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版反骨仔联盟 第10章 章十 非常君篇

“多谢天脉之主出手相助。”

“无妨。”逆神旸摆摆手，在他接受皇旸曜雪兄妹的请求准备施展能为时，面前这人就已经快完全恢复了，“我自与你相见，便从心底里生出亲近之感，仿佛你与精灵是患难与共的手足。”

“我乃狩宇天脉之主——旸神·逆神旸，可否告知姓名？”

他言辞诚恳，即使一身形象庄严不可侵犯，也因态度的温和而如沐阳光般和熙。

“无所不在，无所不有，是为空。空而无有，是为小空，即是我之名。”面对这样的人的主动亲近，小空不自觉收了平日里的作风。

“佛教之空吗？精灵族信奉大地之灵，对佛并无接触，但观你之相，似乎佛缘甚浅。”

“早已斩断之物，心中无挂念，自是无所顾忌，想用就用。”

【难道要我自称史仗义吗？】

小空坚决拒绝在大人物面前出丑，他也是要面子的。

逆神旸觉得面前这少年真是有趣，面对自己竟然毫无敬仰之意，要知道在精灵族，他这天脉之主可是近乎所有天脉族人敬仰尊敬的存在。

就算这人不是精灵族族人，难道是他今天的衣着服饰不够庄严高洁？是他头上的大金光圈不够耀眼神圣？

在逆神旸表面上一丝不苟，实则暗自思索之际，小空也在打量这人。他睁着眼睛看面前纹丝不动的天脉之主，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眼睛发干发涩，好吧，他放弃干瞪眼了。

【怪哉，为何看不见天脉之主的未来？】

天道插手之下，这双眼睛的使用处处受限。到目前为止，小空先后试图对黝儿、皇旸曜雪、皇旸月怜、逆神旸，以及门口那几位侍从使用，却只看见了皇旸月怜的未来。

【看来只能先从皇旸月怜着手了。】

他转头观察四周，却看见逆神旸目光平静地看着那边的黝儿和皇旸曜雪兄妹缩在一起吃雪花酥。

“旸神，给。这雪花酥品相极佳，滋味甚好，比狩宇的点心师傅做得还要好上几分。”

皇旸月怜从黝儿手中分来两块，递给天脉之主：“快尝尝，别让苗儿抢去了。”

无法拒绝面前少女的殷切期望，逆神旸伸手接过那两颗糖块，在灼灼的目光注视中咬下一颗。

“不错。”他评价道。

这之后，在皇旸曜雪兄妹的建议和热情挽留下，逆神旸为小空和黝儿在狩宇安排了暂时落脚之处，他们打算让这两人好好观赏领略精灵天下的风光。

临近正午，月怜带着苗儿来找黝儿。她坐在花丛中，巧手编制花环，不一会儿就将制作出的花环放在了黝儿的小脑袋瓜上。

她问：“雪花酥也是黝儿你做的吗？”

“不是的，雪花酥是小空买来的。”黝儿伸出手轻摸头上的花环，几朵嫩黄色的喇叭花开得正艳。黝儿有点害羞，但面前的姐姐一直都很温柔，他不觉得月怜会取笑他：“我前段时间赶路时淋了雨，后半夜发烧了。小空带我去医馆看医生，可医生开的药好苦好苦，我不喜欢吃......小空那时候骂了我几句，然后出了门。”

“我当时以为小空不要我了，可过一会他又回来了，还拿着一包糖。”

“小空说，草莓雪花酥，一斤两锭银，加上我之前欠他的五锭银子，我已经欠了他七锭银子了。”

“原来是这样。”皇旸月怜根据黝儿的描述，在脑海中重构画面，“看来他对你很好，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当然！我是小空的厨子，是他的......”

一开始的兴奋随着每一个字的说出快速消磨，最后两个字说什么也没信心说出口。

能算是朋友吗？

黝儿不清楚，他没有过朋友，不知道有朋友是什么感觉。他只知小空对他很好，会逗他，会凶他，会给他买糖解苦，会护着他不被人欺负。

他还曾想，等以后长高长壮了，他也可以保护小空！那时他还要学会全天下的菜谱，给小空做一顿超级无敌豪华大餐，然后开一个酒楼，用赚来的银锭养小空！

“那，小空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

“嗯？不是哦，月怜姐姐，我和小空第一次遇见时，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样啊......”

