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水共氤氲 第8章 黎爱第八章

“18岁之后，你爱上我的话……”

“我明白，我等到18岁……”

“你的意思是……你爱我？”喜欢和爱是两回事。

“是。”她重重的点了下头。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知道！”她紧紧的盯着黎睿的眼睛，用一种10岁小孩子显现不出来的坚定及深情看着黎睿。

“呃……真的知道？”黎睿被薛玲爱看毛了。

“恩。”

“你说说……我听听。”

“爱一个人就是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哪怕背叛了世上所有的人也不会背叛他，他笑你会笑，他难过你会哭，你会希望天天跟他在一起，他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想着他……”

“你到底是谁？！”她还没有说完，黎睿打断了她，难道……她是红鸾？真的吗？黎睿很紧张，用一种探究加十分严肃的眼神看着她。

“薜，薜玲爱，你的爱爱！”她看着司马黎睿，眼神中流露出一些恐惧，回答的有些结巴。

“再说一次！”她是薜玲爱还是红鸾？如果她是薜玲爱，那么她只有10岁，可这话哪是一个10岁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因为这些话，红鸾对自己说过。

“你的爱爱！”她眼中的恐惧消失了，换来的是坚定不移的眼神。

“……”黎睿紧张的心平静下来，她不是红鸾，年龄对不上，自己想多了。

“老公，你怎么了？”她满眼疑问的看着黎睿。

“没什么，洗好了，为夫抱你。”

“哦。”黎睿先把自己收拾好了，再帮她擦干身体，把她抱上床，又给她穿好睡衣，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开始哄她睡觉。

“想听故事吗？”

“老公要为爱爱讲故事吗？”

“恩，你想听什么？”

“老公讲什么，爱爱听什么。”

“恩。”黎睿也不会讲别的，除了一千零一夜也就是四大名著，有些部分黎睿还忘记了，所以他只讲会的那部分。

也没讲多一会儿，这个小家伙就睡着了，不过她好像很没安全感似的，紧紧的搂着黎睿的腰，只要黎睿一动，薛玲爱就会搂得更紧一些，所以黎睿也不敢动，挺了一阵，黎睿也睡过去了。

“睡醒了？爱爱。”黎睿睡醒了就发现她在看着自己。

“恩，老公，你真美！”

“不对，美是形容女子的，你要说‘你真帅’！”黎睿讨厌别人说自己美，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美是用来形容妙龄少女的。

“哦，你真帅！”她怎么不问问黎睿帅是什么意思？也许她知道，黎睿长的这付样子就是帅的意思。

“饿了吧？用膳！”

“我要去……”

“如厕？”

“恩……”

“为夫抱你去！一起去！”

“一、一起？”她吓了一跳。

“你害羞什么？再说为夫只是把你送过去。”黎睿帮她穿上鞋子，来到浴室后面的洗手间。“你慢慢来，为夫就在另一边。”

“哦。”黎睿来到另一间洗手间如厕之后没多一会儿，又转回到薜玲爱那边的门口。

“爱爱，你好了没？”没人回答。

“爱爱？”还是没人回答，坏了，一定出事了！黎睿真想抽死自己，就算是如厕他也应该在薜玲爱身边。

黎睿一下冲进洗手间，看见她正在冲着坐便发呆，真是把司马黎睿吓得半死，他以为薜玲爱被掳走。

“怎么了？”

“这……”她在认真的研究坐便，她不会用。

“为夫教你！”司马黎睿教了薜玲爱坐便的使用方法，也不敢出洗手间的门，只是背对着薜玲爱，跟她不停的说着话，黎睿怕薛玲爱出事，黎睿现在太怕他的人出事，不管是神经过敏或者草木皆兵，什么都好，安全第一。

吃了早膳之后，黎睿把尚宫局的人叫了过来。

“给睿王妃量衣服。”

“是！”

“今天入夜之前先赶出20套给她。”

“是，请问睿王，想为睿王妃做几套衣服？”

