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苦海·浮沉录 > 第10章 第十回 改道又至卿门观

苦海·浮沉录 第10章 第十回 改道又至卿门观

作者:无愁是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22 11:11:16 来源:文学城

看到无忧的秦愚心中感叹无忧的心思敏捷,但手里不忘挥开刺向自己的匪刀!

无忧让青君和寒竹躲进马车,自己则帮助秦愚观察着四周。

“小心后面!”无忧一边提醒秦愚,一边拿起马鞭就抽向了那个歹匪!

那匪徒吃痛的叫了一声,凶恶狰狞的脸立刻扭向了无忧,她哪里见过这么丑陋的脸,平日里见的同路人,还是护卫们,都长的正直,起码没这么错位的!

无忧吓得一屁股坐在了马车前阶上,那歹徒直接爬了上来,举起自己的刀:“这黄豆菜芽小贱蹄子!不要命爷爷给你索走!”

那明亮冷冽的刀光一下给无忧闪的睁不开眼,就在她以为头要咕噜到车轮下面的时候,那歹徒一头栽下了马车。

秦愚背过沾满血迹的剑,上前扶起无忧,肩头的头发落在无忧的脸上,一股清淡的茶香钻进她的心田!

秦愚的目光没有落进她的眼,而是望着她脸颊上沾着的血迹。

无忧见秦愚皱起眉,好似黑宝石一样的双眸猛然阴暗,立刻解释:“我没事的,我可以进马车,若是添了乱……”

话音刚落,忽然一股热血铺洒向两个人,秦愚眼疾手快护住无忧,看着眼前断头的马匹,立刻叫无忧别回头的往马车里钻过去了。

见无忧进了马车,秦愚的愠色才更加明显。

无论怎么样,他都是大津皇朝的五皇子,他姓秦,如此杀马之辱如何不偿还?

秦愚跳下马车,一剑割了那杀马之人的头颅,他抹了一把脸上沾的鲜血,拎着那人头颅,喊:“今日闯入林中只为赶路,你们是非不分上来刀戈相见已经不守规矩,如今欺人太甚杀马辱人,我秦愚叫你们都有来无回!”

听到秦愚声音的无忧偷偷先开帘子,就看到了那已经倒下,还露着脊椎骨与内脏的马,浸泡在自己的鲜血之中。

她心中虽然久久不能平静,但却没那么紧张。

因为什么?

那是秦愚舍不得沾上一丁点泥灰的衣服,他抱着自己,邻近马匹那一侧被血糊成了泥纸,却还提醒自己,不要回头看。

那一瞬间,他身上的茶香淹没了腥臭味,纵使他浑身糊满牲畜血肉,也盖不住他那惊为天人的眉宇,和玉树身姿。

秦愚的功夫并不简单,这么些年遇贼手,防守攻击早就游刃有余,他不喜武斗,但一旦逼急了,也是剑刃入肉不留生息,不虚招式片甲不留。

不知道外面厮杀的声音过了多久,无忧盯着打坐的寒竹,她好像并不害怕随时可能穿破她喉咙的刀剑,寒竹手里拿着佛珠,嘴里也念念有词。

无忧擦了额头上的汗,被牧昀掀开帘子透进来的光芒吓了一跳,一闪而过的光芒好似刃亮。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步行吧。”

“可否容贫尼做一件事?”

无忧跟着寒竹走出来,她并不畏血气,看着断头的马匹尸体,也只鞠了一躬,未曾动容。

此刻的寒竹与旁时的她并不相同,她沉静又深远,她走进血肉模糊的打斗残骸里,拉起一个又一个死人的手,合上双目,两片唇轻微张合着,无忧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她看得出,她在超度这些人。

林道内幽静,却又充满了各种声音,秦愚看着站在马车旁边的无忧,又望向寒竹。

活着的人都站在原地,等待着寒竹。

“他们有的可是穷凶极恶之人,为何还要给他们超度?”牧昀有些不耐烦。

秦愚站定在无忧身边,才说:“佛讲众生平等,寒竹师父站在生死之间,我们亦站在生死之间。

她的信仰告知她她应对生灵宽宥,就好似我们的信仰,是遇险拔刀一样。”

无忧抬头看了看秦愚,见他缓缓回头来,斑驳的树冠上流下来的光泽,在他周身流转。

“怎么了?”

无忧连忙收回眼神,看向前面完全被落叶泥水盖着的驿道:“五郎该去换身衣服。”

再启程后,队伍就只剩下几十人了,青君听了牧昀清点后的数字,鞭了马匹走快几步来到秦愚身边:“五郎,如此赶路只会耽误时间,是否改道走官道?”

