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苦情剧炮灰兄长科举升官 > 第2章 鼠曲草

苦情剧炮灰兄长科举升官 第2章 鼠曲草

作者:夜北星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4-02 13:24:56 来源:文学城

再过上半个时辰,林氏就从外面回来了。

一进院子,她就看见女儿蹲在地上把东西铺在大叶子上晒着。再一看,徐辞言也蹲在一旁,守着两个板凳不知道干嘛。

“言儿?!”看见儿子能下床了,林氏心下一喜,连忙走过来摸摸他的衣服,才狐疑着问,“你这是在……修凳子?”

“这两长凳瘸了腿,娘绣花的时候不好坐,出岫站在上面也危险。”

日头挺烈,徐辞言身体虚,不过就动这么一下,脸上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挽着袖子擦了擦,对着林氏笑,“刚好家里还有点木柴,我就给他修了修。”

林氏见他精神不错,长松一口气,“也好,只是……”林氏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会这木工活的?”

那自然是上辈子会的了。

徐辞言坦然自若的笑了笑,“之前爹在的时候,我和他一起看书看到的,只是一直没试过。”

“今天试了一下,倒也不难。”

徐父是个彻头彻尾的读书人,原先徐家里也收了些杂书。徐辞言回想一番,倒是没有哪本书写了这些,但是这不妨碍他扯了这个当借口。

反正这些书现在也没了,没人能拿这事来拆穿他。

林氏也没起疑,她不识字,也没翻过丈夫的那些书箱子。摇了摇那两条截然一新的长凳,十分稳当,心底咦了一声。

言哥儿这手艺还怪好的。

她没有多想,见徐辞言脸上的薄汗,连忙把人往屋里推,“午间风大,快进去,别吹着了。”

太阳明晃晃晒着,徐辞言也有些头晕眼花的,他顺着林氏的意进了屋,只是也没闲着,把剩下那个缺了口的木盆补了,又打了个把手,倒是好用了多。

做木工的器具是和村里借的,待会还要还回去呢,自然是趁时间把能做的都做了。

林氏把锅里的粥舀了起来,又舀了瓢水进去煮沸了仔仔细细地弄干净,才取了把草药往锅里放。

徐辞言一边听着她俩说话,一边想着事情。

南威侯府就像一把刀一样,悬在徐家每一个人的顶上。他这几日清醒的时候细细地想了原著的剧情,也堆了一堆谜题找不出答案。

想了半想,徐辞言还是觉得,得读书。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从来不是说笑的。在古代这种社会阶级固化的社会,不读书,哪怕成了家财万贯的大商人,在南威侯府、乃至身为皇子的男主眼里,也是一根手指头可以碾死的蚂蚁。

只有通过科举,徐辞言才能获得足够的威望和地位,才能在遥远的未来护住徐家母女。

他得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该替他照顾好家人,徐辞言呼出一口郁气,看着屋外明朗的天空。

好在事情还没有那么糟,距离徐家村不远的镇里,就有一个通济社学。

社学里坐馆的先生是由附近几个村一起奉养的,徐父成了秀才之后,没少帮衬乡里,哪怕后来成了举人死了,在乡民眼里,徐家村也是出过老爷的地方。

因此,靠着这份情谊,徐家村送去社学的孩子里,必有徐辞言一个。

事实上,原主病重到下不了床之前,就已经是通济社学的童子了。眼下徐辞言身体好了些,就想着等秋假过去,继续读书。

“言哥儿,吃饭了。”想到这,林氏恰好就捧着碗进来了,她取了几根宽大的木头,摆在地上把碗放了上去。

没有勺子,林氏就捧着碗,先朝徐辞言的碗里倒了大半,再往徐出岫的碗里倒了,只在碗里留了薄薄的一层给自己。

徐辞言皱着眉,林氏碗里的粥连碗底都没盖住,她每日里还要绣花忙碌,只吃这么点怎么够。

可家里也是实在没米了,就连最多的他的,也不过是浅浅半碗而已。

还没有他前世吃完饭喝的汤多。

还是得想办法赚钱,徐辞言叹息一声,又端了碗,往林氏和徐出岫的碗里又倒了点。

“言儿!”林氏惊诧一声,连忙来拦,“这么点,你怎么够吃。”

她心下一酸,“没事,娘够吃了。”

徐辞言摇摇头,拦住徐出岫试图倒回他碗里的手,顺手敲一敲她的脑袋,“出岫快吃,大夫说了病里要少食,哥哥就吃这点就行。”

他只是轻轻的一敲,徐出岫并不觉得疼,反倒还有点高兴。

徐辞言先前好的时候,也是这么和她玩的,只是病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了。

林氏见他态度坚决,犹豫两下也不再劝了,叹息着和女儿坐下,捧起碗喝了起来。

吃到一半,徐辞言和她说了进学的事。林氏仔细想了想,答应下来。

“我听村里说,秋假只放到九月初二,初三的时候就要去见先生了,只是……”她有点犹豫,儿子上进是好事,但徐辞言这个身体,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不然再等等?”