“一天两套至三套吧，先做出半年的放着。”若不是薜玲爱现在正在长身体，今后也不知道是胖还是瘦，黎睿最起码让尚宫局为她做出五年的衣服来。

“是！”

“爹爹，爱爱穿不完的。”

“爱爱听话，为夫说做几套，就做几套。”做为睿王妃这点气派还是要有的，不然老百姓会以为麒麟国快亡国了。

“哦！”

“还有配套的内衣、睡衣、首饰、鞋子什么的，你们明白吧？”

“明白，明白，一并赶制。”

“恩，量完尺寸下去吧。”

“是。”

“爱爱今天想去哪里？”因为没有赶制好的衣服，所以薜玲爱只好穿着昨天的衣服，还是那套喜服，昨天就穿着喜服上的街，整条街上的人都在看他们。

“爱爱可以求爹爹件事吗？”

“爱爱跟为夫不要谈求，爱爱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爱爱想……想……”

“说吧，什么都可以。”现在就是她要黎睿的命，黎睿也给，反正也活够了。她如果要别人的命，那更容易，反正黎睿想要谁的命就要谁的命。

“爱爱想去朝堂……”薜玲爱低下头，声音小的不行。这个小家伙对朝堂应该是充满了好奇，小家伙应该对自己没接触过的东西都很好奇，还好黎睿这麒麟国睿王基本上还是可以为所欲为，不然的话，她一辈子也进不了朝堂。

“小事情，没问题。”

“真的？”薜玲爱一下看注黎睿，两只眼睛只放光。

“真的，为夫不会骗你。”

“任何事情？”

“是，任何事情，不过……”

“什么？”

“为夫……，”黎睿觉得自己应该说实话“不是一个好人！”黎睿想把自己以前的事一点一点的向薜玲爱坦白，虽然很血腥，但这是黎睿的义务，也是薜玲爱的权利。

“是吗？”

“是的，为夫杀过人，不止一人。”

“哦！”听到黎睿杀过人，一般的女孩子都会害怕，可薛玲爱的表情为什么谈谈的，她不害怕吗？

“你不惊讶？”

“你只要不杀爱爱就好。”

“这不可能。”

“你为什么娶我？”她极其认真的望住黎睿，紧紧的盯着他。

“因为我之前的五位娘子。”黎睿不想骗她，说了实话。

“五位娘子？”

“恩，还有就是赎罪。”

“什么罪？”

“为夫害死了你姑姑……”黎睿的眼神十分黯然，有些事情，是一定要面对的。

“哦，她喜欢你？”

“不喜欢。”其实黎睿都不知道薛玲爱的姑姑是否喜欢自己，她至死黎睿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她姓薜，礼部尚书的女儿，很美！

“你怎么害死她的？”

“为夫先是……侮辱了她，然后……”黎睿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然后什么？”

“把她……劈成两瓣……”黎睿不敢看她的眼睛，闭上自己的眼睛，好不容易把这些话说出口，黎睿说过不会骗她，但要说出这些话似乎对薜玲爱有些残忍，但没办法，这是黎睿赎罪的一部分。黎睿不敢说的太详细，怕吓到她。

薛玲爱的身体有些颤抖“真，真的？”

“恩，为夫刚刚说过了我个是杀人不眨眼的坏蛋……”

她没接话，紧紧的搂住黎睿的脖子。

“对不起……”这是司马黎睿人生之中第一次说‘对不起’，真诚的，发自内心的。

“没关系……”

“不过为夫永远不会那么对你，为夫会好好侍你，你要相信我，只要你一句话，把我的命给你都可以……”

“爱爱相信……爱爱不要你的命……”她是相信黎睿的，如果不信，她不会抱住黎睿。

“谢谢！”有些事情她要面对，同样，黎睿更要面对，自己做的坏事，总要承担。

“爹爹，可以去朝堂了吗？”

“恩？”黎睿冲她瞪了瞪眼。

“怎么了？”薛玲爱笑了笑，并不害怕黎睿冲她瞪眼，也许她看出来，黎睿不是吓他，而是开玩笑似的。

“你对我的称呼不对。”