皇旸月怜编制好第二个更小的花环，将它戴在苗儿的猫头上：“那我们给小空也编一个花环，怎么样？”

“好！”

黝儿也想给小空带去快乐，就像小空一直守护着他的快乐那般。

【这群精灵太平和良善了，难怪会在几百年后的灾难中几近毁灭。】

狩宇内，逆神旸走在前方，带着小空四处观赏。

许是性格习惯使然，他不说话，只是走在前面，也不偶尔停下脚步讲解一二，一切全靠小空自行观看。

“旸神，天织主·禁城孔雀来信。”

有士兵赶来禀报，小空背过身，装作自己不在。

逆神旸接过信函，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封烫金邀请函。

“看来禁城血脉喜事已至。”

逆神旸喜上眉梢，抬手让士兵退下，复又对两耳不闻别家事的小空邀请道：“天织主与圣满苍之间喜事将临，禁城血脉与圣脉喜结连理，精灵天下届时必鼓乐喧天，不知小空是否可为他们这对伴侣送上祝福？”

“......烦请许我一天时间考虑。”

本只想打探打探狩宇天脉，不成想现在打探整个精灵天下的机会直接摆在自己面前，小空摆出举棋不定的模样，先蒙混过去。

“可。”

满月挂于黑幕之中，星子在其间闪耀，在这和谐安乐的精灵天下之夜，注定有什么东西在暗自生根发芽。

“小黑，感觉这里怎么样？”

“嗯......这里的精灵都很好，月怜姐姐还给我编了花环，他们不讨厌我。”

“我之前是不是与你说过，会带你见更多人？”

“是买糖葫芦那次，我记得可清楚了。”那是人生中第一次吃到红彤彤的糖葫芦，黝儿咬上最上面那颗山楂时，还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像糖葫芦外壳上包裹的糖浆，金黄甜蜜的外表下包裹的是酸涩的红皮果实。

“这里不过几日便会举办婚礼，一对壁人将会成婚。作为我的私人御厨，小黑，到时候我们两人的贺礼就靠你了。”

“诶？！！！”

听完小空的一阵忽悠，这一整夜，黝儿成功失眠了。

清晨一大早，他顶着深深的黑眼圈跟在小空身后，果不其然，四周的精灵们都在讨论五天后的婚礼之事。

“交给你喽，这可是个表现的好机会！”

“可我只是个厨子......”

“安啦安啦，到时候我给你兜底，这不就好了。”

“好！我一定不会给小空你丢脸的！！”

“......原来小黑你是在担心这个啊......”小空看着面前忽然精神抖擞的小孩儿，话说他好像从来都只是命令这娃娃干这干那，做饭扫地，怎么这娃娃还一直担心丢不丢他的脸面的问题？

【真是个怪小孩儿。】

“要是丢了我的面子，我就把你欠的银锭翻三倍。”毫不犹豫继续套路。

“怎么可以这样！！”

小空还欲继续逗人，眼角余光却瞥见有人正在往自己这边走来。他抬首一看，来者凤眉染尘，玉发文风，尊祥面容，夹着诸天圣气，实乃超尘端丽一女子。

那女子察觉到了小空的目光，在确定小空的目光只有尊敬并无恶意之后，便颔首点头，在士兵的带领下前往会见逆神旸。

“小空，你的眼睛！？”黝儿只觉得刚刚的蓝发姐姐好漂亮，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却看见小空的眼睛又在淌血。

“奇怪，明明你以前从来不曾受伤的，是不是因为我们误打误撞来了这里，所以才这样的？”黝儿招手，示意面前的伙伴蹲下身，他的个子够不着。

“如果这里会对小空不好，那我们就离开吧，我不想小空受伤。”

他看着面前回应自己蹲下身的少年，用手帕轻柔擦拭少年白净脸庞上的血痕，白色的帕子留下一团红中带金的痕迹：“天下之大，世界之广，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不需要留在会伤害你的地方。”

“啊......”

直到黝儿擦净了脸上的血，小空眨眨眼晃回了神。他蹲着身子摸了摸孩童漆黑的脸颊，触感还不错，养出来的婴儿肥还继续保持着。

他没理头问道：“小黑，你相信命运吗？”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连出生都已被刻出，死亡也已被书记，过去、现在、未来，一切都遵循着已经安排好的程序。”

“我信，遇见小空就是我的命运。不过，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这没理头的发问难倒了黝儿，他挠了挠头，回想起曾经路过私塾时偶然听见的讲师发言，便自行理解回答了。

“不不不，这不是命运，这只是一场意外。黝儿，不要相信命运，一切都会出意外，而这个意外，从我开始。”

【本就安排好的一切，皆将被我扰乱。】

与皇旸月怜的对视是意外，与碧琉璃的对视是意外，这些意外让他得以掌控一些信息，得以......完成一项改变未来结局的任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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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章十 非常君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