“你以为刚刚那是山林流匪?”

青君没有回答。

“上来就想要我性命,怎么会是匪徒。”

“五郎以为是谁的人?”

秦愚眯了眯眼睛,想了半天,才说:“上京的人。过了卿门观,这样的人会更多。”

“可按照现在的速度,明日就会到卿门观。而如今伤兵又多……”

“必须过卿门观,酒肉道士不会随便拐我一个皇子,当年要害我的人,总要查清楚。”秦愚看了一眼青君,又回头看了看无忧。

“五郎要进卿门山?”

“当然。今日日夜兼程,夜里进山,明日一早,必须到卿门观。”

青君看了看后面跟着的队伍,摇了摇头,反驳秦愚:“可现在的情况,不好日夜兼程。”

“那你们继续走驿道,我一人进山。”

“五郎……”

“五郎,好像有个郎中!”

秦愚回过头,看向跑来的无忧:“林中幽静,你小声些!”

听到秦愚的话,无忧连忙噤声,然后又小声交代后面那个背着包裹的男人:“那是个郎中,他在给伤兵包扎呢。”

“哪里来的?”秦愚皱起眉,朝那人看去。

“他说他从革兰郡来的,要去山常郡。”

无忧话音落下,那郎中就跑来朝秦愚行礼:“见过郎君,我是去革兰郡和山常郡寻草药的,家属西雁道,可叫我客丹。”

“西雁道?”秦愚端详着这个长相端正深邃的男人,虽然看着年轻,样貌却老成:“你故乡临近蛮族?”

“是的,风吹日晒的那里,缺我这样的郎中。哦对了……”他又补充:“我看郎君队伍里有那么多受伤的护卫,不如叫我给他们看看,我收费不多,但求能同路叫我去往山常郡。”

“你怎么知道我路过山常郡,前面还有北沧道,还有琅江岸道。”

“走卿门道的不都是去上京的吗?”

秦愚看了看这个客丹,又望向后面拉的老长的队伍。

“留下他吧,这么多伤兵,再耽误五郎行程。”

秦愚见无忧也帮这个饿的面凹嘴裂的男人说话,虽然觉得她奇怪,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太好了,郎中郎中,我和寒竹来帮你。”

无忧跟着这个客丹离开后,秦愚一边拉着缰绳,一边朝后看去。

他当然信不过一个突然从山林里冒出来的郎中,西雁道偏僻又荒芜,山常郡也就算了,连革兰郡的药草他都清楚吗?

医者悬壶济世,可这客丹真是那能跋涉千里寻药的人吗?

“是否要回头打发了他,我们路途凶险,带上小悠娘子和比丘尼就……”

“你也信不过他。”秦愚看向青君。

青君笑了笑,回答:“连五郎都信不过的人,我怎会信的过?”

她为臣,当疑主之所疑,又察主之所信。

“一切要见机行事,客丹看起来是个仁善之人,可他看我那样察言观色,说话小心慎微,不像个普通人。”

“只要他能治伤痛,现在留着他也无大碍。”牧昀道。

这倒是真的,伤兵如果不接受治疗,只会拖拉队伍行程,山林里能遇上医者,也算是幸事。

走过山林,就到了石头山群,这卿门观,就在这小山卿门山之中。

时隔十几年,秦愚也已经不记得进山的道路,还要看青君探测先机来找到路。

可无忧却发现了不对劲,她看着这越走越窄的路,和越来越浓密的树林,便明白已经改道了。

“寒竹有没有发觉我们走的路不对?”无忧问寒竹。

寒竹还没说话,客丹却走过来接话:“这是进山的路啊小悠娘子。”

“叫我小悠就行。”

客丹看着无忧,点了点头。

身旁的寒竹没有作声,可她看着客丹望着无忧的眼神,总觉得不像他表面那般纯粹。

寒竹给无忧拉了拉披风,告诉她可以去前面问一问秦愚。

等到无忧离开,寒竹还在暮色之中远眺她的背影。

客丹看寒竹对无忧上心,也就心生好奇:“比丘尼对小悠好像很是照顾。”

“佛讲普度众生,施主与他人与小悠相同,贫尼都以佛心相待。”

“可你叫我施主,叫她却是名字。”

“贫尼与小悠是朋友。”

“比丘尼也有朋友?”

“所循释道伦法之人也是人间之人,人间世人,为何不能没有朋友?”