“哦，老公。”

“恩，爱爱乖。”黎睿从床上起身，抱着她。“走吧。”到朝堂的时候已经晚了，早朝都过了两个多小时。黎睿抱着薜玲爱，继续坐在司马适的下首，司马适看了看黎睿怀中的薜玲爱，没说什么，也没什么表情。

“爹爹，他们为什么要跪下？”薜玲爱在轻轻的与司马黎睿咬着耳朵。

“因为朝堂上的哥哥是皇帝。”

“我们为什么不用下跪？”

“因为为夫是他爹，是无上皇！”

“爹？那爱爱岂不是他娘？为什么要称呼他为哥哥？”

黎睿还没回答，司马适听见薜玲爱与黎睿的谈话，司马适看向薜玲爱，刚要笑，黎睿赶紧拦住“你可以冲我笑，但你永远不可以冲她笑，她是我的命！”黎睿用的是唇语，黎睿的儿子、女儿都能看懂。黎睿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薜玲爱是司马黎睿的人，现在唯一在乎的人。司马黎睿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的人，他已经是只受伤的狮子，现在哪怕是有人伤害薜玲爱一根汗毛，相信他这只受伤的狮子会变成一只发狂的狮子，这发狂的狮子一旦暴发势不可挡，也许在他死之前会发狂到杀死他所见到的所有的人（也许包括他的儿女，当然是他们阻止他的情况下）。

司马适没做声，收回笑容，又露出面若冰霜的表情。司马适是笑面虎，笑起来太可怕，黎睿不能让他冲着薜玲爱笑。其实司马适不太明白司马黎睿与薜玲爱是怎么回事，估计他之前冲薜玲爱笑是因为他想知道薜玲爱在黎睿心目中的地位，他十分疑惑的是为什么黎睿一夜之间娶了薜玲爱又没有应红鸾的诺言随他的五位娘子而去，司马适希望黎睿活着，也许司马适看出来薜玲爱是黎睿活着唯一的理由，所以他以笑试探了下薜玲爱在黎睿心目中的地位。今天下了朝黎睿会告诉司马适事情的缘由，不能再让他为自己担心，司马适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要管，分身乏术。

“爹爹，为什么你不让皇帝哥哥冲我笑，笑不好吗？”

“别人冲你笑可以，他不可以。”

“为什么呢？”

“他只要一笑，哪怕是牵动一下嘴角，就会有人人头落地，而且不止一人，他如果冲你笑，你就会死，为夫不会让你死，更不会让你出任何事。”

“爱爱知道爹爹对爱爱好，不过爹爹也不可以让他对你笑，好吗？”

“他不会对我笑的。”虽然黎睿已换了身体，但毕竟黎睿与司马适之间有比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感情都重要的父子亲情，司马适不会冲黎睿笑，黎睿只是让司马适明白，薜玲爱比黎睿的命还重要。

“哦，对了爹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我要称呼他哥哥。”

“他管你叫娘，不是把你叫老了吗？”黎睿笑了笑。

“爹爹，你笑起来真好看。”薜玲爱紧紧盯着黎睿的脸，差点流了口水。黎睿又不是吃的，她流什么口水。等等，黎睿有多久没笑过了？六年半，是吧？黎睿会笑了？拜薜玲爱所赐？黎睿脸上有表情了？没想到这个10岁的小姑娘如此厉害，相信她一定是可以改变黎睿后半生命运的女人，定是。

“既然爱爱喜欢，为夫以后常向爱爱笑笑。”

“恩，恩，谢谢爹爹！”

“咱们夫妻别说谢谢。”

“哦，我爱你！”她的一句我爱你，吓了黎睿一跳，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我爱你？是这个小孩子说出来的吗？之前她虽然给黎睿解释过什么是爱，黎睿问过她是否爱自己，也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不过从她口中说出的我爱你，太让人惊讶。也许她口中说出的‘我爱你’可能就跟‘你好’那么简单。也许在她的心目中，是女儿对父亲的那种爱吧。不是，不应该，黎睿总觉得这爱，不是那么简单，比较复杂，并不是女儿对父亲的那种。

