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种法子在尚未修行之人眼中,可谓是犹如见到大仙妖修,尤其是能开口说话,酷似真人时,便会兴起参拜供奉之流。
为何如此讲?那这种事情必须由事故来提。
曾有仙门中人为查弟子安危,驾驭山中常见的动物,其中就是狐狸,黄鼠狼,蛇类,刺猬,老鼠更为常见一些。
但偏偏会有些猎户,或者常人,放着好好的鹿与山鸡不打,非要拿这些开刀。
往往这时候情急就会操纵那物口出人言,以此来呵退他人,便会被人以为那野兽是修炼高深的仙家,对此毕恭毕敬。
但最早并非如此,而是很多人不信邪,觉得新鲜怎样,非要捕捉,最后捉不到又会气急败坏将其打死。
仙家自然不会为了保其操纵之物的寿命而往壳子里死命塞自己的意识,就算塞的多了,若是出了意外真身便直接变成傻子。
虽真身有一身本事,也自然是使不得,因此驭物被其打死,十有**才是正常。
但这可了得?若是那动物死前来不及脱身,又灌入太多意识抽的慢了,一但死亡,其操纵者便会大受反伤,就算不成傻子,神智也会受损。
又不是所有的仙门都是以仁立世,倒时自然会找上门去,或杀或罚,自然要讨个公道。
以至于后来多了,其地界也会有规矩,传说,很多人开始将其当地常见的几种动物供奉,这种事便少了。
但少归少,仍然有些莽夫不信那个邪,非要挑战挑战,再加上本就山中鸟兽天敌众多,还不如分散人去搜山更加安全靠谱。
时间长了,现如今即便是活御共享视野,也少有仙门在用此法子当做寻人的手段。
然而,以泽沐然这样的用法,只有疯子,傻子,或者最后一条,死士,才会用这么不要命的驾驭法子。
浅戈想不出什么样的人才能驾驭得了泽沐然这等数一数二的人物,他想到这里也只能猜测发问:
“你以前,是皇室之人?”
暗处并无鼠作答,沉默一片。
以他操纵动物的手段,浅戈十分确信,他一定经历过严苛艰苦的训练,否则常人绝是做不到的。
听闻早年皇族训练死士来做暗探,会把人从小和动物一起养,又或是关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下,让他们没日没夜的学老鼠爬行,捕猎,吃生肉,不见光明。
这样被养出来的人,才能在日后最大限度的适应驭鼠蛇鸟兽的生活,直到将这些人骨子里训练的就和野兽无异,才会开始下一步,带他们修炼,教他们活驭与死驭。
但无论是那个,他们都得面临必须要将自己的意识大量塞到一具脆弱的躯壳里面的情况。
如果有人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驭物被杀,人直接疯掉或者是痴傻,便会当做没用的废物直接被处理干净。
想到这,浅戈突然也有些紧张道:
“你不要教小白毛这个!太危险了,以她的性子,如果学会,但凡遇到什么,一定会豁出命去的!”
泽沐然无语……
说起这个,他比浅戈懂得多,自然知到不可以教给凌霜,她什么性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而且当初自己也不会这个,他知道这法子,还是死后,在夏家那影,死,暗三阁之间训练其影卫,死士,暗卫时知晓的。
以夏家的行事作风,尤其是当初能把本家的赤夏玄若随意献出来看,不管是现在还是四百年后的夏家,都一个样子,因此他们大概还是再用近乎养蛊的方式在培育那些棋子。
黑暗中传来那老鼠诡异含糊的声音,泽沐然操纵那鼠,说的是:
“你少胡思乱想,我知其中险恶危害,自然不会教她。”
不知为何,浅戈竟是觉得泽沐然也是可怜人。
他那种不要命的驭鼠方式,那种很像皇朝刑部的审讯伤口做旧的手法。还有那反复无常又疯癫狠厉的性子,无一不是在暗示。
兴许他曾经也有很惨烈的人生,而自己的人生拿出来与之相比,所受的那点苦,恐怕不过是沧海一粟。
要是泽沐然知道浅戈脑子里面都在思乱想什么,怕是会笑死。
不过他的确在四百年后世,荒神当道的时候玩过好几年,体验了好长一段当暴虐疯皇的奢靡日子。
不过后来腻了,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起兵造反,又或是谋权篡位,最终就只能主动让贤了。
都说这江山易主,皇帝不好当,可他却不觉得,当初稳稳坐在那个位置上怎么也有六年。
朝臣世家甭管什么,说杀就杀,说抄家就抄家,下狱折辱酷刑伺候。除了头三年不断有人起兵,或是外帝讨伐,后来都是那个个都是连个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一个。
才安逸了了一年他就受不了了,想方设法的找先帝遗孤,整日问那个老臣家中有合适称帝的子嗣,吓的朝堂更是上下天天跪成一片,就没个敢起的。
自那时,他就天天盼着起兵,结果四处寂寥半点谋逆的苗头也没有,泽沐然当时整日都在想,我这么暴虐,他们居然忍得了!
造反啊!诛杀逆臣贼子啊!什么意思?这帮人越是低眉顺眼,他越是变本加厉,更加跋扈残忍。
然而折腾来折腾去仍旧无人反抗,这帮人天天嘴里喊着他就是九天上的真龙,是天选帝王。
泽沐然终于在第六年忍不了了,他好不容易找到合适之人,便直接宣布,他要让贤。
一开始没人相信,他要出城,可朝臣们痛哭流涕不让走,泽沐然都快气疯了,最终还是演了一场假死,这事才算完。
于是乎在当时的记载就是,他疯了,朝堂上发癫,一剑穿心,随后按照遗诏,新帝上位登基。
不过那国在荒神当道之时,也没能撑过太久,可能也就又撑了三十几年,新皇病逝,其子嗣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没几年也卷到讨伐荒神的队列里,大抵是被灭国了。
这伤口做旧和一些不见血的拷问手段,也都是当时学的,专门用于发癫,在朝臣面前演苦肉计,以及背地里敲打掩人耳目的。
说到底,他再怎么疯癫也的的确确狠厉决绝,水患荒灾两年便处理干净,但手段实在是令人发指。
当然,一开始自然要哀声四起怨念冲天,但偏偏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外帝起兵来攻,第一场都还未来得及开战,他直接御驾亲征,要说杀人,那些边疆镇守的将军也自愧不如。
例如独身一人去杀敌国子嗣,一路打入宫殿以一敌千在杀出来,明明见了老皇帝却直接无视,反倒将其长子在带回来挂在城墙上吊着凌迟为敌军表演。
后把旧帝与敌国和亲的妃子与质子挖了眼珠装在盒子里送过去挑衅。
将大战俘虏的将军士兵剁成肉馅做成包子给弹尽粮绝受到围困的敌军送过去品尝。
更何况当时腹背受敌,还有内乱,可他每次都能杀出重围,以杀止杀,以战止战。
别说外帝,就连自己人见其手段也是吓得兢兢战战,其疯帝名号更是响彻周边,他甚至还敢与荒神的使徒叫板,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