九月初二,倒是还有快一个月的时间。

徐辞言在心底算了算,祁县这边的社学不像州府那些地方的。在学里读书的多是半大的孩童,每年到秋收前后,学里就会放秋假,让孩子们帮着家里收粮晒粮,也是为了告知家里,该备着冬衣服了。

说到衣服,眼下已经秋深了,每日早晚的时候都会特别冷。但徐家一家三口身上,还是薄薄的夏衣。

吃饱穿暖,他家是一个做不到啊。

“娘,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多养几日就好了。”徐辞言开口,原主的病,与其说是身病,倒不如是心病。

徐父病重的时候,原主是眼睁睁看着的,他最是清楚病痛是怎么磨垮一个家。眼看着自己也病了,拖累着母亲和妹妹,半大的少年心里哪里过得去。

就这么越想越病,越病越想,到最后把心气给磨没了,彻底去了。

但是到底年少,看事情不够透彻。徐辞言心底暗叹口气,在封建社会,一家人没了男的,就成了所谓的绝户。

且不说吃绝户的事情,林氏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子,就会被冠上扫把星的名头,人人唾弃。

连带徐出岫到京城以后,也被南威侯府的人骂不祥。

但原主死撑着又能怎么样呢?说句不好听的,家里多了张光吃饭不干活的嘴,本就贫寒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归根结底,还是没钱。

“说起来,”徐辞言若有所思,“过几日我想去趟镇上,看看能不能找个抄书什么的伙计。”

徐家的钱放那徐辞言是知道的,他方才看了看,不过一吊铜板,再加上些零零散散的铜钱,约莫一两多点银子。

看着倒是不少,但徐家没有田地,一家三口只能买米吃,再加上还有冬来的衣裳,年底的赋税,四处花点,也就没了。

这种整个家底装不满一个兜的感觉,实在是让徐辞言坐立难安。

他在心底给自己做了安排,读书是要读,但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得先挣钱。

林氏也知道家里什么光景,心下越发愧疚,她抹了抹眼泪,“都是娘没本事,才让你和出岫连饭都吃不上了。”

徐辞言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慰,“哪里的话,娘做了多少,我们心底都清楚。如今我也大了,能说会算的,还能赖着家里一辈子不成?”

“再说抄书也不是什么难做的活,病着这几个月都没动笔,抄抄书还能练练字,不然等到去学里了,先生不得恼死啊。”

林娘子性情坚韧,哭了一会也缓过来了,她仔细琢磨两下,对着徐辞言开口,“镇上地方小,也没个书铺什么的,怕是不收人。”

“这样,”她指了指一旁的绣篮,里面已经堆了大半的绣品,“过几日村里要去镇上赶集,到镇上以后,你二叔那边还要去县里看你大姐儿。”

“到时候你就帮娘把绣品送过去,到县里看看吧。”

徐辞言点点头,过了会,徐出岫就端着碗药汁过来了。

小姑娘在门口顿了顿,看了眼林氏通红的眼眶,抿了抿唇没说话,沉默着把碗端给徐辞言。

早在洗的时候,徐辞言就仔细认了认。林二婶拿来的东西,竟然是鼠曲草。

这东西又叫做清明菜,上辈子在四五月份的时候,食堂里就会扯清明菜的嫩叶子和花来做青团。只是徐辞言翻了翻记忆,徐家村倒是没人这么吃。

这边更喜欢用艾草做青团,只是徐家穷,徐辞言回想了一下,原主今年也没吃到。

秋天的时候,清明菜就结果了,做不了青团,但是它的茎叶是可以入药的,能止咳化痰,祛风去湿。

对身体有好处,徐辞言也不嫌苦,一次不落地喝着。

接下来着几日,他每日除了收拾家里,好让林氏安心绣花外,就是用心地调理身体,抽空背背书。

徐出岫大早上见他在院子里打八段锦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听他说是从书里学来的,能调理身体后也感了兴趣,央着徐辞言教她。

