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面前那女子躯壳之内闪出白光,黄皮魔修急忙将黄皮子躯壳拉出阵法之外,为以防外一,仍旧在外让其面面相对,仍旧以黄皮子邪术控着人。
众人只见一道魂光冲出体内,瞬间便飞入人面镜中。
三人面露喜色,洋洋得意,接着便又见四道同样差不多大小的魂光自她身上飞出,白千发蹙眉:
“此女魂量这般大?”
要说来时,他们见过陶纵抽魂,这寻常人的魂,抽出来也就一个拳头大小,人就空了,只剩下一个躯壳。
这修士的魂,有的能大点,有一个人头大小。一些老东西修为高的修士,他们的魂这才大些,一次抽不干净,要一直抽,抽出三四颗人头大小的魂,甚至更多,才能抽干。
陶纵倒是神色自若:
“这有什么,你们忘了,先前那岳池山的些个老家伙不也是抽了半天才抽空。”
此言一出,白千发与黄皮也是想起,那帮老东西的魂光可用耀眼来形容,足足抽了两刻钟,飞出不知几百道魂光,这才将其全部抽光。
说话之间,又是七八道拳头大小的魂光冲体而出,没入那人面镜中,显然是比起头几道小了些,也像是较着劲,不肯离身一般,被镜面抽走吞没的过程也慢了些。
陶纵见状也道:
“黄皮,是不是你那拘魂的术法影响人面镜的威力,你那法子不是有余效吗?收收看如何?”
那黄皮闻言也是冷哼:
“我这是谨慎,罢了,被那人面镜一召,就算我不压着,她也跑不了,我便收了神通。”
说吧,那黄皮一按那眼冒鬼火的黄皮子的头,又重新将其缠在脖颈之上,顿时那黄皮子的皮囊也跟着干瘪下去,眼中的鬼火也熄了。
陶纵见此也加剧催动人面镜,加强威力,可偏偏,那人身上虽然魂光亮做一片,但却更加不肯出来被那人面镜召走一般。
众人盯着镜面之下的女子,也是意识到此人是在于人面镜较劲,早先他们收拾岳池山天境老祖时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显然此人更加厉害,居然硬生生抗住,不让魂魄离体,与之拉扯。
黄皮魔修见状冷笑,原来不是他拘魂影响了人面镜,而是人面镜吸魂影响了他的青眼黄皮子的术法,导致这人渐渐恢复神志与人面镜较劲,这才抽不出魂来。
黄皮魔修自腰身上取下一只白毛黄皮子的皮囊,看来眼下也是要忍痛割爱,帮一帮陶纵。
他这黄皮子皮囊也是炼魂的法器,那人面镜是抽魂之物,他这法器一旦进入,也会有损坏,但是没办法,此人必须死。
黄皮魔修抬手合十,催动灵力,顿时那白毛黄皮子皮囊就活了过来,一身雪白毛发,四足如踏雾而行,顺势钻入阵法之中,闪现至那女子面前。
那白毛黄皮子眼中青光大盛,尾巴卷上那女子的脖颈,与那人面贴着面。
紧接着,犹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十道,二十道,三十道,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终无数魂光就和涛涛天河决堤,全都有人头大小,逆流而上冲至人面镜。
这下三人都傻了眼,那滔天魂光冲入人面镜,那镜身也是随之涨大数倍,从一米之宽涨成数米,犹如一片圆月屹立天穹。
要说那天境老祖闪烁的魂光确实也如天河决堤,但只是闪烁一瞬,但眼前此人的魂光滔滔不绝,像是根本抽不干净。
这才一刻钟,那白毛黄皮子已经黯然失色,在其法阵之中被抽干,化成单纯的皮囊自那女子身上滑落飘扬而下。
与此同时,魂光顿住,就连她身上那些才冒头的魂光也被拉扯着,好似又再与人面镜较劲。
陶纵面色难看,奋力催动人面镜,但还是奈何不得镜阵之人,也是急得大喝:
“黄皮!快,用你那法子,决不能让这怪物脱镜!”
黄皮也是瞳孔剧震,但还是立刻掐诀自身上又取了一张白毛皮子填入阵中,与先前相同。
顿时之间,魂河再度冲天,似失了防备,入镜而去。
黄皮擦了一把冷汗,三人再傻也看得出,他们这次惹了个不得了的东西,他们都被镜白家的老东西给骗了。
每隔一刻钟,黄皮就要添一次皮,很快他身上那些白毛黄皮子都用光了,只剩下一层黄皮。
黄皮黄皮子与白皮的不同,是次等法器,根本受不了那人面镜的阵法,只能顶半刻钟。
三人眼见着三个时辰过去,此人身上的魂光仍旧冲天,而那人面镜的大小已经扩充如巨大湖泊。
天色早已暗淡漆黑无关,此刻这魂光却像是黎明之光,闪烁如白昼,天上的星星都为此黯淡无光。
黄皮魔修早就顾不得什么心疼不心疼,此次他当真是掏出家底,倾尽所有,若是叫着玩意脱逃,他们这些人那里还能有命在。
那白千发并未趁机脱逃,而是亮出底牌,将镜白家给的另一枚人面镜投入空中,与之陶纵共同抽魂。
陶纵脸色一变,他本来以为镜白家的魂镜只有一个给了他,想不到白千发手里居然也有一枚,那会不会黄皮手里也有?
黄皮早已满头大汗,见白千发也掏出魂镜,也是心惊,随后恍然,破口大骂:
“去他爷爷的镜白家,瞧不起老子是不是,你们两个都有魂镜,就没给我,我草他祖上爷爷奶奶十八辈!”
众人咬牙切齿,那魂镜抽了足足有一夜,黄皮用光了皮子,那但那女子也不在有招架之力,只是魂光仍旧冲天抽个没完。
一直快到破晓,附近的魔修都是他们派系中人,汇聚不少,都在远远看戏,不敢靠近。
黄皮已经抽了卷轴护住镜阵,镜白家给他的卷轴叫千里画卷,是一种约束防护皆具的法器,能防魂镜抽魂,不然他也不可能和这陶纵,白千发同行。
众人也看出,那镜阵之中的女子魂光已经比起早先小了许多,显然是快要抽尽,很快,魂光不在,那女子自空中坠下,掉落至枯槁杂草之间,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三件法器重新拆分,然而那两面人面魂镜一时之间难以收掉,白千发将其放置背后,陶纵则是将其收成一个大盘,叫赤夏尘栀拿着。
鴟於附离自高空坠下,万寿的模样他早已不能维持,再加上着了黄皮魔修的道,如今模样,正是他当初还是身为凌霜女相的模样。
鴟於附离费力自地面上爬起,那人面镜不是抽光了他的魂才停下,而是再抽就要被撑爆了,因此才自行停下阵法。
可他的魂的的确确被抽走大半,浑身巨痛难耐,他的魂魄离体犹如被撕碎,堪比千刀万剐,鴟於附离也是神志不清,一时之间,只想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