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 第3章 六一纪事(下)

“啊，老师给我们带了礼物唉。”虎杖悠仁看着五条悟在六一这天给学生带来的礼物十分兴奋地喊道。

五条悟边将精细挑选的纪念品分发给大家边回答:“每个人都有哦。”

一旁的伏黑惠没什么表情变化，他和姐姐每年都会在儿童节这天收到来自五条悟的赠礼，对于五条悟还在给高中生分发儿童节礼物的行为随口吐槽:“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吧。”

五条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头:“有什么关系嘛，有人送就好好收着啊。”

虎杖悠仁听后插入话题:“欸，老师在学生时代也一直收到儿童节礼物吗？”

五条悟想了想:“嗯…我只收到三年级。不过嘛，你们想要我也可以一直送到你们毕业哦。”

“老师那届不是五年制吗？后面怎么没有收到了？”虎杖悠仁表达了他的疑惑。

“因为……”五条悟卖了个关子，“哎呀，肚子饿了，先走一步。”

五条悟没回答虎杖悠仁的问题，直接结束了话题，挥了挥手离开了现场。

“啊？搞什么嘛。”钉崎野蔷薇望着五条悟离开的背影和虎杖悠仁对视:“真是不可靠的大人啊。”

从学生视线离开后五条悟没如他所说的去填饱肚子，而是走在高专的绿荫道上，脚步轻的没发出任何声音。

路过学生时代的教室时五条悟停了下来，他摘下眼罩，露出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睛。随后将一块手表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表带勾勒在指尖。

五条悟将表放到眼前细细观摩并慢慢调整自己举表的姿势。那块表的位置随着五条悟的动作不断变化，直至与教室完全重影，他才将其收起，重新放回口袋。

五条悟停留的时间很短，只用了片刻就调整了情绪，他将眼罩重新戴好离开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只是没走出多久就顿了脚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朝着教室的方向轻轻说了一句:“六一快乐。”

“六一快乐。”

这句话不知道是五条悟对自己说的，还是在重复往日某人的话语。

五条悟是很少过“六一”的，他是五条家的家主，对于这个节日与其说不在意不如说是不合适。

夏油杰是第一个弥补他童年遗憾的人。

来自儿童节这天的祝福五条悟整个人生里只收到过三次，往后顺位第四次节日也被他好好重视起来，只是五条悟成为了送出祝福的一方。

原以为十一年前来自夏油杰的节日祝福会和前两年那样，饱含真心却又相当平淡，毕竟日子那么长，五条悟毫不怀疑以后每年的这一天自己都会收到类似的祝福。

只是没过多久，夏油杰就离开了，没有任何征兆地离开了。

其实这时候的夏油杰已经濒临崩溃的状态，但他还是在任务结束之后，去给五条悟亲手做了一份蛋糕当做礼物，说上一句“六一快乐”，如同两年前做的那样。

而五条悟呢？他当时真的没有察觉夏油杰的情绪变化吗？

不，他只是太相信他了。就像五条悟不懂得夏油杰所说的那些正论和大道理，但他会不需要理由地在内心给夏油杰的话语留下一个位置。

他会想:“如果是杰的话，总有他的思考和估量，那我只要支持就好了。”

你说的一切我都相信，但你在最后，什么都不和我说，就这么将我丢下了。

五条悟在夏油杰离开后沉稳了下来，开始摒弃那个稚气的自己。对于独属他俩的这个节日，他没在保留收到祝福的习惯，主动去做了送出祝福的一方。

他认为自己新宿分手自己被丢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大人，再也没有资格去过这个儿童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