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石朗呆呆的看向弘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算了,和你个石头说不明白,我去找李爱财去。”弘斐烦恼的挥了挥手。
“等等,他不知道。”
“嗯?”
感到奇怪的弘斐,绕着他转了两圈:“你们俩竟然有事瞒着我?”
石朗握剑环胸抱臂站的笔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说,到底怎么回事?”
在她的步步紧逼之下,石朗心中对阿呆说了声抱歉,就交代了事情的起因。
原来是阿呆知道张夫人冒犯了弘斐父母,所以才想替她出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正好听见了弘斐嘀咕要找机会吓吓她,才在石朗的帮助下,躲过张家不停巡逻的小厮,夜夜去敲人家窗户的。
“你是不是落下什么没说了?”
对于弘斐的质问,石朗选择闭口不言。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那天晚上的事的?张夫人她们难不成还能到处去说吗?”
‘又不是我让他去敲人家窗户的,我也就是提了一下,这怎么能怪我呢,年轻男孩有冲动不是很正常吗... ...’
石朗心中认为自己无辜极了,嘴上也跟着挣扎了一下:“也许就是她们也说了呢。”
“你当她们是傻子吗,最后她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还被我打了,本身又不占理,这样丢脸的事,她们怎么会随便去说。”
弘斐头疼的扶额,她原本想着石朗武艺好,人也有才华,看着也正直,想让他和阿呆住一起增加感情后,也好指点一下他。
没想到好的还没学会呢,就先学会半夜敲人窗户了。
此时她是完全不会承认,阿呆开始有这种不愿吃亏、说做就做的性格,是受她影响。
“你不最是正人君子了吗,这个时候怎么不知道阻拦他了?”
弘斐的问话,让石朗呆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自从来了将宁府,更确切的说是入住了金月客栈之后,自己的原则就一降再降了。
‘对啊,我怎么能同意帮他,半夜去敲女子的窗户呢?’
见他一脸迷茫的样子,弘斐无奈摇头:
“算了,你也别想了,总之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要先告诉,知不知道?”
石朗点了下头。
弘斐又说道:“那个,既然事情是你引起的,那就交给你解决了。随便告诉他,好男孩是不能随便去敲女人窗户的。”
“我?”
石朗震惊的睁大了双眼‘我要解决什么?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教育小孩?’。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弘斐看懂了他的表情。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吗?如果我这么去说他,那该多伤他心啊,我可是善良温柔的掌柜。”
“对了,也不能告诉李爱财他们,小孩子也是要有自己的小秘密的。也不能让他知道我知道这个事了,像他这个年龄的半大孩子,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你也要注意说话方式。”
听了她的话,石朗更加不懂了:“可是...”
“没有可是,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就趁现在一鼓作气,马上回房间和阿呆谈心去,不要想着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我会在窗户底下听着的。”
弘斐正大光明的告诉他,她准备偷听了。
被推出去的石朗,懵懵的就回了房间,连敲门都忘了。
“石护院?”
正在练字的阿呆,见石朗站在自己桌前半天也不说话,就主动出声了。
‘我要怎么说?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能半夜去敲女子的窗户?男女有别,这不是君子所为... ...’
石朗脑子里转了一大筐的话,最后只憋出了句:
“她们已经和好了,晚上专心睡觉。”
“...嗯。”
“懂?”
“嗯。”
见阿呆没有提出疑问,石朗松了一口气。
窗下蹲着的弘斐却不明白了‘就这样?他俩平常沟通都这么简略的?这是懂什么了啊?’。
她脚都要蹲麻了,也没再听到屋子中传来一句话。
只好咬着牙,小心的、慢慢地挪动出阿呆他们房间附近,悄悄回房。
第二天,答应了要去退婚的张父,在张小妹的期待中,带着不放心的张夫人一同去了余家。
“这是怎么?谷百口,快去多烧些热水!”
“父亲、母亲!”
一直焦急的在客栈门口等着的张小妹,没想到他们会一身是水的回来。
“那余氏太过分了!我就说她是个恶妇!”
