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朱玉红、朱玉霞两姐妹来到家时,家门口站着好几个穿公安制服的人,正在鼓捣锁开门。朱玉红忙上前阻止:“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我家,你们怎么能撬锁?”
其中一个带头公安说:“你是朱玉红吧,你丈夫交代他在家藏了赃物,我们有搜查证明,你快把门打开。”
朱玉红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但还是在公安的要求下开了大门。朱玉红站在庭院里,看着忙碌的公安们发呆,朱玉霞在一旁陪着她。
朱玉红则在想:要是家里的财务都被搜查走,她靠什么救儿子,以后怎么生活?
早知道,她应该在别处私藏些财物。
以前曹志高弄回来不少钱票,怕存银行会有人查,都在家藏着,还在家藏了些古董首饰类的,她也不懂,就知道是好东西,以后打算留给儿孙。
原来曹志高并没有亏待大儿子曹勇的想法,毕竟曹勇是长子,曹志高早打算让长子继承大部分家业。可惜他和儿子得罪林安宁,又确实有犯罪证据,只能是蹲大牢的下场。
原来,昨晚因为流氓罪被抓,惊动很多人的钟丽丽和曹志高,又爆出院子里私藏金银珠宝的事儿,到最后两人直接被送往市公安局关押审讯。
起初两人负隅顽抗,什么都不承认,曹志高更是不承认抄家时私藏了多少赃物。于是公安把他们关押在一处,又安排人暗中窃听他们会不会说点什么,更容易查找犯罪证据。
结果两人是这样说的。
钟丽丽:“志高哥,咱俩要是都被抓,小宝交给谁照顾,谁照顾能有亲爹亲妈用心。万一咱俩都进去,小宝被亲戚照顾不好怎么办,小宝还小,万一生点病发个烧有个三长两短,我可真受不了。”
曹志高:“现在咱俩都在这里,你着急也没用。”
钟丽丽虽然暂时没向公安交代点什么,但她已经从公安口中得知孩子被她娘家人抱走了。她倒是信亲娘会照顾她儿子,可要是时间长了,娘家嫂子弟妹有了意见,怕是小宝的日子不会好过。她想出去,可是出去的话,还得到曹志高的同意。
钟丽丽凑到曹志高耳边悄悄说:“我是这样想的,志高哥,你能不能把搞破鞋的事儿揽下来,说我是被你胁迫的,这样我就能出去照顾小宝,求求你了,志高哥,咱们儿子不能交给别人照顾。”
曹志高先是眉头一皱,接着思考了半天,还是同意了钟丽丽的请求。大儿子进了监狱,要是送到大西北农场改造,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他曹志高想指望小儿子传宗接代,答应钟丽丽是最佳选择。毕竟亲妈照顾儿子,肯定比亲戚照顾儿子更让人放心。
重点是搞破鞋可能会被人唾弃,会被送去批斗,可这点罪过不至于坐牢。曹志高大概暂时忘记自己做过的那些肮脏事,怎么确定公安不会查到底。
窃听的公安还挺着急:“他们在说什么,声音太小听不见,也许不该给他们见面的机会,万一他们串供怎么办?”
“串供也没用。曹志高定罪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等咱们把他私藏的金银珠宝找出来,他不承认也不行。”
“也是,犯罪证据在那摆着,他不承认也不行。”
当天晚上,公安在钟丽丽家的小院忙活大半夜,第二天还抽寻半天,翻橱倒柜,到处挖坑寻宝,简直把院子翻了个遍,挖出不少东西。
结果弄回市公安局后,曹志高还死鸭子嘴硬说:“那些财宝可能是早就埋在底下的,你们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公安让钟丽丽交代家里两千多块钱是哪来的。她连个工作都没有,不可能存这么多钱。
钟丽丽倒是嘴硬:“是我死去的丈夫给我留下的。”
“据我们调查,你亡夫只是个普通工人,他哪来这么多钱?”
