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了眼笑的一脸谄媚讨好地男人,轻轻地“啊”了一声,笑容满面道:“是我,老师这件事情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呢?”
教导主任还没开口,温巍就在一旁冷笑了一声。何慧柔皱眉扭头看着他,男人察觉她的目光,脸上嘲讽的意味更盛。
“什么情况,”温巍的手指在桌上轻点,“你那好儿子被人诬陷作弊呗。”
何慧柔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一直站在温巍身后低着头不说话的温停墨身上。
温停墨察觉她的目光,抬头与自家母亲对视。
他眨眨眼,就看着何慧柔也眨了眨眼。
温停墨:“……?”怎么感觉这眼神,别有深意呢?
何慧柔做了个口型:看妈给你出气。
温停墨一直强撑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
这些天,他被污蔑,被嘲讽,被针对,就连他自己都在怀疑事情的原委。
但是现在,还是有人站在他的旁边,对他说一句。
“我相信你。”
女摇了摇手里的录音笔,让众人看个清楚,又将东西放在桌上道:“在门口呢,有一位很可爱的小朋友给了我这个,叫我一定要在这里打开。”
“正好呢我也没听,”何慧柔笑道,“小朋友的心意怎么能辜负呢?”
温巍眼皮一跳,想伸手过去拿走桌面上的录音笔被何慧柔伸手挡下。
他的手换了个方向,刚要碰到的时候录音笔被一把拿走。
声音从里面穿了出来。
一个男生的声音道:“老大,你这么做害的那姓温的挨处分,要是被抓了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冷哼一声,语气里透出的是满满的嘲讽:“就他?
第一个说话的声音道:“可是听说他有后台,万一......”
“怕什么?”那个被称作老大的人语气轻蔑,“他不过是一个被温家抛弃的长子,再怎么搅和也翻不了天。”
“可是,他身后还有别的人啊……”
那个老大好像是受不了他畏畏缩缩的样子,不耐烦道:“在乎这么多干什么?教导主任可是我爸,而且他考得这么好,就应该知道……”
声音轻笑一声,恶狠狠道:“这世界上既然有像他那样一尘不染的人,就应该有像我这样嫉妒到疯狂的人。”
“我就是看不得他在高台上一尘不染的样子,”那声音有些疯魔,“我就要把他拉下神坛,看着他陷在烂泥里面苦苦挣扎。”
“事情办干净一些,别让人抓到了。”
办公室里顿时一片寂静,温停墨听完这段录音,面色苍白。
人生中的头一回,他希望自己的成绩不是那么好。如果他成绩平平,会不会就没有人对他起嫉妒的心思?
男生无力一般地靠在墙壁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记忆总是会把那些痛苦的回忆淡化,只留下一片的空白。
温停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样回到教室的,只记得在回教室的那段路上,有人走到他的身旁,伸出手将他扶住。
温停墨抬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让他看不清面前的人。
他笑着,笑的癫狂。笑声过后,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
“为什么呢?我又干了什么呢?”
“这一切,又算什么呢?”
男生自言自语:“算我活该吗?好……”他推开扶着他的那人,跑向楼梯。在他的身后,似乎有人正在喊他的名字。
假的吧,温停墨没有回头,都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就不要听,不要看,不要相信任何人。
……
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里空荡荡的。叶暮笙站在办公室外。男生倚靠在墙壁上,微仰着头双眼闭合正在小憩。
临近上课的时候,傅先期匆匆忙忙地叫他出去。
叶暮笙已经猜到他来找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了,懒洋洋的站起身。坐在前桌椅子上的洛淮清看着他起身的动作,故作委屈道:“叶哥……你抛弃我。”
“闭嘴啊,”叶暮笙摇了摇手指,“不信谣不传谣,谣言止于智者。谁要抛弃你了?”
洛淮清强挤出几滴眼泪:“你啊。”
叶暮笙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呕,别恶心人了,”说着拍拍他的肩膀,“你该回去了小青蛇。”
“哦,”洛淮清不情不愿地起身,临走了又回过头来道,“叶哥一路走好哦!”
叶暮笙:“……去你大爷的一路走好,我是要死了吗?”
洛淮清闻言,转过身来对着他比了个大大地爱心。
叶暮笙:“……”
男生随傅先期脚步来到走廊外,临近中年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开口问道:“叶暮笙,你写的这封信是要举报梁胤遥吗?”
叶暮笙淡淡地瞥了一眼傅先期手上的那封白色的信件,轻轻“啊”了一声,点头道:“是的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傅先期长叹一口气:“暮笙,老师知道你和停墨关系好,但是你这个举报有点太不符合实际了吧?”
“老师,”叶暮笙伸出手指了指那封信,“您要不先看看?”
傅先期刚想开口说话,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男人看了眼来电显示着急忙慌地对着叶暮笙道:“你跟我来办公室。”
男生看着傅先期远去的背影,挑眉跟上。
在办公室外,教导主任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冲着来人就是一声吼:“傅先期!我看你这个老师真是为了蝇头小利昏了头,你让人家温停墨吃了着哑巴亏怎么了?过段时间他依然是我校的优秀学生。”
叶暮笙被这一声吼震得抖了抖,他闪到一旁,正好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似乎是在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而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男生垂着头,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像是个木头一样。
叶暮笙一看就知道那人是谁—他消失两节课的同桌,温停墨。
他凑近玻璃窗前,用手在窗上拍了拍,企图吸引到里面的人抬头。温停墨听到这细微的声响,如他所愿地看向玻璃窗。
男生莞尔一笑,口中哈出一口气。他就这这口气,在玻璃窗上写下几个字。
“我在,别害怕。”
温停墨看着这几个字,愣了几秒,随即也笑了起来。
……
“你直接把人家家长拉来学校像什么话?!”教导主任暴怒地声音将叶暮笙拉回现实,“看看这件事被弄的像什么样子!”
“温停墨没有干这件事情,我们就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傅先期放下电话,眼神锐利,“他要是干了我们作为校方也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我们做为师长的更应该为孩子们做出榜样,让学生们树立良好的价值观。”
教导主任被这一通大道理噎得说不出来话,只能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你跟我进来。”
傅先期回过头小声地对叶暮笙道:“等我叫你进去。”
男生懒洋洋地点点头,后背靠在墙壁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大概过了几十分钟之后,一位身一身黑色新中式的女人走了过来,她一间一间地数着房间号,来到叶暮笙面前。
“小朋友,”女人冲着叶暮笙笑道,乍一看有与温停墨有七八分相像,“这里是高二年级组班主任办公室吗?”
叶暮笙点头,对着女人道:“阿姨好,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是停墨让我交给你的。”
女人对于他认出自己的身份感到惊异,她笑着拿走叶暮笙手里的录音笔:“谢谢啦小朋友。”
她直起身来,大步走向了办公室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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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