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左右,两人才出门去。
F城的年味儿很足,大街小巷都已经布置了红灯笼,步行街的BGM大多都是《恭喜发财》。
F大正常这个时间节点是都已经关门了。
但往往还有少部分留校的研究生,所以还会开个小门。张任早早就联系了人,顺利带他们进了学校。
这个时间里,校园里几乎没人,颇为寂静。没有下晚课时,一条路上乌泱泱地全是人的场景。
但还挺怀念那时的样子。
方一黎大学生活过的较张任来说普通的多,甚至更多的时间里都是孑身一人。
大学里唯一还有联系的就只有室友陈一航,但他们俩不是一个专业,所以平时上课之类的都也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当时确实疲于社交,以及应付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相反自己独处会获得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因为从小到大,几乎都是提线木偶,家人让他动一步,他就听话的走一步。相反,在学校里有了能够自行支配的时间时,他能松一口气。
相反,张任那混得是风生水起,校园里大大小小的活动都有他的身影。不然,方一黎这个身居学校二十八线的小透明,怎么会开始暗恋这么个风云人物。
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能容纳四五百人的阶梯教室里。
张任作为校学生会的部长去每个班级宣传即将举行的“歌唱比赛”。
当时的张任,确实有着一张极具魅惑力的脸,长相极具攻击性,本是有些过于锋利,可放在gay圈来说,就是那种又帅又看起来很会“干”的天菜。
方一黎是那一刻非常精准地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有些不一样。
但他依旧躲在自己的圈子里,只不过那个小小的属于自己的圆圈,偶尔会猛地多出一个人的样子。
暗恋来的总是相当突然,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被情绪侵染到身子的每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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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啥时候注意到我的?”方一黎风轻云淡地问。
张任摆摆手,“你这么好看,不注意到都不可能。而且,你那时候天天有事没事就跑我们教室,盯着我看。”
方一黎一时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确实,当时他是有点过于火热。
“那今天带我来是打算干什么?”
张任笑嘻嘻,“就想带你回来看看,毕竟我们毕业之后就没来过了。那时候的你,又楞又呆,比现在还可爱。”
“呵,男人。”
最后,带去了学校西区后的那个大花园,最侧边的一角种的是梅花,这两天刚好花开了,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还记得你当时在这儿干了什么吗?”张任问。
他思索几分钟,摇了摇头。
他们做过的事情,确实太多了,平淡而又快乐的日子,往往是最普通而不起眼的。
“你那时候,在这个位置,跨坐在我的大腿上,亲了我八口。那天晚上,就隔了不到五米的位置,有人路过,我能感受到你有些慌乱的抱紧了我。”
这听完,到确实有个印象。
那天晚上,他们本来是往宿舍走,但张任逗他,说什么自己从不敢在室外接吻,是躲在柜子里的人。
男人的胜负欲点燃往往只需要一句不痛不痒的挑衅。
他大脑发热,就把张任一把拉到了最内侧的长椅上,把人推倒坐在长椅上,自己颇为霸道的来了一个法式热吻。
本一直都安静的没一丁点儿动静的花园,却突然有了声响。
他怕被发现,只能亲的更深,两人在黑暗里似乎都一点一点融合,远远地望过去,只能看见一个长椅上的人影。
想到这段记忆,方一黎耳朵微微发红,实话说他现在都做不出这么大胆的行为。
“你怎么只会记这些东西。”
张任笑了笑,“怎么?害羞?那今天没人,敢再试试吗?”
“试你个大头鬼。”方一黎仰着脑袋转过身去,接着学着用派大星的语气,“张任宝宝,我们已经形同陌路了!”
“哪有。”张任拉了拉对方的手掌,把人牵到花园西南角的一面墙前。
“这儿呢?还记得你干了什么吗?”张任的嘴角疯狂上扬,透露出一丝狡黠。
这面墙。
还真熟悉。
如果没记错,又是一个晚上。
夜不归宿,他去接被迫在学生会聚餐里灌醉的张任。
一路上,张任都嘀嘀咕咕,手也不老实,不是摸胸,就是抓屁股。
如果是外人,方一黎早出手了。
但是张任,也只好受着,但心底里默默在小本本上记下,要在下一次对方清醒的时候,把抓的部位都抓回来。
结果,刚到这面墙附近时,张任嚷嚷着要憋不住了,就开始解皮带,脱裤子。
喝断片,本来就会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方一黎觉得他不应该大惊小怪。
但没成想,张任真的跑那拉了一泡热乎的。
方一黎在边上看的目瞪口呆。
张任紧接着就被他揍了一顿,接着大半夜的时间里,张任活生生被揍的醒了酒。
于是,两个人跑去离这一公里的教学楼厕所,打了两桶水,硬生生半夜在墙上,刷了个干净。
因为这个死角,很少有人打扫卫生,直到现在都能看隐约出来,墙角的右下角要更干净些。
像是墙的漆被刷掉了一层。
方一黎想到这个,没忍住又给身边还笑眯眯的张任一个**斗。
“你不讲文明懂礼貌,还好意思笑!”