯事就收了他吧,莫让他再害人了。”
老天显灵了,九九八十一道惊雷,把谢丰劈得尸骨无存。连庙祝都直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从此之后,这个小世界的寺庙特别灵验,许愿百试百灵,即刻就兑现福报恶报。可小世界受不了这种高强度法则运转,崩塌了。
李美了解之后不解地问系统:“为什么谢母的话,兑现之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系统表示:“可能是谢母的执念太强,触发了小世界某个法则高强度运转,盛极必衰。”
李美:“有趣,还没遇到过。系统你怕被雷劈吗?”
系统呵呵:“你想尝试吗?我可是跟你绑定了的,我被雷劈,你也跑不掉。”
李美耸肩:“那还是算了吧。”
李美进入小世界,此时正是谢母心急火燎地给谢丰相看女子之时。
谢家以前是官宦人家,后来谢丰他爹死后,逐步没落了下去,现在也只是说比普通人家好一点,好在他们家的房子所在的地方是以前老钱最爱的的区域,都说这里风水好,地价不便宜。
谢丰快三十了,在谢母心中还有断袖之癖,谢母心里只想给谢丰找个女的活的就行。
李美知道谢母在相看女子,自告奋勇地去媒婆那里报名了。
系统说:“你想干什么?把自己搭进去。”
李美说:“放心,既然谢丰要整一出形婚。别让他去祸害别人,我来祸害他。他要离婚,这里别的小姐姐可能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可我会打击报复谢丰的。”
系统放心了,交给李美去闹。
谢母找了个饭馆,离谢丰工作的报馆不远,可以让女方通过窗户看到哪个是谢丰。
李美听媒婆说谢母在此之前好几个女子都不满意谢丰,女子都是十**岁,说他岁数大了。而且谢丰行事作风比较激进,工资不满意当场拉横幅向老板抗议,这已经是谢丰工作过的第五个报馆了。打听过的人都怕嫁进谢家不久,谢丰就会折腾得没了工作,就要自己做牛做马养活谢丰和谢母,都跑了。
听媒婆的口风,谢母已经根本不挑了,有人答应就行。李美做了自我介绍说她是个孤儿后,谢母也没有带有色眼镜看人,一样地奋力推销起他儿子:“谢丰这个人啊,我最清楚,腹有诗书气自华,为人方正,给人做夫君再合适不过了。”
李美通过窗户看到谢丰,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看不清脸,但看他方方的发型,结合谢母说的为人方正,李美没绷住笑了。
人品不知道,这头型挺方正的,这也太形象了。
谢母一看李美笑了,忙问她:“李小姐,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
李美含笑说:“方正,挺好的。”
谢母一听多么正面的评价,有戏。趁热打铁就跟李美把婚期敲定了,七日之后,良辰吉日,李美与谢丰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