被余母在十月深秋泼了一身水的张夫人,更加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自己女儿嫁入余家。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要去退亲。”
张父显得特别冷静,都没有因为被泼水而心生怨怼。
听出了他退缩意味的张夫人,坚定的看向张父。
“老爷,她今天能一言不合就在这么冷的天,泼了我们一身水,明天就能让小妹卧冰求鲤。”
“孝顺长辈也是应该的,她嫁到谁家能不伺候公婆呢。”
“我拼命生下的,又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凭什么要去孝顺那恶妇!大不了我们就招赘。”
她之前是没有招婿这个概念的,即使她心中一万个不情愿把家业传给庶子,但弘斐却打开了她的思路。
尤其是在被余母泼了一身水,又想到了自己是如何在婆婆手下讨生活后,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张父不理解她怎么会产生如此想法:
“你在瞎说什么?我张家又不是没有男儿,你不要总是担心,她就是出嫁了,她几个兄弟也会为他撑腰的。”
‘不会的,她出嫁了就没有家了...’
张夫人心中反驳着,并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见她不再反驳,张父便以为她认同了自己的观点。
弘斐这边听到张小妹说,余母不同意退婚,而且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后,就知道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当初那个给余母算命的清风道长身上。
“我演的就不像个道士吗?她怎么就不信我呢?”李爱财在一旁对余母竟然不认可自己感到不服。
“肯定是因为你不会飞,掌柜,我会轻功,让我去扮演道士吧,到时候我一阵风过去,再一阵风离开,肯定给她飞迷糊。”
已经被放出来,可以随意走动,也不怕被抓起来了的叶诗灵,忽然蹦了过来。
她这几天,因为活泼又爱说话的性格,很快就和客栈上下玩成了一片,都有客人以为她是弘斐新收的伙计了。
又因为都是年龄不大的女孩,她和张小妹也很快就成了朋友。
即使她现在依旧觉得张夫人和胖嬷嬷是老虎婆,但却一点都没有迁怒到张小妹身上。
弘斐:“你就不能好好走门吗,怎么总是走窗户。”
“这样方便啊,掌柜你觉得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要是真想帮忙,就和李爱财多去打听打听那个清风道长在哪,解铃还须系铃人,看看能不能说服他去劝说余母。”
“这样的吗?那还等什么啊,我们快出去找吧。”叶诗灵说着就要去拉李爱财。
“等等、等等,一会客人就上来了,这个时候不能去。”
“真是麻烦,那我先带着张小妹去找了,掌柜你就看好吧,我们一定是第一个找到清风道长!”
“注意安全,抓紧张小妹啊!”
弘斐追出去,对着放下一句话,就拉着张小妹跑开的叶诗灵喊了起来,她真怕她那咋咋呼呼的性格,再把张小妹弄丢了。
“您就放心吧!”
叶诗灵扯着嗓子回了一句。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没有一点清风道长的消息,而余母这边则开始催促婚礼事宜了。
这天,没有吃过绝户宴的弘三叔拿着包裹,来找弘斐了。
“弘三叔,您怎么过来了?”
“是你大伯公让我过来的。”
“大伯公出什么事了?”弘斐心里一惊。
知道自己没说对话,弘三叔立刻解释道:“他没事,你别着急,是我刚才没说明白。祖老是让我来给你送木头欠你家的钱的。”
“木头?”弘斐一时没想起他是谁。
“就是你大堂伯啊... ...”
原来弘三叔送来的钱,是之前破窑案后,大伯公又从大堂伯那里要回来的钱,想着弘斐在府城要用的钱多,便没等她回去,直接让要进城的弘三叔给带过来了。
“麻烦您特意送过来一趟了。也快到饭点了,您留下尝尝我的手艺吧。”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顺道的事。我带了干粮出来的,你那菜都是能挣钱的,我一个大人,怎么能占你便宜。”
“这怎么会是占便宜呢,大伯公要是知道,我让您饿着肚子走了,肯定要说我的,您就留下来吧。”
刚送走了一桌客人的李爱财,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在一旁劝道:
“对啊,弘三叔您就留下尝尝我们金月客栈的手艺吧,顺便也给我们掌柜讲讲大伯公的事,最近客栈忙,掌柜都没时间去看大伯公呢。”
“那我留下?”弘三叔有些被说动。
“那是肯定的啊,我这就给您端几个我们客栈的经典菜。”李爱财马上接上了话。
留下来了的弘三叔,为了不让弘斐白请自己吃饭,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大伯公的最近情况都说了,就差说他一天要上几次茅房了。
看出他的紧张,想着他可能因为是庄家汉子,和自己单独呆在一个包房会别扭。
弘斐便叫来了李爱财陪着他吃饭,自己则以客人上来了,要去做菜为由,离开了包房。
弘三叔也果然和李爱财,呆在一起更自在,两人很快就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你说的那清风道长,是不是白胡子白头发的?”
“对呀,弘三叔你也听说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