鴟於附离拔高了些高度,几乎是撞入魔修堆里,不乏有魔修戒备看他,但却不知为何没有攻击,似乎认识他这张脸。
鴟於附离朝着魔修靠近,魔修便轰散开去,似乎避之不及,有人还拿出画卷,似乎在核对他的模样。
鴟於附离不解,难不成这烽皇城中还有魔修内奸?他们这些修士的脸都上了画卷,那他到底是在画卷上还是不在画卷上,这些人为何不攻?
鴟於附离不知何意,也是只能对着魔修们喊:
“喂,我找修士就近的营地,在哪?指给我。”
魔修之中少有人理会,而是自顾自赶路,有的人闻言则是四目相对,带着讥讽嘲笑。
鴟於附离不解,但很快有魔修给他指了一个方向,还对他笑,给他感觉瘆人的厉害。
众魔修之间有人见那人指的方向,也是窃笑声一片,竟是纷纷抬手都指向远方一个位置,而且无一人言语,也都冲他笑的不明不白。
鴟於附离很想打死这帮魔修,以除这被人轻视的怒气,但眼下不是时候,既然他们不攻,他也没必要自找麻烦。
御剑快行,兜兜转转花费太多时间,中间也避开了些麻烦家伙,很快,鴟於附离便见遥远处有一巨树挺拔,下方有隐隐约约类似营帐建筑,也是心中一喜。
这营帐的地势位处低洼,比南下庄村距离烽皇城远多了,而且旁靠开裂谷,上看有涛涛江水奔走。
他如今御剑高度远超寻常修士,因此向下看,方圆百里一览无余,魔修自四面八方而来,由零散汇聚成一条黑河,朝着烽皇城而去。
看样子要不了三日,必会攻城,只是看烽皇城背后,似乎也有正道修士收拢。
遥遥的天际有黑点浮在空中,如果他在这都能看到一个点,那说明是宗门战舰飞船一类的飞行法器,也在朝着烽皇城靠拢。
鴟於附离见此情形,也是左右为难,前进不得,后退不去。
他既担心墨轩逍遥,也担心悠然凌霜,当务之急是他如果快些寻到人回去,便能去接墨轩逍遥。
鴟於附离最终还是选了去追悠然凌霜,也不知道自己送他们的法器,他们到底带没带。
然而,未等他到达那营地,半路便被截了胡。
是偃月刀,一把漆黑如墨的偃月刀化作冲天墨龙自下方投掷而上,快如闪电,瞬间冲破云霄。
鴟於附离下意识抬剑去挡,却只听剑身发出脆响,崩裂之声不绝于耳,当场便被偃月刀刺了个对穿,挑上高空。
鴟於附离干脆不在挣扎,闭目装死顺势下坠,然而又一道青紫之光自下而上,是环刀,顿时砍入他的腰腹,势要将其腰斩。
不仅如此,数道青紫之光也是眨眼就至,没有半分想要停止攻势之意,扑面而来。
鴟於附离顿然醒悟,对方知道他不会轻易死掉,因此这才不断攻击,就算他不动装死,也是无用。
鴟於附离骂了一声脏话,顿时连肌肉经脉一同强化,然而数道环刀还是接连砍入肉中,鴟於附离这才看清,这是锯齿。
环刀,是一种中心握柄,外有一圈利刃的武器,但形式也有很多种,打他的这一种是齿刃,像是锯子一样。
劣势是掷出阻力大,对技巧与修为要求高,在击中目标后转速短,可杀伤力不输寻常的圈刃,甚至更胜一筹。
环刀之中还有一种刨刃,只不过只有四个锯齿,而且流线更适合在空中飞行回旋,是两种中和,叫刨锯环刀,但也因结构问题,若是碰上太硬的,刀口会崩。
显然,对方用这种武器来打他,是对他有所了解的,所以偷袭他之人,他应该见过。
鴟於附离召出银硕,踏其而上,拔出身上插着的数把环刀,徒手将其炼化,也是捏的变形,不能在用。
至于那偃月刀,他才拔出来就被召回,鴟於附离只是看着,他想看看这偷袭他的人到底在哪。
很快,数道身影自地面腾空而起,差不多有四人,堵住四面。
这四人其中有三人,手持画卷,盯着面前之人不断与之核对。
鴟於附离回头扫去,也是一愣,他在身后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竟是赤夏尘栀!
他手持偃月刀,背负三把锯环刀,刚刚对他出手的,就是赤夏尘栀。
至于其余三人,皆是魔修,黑袍加身,不知是何手段之人。
先说其正面之人,一身白皮毛,中年模样,一头乌发,但不长,此人眼如青灯,脖子上挂着一张黄皮子的皮囊。
而旁一人,白发飘逸长如瀑,如银河下垂,足有五米之,长面貌年轻俊美,十指皆有纳戒法器,看起来了古怪,银光闪闪。
在后一人黑衣配红,一手抱着一青光陶瓷罐子,手提一甩杆,也是青年模样,略显老态。
那身披白毛,脖缠黄皮子之人大喝一声:
“疩!”
鴟於附离顿时寻声盯目,只是一瞬,只见那黄皮子活了过来,空洞洞的皮囊眼睛之间烧起两点绿油油的鬼火。
那黄皮子身如黄色游蛇卷着那人的颈,四只本应该干枯不存在的爪子栩栩如生,犹如腾云驾雾一般。
鴟於附离顿时一恍神,两眼一暗,其脚下银硕组成的踏足之点也开始崩落。
那白发极长之人也是森森冷笑,立刻用发卷了人呈大字束住,让其面正对着黄皮子皮囊,对那抱着陶罐的魔修道:
“陶纵,快让你那小玩意动起来,趁这家伙着了黄皮的道,赶紧用魂镜把她魂魄抽出来!”
这陶纵,自然就是那抱着罐子手持甩杆的魔修,而那叫黄皮的,正是那眼中青光一片的魔修。
陶纵冷哼,将手伸入陶罐里,不知道这鼓捣什么:
“白千发,那你可抓稳了,别叫人掉下去。”
只见一旁的赤夏尘栀目光空洞,自行仰面,灵台之上闪过一抹银印,脱出眉心,汇聚出一枚镜子,此镜背板有一张人面,正面的镜面泛着白光。
此镜飞出至鴟於附离头顶,顿时阵纹大开,将人吸的悬浮至起,无需那千发老魔用发提着人。
等了片刻,都没什么反应,那黄皮也道:
“陶纵,人面镜被你玩坏了?怎么没有反应?”
那陶纵也是不知道在罐子里鼓捣什么,道:
“你当真把人拘住了?听镜白家那老东西说,这姑娘可不好对付。”
那黄皮也是冷笑,眼中如青火在烧:
“你放心,这厮着了我的道,此刻她正要面对是心中最深的恐惧,变成她心中最怕的东西,根本动弹不得。”
话音刚落,那镜面之上如水一般涌动,白千发等人见状也是眼前一亮,他们都见过这人面镜抽魂,这是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