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模样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随时都会从他的记忆中彻底消失。
“不!我不能忘记她!”谢准在心中焦急地呐喊。
她的模样,如同晨雾中的花朵,在谢准的脑海中渐渐模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抹去。不,绝对不行!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深知一旦遗忘,就可能永远失去那个神秘女孩的线索。
谢准猛地坐起,心跳如鼓,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立刻抓起画板,手指紧握一支削得锋利的铅笔。
铅笔尖轻触画板,瞬间,一阵细密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响起,如同幽灵的低语,让人心生寒意。
然而,画面并未如他所愿流畅展现。谢准的笔触变得焦躁而凌乱,每一笔都似乎在与记忆中的模糊形象斗争。
他愤怒地将一张张不满意的画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在地上,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迷茫和恐惧。铅笔在他手中断裂,发出清脆的声响,与画板的沙沙声交织成一首诡异的乐章。
“不对!不对!”谢准暴躁地低吼,声音中带着绝望的颤抖,“不是这样,不是这个样子!这个有点像呢,但……还是不对!”
他的眼神在疯狂与绝望之间游走,地上已经散落着十几张被揉皱的画纸,它们静静地躺着,像是失败的墓碑,记录着谢准与遗忘的搏斗。
终于,在经历了漫长的挣扎后,谢准的画笔停下,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满意地看着画板,轻声说:“就是她,就是这个样子。”那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也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恐惧。
就在这时,谢准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罗青。她半梦半醒间,本能地伸手摸索,啪的一声,电灯开关被按下,昏暗的出租屋瞬间被白炽灯刺眼的光芒照亮。罗青在光亮起来的瞬间,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谢准的画板上。
那一刻,罗青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整个人瞬间清醒。
她的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变得苍白如纸,双眼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盯着画板上的画像。
那幅画中的女孩,虽然面容模糊,但那双眼睛,那抹微笑,却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与熟悉。罗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谢准,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
谢准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困惑交织的情绪中,他紧握着那幅画,眼神迷离,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迷雾,喃喃自语:“她到底是谁?为何会如此深刻地烙印在我的心中?”
就在这时,罗青的脸色骤变,愤怒如火山般爆发。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猛地冲上前,一把夺过谢准手中的画板,动作之猛,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恐惧都倾泻在这无辜的画板上。
画板重重地砸在衣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是一声悲鸣,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衣柜质量不佳,在实木画板的猛烈撞击下,脆弱的柜门瞬间裂开了好几道触目惊心的裂缝,仿佛是老宅中的幽灵在低语,预示着灾难的降临。
谢准的画作,在罗青的愤怒中被恶狠狠地撕成碎片,如同冬日里凋零的落叶,被她高高扬起,随后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下,每一片都承载着谢准心中的希望与绝望。
谢准的脾气再好,此刻也忍不住怒火中烧。他瞪大眼睛,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张画对我有多重要?”然而,罗青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
罗青的情绪已经失控,她狠狠地折断谢准的铅笔,就像是在折断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接着,她又一把拎起谢准的书包,用尽全身力气将其狠狠掷出,书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重重摔落在房间的角落。
还未等谢准反应过来,衣柜在连续的冲击下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破裂声。柜门轰然倒塌,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其中一个精致的洋娃娃映入眼帘,它的出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的寂静。
那个洋娃娃,拥有着一头如丝般顺滑、光彩照人的头发,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透出一股莫名的诡异与熟悉。它静静地躺在废墟之中,就像是梦中的那个女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跨越了现实与梦境的界限,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谢准与罗青,两人都愣住了,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个洋娃娃身上,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
这个夜晚,出租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诡异与恐怖的气息。
谢准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惊,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他难以置信地重复着:“怎么会?这……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因震惊而变得颤抖,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向前方,轻轻拨开了那个洋娃娃凌乱的头发。
随着头发的散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原来,她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洋娃娃,而是一个拥有着人类面容的诡异存在。
更令谢准感到震惊的是,当她那张被遮掩的脸庞完全显露出来时,他竟然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温度。
“太……太漂亮了。”谢准喃喃自语,
漂亮得不像是人。难道……难道这是一只僵尸?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恐怖的念头,最终定格在那个反复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孩身上。
他想起新闻里说的。
“众所周知,僵尸为了捕猎人类,不惜进化出令人痴迷的美貌……”
此刻,罗青也注意到了这个诡异的场景。当她看到那个小僵尸从衣柜的废墟中掉出来时,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浑身颤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过了好一会儿,罗青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试图狡辩:“他……他是我妹妹,他只是一个植物人。”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和颤抖,显然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荒谬的借口。
谢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那个小僵尸。他说道:“僵尸的愈合力比普通人好得多,所以僵尸身上基本没什么伤口。”
他指了指小僵尸那张布满伤痕的脸,“脸上全是伤口,有碎玻璃扎的,也有人打的。这可不像是植物人会有的伤。”
随着谢准的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在诉说着这个夜晚的诡异与恐怖。罗青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罗青微微喘息着,胸脯起伏不定,似乎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她很快又紧张地张开了嘴,想要解释些什么。
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细若游丝:“我……我只是心情不好,才……才打这个小女孩的。真的,只是这样。”她的眼神闪烁不定,试图从谢准的脸上找到一丝同情或理解。
然而,谢准的表情却越发冰冷,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一样刺入罗青的心:“不过,有一种情况下,僵尸的愈合力会变得极其微弱,那就是当它们处于极度饥饿状态时,连愈合自己伤口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语气平静而冷酷,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说完,谢准毫不犹豫地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血滴到小僵尸的嘴边,小僵尸尝到鲜血的瞬间,脸上露出了欢快的表情,仿佛那是她此生最美味的食物。她脸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就像被春风拂过的枯木,瞬间焕发了生机。
这一幕让罗青彻底愣住了,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来解释眼前的一切了。她看着谢准那冰冷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明白,谢准已经看透了她的一切谎言和伪装。
“不想我起诉你的话,”谢准冷冷地说,语气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就让我带走这个小僵尸。”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罗青的心上。
罗青像是崩溃了一样,她突然扑到谢准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怎么可以?你不是说过你是爱我的吗?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爱我了。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了,别离开我!”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求,但谢准的眼神却越发坚定和冷酷。
有些错误是无法原谅的,有些真相是永远无法掩盖的。
谢准狠狠地推开罗青,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决绝与厌恶:“放手吧,别再纠缠不休了。我就说我和你在一起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我是爱你的吗?不,我只是一个被你用僵尸口水控制的傀儡,那不是真正的爱!我被你喂下这只小僵尸的口水,我只是被这只邪恶的僵尸所蛊惑!”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与绝望。
说完,谢准紧紧抱着那只小僵尸,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