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时空拥抱自己（水仙） 第4章 等四章

叮铃铃——

下课铃声在校园里响起，有小朋友听铃到声，瞬间如橡皮球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来，冲出学校，在门口等待家长。

许默然抓着书包回去，路过校门口时，看到有家长抱着孩子，正温和地询问孩子在幼儿园一天都干了什么，时不时的吧唧两口。

许默然看着他们，眼神流露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艳羡，低着头路过，自己一人回到令人压抑且窒息的环境，他甚至不敢用家来称呼自己即将回去的地方。

走在路上，看到路边的小吃，肚子饿得咕咕叫，却羞于兜里没钱，没有靠近。

忽然，他感觉有人跟踪自己，可是每当回头看时，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垃圾袋在风的吹动下飞起。

难道自己疑神疑鬼了？许默然心想，这时天空中忽然飘雨，许默然匆忙的回去。

到孤儿院后，许默然将身上的被雨淋湿的短袖脱下来，扔到床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换完衣服后，许默然找到卫生工具，准备打扫孤儿院。

孤儿院劳动力长年匮乏，像许默然这样大的孩子要承担部分的卫生工作。

他推开要打扫的房间，里面的孩子有的患有唐氏综合征，有的患有癫痫，有的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还有畸形儿，无一列外，都是被父母扔到孤儿院门口。

孩子们躺在被栏杆围住的床上，眼神呆滞的盯着一处，有人翻着白眼，有人四肢畸形口水流在床上，打湿了床单。

许默然刚进门时，一股尿骚味传来，他拿着拖把闷头的打扫房间。

与幼儿园不同，这里更像人间炼狱。

打扫完房间，许默然回到自己房间，将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放到水盆时，忽然发现衣服上有两只蟑螂，许默然将目光转到床上，那边至少有十只蟑螂，还有扭动着身体的蚯蚓。

一只蚯蚓还蠕动着像前爬，留下一行不明液体。

许默然面无表情地找了个塑料袋，熟练地将虫子都装进去，放到赵永洪的床上，就是那天被乔泽踢倒的小胖子。

赵永洪和许默然一样，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但赵永洪患有癫痫，身体不好，再加上一张面饼似的脸上，有着三白眼，龅牙嘴，小小年级就胖到人神共愤，长得十分不讨喜，很少有人愿意收养他。

有些人会来孤儿院领养小孩，许默然是抢手货，有很多人争先想收养许默然，可是无一列外被赵永洪搅黄。

包括但不限于在领养人面前抹黑许默然，说他爱打架，欺负小孩，甚至连学习差都说。

很少有人听了这些还愿意收养许默然。

每次赵永洪“劝说”领养人后，都会找人将许默然打一顿。

做完这些，许默然默默地来到洗漱区洗衣服，他的衣服都是别人穿剩下捐到孤儿院的，质量都比较差，但只有这几件衣服，是仅属于许默然的。

刚站起来，以赵永洪为代表的脑残二人组过来了，他们不仅身体上脑残，表现在行为上也是。

赵永洪看着面前洗衣服的许默然，阴阳怪气的说道：“吆，又在洗你这些破衣服？”说完，和身边的人一起嘎嘎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病发了。

许默然没有说话，他忍着内心想拽着死胖子的腿晃几下看看能不能倒出水的冲动，更加卖力的洗衣服。

秋天微微转凉，许默然洗衣服时，手上传来一阵凉意，却抵不过面前人的话语。

赵永洪看许默然低头不语，气不过抬脚将装着衣服的水盆踢翻，他最讨厌的就是许默然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这衣服都破了多少个洞，怎么，没爹没妈，连件好的衣服都没有。”说着用脚狠狠地踩着衣服，转动脚踝，然后将沾满泥土的衣服踢到一边。

“给我垫脚我都嫌脏。”

许默然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惹麻烦，可是现在的情况属于麻烦来找他，于是他拿起另一个装满水的盆，朝赵永洪的头上扣去。

赵永洪瞬间被淋成落汤鸡，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似乎没想到许默然会这样干，他周围的人看到后，马上扑到许默然旁边，一手揪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朝着许默然肚子上打，发出沉闷的声音。

许默然被打得很痛，他拼尽全力抬脚向对面的人踹去，上牙咬对方的胳膊，对方受不了疼痛被迫松手。

旁边反应过来的赵永洪拿起椅子想往许默然的头上砸去。

猝不及防，砸下来的椅子被一个陌生的人接住，没有落到许默然头上。

说是陌生人，其实赵永洪认出来了是那天在巷子口踢他的男孩，心想这下子可以报仇了。

调整好姿势准备发起进攻时，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赵永洪浑身血液回流，愣在原地。

