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已经下了令,比起留下在开战时被魔修当做养分炼化,又或是束手无策在战前因内乱消耗战力,不如将暴徒通通剿灭,将尸首挂在城头以此示威,驱赶告诫流民。
鴟於附离出手,镇退了些许胆小的,但效果并不大。
大多数人投掷的都是石头那些,掉下来只是被砸伤,只有那么几个运气差的被挡开的农具所伤,有一人被当头砸死,旁的家眷惨叫的骇人,撕心裂肺。
有修士见状暴怒:
“你做什么!城中什么情况你不知吗?他们明明有所余力安置灾民,但却弃置不顾,实属不仁不义助纣为虐之徒,还借此机会大肆敛财!”
鴟於附离抬指,他与这人无冤无仇,也并非讨厌这人义正言辞。
要说是否有余力安置,有,但是否有必要进行安置,没有。
安置了这些难民又怎样,到时候所有的难民汇聚一处,魔修打过来还不都是现成的养料。
与其煽动暴乱攻城来讨一份公道,这些打抱不平之人还不如疏散难民向后方撤退,尚且还能有一线生路。
更何况,就算城门大开又如何,之所以守城,是要护住城中原居民与城池建筑,否则他们直接另起阵营,还能免了护城所耗的各种拖累。
就算现在把整个城池都让给灾民,修道之人都撤出去安置灾民,暂且不说城中是否安置的下,是否人满为患,待魔修一来,难道靠这些人就能守得住吗?难道那半边疆土之上没有被魔修轻易毁灭的城池以做示例吗?
鴟於附离不语,没有人会听这些解释,因为这烽皇早就说过无数次,但结果却还是有大量难民赖着不走,在不达成目的之前,说什么这些人也不会听的。
鴟於附离拨弦,其音浪席卷恐怖,犹如天雷滚滚,人头削落,自项上一颗颗滚下。
所有煽动人群之人,均当成尸首分离,其潜藏隐而不发的魔修,也通通掉了脑袋,甚至被音浪一同击碎的储物法器中掉落的法宝也跟着碎裂,当场化出尸水。
鴟於附离按弦,声音冷峻威严,以灵力拓音:
“大战在即,烽皇备战迎敌,闲杂人等速速退去,魔修已斩,若在有煽动群众者,一视同仁,通通斩之。”
突的有人大叫一声暴起,手提炭叉:
“跟我上!我不信她还能杀光我们!”
其身后有人呐喊啊!我们拼了一类的话。
鴟於附离抬手,弦音震颤,几人当场脑袋搬家,血喷如柱。
另一侧有人大喊:
“你们草菅人命!屠杀百……”
话音未落,还未等鴟於附离出手,一支羽箭自城墙之上射出,将那人脑袋当场穿了个对穿,那人顿时仰到在地,死了。
鴟於附离回头向下看去,略有些惊讶,他是知道刚刚后面又来了一队人马,但想不到这些人是来助阵的。
那城墙出箭之人意气风发,身穿甲胄,看着不是普通士兵,少说也是个将军什么的。
此人见鴟於附离看他,也是冲其点头,手持金令对鴟於附离展示,似乎再说,金令在手,便有皇上为你撑腰。
那人招手,顿时城墙之上哗啦啦甲胄之声响彻一片,无数弓兵搭弓,将箭芒对准城外之人。
接着,墙头之上很快出现一位小太监,手捧圣旨,展开宣读。
鴟於附离简单听了听,反正就是说他杀了混迹在人群中煽动暴乱的魔修有多么多么恶贯满盈不安好心,要借此攻城,他什么什么明鉴,镇压制止有功,宣他入宫领赏。
再者就是日后灾民不可随意靠近城池,发现一律当魔修细作当场处死。
鴟於附离御剑而下,收了琴剑,那太监与将军立刻上前:
“多亏仙子出手,城外魔修时常试探,好在仙子火眼金睛,将其伪装通通识破,为我们烽皇城排忧解难。”
鴟於附离不语,此人定然也知道他杀的可不都是魔修,这话是说给他人听的,以固军心。
鴟於附离想了想,也道:
“魔修狡诈,又使扒皮换形的邪法,混迹平民之中扰乱视听祸乱人间。常人难辨,我等正道修士自然与魔修势不两立,为人间正道斩妖除魔,在所不辞!”
那将军闻言当即喝彩叫好,众多士兵眼中也是纷纷染上敬佩之光。
原来如此,早就听魔修丧尽天良,原来那些人都是魔修剥他人之皮伪装成平民百姓,利用他们怜悯苦难之心,甚至把他们都骗了过去,这是何其阴险狡诈。
那小太监做了个请的姿势:
“仙人,陛下有请,还请移驾,随洒家入宫。”
鴟於附离自然要去,他之所以要多管这闲事,就是想要知道那些魔修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其幕后黑手到底与镜白有没有关系。
然而鴟於附离才被请入殿堂,还未来得及细看都是些什么阵仗,那皇帝却当场大惊失色,吓得不轻,伸手指着鴟於附离,从龙椅上跌坐:
“是!是你!”
此言一出,殿堂内众仙家纷纷亮出兵器。鴟於附离也是蹙眉,这皇帝脸面还挺大,这个时辰竟然还能把人全叫上来议事,而且实力个个不俗,比他当初在仙门大比见到的那些人强太多。
“什么意思,我难不成应该认识你吗?”
鴟於附离声音冷冽,带着怒气,他不认识这家伙。更何况他的拟态当初在仙门大比也没有人识破,这次他也拟的精细,不止内脏,掌纹那些也是细心拟了。
眼前这人只是一个修为尚浅的皇帝,是有些能耐,但根本不能算是厉害,想要看破他的伪装,根本不可能。
那皇帝立刻指着引路的太监,声音颤抖:
“画像!去,去把密宫把那副画像拿来,快!”
小太监接旨,匆匆而去,那皇帝也对身旁一人道:
“师尊!他和画像里的人长的一模一样。”
鴟於附离心中一沉,他现在拟的这张脸,这身形,是万寿的!
鴟於附离正想着早知道就换个外貌好了,就听那被唤为师尊的老祖也是波澜不惊的开了口:
“莫怕,眼前之人并非魔修,只是修道之人,你说的是什么画像?”
那皇帝吓得几乎六神无主:
“是!是先祖传下来的供神画像啊!”
鴟於附离语气微怒,但面上却挂上一丝冷笑,似乎被这皇帝的胆小怕事给气笑了:
“不过一张破画,天下长的相似之人多了去了,你们烽皇的陛下当真有趣,难不成还是见鬼了不是!”
话音刚落,那小太监就慌里慌张的速速归来,手捧一卷画像,手都在抖,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那密宫看到了什么。
那被皇帝称为师尊的老祖招手,画卷自行呈上,凌空展开,顿时众人也是神色古怪,对比着画卷之上打量起鴟於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