钟丽丽:“我哪知道他打哪弄来的,你们要是想知道,不如起问问他。”
能给人当小三,肯定不是善茬,话说的相当难听,让公安听了直接黑脸:“老实交代,不然等我们找到证据,你拒不交代会罪加一等。”
也许曹志高和钟丽丽是真爱,钟丽丽死活不承认钱是曹志高给她的。
因为两人死不承认,公安局局长直接下令去搜查曹志高家的院子。如果在曹志高家翻出大笔钱财或金银财宝,更能直接给曹志高定罪。
于是,刚回家的朱玉红正碰到公安撬锁开门搜查赃物。
朱玉红看到公安到处乱翻,还到处挖坑寻找金银财宝,心里惶惶的,腿都没劲儿了,她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自然知道家里藏了多少财物。
朱玉红悄悄跟朱玉霞说:“大姐,要是我也被抓,你可一定要帮我救小勇。”
公安人员陆陆续续找出不少东西,但是隐藏的更隐秘的需要深挖才能找到。
还没等朱玉霞答应,公安同志找上朱玉红:“你一直在自家住,应该知道你丈夫带回的金银财宝藏在哪里。如果你能坦白从宽,交代你丈夫的藏宝地点,或许你不会坐牢。”
朱玉红考虑了半晌,识相的交代自己知道的一切。因为她看公安们忙忙活活,拿着铁锹在院子里到处挖坑,认为按照公安们这个挖法,早晚都能翻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交代。她可不想体验坐牢的感觉。
想到在外面找女人的丈夫,朱玉红狠狠心说:“曹志高带回来的东西,很多都是他藏的,跟我可没关系,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朱玉红很快坦白财物的去处,最后还是被公安带走录口供,又被关押了几天。因为她一直咬定自己不上班,家里的财产都是曹志高弄回来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最后还是被放出来了。
而在曹志高被关押期间,朱玉霞纠结要不要继续找林安宁救大外甥,毕竟当初的事跟她儿子有关。
高副厂长拦住媳妇,“公安正在查曹家,你现在帮你外甥,不是擎等着让人调查你吗,查你是不是有可能牵连到我,到时候我这副厂长还有脸面干下去吗?如果牵连到我们,我们一家也被端了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听这意思高副厂长也经不起调查。
朱玉霞立马打退堂鼓说:“我知道了,我不帮他了还不行吗。”
其实高副厂长心里还真在打鼓,他跟连襟之间偶尔会有点不正常交易,比如收钱收礼帮某个革委会干部家的孩子安排工作等,如果连襟交代时把他牵扯出来,他可能也逃不过去。
可事情到了这份上,他只能祈祷连襟不要扯上他。朱玉霞没去找林大海和黄英梅,问他们有没有找林安宁改口供,黄英梅因为收了五十块定金,主动带丈夫去堵林安宁。
林安宁并不害怕两人的到来,直接爆料:“你们还不知道吧,曹家也被查封了,曹志高媳妇被抓了,你们还想我去改口供赚钱?不知道你们能找谁要钱。曹家都被抓,可是因为实打实犯罪,你们逼我帮犯罪分子,公安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让你们会不会去坐牢。”
两口子一听这话,难以相信自家钱袋子被抓的事,“曹志高媳妇也被抓了,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骗我们吧?”
林安宁:“我骗你们干嘛,你去问问朱玉霞就知道了。我听说曹家被封时她也在。”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林安宁:“曹家人老想害我,我不得打听他家情况,这不一打听,他家就出事。”
黄英梅和林大海怕和犯罪分子扯上关系,自然不敢继续压着林安宁去改口供。于是两口子再次放过林安宁。
回家路上,黄英梅叹口气说:“唉,我想赚这五百块钱就这么难吗,一波三折,到现在才到手五十块。”
林大海倒是不在意没到手的四百五,反而还觉得占了便宜:“反正曹家都进去了,没人跟咱要这五十,啥也不用干,白得五十,很不错了。幸亏你上次要了五十块定金,要不一分也捞不着。”
黄英梅:“这曹家被霉神盯上了吗,怎么一个个都进去了。”
林大海:“以后在外面不要提曹家的事儿,当咱不认识他们家人,省得惹麻烦。”
黄英梅觉得丈夫的话有道理,立马答应:“知道了。那死丫头还挺幸运,一而再再而三都让她躲了过去。”
“她真变了,性子变得跟原来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刺激太过?”林大海指的是林安宁曾经两次差点被曹勇祸害。
有可能因为这件事,林安宁才会像变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