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两个丧尸,萧知节一刻没有停留,爬上货车驾驶座,开车返回月子中心。
不知道姚叔和张叔他们有没有顺利救出诺茵等人,这般想着,萧知节加大油门,尽可能地避开路上的丧尸,飞速向月子中心赶去。
大货车驾驶起来有些困难,不过视野更加宽阔,刚从超市离开没走多远,萧知节就看见一侧的小区中冲出两个人影。
“救命啊,是张叔吗?”
是宋政和管笑笑,两人大喊着向货车招手,身后还追着一大批丧尸。
萧知节摇下车窗,探出头去,“让开!”
宋政看见萧知节很是惊喜,拽着管笑笑避开撞来的货车。两人向一侧闪开,货车疾驰着从二人身边穿过,身后的丧尸被迎面撞倒,继而又被碾压在车轮下。
萧知节一个刹车停在两人身前,把车门打开。
“快上来!”
宋政立刻拉着管笑笑爬上货车。
在两人上了车后,萧知节立刻挂上倒挡,退出小区。随即调转车头,向月子中心驶去。
有没有被压倒的丧尸,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追赶货车。
好在,货车速度很快,零星几个剩下的丧尸很快被甩在身后。
宋政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问萧知节,“萧哥,你怎么在这?这车......”
萧知节言简意赅向他们解释缘由。
在得知张叔他们已经获救,宋政和管笑笑都很激动,“太好了。”
那天张叔他们被打劫时,宋政和管笑笑刚巧不在,回来时就发现张叔他们被劫持离去的背影。
两人赤手空拳追赶不上货车,被迫和张叔他们分开之后,就一直想办法寻找张叔等人的下落,奈何丧尸太多,还都追着他们两人跑,这些天躲躲藏藏,可没睡过一次好觉。
这下得知这个消息,两人彻底放下心来。
萧知节撇眼看了两人一眼,发现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脏污不堪,可想而知这段时间的艰辛。
咕噜噜的声音传来,宋政和管笑笑不好意思地笑笑。
“萧哥,你这有吃的不,我们俩饿死了。”
萧知节指了一下后面,“包里有吃的。”
“好嘞,谢谢萧哥。”
宋政探过身从后座拿出背包,和管笑笑分吃了里面的食物。
在两人的狼吞虎咽中,货车顺利抵达月子中心。
萧知节先是把车停在餐馆门口,先去楼上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人,知道张叔和姚叔他们应该是已经行动了,于是,又招呼宋政两人下车,一行三人,拿上武器,进入月子中心。
刚进门就发现了门后被打晕的两个守卫,三人谨慎地继续向里走去,穿过大厅,只见原本干净整洁的草坪,此时布满鲜血。
萧知节的脚步顿住,顺着鲜血流淌的方向看去,是曲昭被红色浸染的腹部。
正前方不远处躺着胸部中刀的成飞的尸体。
孙广白跪在草地上,搂着腹部染血的曲昭,面露凄色。
“昭昭...”
孙广白泣不成声。
曲昭还有呼吸,染了鲜血的双手颤抖着捧上孙广白的脸,“阿白,是我对不起你...”
他早已经后悔了,他不应该抛弃这么一个正直善良、爱他的男人,索性,最后能够为他爱的人而死,也算是赎罪了。
思及次,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最后,他转过头目光哀求地看向萧知节,嘴唇蠕动,还未能说出任何话语,拂上孙广白脸庞的手臂没力气的落下,永远闭上了眼睛。
“昭昭!”
孙广白死死地抱住曲昭,痛哭出声。
张斯年从住宿楼跑出来看见这一幕,身体僵住,眼眶湿润,他蹲下身,用力拍了拍孙广白的后背。
萧知节捏紧棒球棍,管笑笑捂着嘴呜咽,宋政搂住她,心里也不好受。
整个院子,回荡的是孙广白撕心裂肺的哭声。
可事情并没有就成飞的死而结束,张斯年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走向萧知节,“小萧,你去看看你弟弟吧,他……”
“他怎么了?!”
张斯年欲言又止的表情,让萧知节心中陡然一慌。
“唉...”张斯年叹了一口气,带着萧知节来到一旁。
“我们来的时候,成飞这个畜生,他...他正在虐待、折磨小川柏......”
萧知节的脑子宕机了,他不能理解。
虐待?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呢,为什么?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可爱的孩子,成飞怎么能,他怎么敢的!!!