院长来了。

赵永洪惯会装，平时在大人面前装的衣服兄友弟恭等的样子，每次和别人打架时，都把自己描述成一朵瑟瑟发抖的小白花，也不知道哪有这么胖的小白花。

只不过大家都不追究罢了，可惜赵永洪本人不知道，以为是自己精湛的演技骗了所有人。

所以这会觉得天都塌了，着急的向院长解释，语无伦次，殊不知大家看他像个笑话。

两个小时前，乔泽跟踪许默然进入孤儿院后，就找到了院长，他前几天收集了这个院长在职期间吞下捐款的证据，由于他上辈子就收集过，所以这次收集的也快，没费多大劲，带着这些和院长谈条件。

谈判期间，乔泽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争执，于是加快速度，两人才赶在众人刚动手时下来。

院长厉声道：“都在干什么？怎么回事。”

她刚被威胁，这会心情很郁闷，可偏偏又不能怎么样，她还记得乔泽刚才的眼神，想想都后怕。

赵永洪刚准备开口就被院长不耐烦的打断，她看着许默然，“你说。”

许默然正处于乔泽来到孤儿院的震惊之中，还没发应过来，又一个惊雷砸下。

毕竟他每次被冤枉后，甚至都没有机会解释。

许默然三下五除二地说完，站在一旁，期间，乔泽多次想不顾一切杀了这群人，最后只能忍着，不然之前说做的事全部都完蛋了。

等许默然说完后，乔泽笑眯眯地道：“院长，给个说法。”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罚赵永洪连续一周打扫房间，以后不准再招惹许默然。”院长憋屈地说道，天知道她后槽牙都要被咬碎。

赵永洪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院长，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小小的内心被怨恨充斥着，毕竟之前每次打架，被罚的人永远是许默然。

许默然被一道阴狠的视线盯着，本人朝视线的主人翻了个白眼。

赵永洪不乐意，又扑上来，想像之前一样打许默然，都怪他夺走了院长的宠爱。

只是还没碰到许默然，就被另一只手拦住。

乔泽盯着手里的赵永洪，面无表情地看着院长，还未开口。

院长严厉的声音便响起：“够了，赵永洪多加三天打扫卫生，都回去吧，散了。”

赵永洪当即大声哭出来，他旁边的小跟班可能看出了点东西，立刻不顾赵永洪的哭，将人拉走。

院长看着赵永洪离开，也不愿意待在原地，回到办公室接着办公。

许默然幽幽地看着乔泽，“你怎么来到这的？”

“老师让我给你带作业，让我以后辅导你写作业。”乔泽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对上许默然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也没有多心虚，毕竟他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多，脸皮比城墙厚，不会在意别人眼光，哪怕是自己。

许默然最终败下阵来，一言不发的拿着盆回房间，衣服已经没有了，只能穿着身上这一身。

乔泽跟在许默然后面，认真观察这个埋在记忆深处的地方。

小时候的他总觉得这里有围墙，困在这里的人生活环境畸形，每个人都逃不出去。

来到这里，乔泽有种莫名的烦躁，但始终没有表现出来。

忽然，他撞到一堵肉墙。

“你怎么还不回去？”略带疑惑地语气响起。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许默然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原本是个杂物间，大概二十平米，里面只放了一张单人床，被单上还有不明液体，在灯光照射下发亮。

整个房间像是棺材，背着阳光，昏暗又潮湿。

“我还没有把试卷给你。”乔泽淡定的回答，毕竟他真的有给许默然带试卷。

许默然诡异地沉默了一瞬，就看见乔泽将书包放在床上干净的地方，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空白的卷子。

行吧，还真是来送卷子的。

乔泽放下卷子后看到许默然将床上的被单拿起来，留下一张光秃秃的凉席，现在这天气，真在上面睡一夜，肯定会感冒。

“要不今天先住我家？”许默然的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完才察觉到有些不妥，可惜已经收不回来了。

连忙找补道：“毕竟咱俩是同桌，同桌之间就应该相互帮助，之前孙李也邀请过我去他家。”孙李就是乔泽的上一任同桌，邀请乔泽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虽然乔泽没同意。

很好，越说越乱。

吧唧一口=亲一口

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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