至于林氏,每天早上绣着花看着一双儿女在院子里怪模怪样的动作,心情十分复杂。

……

八月初四,宜出行,天色还未亮,徐辞言就被林氏喊了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跟着村里出去了。

“到了县里,你就去东城黄老爷家里,就是之前你爹带你去的那家。”

林氏一边把东西给他装好,一边嘱咐,“就敲门说是徐家村的,找红姑娘就行。”

这又红又黄的,活像是一家子蕃茄蛋花汤,听得徐辞言有些好笑。他把事情记好之后,就跟着前来叫人的徐二婶一起,坐上了村里的牛车。

这年头牛是金贵物,若不是今日是镇里的大集,是万万不会牵出来的。

还差一炷香才到卯时,徐家村外的小路上一片漆黑。

作为小孩,徐辞言和徐二叔家的徐鹤一起缩在牛车上,新打下来的谷粒被袋子装着,两人被袋子挤着,倒也不冷。

“言哥儿,”徐鹤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刚走没多久,他就蹭过来问,“我听说你要去县上找活计,怎么,你不去学里啦?”

徐鹤也是通济社学的学子,只是成绩不如原主好,本人也不怎么好学。

或者说,贪玩才是这个岁数孩子还有的毛病。

只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徐辞言家境都不怎么好,逼的他年少老成,也没这种感慨。

徐鹤还在一通抱怨,徐辞言看着他,有些啼笑皆非,记忆里原主最开始生病的时候,他还跑来羡慕了一通。

但是过了那股劲,徐鹤也反应过来了,毕竟徐家村里的大人提起这事,都是一脸遗憾惋惜的样子,再回想起自己先前说的,徐鹤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常往原主面前凑了。

“去的,”徐辞言说,“说不定运气好的话,九月你就能在学里看见我了。”

“哎……”听说徐辞言能去,徐鹤放下心来,长吁短叹两句,颇有感慨地说,“这书啊真不好读,但是不读吧,我娘他们能把我皮扒了的,你说有没有不读书又不被打的法子啊。”

“悲哉,悲哉——”学着学里的先生,徐鹤咬文嚼字地嚎了两句。

看他那一脸痛苦的表情,徐辞言一时间哭笑不得。也不能怪徐鹤怕上学,这时候的学堂可不像是后世的中小学,答不上来了先生是会打板子的。

徐鹤其人吧,比较跳脱,在学里是一顶一的孩子王。

徐辞言记忆里,每上两次学,徐鹤就要被打两次板子,日日都是肿着手的回来。

最惨的是,在学里被夫子打也就算了。等徐鹤一回到家,徐二婶见他又挨打,就知是在学里不学好,怒上心头徐鹤又得挨一顿。

“有没有法子我不知道,”徐辞言笑着指了指徐鹤身后,“我只知道你很快就要被打了。”

“啊?!”

徐鹤一脸懵,或许是被打多了打出经验来了,他意识就要往徐辞言身上扑。

可惜晚了。

“哎哟救命啊!”

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呼地从牛车一侧伸了出来,重重地往徐鹤壮硕的身体上一拍,顿时一声杀猪般的号叫响起。

“啊啊啊痛痛痛!我滴娘啊,你要打死我啊!”

“鬼叫些什么!”徐二婶横着眉,怒气冲冲地探出头来,“给你放两天假你还不想去学了!不学你想干什么啊!和你爹上山打猎去啊!”

徐二叔向来沉默寡言,是徐家村里唯一会拉弓的人。因此,不农忙的时候,他就会去山上打猎补贴家用。

这样一来,徐鹤家里倒是比村里其他人好过多了。

只是山上到底危险,自家事自家知,徐二婶才格外盼望徐鹤能学出点名堂来。

徐二婶骂了两句,又看看天色,转过来和徐辞言解释,“等到了镇上,我们就走去县里。”

“好长一段路呢,你要是走不动了,别硬撑着,让你二叔背你一截,他力气大,背不坏的。”

“哎,”徐辞言笑着答应,“二婶,我好久没出来了,不知道县上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徐二婶瞪了徐鹤一眼,就边走着,边挑挑拣拣的说了。

听着她的话,徐辞言对这个世界百姓的生活,倒是越发有实感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徐辞言坐在牛车里,鼻尖嗅着的都是谷子的香味,泛蓝的天边橙红的太阳冒了个尖,染出来一片亮红色。

牛车,步行,在蜿蜒盘旋的山间小路上走了快两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祁县的县城。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