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逍遥腾出空来,已经是第八日了,他近来确实很忙,毕竟点了许多弟子名单送去参加大比,虽然这次他不打算去,但也要在各方面都安排好。
陪同弟子们的长老有四位,江长老,段长老,苏长老,廖长老。
毕竟这次大比的弟子有年龄限制,需满十八岁以上,最高不能超过二十五,每个门派可选十位弟子参选。
像是这种大比,一年可能会有两三次,只不过每次年龄限制都不同,也有时候会三合一,一两年之内只办一次,只不过会格外盛大。
泽沐然不想见浅戈,就在墨轩逍遥的书房坐了一日,无论是凌霜还是悠然,都并不知道他回来。
墨轩逍遥忙完,才有空理他,二人之间气氛都很冷漠,谁都不愿多说,他们心中都有怒气,但又都不好发作。
一直到了下午,墨轩逍遥才微微松了口气,率先道:
“我今日会去,等我安排完。”
泽沐然起身只留下一句:
“那便好,我要回一趟北境深山,要很久。”
便隐去身形,走了。
自昨日开始,天气就不太好,阴雨绵绵,有些事自然就稍微耽搁了一点,但好在还是赶上了。
墨轩逍遥送走了几位长老与弟子,这才去按照当初泽沐然写下的地址去寻宅子。
他叫人去城主那打听过,结果发现这宅子是在一个多月前被卖给了一个叫浅戈的外朝公子。
当然,泽沐然给其安排的身份,也是一应俱全,墨轩逍遥起初是气的,后来又渐渐冷静下来,觉得泽沐然兴许是以自己的名义不好露面,因此用浅戈打掩护,未必是他想的那样。
墨轩逍遥寻到了地方,但是找不到路,兴许是太久没人走过,几乎看不到山路的影子,他只能御剑寻找那宅子。
那宅子不大不小,四周果树环绕,但没有耕种迹象,他听说这宅子刚刚翻修不久,家具等等全是新做的。
墨轩逍遥落在院子里,他环顾四周,感觉有些奇怪,以泽沐然的性格,他不像是会喜欢这种简单普通又内敛的布置。
院子里栽种的是果树,假山奇石也都是比较随意的布的,池子里除了水就是水,什么也没有,更像是还没来得及布置。
墨轩逍遥去了大堂,没见到泽沐然,不知是不是今日他冷落了泽沐然的缘故,他心中不快因此便也晾一晾自己。
此时天气虽然算不上放晴,但也下着毛毛细雨,墨轩逍遥出来,看见厢房的门却是大敞着,门口都是水渍,看起来昨夜就未合上。
于是他便走过去,还未进门就听到有人咳嗽的声音,于是他便直接进去,发现是浅戈。
他上前,见人面色绯红,眉头紧促,又环顾四周,发觉不止是门,窗也开着,怕是潲了一夜的雨,家具都淋湿了。
墨轩逍遥先去关了门窗,又坐下。
自从泽沐然昨日走后就没回来过,他不过是觉得太累,浑浑噩噩睡了一觉结果就受了风寒,发起了烧,想起来关窗都起不来。
感觉冷风忽然停息,浅戈也是微微偏头睁开眼睛,他本以为是泽沐然,但却没想到是墨轩逍遥。
浅戈感觉身体很沉,他想起来的,但却起不来。
他看得出墨轩逍遥脸色不好,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委屈,又觉得自己很无耻。
“抱歉……”
浅戈多少是有些烧迷糊了,他忍不住啜泣,后面努力哑着嗓子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他多少有些记不太清。
他只知道自己伸手跟坦白这一切只是个骗局,他根本没事,让墨轩逍遥把脉,只要一探便知。
墨轩逍遥沉默半晌,终于伸出手,正如他所说的那般,那日他们是在做戏,这不过是一场苦肉计。
他看出浅戈此刻已经烧迷糊了,就连说的话也很混乱,但他听得懂。
他去膳房寻找药罐,结果却发现有奇怪的药味,闻起来是解毒药,很特别,像是针对蛇毒的。
然而他没能找到药材与药罐,也不知道泽沐然到底是怎么照顾的人,不过似乎他们不和而散,兴许是因为浅戈后悔。
他想赎罪,惩罚,他说自己对当初所做的那些事好后悔,配不上重头开始等等。
墨轩逍遥不知道如何说,但他的确有很多事想要等他清醒过来后好好问一问。
墨轩逍遥下山买了药与药罐,又回来煎药,忙活了许久喂给了浅戈,便见他渐渐情绪稳定,睡着了。
墨轩逍遥本想今晚在宅子里休息一晚,但他却发现只有一张床,也不知道泽沐然平时到底是睡在什么地方,总不能是与浅戈挤一张床。
于是他只能靠着凳子休息了一晚,次日天明,雨下的愈发大了。
墨轩逍遥起身,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他看了看浅戈,已经退烧大半,再煎一副药,应该明日就能好转。
他起身出了门,没有伞,便以灵力荡开雨水去熬药。
等他再回来时,浅戈已经醒了,他咳嗽的厉害,人也已经撑着站了起来,浅戈一见他,也是面露惊诧,他以为昨日那个其实应该是泽沐然,却没想到居然会真的是墨轩逍遥。
“我……”
浅戈一时之间不知从而说起,但墨轩逍遥却将药放在桌上坐下:
“喝药吧,坐下说。”
浅戈喝了,他面露难色,但还是开了口:
“抱歉,我骗了你。”
说着他伸出手,让墨轩逍遥把脉:
“都是演的,你一探便知。”
墨轩逍遥没有伸手搭上去,这话昨夜他就说过类似的,看来是烧昏了头,不知道都说过些什么。
墨轩逍遥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
浅戈垂下头:
“一个多月前。”
墨轩逍遥发觉他会错了意,不得不说的清楚点:
“我是说你开始后悔,觉得自己错了,是什么时候。”
浅戈苦笑了一下,收了手,也是,他昨晚高烧,说不准墨轩逍遥早就把过脉,什么都知道了:
“挺久了,当初在青风寨的时候,我也许隐约就觉得有些愧疚。”
墨轩逍遥眼眸微寒,知道绝不是那时,直戳了当:
“因为凌霜?”
浅戈点点头:
“是,不过兴许我最开始只是不服气。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羡慕又嫉妒,甚至还恨她。”
浅戈顿了顿,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略过了会对凌霜不利的那段内容,从敌袭开始讲:
“后来的事,我想她应该没与你说过。当初四长枪打上青风寨,我不敌,以能带她找到回去的路,要求她帮我。”
墨轩逍遥微惊,这是他不知道的,凌霜当初醒后在追问下也说的含糊其辞,他们也只当是那时候太乱了她也分不清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