瞬间的愣怔之后,就是极致的愤怒,萧知节胸口剧烈起伏,冷冽的面容有了裂痕,拳头握紧,指甲掐破了掌心。
“小萧,你别激动,我们来得及时,小孩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萧知节仿佛整个人都被救赎了,如若小孩因此丢失了性命,他真的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还好,还好......他的眼眶湿润不已。
张斯年继续说道:“但是,小孩受伤严重,现在昏迷不醒。”说着,带他走向小孩的房间,打开门,对着被愧疚、悔恨充满的萧知节说:“进去看看吧。”
萧知节大脑空白的走进房门,张斯年关上门离开,给他留下足够的空间。
房间温馨,窗帘浮动,微风透过窗户吹拂在室内,床上那小小的一团却是显得更加脆弱易碎。
看着早上离开时还活蹦乱跳的小孩,变得羸弱不堪地躺在床上,萧知节心中酸涩。
他快步走到床前,瞧见小孩脸上的红肿,暗自发誓,再也不会丢下小孩,让他置于危险之中。
从空间中拿出消肿的药膏,用棉签细致的涂抹在小孩脸上。
处理完脸上的伤口,萧知节掀开被子,不成想见到了让他目呲欲裂的一幕 。
小孩身上伤痕满满,左胳膊不自然地放在一侧,右手臂上几道血淋淋的口子,鲜血已经凝固在小孩软乎乎的手臂上。
萧知节心绪起伏,暗恨成飞死得太容易了。
勉强收拾好愤恨的情绪,他从空间中拿出小孩的衣物,准备好清水和药物,用剪刀把小孩的袖口剪掉,拿着毛巾仔细擦拭伤口周边的血污。
萧知节包扎的手艺不怎么样,于是把脏污清理,收拾妥当之后,出去寻找姚斌。
外边一团糟,萧知节找了好一会儿,才在诺茵的房间找到姚斌。
萧知节敲门时,姚斌正好从诺因房间出来,与他碰了个照面。
诺因跟在姚斌身后,眼眶红肿,似是哭过。
姚斌看见萧知节,上下检查了一番,关心问道:“没事吧?”
萧知节摇摇头,说明来意。
姚斌当时与张斯年他们分开找人,还不知道方川柏的悲惨遭遇,此时听说,也是气愤不已,连忙跟着萧知节前去给小孩包扎。
但也不忘嘱托诺因,“茵茵,你在房间等我,我待会再来找你。”
“好。”诺因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是见姚斌神情着急,于是点头应下。
姚斌跟着萧知节来到小孩房间,见到方川柏身上的伤口,更是气急,“那混蛋在哪,我去毙了他。”
萧知节理解姚斌的心情,“姚叔,那人已经死了。”
得知这个回答,姚斌心中的气愤无处发泄,但也只好先给小孩包扎,包扎时发现小孩胳膊脱臼,更是在心底骂了成飞无数次。
好在萧知节那天在药店收集的东西齐全,此时药物、纱布应有尽有,小孩的伤口在姚斌的处理下,很快包扎完好。
姚斌看着小孩虚弱苍白的脸庞,眼里流露出心疼。
包扎完后萧知节送姚斌出门,“多谢姚叔。”
姚斌不在意地摆摆手,随即叮嘱道:“多注意小孩的伤口,看着点体温。”
“嗯。”
姚斌离开,萧知节又走进屋内,坐在小孩床前,轻轻握住了方川柏的小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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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张斯年和姚斌等人突袭月子中心,黑虎帮剩下的众人,有的在最初的混乱中丧命,留下的都是些后来被迫加入的可怜人。
姚斌和张斯年为首开始整顿月子会所,把这里当做一个幸存者基地,收留各地的逃亡人员。
而曲昭为了救孙广白牺牲后,孙广白把他埋在了后院的草地中,并把在厨房发现的向日葵种子种在了上面,虽然不知何时能长大开花,但是孙广白每天都会去悉心照料。
那个有着娃娃脸的男孩,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月子中心在姚斌和张斯年的带领下越来越好,为了统一,把它改名为希望基地。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唯一不足的是,快半个月了,方川柏还是没有苏醒。
这段时间,都是萧知节喂葡萄糖和牛奶给小孩维持基本的存活需要。
“怎么还不醒呢?”
姚斌站在床边,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方川柏,眉头皱得死紧。
萧知节照例用帕子沾了点水,替小孩擦拭手脚。从他眼底的乌青不难看出他也很焦虑。
方川柏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的红肿消散,只是原本肉嘟嘟的婴儿肥,因为这段时间的昏迷已经消褪下去。
萧知节给小孩擦拭完,放下手帕,轻轻捏了捏小孩如今有些消瘦的脸颊,在心底暗暗祈祷,“要快点醒过来呀。”
方川柏依旧昏睡,萧知节眉眼低落,站起身,“姚叔,您先回去休息吧。”
“唉。”
姚斌点头,嘱咐萧知节多加休息后转身离开。
萧知节内心忧虑,神不思属地端着水盆,却不料身后突然传来嘶哑的声音。
“……哥哥。”
“咣当”一声,水盆落地,萧知节猛然转身,看着床上睁开双眼的小孩,嘴唇颤抖。
“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