寒竹望着客丹,客丹也看着寒竹。

她故意支开无忧,一是比起这个客丹,她更信秦愚,二是客丹隐隐藏藏似有话不言,担心与无忧有关。

“可比丘尼并非如此,我想和同路人坦诚相待,而你却信不过我。”客丹指了指已经到前面的无忧,无奈的冲寒竹摇头。

“释道庙观内也有人心不一之人,更何况是形形色色的江湖之中呢?若施主觉得贫尼会信一个刚认识的人,则是施主强人所难,若施主觉得贫尼无端猜忌,那贫尼还望施主见谅。”

客丹见寒竹合手朝自己低头,也抬手回礼,然却无话可说。

他看着寒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并没有追赶上去。

“对,我们是改道了。”

无忧望着身旁的秦愚,百思不得其解:“改道做什么,马上就能到城池,我们还可以歇一歇。”

“今天就能歇,进了山,有我的老朋友。”秦愚回头看了看头上落满了水雾的无忧。

“山里夜间凉……”

无忧没等秦愚说完话,就把披风上的帽子gei盖上了。

秦愚见她意会自己的意思,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等到见卿门观山门时,已经是子时了,无忧昏昏沉沉的,困的不能行,人疲马倦的,秦愚需要先把他们安顿下来。

他让门口的小道士进去禀报观主,说是十二年前的朋友:“一斤肉七贯钱,总要给到三百贯。”

无忧问秦愚这是什么意思,秦愚想了一想,说:“这是当初观主要卖我定的价。”

听秦愚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这样的话,无忧心下也猛然一揪。

他好似讲他人故事一般,那样的风平浪静毫无波澜,可当时那幼小孩童,如若不怕不惧,怎会把这话记到现在呢?

他被当作一个牲畜去买卖定价,是耻辱吗?

当然是,更多的就好似那把刀就要落到无忧头上时,她看见的一闪而过的刀光。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道光有多么令人绝望。

无忧捂着隐隐作痛的胳膊,假装困意的扶着寒竹,一步步往卿门观里走去。

她知道秦愚为何要来这里了。

秦愚身份不简单,有人让卿门观观主这么做,他如今回来当然要雪了耻。

进了卿门观后,并没有见到所谓观主,只是几个小道士,在张罗着安顿我们,并且又说,只能停留一夜,明日早上修整好就快快离开。

他们一直看着所有人都进了屋以后,才找秦愚说话,要他去西边桃树后房间与观主见面。

无忧躲在门后偷听,透过门缝见到秦愚往观内西边去了。

走过隔墙拱门时,虽然夜深黑暗,但秦愚还是听到了身后的声响,他瞥见了小竹林后面躲着一个人影,一节深色的绸子在地上飘着,秦愚想起白天里无忧臂弯那段天青色的披帛,他才放下心走过去,从林子后面把无忧拉出来。

他低沉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更加厚重,无忧看他低下头来,做贼心虚一样也低下头。

“你跟来干嘛,不好好休息明日怎么行路?”

“我担心这个观主再把你卖了。”

“可笑……”秦愚不由得勾起嘴角:“他现在年近五十半身如土,我让他两只胳膊,他也伤不了我。”

无忧暗暗白了一眼,抬头看秦愚:“你打算怎么办?”

秦愚想了想,最后让无忧同自己一起进了屋子。

“先生还带着个人?”

“观主也没说只叫我一人来。”秦愚进了屋子,见烛火映照的榻上,盘腿坐这个灰衫道士。

“这是我的随使。”秦愚来到坐榻茶案对面坐下,无忧就立在他身边。

“十二年,四皇子南下,您北上,来取贫道老命,还是要回上京白手起家啊?”

无忧站在旁边攥着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的消息要比我的灵通。兄长南下你都知道。”

“他做局败露,圣上龙颜大怒,太子伤病,上京混沌,这天下又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秦愚眯了眯眼睛,言:“你为谁做事?”

观主并不答话。

“现在,还是十二年前,我走卿门道时,身份一目了然,你若真只是江湖中人,给你十个胆你也不敢发我身上的财。”

秦愚说话顿挫有力,却又轻细不蛮,就连窗外过一只鸟雀的声音,也依然可以听见。

“我张清风的确没有发您身上的财。”张清风抚了抚胡须,道:“您如今又得陛下眷顾,启程回京,又何必讲我这区区蝼蚁挂在心头。”

“探不出个究竟,这卿门道就走不安生。”

“您还怕我不成?”张清风不由得轻笑两声。

“我只要你说,你背后是谁指使。”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