“爹爹，你小心点，别摔着爱爱。”

“哦，哦，不会，不会。”黎睿第一次听见‘我爱你’这三个字也会吓上一跳。

“皇上，礼部尚书之子薜年贪赃枉法，理应从重处罚。”是刚走马上任的刑部尚书。

礼部尚书这个老头子真能活，80多岁了，还是那么硬朗，他的唯一的儿子道台薜年因为属下贪脏枉法一案被牵扯进去，案子审了很久也没什么结果。

司马适看了看黎睿，黎睿没说什么，对于这种事情，司马适心中有数，他虽然是个暴君，但绝对不是昏君。司马适他看黎睿没用，朝堂上的事，除了与黎睿有关，不然他根本没心思参与，也不会参与。

“爹爹，皇帝哥哥这是要杀我爹吗？”

“为夫不知道……”黎睿确实不知道，也不想管。自从司马适继位之后，朝堂黎睿基本上不来，不过司马适还是经常让他来，即使黎睿来到这朝堂，也是在朝堂上打瞌睡而已，既然把皇位让给司马适，他就是真正的皇帝，越主代庖的事黎睿不可能做、也不屑做。如果黎睿想做皇帝，根本轮不到司马适。

“爹爹能救救我爹吗？”

“你求我？”

“恩……”

“你觉得这事是你爹做的吗？”

“我爹不会做这种事情。”薜玲爱看向黎睿，眼神中有真诚，有坚定。

“如果爱爱说的是真的，相信你皇帝哥哥一定会秉公处理，如果你爹真的做过，那为夫也没什么办法。”司马适心中有明镜，他是一位十分英明的皇帝，比司马祺睿和自己强百倍，如果说尧舜禹汤是历史上四位大灵大圣的皇帝的话，那司马适的英明绝不在他们之下，相反可能在他们之上，所以薜年到底贪没贪脏司马适怎么会不知？只不过司马适应该是没找到证据为薜年洗清冤屈。

“如果我爹做了这件事，那爹爹可以保住我爹的性命吗？”

黎睿想了想“可以，不过为夫有条件。”以薜年的为人根本不可能贪脏枉法。他爹能做这么多年的礼部尚书可见其清廉，礼部尚书薜道岩是三朝元老，司马祺睿继位之前他就是礼部尚书，且是三甲状元，黎睿的爹钦点，直接留朝做了礼部尚书。黎睿从来都是相信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子，何况据黎睿所知薜道岩教育子女不是一般的严格，薜年贪脏，天下奇闻。而且薜年也不好色，不然他怎么可能只有薜玲爱一个女儿。就算薜年真的贪脏，黎睿这个无上皇也有权力赦免薜年，做为麒麟国的万万人之上，这点权利都没有还混个屁。

“什么条件？爱爱一定答应。”

“你不问就答应，万一为夫要你的命，你也答应？”

“爹爹不会要爱爱的命……”薜玲爱低头想了想“爹爹是不是想要和爱爱……”这小家伙想到哪去了，这小妮子才10岁，为什么一天总是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早熟！

“爱爱多想了，为夫是想让爱爱这一辈子忠于我，只爱我一个，行吗？”黎睿需要薛玲爱一生一世只爱他一个，这是他娶娘子的必要标准。

“爹爹就是不说，爱爱一辈子也只爱你一个。”

“拉勾？”黎睿把他的小手指伸向她。

“恩，拉勾，耍赖的是小狗。”薜玲爱把她的小手指放到黎睿的小手指上，勾了勾“如果爱爱食言的话，就让爱爱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爱爱不许这么说，只要你跟为夫一起，永远都会幸福。”

“爱爱知道，爱爱全听爹爹的。”

“恩，乖！”这些无聊人士又启奏了半天，也没弄出个什么结果来，最后的结论就是押后再审。倒是另一位府尹被诛了九族。

“爹爹，这位皇帝哥哥真厉害，他看谁笑，谁就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